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我怎么可能不爱你 > 17、第 17 章
    “哪个乔云霖,”温玉脱口而出,旋即又顿悟般。


    “脸圆嘟嘟那个,”


    温玉本来紧绷的脸听到这句,有点喜不自禁,差点笑出声,“他要是知道你这么形容,会不会暴跳如雷?”


    “看来他说的是真的咯,”周筳韫眼神暗淡了几分,“你们真的是故交?”


    温玉摇摇头,“不熟,小时候见过几面。”


    “我感觉他很了解你的样子。”


    温玉眼尾微颤,顿了一下才问,“他说了什么吗?”


    周筳韫喝了口温热的水,沉思了会儿,他肯定不会说乔云霖讲的那些混账话,任由一个外人拿捏住他与温玉的感情,断断不可能,他没有这么蠢,但那些话反复在脑子里转悠。


    在进一步了解与退缩得过且珍惜之间犹犹豫豫。


    往事再怎么样,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温玉答应自己好好过日子,过日子。


    “怎么了?”温玉见他抱着个杯子半天不回话,“你想问什么,我会如实说的。”


    “乔云霖是不是喜欢你啊。”周筳韫放开胆子说,“追过你,追不到你,就怀恨在心?”


    温玉伸手拿开他的杯子,“没有,别乱想,我和他并不熟,他就是,个疯子,少接触为好。”


    周筳韫附和,“对,是个疯子,幸亏我没和他有生意来往,”


    “宝贝真棒。”


    周筳韫小脸一红,笑得愈加放肆,“我这么棒,今天好好伺候我。”


    说罢,两人齐齐上楼。


    “温玉,我不喜欢做的时候看不见你的脸。”


    “嗯,我改改。”


    “我想听你叫我宝贝一百遍。”


    “可以。”


    周筳韫美滋滋,甚至想如果此刻让他说一句我爱你,会不会同意?但他有感应的,温玉不会说的,这三个字忽然就像一个禁忌,他非要挑破的话,后果怎么样,自己能不能承受,不是说温玉爱不爱他的问题,而是又要直面血淋淋的过往。


    何必呢,计较那一句话的事。


    酣战到深夜,相拥而眠。


    “庭韫,明天我们去买一对戒指。”温玉一根根扣住他的手指,“我给你戴上。”


    “要鸽子蛋那么大,”周筳韫闭着眼,实在累,实在没力气。


    温玉沉默。


    周筳韫手指动动,挠他的掌心,“只要是你买的,塑料的我也戴。”他的温玉就爱较真,可能也是戳到他的痛处,是啊,自己没脑子,说这样的话,温玉自尊心最强了。


    他翻个身,用尽力气趴到温玉的颈边,“无论贫穷富贵,我都愿意被你上。”


    温玉将他的手,脑袋等一一放好,“明天去商场看看。快点休息,不要点火。”


    “你是不是不行了?”


    温玉眸色沉了,“都这样了,嘴还倔?”


    ——————


    周末的商场格外堵,周筳韫兴奋得像个小蜜蜂,一路上不停地嗡嗡,吵得温玉脑瓜子疼。


    他特别喜欢和温玉逛街,如此光明正大,如此坦荡荡。


    “专心点开车,刚差点追尾了,”温玉很想伸手捂住他那闭不上的嘴。


    “好的,好的,我刚说到哪儿来了,哦,我们今天去看电影,看午夜场,情侣座,最好是恐怖片。”


    “明天不上班了?”


    “兴致难得,”周筳韫偏头用目光可怜兮兮地祈求,“玉玉子,去看去看嘛,我想看,”


    “你那是真心想去看电影?”温玉摇摇头,“今早还说腰断了。”


    “我年轻,男人三十,如狼似虎,我又行了。”周筳韫唇边一抹邪笑,“难道你不想吗?”


    温玉指指前方,“右转地下停车场,马上进商场了,你别随意乱勾人。”


    “假正经。”周筳韫停好车,带着温玉直奔五金店。


    “两位先生,请问是给自己对象买吗?”年轻的女销售员一看见帅气多金的两位,脚底差点打滑,生怕别人抢了先。


    “这款是最新款,寓意天长地久。”


    温玉道:“买对戒。”


    周筳韫也有此意,“这个吧,这个好看。”


    女销售员面色一僵,怎么中看不中用,仪表堂堂,气度不凡,出手如此抠搜搜的,但还是说:“需要试试吗?”


