连山月想，其实被关禁闭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是吧。这里的时间是停止的，不冷不饿进来的时候是什么状态，就会一直保持着，而且，最重要的是还没有裴松之在。
尤其是没有裴松之这一点，这么一想真的不错啊！
连山月突然有点高兴。
但是她高兴的太早了。
和谢清霏说了很久的话她也不好意思让人家一直这么累，正好到时间了就和他互道晚安决定睡一会儿。
她的生物钟已经很准时了，到了练剑的时间很自觉的醒来了，看了一眼夜空，想起来她还在被关禁闭，安心的打算继续休息。
还没等她闭上眼睛就看见裴松之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连山月立刻捂住蝴蝶，随即又反应过来应该捂住裴松之的嘴。
裴松之倒是没有说话，他看了一眼连山月手里的蝴蝶，又看挑眉看向连山月，最后伸手点了一下蝴蝶，才说：“他听不见了。”
尽管对这个烂人没有什么信赖，但对他的能力还是很肯定，连山月收回手。“师兄来看这里做什么？”
“到了练剑的时候了，别偷懒。”说完又看向那只蝴蝶，“这小子还是谁都送蝴蝶啊，一点新意都没有。”
小时候刚学会这一招，就把他做成功的第一只带着术式的纸蝴蝶送给自己，现在又来送给自己师妹，谢清霏就只会送蝴蝶吗？
原来不是只送给她啊。连山月看着手里的蝴蝶出神，她还以为自己这么用心的攻略终于有点效果了呢。听师兄的意思，应该是之前送过很多人吧。
她领会错了裴松之的话，顿时觉得手里的蝴蝶没有意思。
但很快又调整了心态，算了，总归是谢清霏的心意，自己在这里挑三拣四做什么呢？
还好没有问他为什么突然对自己亲密了些，看来果然是因为内疚吧，还好没有自作多情。
裴松之揽住她的腰把她带了出去。
“喂，师兄，我偷偷溜走不会有人发现吧？”
“不会。”
裴松之看起来有点不太对劲，或者说兴奋过头了，连山月虽然表现的真的像是偶尔毒舌的小师妹，但她一直很清楚自己对于裴松之的定位，这时候乖乖的不敢多话。
到达的地点不是白云峰，而是别的她不知道的地方，但同样是经年不化的积雪。
裴松之将重剑扔在她面前，“开始吧，让我看看你的成绩。”
意思是说他要亲自和她比试吗？
连山月握紧了手中剑，心中也升起了一股冲动。
但是拿着兵器的人没有不想赢的。
原来她只是知道裴松之很厉害，但是这几年随着她对剑的理解越发深入，更加清楚地认识到裴松之于剑道一途何等深不可测。
但这不仅没有让她退缩，反而更加期待和裴松之的交手。
裴松之对战意何等敏感，一下子察觉到了。他更加兴奋，看向连山月的眼神仿佛想将她吃掉。
“来吧。”
不用他多说，连山月一剑刺来。
沉重的剑在她手里仿佛没有重量，轻而易举便挥出这一剑。
在万法门只有裴松之用剑，但他只是演示和指点连山月，即使是在剑术天才里面，他的天赋也是望尘莫及的，而连山月需要用剑去完成的任务，多半也是无需正面较量的暗杀。
因此尽管她觉得自己的剑法还行，到底没有参照物，不知道是哪种程度的还行。
但显然裴松之不是个很好的参照物。
裴松之已经在克制着并没有用法术，但他们之间的差距并非这样就可以弥补。
剑是凶器，连山月的剑尤是。
裴松之看着被他打飞用剑支撑着身体大喘气的连山月，这是他打造出来的一把不见血不收鞘的剑。
现在她已经意识模糊，忘记自己只是想试探一下学的怎么样，现在她浑身都是杀气，已经打红了眼，只想杀死面前的对手。
是，就是这样，就是这个眼神。
裴松之感到了另一种兴奋，他瞬间出现在连山月面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对，就是这个眼神，就是这样的决心，继续！”
连山月甚至已经听不清他的自言自语，凭着直觉一口咬上他的虎口。
这一口下去一点没有留情，直接见血。
裴松之似乎感受不到疼痛，反而被激起了战意，连山月也是同样。
雪地上两个疯子一剑又一剑，在你来我往中不知不觉都动了杀心。连山月已经没有力气了，全凭肌肉记忆动作，精神亢奋了起来，却已经力竭。
每一剑都带着必须杀死对方的决心，她今天使出了超乎自身极限的力量，但还是败北。
剑被裴松之打落，斜插在雪地里，连山月也被他压在雪上。
裴松之的剑横在她脖子上，他的手已经开始用力了，
可能会被杀死吧。
“师兄。”最后的求生欲让她喊了出来。
连山月真的没有一点力气了，她只能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冰凉的温度。
她的视角看不见，裴松之却嗅到了一点血腥味。她脖子上被划出一道伤痕，血珠立刻渗了出来，裴松之舔掉了血珠。
连山月吓了一大跳，裴松之身上那种疯子一般的神经质很不对劲。
这时候他们头顶的雪松枝桠突然不堪重负，积雪滑落下来，刚好砸在两人身上。这算是意外伤害了，将积雪弹到他们两人身上，雪松又若无其事地将枝桠恢复原位。
裴松之埋首在她颈间闷声笑了出来，“别怕，师兄不会杀了你的。”
真的吗？我不信。
你刚刚明明就很想杀我的！
裴松之大概有读心的本事，“真的，起码我现在一点都不想伤害可爱的师妹呢。”
所以刚刚果然动了杀心对吧你个混蛋！
连山月瞪着他，这个混蛋完全没有一丝愧疚，并且完全不想起身。
“师兄，我只是个柔弱的美少女，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我很难受。”
“剑客可不分男女。”裴松之恢复了平时的样子，把她拉了起来，并且连山月身上的伤口竟然也消失了。
虽然这么说，但还是起身并且把她拉了起来。
连山月也终于有空闲欣赏一下别处的雪景，开阔的雪地无边无际地延申着，
大片的雪松蕴藏着坚韧的生机，漫天的繁星触手可及。
“走，师兄带你去见一个好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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