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沈竞明天没有通告后，顾亦“温柔”地邀请沈竞跟他回公司。
“跟我走。”
沈竞也回复的十分温柔，“不去。”
“回公司办理消除债务的手续。”
沈竞乐了，“去去去，我马上收拾东西就走。”
导演不放心，拉住沈竞，小声劝，“路总不能让你跟顾总走吧？”
沈竞不解，“怎么了？”
“你跟他走，那不是肥兔子进了狼窝——被啃得干干净净嘛。”
“没事，我办个手续就回来。”
沈竞乐呵呵跟着顾亦走了。能把十五万债务消了，他就没那么大压力了。
路上顾亦把车开进了商场。沈竞着急回去办理手续，“顾总，你要买东西？”
“给你买衣服。”
顾亦下车，沈竞追出去，“我不用买，我有三身衣服穿呢。”
一身校服，一身工装，路新曙还送了他一身衣服。
顾亦不答话，直接将人带到了他认为风格最合适沈竞的一家店。
“你自己挑，还是我帮你挑。”顾亦的语气根本不容拒绝。
沈竞不需要别人帮他选衣服，他拿了件深蓝色短袖，正要往自己身上比划，顾亦摁住他的手。
“丑。”
沈竞无所谓，“颜色是丑了点，但是耐穿。白色容易发黄，黑色容易发灰，夏天的衣服天天洗，必须买耐穿的才行。”
顾亦拿了个黄色短袖给他，随便往沈竞身上一比划，明亮的黄色仿佛让沈竞整个人都变得热烈起来。
“好看。”顾亦点点头，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活力。
他把衣服递给沈竞，“买这件。”
沈竞拿过来，第一时间就翻出吊牌看了眼价格，嚯，一件短袖八千多。
“太贵了，我不买。”沈竞兜里连五十都没有，“我也不用你送，我不缺衣服穿。”
顾亦在心里暗道了声“可惜”，为什么不让他送？给沈竞买衣服，是他盼了很多年的心愿。
要不是怕吓到沈竞，他真想时时刻刻给沈竞送东西。?
他换个法子送衣服，“你已经是公司签约艺人了，基本工资每月三……”
他瞄了眼沈竞的脸色，把三十万吞回去，“三万。”
沈竞眼睛刷的亮了，“这么多。”
顾亦拿手机在他眼睛晃了晃，“现在就给你转账，可以买衣服了。”
等顾亦转完了，沈竞拿短信看了半天，又把短袖放回去，“那我也不买，谁家穿这么贵的衣服啊？”
顾亦无奈，拽着沈竞卫衣上的绳子，不许他走，“我是这家店的vip，可以打折。”
“打折我也不买，太贵了。”
“打0.1折。”
“啊？”沈竞第一次听说这么大的折扣，?犹豫了，“算下来，这件衣服八十就能买？”
“对。”顾亦又挑了几身衣服扔给他，“买的多，折扣更低。买十件，可以打0.01折。”
沈竞迅速在脑海里计算，这些衣服加起来，总价十一万，打o.11折，就是一百一，算下来，每件才十一块钱，跟他平时穿的衣服价钱差不多了。
好便宜！
沈竞有些怀疑，“真有这么低的折扣？人家怎么可能赔钱卖衣服？”
收到导演打的小报告，又按着保镖提供的线索，谭岳在自家百货商场找到小少爷的时候，听到的第一句就是顾亦诋毁他们家品牌的话。
顾亦说：“不会赔钱。这些衣服的成本才几块钱，给咱们打完折，也能挣一倍。”
刚步入社会受到了教育的沈竞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
“八块钱的衣服卖八千块，真是奸商！”沈竞给出冰冷的评价。
他就说嘛，哪有衣服卖八千块那么贵！
谭岳当场捂脸。
小少爷，这可是咱们自己的品牌，自己的商场！
顾亦看见谭岳，心道一声“正好”，叫谭岳过来，“你带小竞去付钱，记得给我们vip用户打个0.01折。”
沈竞看见熟人，星星眼求证，“有vip的话，真的能打这么大的折扣吗？”
谭岳心道，当然不能，但是小少爷你能。
“能！”谭岳含着血泪点头，“走吧，咱们这边结账去。”
沈竞乐坏了，蹦蹦跶跶跟着谭岳去结账。路上谭岳见他高兴，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小少爷的冷漠和戒备，相较于现在已经有了几分少年人的欢脱，不由心中感慨。
他说，“我给你办个vip，以后你在这个商场，看上什么，都能打折。”
反正赔钱的也是董事长，不是他。
“谢了。”沈竞不是不知满足的人，“办这个vip一定很不容易，算了，不用麻烦了，这些衣服我能穿好几年。”
小少爷性格真好。
谭岳又问，“那你今天还看上什么了，趁折扣都买了吧。”
沈竞想想自己余额还挺多，做人要知恩图报，路新曙送过他衣服，他也给路新曙挑了套西装。
三万块的西装，打完折三十。沈竞觉得三十有点拿不出手，又买了条领带，结果谭岳说买西装送领带，沈竞高高兴兴选了一条，付完钱商场的工作人员帮他拎着他的衣服，他自己则小心地抱着西装。
顾亦听沈竞说这是给路新曙买的礼物，淡淡地“嗯”了一声。
“咱们走吧，快点回公司办手续。”
沈竞催促，然而顾亦立在原地不动，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走啊。”沈竞疑惑，伸手拽了拽顾亦的衣角。
顾亦还是不动，只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沈竞抱着的西服。
沈竞皱眉，什么意思？
谭岳看着顾亦长大，还算了解顾亦，“顾总该不会是也想要我们小竞的礼物吧？”?