    温玉转手一指,“把那个拿出来。”


    “这个是昨天才到店的,先生您真会挑。”女销售员系喜笑颜开,戴好手套,将对戒从橱窗里小心翼翼拿出来。


    温玉接过戒指,在女销售员呆愣的眼光中,掰开周筳韫的手指,一点点滑了进去,简简单单没有什么样式的对戒,但戴在周筳韫修长白皙的手上,相得益彰。


    不得不说,眼光独到。


    女销售员笑容常在,“先生,您戴着真好看,更显贵气。”


    周筳韫盯着自己手看了半天,又晃了一会儿,爱不释手,没有拔下来的想法,拿起柜面上的另一个戒指,“我给你戴上。”


    “好。”温玉主动张开手指,目不转睛地。


    周筳韫手稍微有点抖,呼了几口气,稳稳抓住温玉的手指,套了进去。


    “真好看。”女销售员感叹一句,不再是奉承。


    两根手指紧紧交缠,其中苦楚与不易只二人可知。


    他牵住温玉的手到唇边,吻了吻戒指,郑重其事地道:“要无时无刻,每时每刻。”


    “嗯。”温玉温柔地撩过他额前的碎发。


    女销售员登时才明白这是一对同性恋,内心激动到不知所措,第一次碰到如此无所顾忌的gay,看上去还挺有社会地位的。她紧张兮兮地站在一旁等候,不再主动。


    脑子天花乱坠地想,国内同性恋不少,但都很隐晦,他们应该有自己的圈子,像这样袒露在阳光之下,少之又少,得多爱啊。她本人对同性恋是持尊重与包容的,所以看见这种,更多是感慨,还贴心地挡在二人身后,怕别人瞧见。


    周筳韫看了下价格,两万万多,其实他只想买个两千左右的,温玉是个廉洁正义的法官,除了工资,没有其他的收入,两万多得是他几个月工资吧。


    可又实在喜欢得紧。


    “刷卡吧。”温玉递给服务员信用卡,“不用包装了,我们就戴着。”


    “好的,先生,这边请。”


    出了店,两只手交叠,温玉揉了揉他戴了戒指的手,“先将就戴一阵,我会给你最好的。”


    “我觉得很好了,我要戴到进棺材那一天。”


    “你会不会说话?”温玉象征性地掌了他的嘴。


    周筳韫嘴往前凑,“不会,你教我。”


    温玉目光在他唇边巡过一圈,忍住眼里兴奋之色,“收敛点。”


    他俩真够搞笑的,以前他叫温玉收敛,现如今倒是反了,是不是新鲜劲儿过了,周筳韫拉开两人距离,“看在你给我买戒指的份上,我请你吃饭看电影,说吧,想吃什么?”


    温玉正想开口,却看见一个人朝他俩这方向走来。


    “哟,这不是我朝思暮想的温玉吗,陪情人呐,真凑巧,我也是,”乔云霖身边又是一个发育不良的少年,“一起啊,我刚好定制了一款,看看喜不喜欢,哎呀,看走眼了,你们买好了啊,啧啧,真配。”


    周筳韫翻白眼,冤家路窄,昨天刚见,今天便碰见了,听他的话似乎有很大的怨气。不会真喜欢温玉吧?


    温玉不想理,拉着周筳韫就走。


    却被乔云霖拉住。


    “放开!”温玉冷声道。


    声音冰冷到一旁的周筳韫不寒而栗,这么久温玉对他温言温语的,差点忘了温玉十五年来对他大多数也是这种语气,人呐,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给点糖他可以甜很久。


    乔云霖咬牙道:“别给我甩臭脸,不要忘了你为什么有今天的好日子。”


    闻言,温玉脸色扭曲,狠狠推开乔云霖,大步离开。


    背后的乔云霖仍然口不择言,“温玉,一定要好自为之啊。”


    走了好远,温玉仍不停下。


    “看不见他了,温玉!”周筳韫拖住他,“你怎么了,你不是说和他不熟吗。我感觉你怎么有点怕他,”


    温玉一字一句地说:“我并不怕他,他不会对我怎么样,他盯上的是你。”


    “我?”周筳韫指了指自己,脑子疯狂思考,“我有什么值得他上心的,”他一没有乔云霖家有钱,二又没什么过节,两人唯一有交集的就是那块地,但昨天明确说了他不要了,难道拒绝得过于直白,得罪了?又或者,一开始对方是因为温玉才同意见自己,温玉,因为自己是温玉的对象?


    那乔云霖究竟是不是喜欢温玉。


    “温玉,他是不是喜欢你啊,因为我和你在一起了,所以恼羞成怒。”


    温玉仍然摇头,“我倒希望他喜欢的是我,可并不是。”


    周筳韫立马气急,“你为什么希望他喜欢你?难道你以前喜欢过他?”


    “喜欢我的话,你就没有事。”


    两人被乔云霖这么一搅和,兴致全失,便就近找了家餐厅吃饭。


    “乔云霖不会喜欢你。”周筳韫笃定道:“我刚想了想,他喜欢那种发育不良,毛没长齐的小正太。”两次搂着不同的人,但都是同一款类型。很难让人不怀疑他是不是有恋/童/癖。


    温玉坐在对面没做声,表情看不出是忧是喜,淡淡的。


    “他这算猥亵儿童吧,我能告他吗?”


    温玉这才仰头,“他没那么蠢,不是未成年。”


    “哦,所以你俩互相都挺了解对方的,”周筳韫直视他的眼睛,“我猜,他比我先认识你,对吗?”


    “嗯,早一点。”


    周筳韫点点头,“不说他了,你不怕他,我也不怕他的,他能把我怎么样?我行得端坐得直。”


    温玉道:“你还是考虑一下我昨天的建议。”


    “哪个建议?”


    “乔龙这个人。”温玉端起茶壶一人倒了一杯茶,“我知道没什么理由突然将人辞退,但你再考虑考虑。”


    “你怀疑他和乔云霖有关系吗?”


    “嗯。”温玉吹吹了茶水,吹凉了放在周筳韫面前。


    “不可能,有点无厘头,我是现在才跟你在一起的,他总不能预判,早早把乔龙安插在我身边来,不切实际。”乔龙跟他五六年,那时自己藉藉无名,大浪淘沙里一颗不起眼的沙砾。


    说到底他真是没有理由将人辞退了,他不是不信温玉。


    “这件事我不想与你争执,如果你不想辞退,就算了。但以后注意点,任何文件都自己过目一遍。”


    温玉这么一说,导致第二天上班,周筳韫看见乔龙,心有余悸,这家伙真不会是乔云霖身边的人吧。


    “乔龙,把上个星期我签过的所有的文件都拿过来,我要找找与赵总的那份。”


    乔龙不悦道:“我帮你找就好了,何必把所有的都找过来。”


    “不行,把上上个星期一起,算了,这一个月的都拿来。”


    乔龙说:“你怎么不把上个月的都搬来?”


    “建议得好,都拿来。”周筳韫看着他,“你怎么不动,还不去?”


    “你是怀疑我做了什么手脚吗?不相信我?”


    周筳韫眨眨眼睛,对别人他可以面不改色的撒谎,那是别人不了解自己,但乔龙与自己相处多年,今天一改往常的举动确实招人怀疑。


    “没有,怎么会,”


    “既然如此,你不如辞退我。免得惹人不开心。”


    “你说的什么话?”


    “枕边风吹得不错。”乔龙嘲讽道,“想找一个理由辞退我?我明天就递辞职信,不劳你费心。但周总,我陪你在生意场上破爬滚打这几年,敌不过他一句话,果真好手段。”


    “不是他的问题,唉,”周筳韫从老板椅起身,来到乔龙面前,“我是相信你的,以后不会出现这样的事,别动不动就辞职,”


    乔龙眼底挂着得逞的笑意,但面上依然严肃,哀怨,愤怒,“我乔龙做事光明磊落,无愧于你,我以为我们交情称得上患难与共,如今看来,有难同当,有福了倒想一人享受了,人赵匡胤好歹是杯酒释兵权,而我落了一个疑罪直接开除?”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错了,周哥错了,全公司上下没有谁更比你值得我信了,”周筳韫懊恼自己没头没脑的行为,可能太敏感了。


    他意识到,自己一旦出事,那么温玉难逃脱干系。


    以前温玉官运亨通,全凭他一人,而如今自己是他的软肋,决不能拖累他。


    “不辞退我,你那位怎么交待?”乔龙内心冷哼一声,他比谁都了解周筳韫,没吃过苦,没栽过绊子,就是一朵温室里的花,空有其表,却还妄想白手起家,成就一番大事。所有阻挡周筳韫成功的石头是他一脚一脚踢开的,没有他,周筳韫算个什么东西,可能早就四处碰壁后回家继承家业了,怎么会安然无事坐在这儿享受一切。


    所以,周筳韫太好骗了,也太容易上当,只配当一个花瓶。


    “他听我的。”


    乔龙玩味儿地“哦”了一声。


    乔龙走后,周筳韫靠在椅子上想了半天,温玉为什么容不下乔龙,乔云霖究竟想干什么?他很是迷茫,干脆不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好好工作要紧。


    最近温玉也被一个毒品走私案难住了,倒不是案情复杂,难判,相反证据确凿,被告供认不讳,甚至当庭宣判,而是被告总是对着温玉古怪的笑,从开庭到结束,那笑容太过扭曲,瘆人,含有一种蔑视嘲讽的意味,仿佛坐在被告席不是自己,而是温玉。


    这让一向冷血无私的温玉,在庭上差点失控,好在自制力强,开完庭,他心悸不已,坐在椅子上好似一双手摁住他的嘴巴,不让他呼吸,


    那张脸,那笑容,分明就是在索他命来着。


    故意的,是故意的。


    他缓过来立马给周筳韫打电话。


    “庭韫,”温玉有气无力。


    “怎么了,听语气很疲惫,是不是开庭太累了?”周筳韫听话地每一份文件都亲自过目,无形中增加了工作量,以前也经常加班加点是为了超额完成,如今还在忙昨天的。


    “我想你了。”温玉直白地说。


    周筳韫在电话里笑嘻嘻的,“那我来找你。”


    “不用,”温玉几乎是下意识地冷漠疏离地回了一句,反应过来,电话里的人是周筳韫,又说道:“我马上就下班,我来找你。”


    “好,刚好你可以帮我一起看文件。”


    “嗯。”温玉听到周筳韫的声音,心里好了许多,周筳韫声音充满欢快,朝气,还有浓浓撒娇爱意,是抚平一切的良药,“想吃点什么?我带给你。”


    “你随便买,我都爱吃。”


    “嘴真甜,宝贝,等我。”温玉嘴角上扬,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温法官,你什么时候有的对象啊,怎么不带给我们看看?”迎面走来的是隔壁办公室的,今年刚考过来的的法官助理,刑三庭的,许闻,24岁,长得阳光帅气,笑起来还有虎牙,大家都打趣地叫他”小虎牙“。


    “有事?”


    “金屋藏娇啊,提都不提一下。”


    温玉冷冷看他一下,也只有这个许闻刚这么同他说话,因为才来没多久,并不了解温玉的性格,天天笑哈哈地温法官,温法官的叫,贼热情,也不管温玉甩了多少脸色,还有旁人的奉劝。


    坚持不懈,不屈不挠的,像头倔驴。


    “与你无关,有事说事。”


    许闻秒正经,“不是院长让我们抽空整理一下今年所有案件卷宗吗,我发现有几个案件少了答辩状,想问问怎么回事。”


    “你打电话问赵岩,”温玉拿起桌子上一张纸,写好号码塞到许闻手里,“这个点他应该不忙。”


    许闻握紧那张纸条,“温法官,你今天精神状态看起来不是很好,生病了吗?”


    “我没事,”温玉眉头一皱,“你怎么还不走?”


    额头立马多了双手,“果然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


    温玉打掉他的手,“离我远点,我自己会去。”


    那份客气随着许闻大胆的举动消失殆尽。


    “你这么排斥我,排斥异性,你是同性恋对吗?”许闻进门时特地锁了,这是身为一名法官预判和严谨性。


    温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冷笑道:“这么关心我?喜欢我?”


    被太快看穿心思的许闻,有一刻的呆滞,他拼命考r市这所基层人民法院刑庭法官助理就是为了温玉,院里最年轻的法官,所有法学生励志的梦。


    越靠近,越了解,越激动,因为他发现温玉是同性恋,虽然有对象了,但不妨碍自己同样的喜欢。


    温玉倾身伸手用力扯住许闻的领带,拉到自己面前,近距离的相视令许闻心头大震,呼吸紊乱。


    “温,法官,你,”许闻终究是年纪小了点,又或者温玉的魅力实在太大,他抵挡不住,他想吻温玉,只要胆子大点,往前靠一点点。


    温玉讥诮道:“胆子这么小,怎么追得到人。”要是周筳韫,肯定会控制不住亲了,亦如当年。


    “勒得我好紧。”许闻脸充血,又不敢贸然失手伤了温玉。


    温玉松开手,推开了他,“以后少想些不切实际的。”


    许闻咳了几声,“你不怕吗,你现在正值上升期,上头也很看重你。万一,”


    “万一也不及他十分之一。”


    许闻站在原地,琢磨一顿后,恭恭敬敬道:“着实佩服,羡慕被您喜欢的人。”


    温玉看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我羡慕我自己。”


    眼尖的许闻也瞧见了,更酸涩了,“我会替您保密的。”


    “迟早的事,”温玉说:“早一点,晚一点,都可以。”


    “我不理解,”许闻声量陡然提高了不少,“与大好前程相比,一段感情明明微不足道,你现在说的话很不像平时的你。”


    温玉手指蜷缩,偏头望着许闻,“那么你自己呢,想步我的后尘吗?”


    “我,”许闻蚊子似的声音,“没想过,我只喜欢过你一个人,本来也没打算说,就被你识破了。”


    “年轻就是好,”温玉起身有点摇晃,许闻想去扶,又不敢,只说:“我送您去医院吧。”


    “嗯。”


    可能就是病了,烧得脑袋糊涂了,才会对一个犯人产生那么强烈的情绪。


    周筳韫意外接到温玉的电话,心情愉悦,工作更有劲儿了,这几天他发现自己对公司事务缺乏细致的了解,大多时候是乔龙在做,但他不懂又不敢问乔龙,怕又误会自己不信他。


    那只有好好补课,查资料,问专业人士。


    忙碌半天,转头看手机,都快七点了,温玉怎么还没来,不是说好陪自己的吗,难道加班了?但不至于不提前说一声的。他拨了电话过去。


    接的却不是温玉本人。


    “温玉呢?”


    许闻犹豫半天接了这个备注为‘a’的电话,怕是院里打来的急事,“他在休息。”


    “他休息,你是谁?”


    敏锐的许闻知道这通电话可能是温玉的对象,没料到有人把对象备注成这样的,不然他是不会接的。“我是他助理,他生病了,我送他来的医院。”


    “哪个医院?”周筳韫猛地起身,翻找车钥匙,马不停蹄地朝医院奔去。


    这几天温玉是有些不正常,刚刚那通电话他就有感觉,但被后来的喜悦冲掉了,他好想长双翅膀,立刻飞到温玉身边。他自责又内疚,自己的恋人病倒了,不是他亲手照顾,反而麻烦别人。


    一路加速赶车,风尘仆仆来到医院。


    许闻站在病房外,规规矩矩的,随时恭候自己情敌的到来,他于众人里一眼就下意识地觉得周筳韫是温玉的对象。


    耀眼得过分,并非长相,而是浑身携着一股韧劲儿,仿佛什么也不怕,难怪温玉是他胆子小,与这位,着实相形见绌了,他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好,”许闻礼貌地打了声招呼,“温玉在里面休息。”


    周筳韫点点头,“麻烦你了,我照顾他就好了,你早点回去。”


    然后轻轻推开房门,无坚不摧的温玉真安安静静地躺在了病床上,眉头紧锁,表情拧巴,不知梦到了什么。


    没见到的时候紧张得要死,看见了就心安多了,周筳韫坐了一会儿,便打好热水,又出去买饭买水果以及洗漱用品,回来的时候,温玉已经起床了。


    “你怎么起来了?!”


    温玉穿戴好,精神气儿恢复得不错,“又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太累了。”


    “你累回家睡啊,我还以为你,”他扬扬手中一大堆东西。


    “你怎么不问问再去买,”温玉摇摇头,语气宠溺,“这么粗心。”


    “还不是担心你,忘了问。我都做好陪你一周的打算了,就这么回去了?”周筳韫不甘心地问。


    “我打了针差不多好了,怎么,你想在这过夜?”温玉走到他跟前,平视他,“还没吃饭,今天我请你吃宵夜。”


    “不吃,你需要休息好,我们回家。”


    周筳韫强行带着他回家,鞍前马后地忙碌,不让温玉碰一滴水,最后还上手按摩。


    温玉闭目养神,处于完全放松的状态,思绪乱飘,他想起了一件事,大学时期的。


    他是自己一个人来大学报道,但在校门口看见了周筳韫。


    他知道周筳韫和自己考了同一所学校,周筳韫高考615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没包括他,他是一点点见证了周筳韫的进步。


    每次周筳韫考完就会在他面前炫耀,因为每次分数都在上涨。


    周筳韫意气风发地跑来献殷勤,还指指点点,扔掉他许多东西,说这个太破,那个太旧,完全是故意的。


    温玉气得想当场发飙,碍于大庭广众之下,先忍着,周筳韫也就更加肆无忌惮地指手画脚。


    “你别太过分。”温玉手里只握着个录取通知书,其他全在周筳韫手里。


    “这个盆留着,被子的话,你这个单薄了,宿舍床很硬的,你得买个新的,这个就给我吧。”周筳韫有备而来,把不要的东西交给自己同宿舍的室友,自己带着温玉先报道,然后找寝室。


    “你是不是有病?!”终于到了一处僻静之地,温玉爆发了。


    “我带你买新的啊。”周筳韫笑脸如花,拖着温玉的行李箱往宿舍楼走,丝毫没有被温玉的怒气感染,反倒哼起了歌谣。


    温玉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跟在他身后,冷冷回道,“不需要。”


    “那就不买咯,你自己不要的啊,不能怪我哟,”


    温玉嘴角抽抽,突然使劲揪住周筳韫的衣服领子,箍得他哇哇大叫。


    “温玉,我错了,我错了,松手,松手嘛,”


    “叫哥。”


    “哥,温玉哥哥,温玉哥,大哥,你力气怎么这么大。”周筳韫好汉定不会吃着眼前亏,哥哥,哥哥叫得欢。


    温玉很受用,收了手,理理他的衣领,“去把哥哥的东西捡回来。”


    周筳韫边咳边连连点头,笑得更灿烂了,“好,我马上去,温玉哥哥。”


    温玉浅浅地笑了笑,在周筳韫面前,笑的次数逐渐增多,似乎一看见他,就抑制不住地想快乐,这是一种什么妙不可言的情愫。


    他见周筳韫离开了,自己就转身上楼,去找寝室。


    206宿舍2号床。


    插入钥匙,拧开锁,推开门,一股熟悉的气味扑鼻而来,他赶忙开灯,入目而来的是装备齐全2号床。


    柔软座椅,高级床垫四件套,洗漱日常用品一应俱全,就连上铺的梯子都细心地贴了软软的泡木。


    打开柜子,里面满满衣服,从内裤到外套,从春季到冬季,从头到尾,琳琅满目。


    这该死的周筳韫,又不经过他同意乱塞东西给他!温玉怒不可遏,想发火却找不到人。


    “力道可以吗?”周筳韫揉着温玉的太阳窝。


    “有点重了。”温玉思绪回到现实,睁开双眸,少年还是那个少年,眼里的情意丝毫没变。


    “这样可以吗?你把眼睛闭上。”


    温玉柔柔地说:“周筳韫,叫我一声哥。”


    周筳韫愣住,这都多少年前的称呼了,应该上大学那会儿吧,两人暧昧不断升级的时期,最为亲密的称呼便是自己唤他一句‘温玉哥’,再肉麻点‘温玉哥哥’。


    特别美好的一段回忆,即使关系不明不白,但二人情感浓烈,没有掺杂任何其他成分。


    “能叫一声吗?”温玉眼里充满少有的期待。


    周筳韫舔舔嘴唇,“温玉哥。”


    温玉眉宇间尽显笑意,笑得干干净净,“什么病都好了。”


    “有这么神奇?”


    “嗯,再多叫几声。”


    “温玉哥哥?”周筳韫也笑得甜。


    温玉伸手抱住他,在他耳边轻轻说道,“大学毕业那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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