沈竞：“？？？”
顾亦冷哼一声，十分傲娇，“我不想要。”
“哦。”沈竞松口气。??
顾亦又说，“除非你特别想送。”
沈竞：“！！！”
那不就是想要？
沈竞无奈，拉着顾亦进了旁边的店铺，“你看上什么了，随便选。哦，对了，这家也可以打折的吧？”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沈竞开开心心给顾亦推荐了他看上的一款手表。
“这种蓝色好高级，像是晴朗夜空的蓝。”沈竞将手表小心翼翼地戴在顾亦手腕上，抓着顾亦的手翻来覆去地欣赏，“很搭你的气质，冷冷的夜空蓝。”
顾亦这才满意地点头，“行吧，看在你这么想送的份上，我勉为其难收下了。”
沈竞冲着背过身的顾亦做鬼脸，问柜姐，“这表多少钱？”
“二百三十万。”
“啥？”沈竞呆了，一块手表而已，要二百多万。
顾亦怕沈竞不给他买，暗示谭岳这个也要给沈竞打折。
谭岳苦笑，“这个真打不了折。”我们董事长凭啥赔钱给你买礼物？
“不能打折！”沈竞一把捂住胸口，二百三十万，把他卖了也值不了人家手表的零头。
“能打折。”顾亦和谭岳怕他吓到，异口同声地喊。
顾亦还补了一句，“打完折最多一百。”
谭岳，“……嗯。”
董事长要破产了。
从毗河百货出来，一路上顾亦心情大好，一会就要瞄一眼手表，连沈竞都看出来他特别喜欢这款手表。
?到了公司，在顾亦的亲自监工下，人事部更新了沈竞的员工信息，消除了欠款记录，还在老板的暗示下，“贴心”地给他安排了一间办公室。
沈竞很纳闷，“为什么别的艺人都在艺人部办公，我的办公室却在顶楼？”
人事部小姐姐特别聪明，“因为你是咱们顾总亲自带的艺人，办公室当然要紧挨顾总啦。”
“哦。”沈竞跟着顾亦上顶楼，出了电梯看见雪白的地毯，犹豫着不知该怎么下脚。
“我、我鞋底有点脏。”
沈竞站在电梯里，神色不安，动作拘束，“我先去别的楼层洗洗鞋底再过来，行吗？”
顾亦没说话，抬脚走出电梯，在地毯上使劲拧了拧脚，雪白的地毯上登时多了好大一块污迹。
“鞋底脏了很正常。”顾亦伸手，“过来，不要怕踩脏地毯，能在地毯上留下你的鞋印，是这个地毯的荣幸。”
沈竞犹豫着将手搭在顾亦的手上，冰凉的触感却给了他极大的勇气。
是啊，地毯不就是被人踩的嘛，谁的鞋底能像脸一样干净？
他一脚踩在地毯上，低头看看，却发现自己的鞋底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脏?，踩在雪白的地毯上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顾亦屈指在他脑门轻轻弹了一下，“你是最干净的。”
*
这边谭岳送走了沈竞和顾亦，急匆匆回去找路新曙打小报告。
“二百三十万的手表，还不是咱们的牌子，愣是花一百块买走了。”谭岳心痛不已，“等于您掏了二百多万，送了顾亦一块表。?”
二百多万对于路新曙来说，自然负担的起，但这二百万花在顾亦身上，路新曙就觉得仿佛挖了自己一块肉。?
路新曙肉疼过后，忽然笑了，“明天一大早，咱们接上小竞。我听说顾氏在西园那边建了新楼盘，手表能打折，房子也能打折！”
谭岳偷笑，“董事长您太狠了，西园那个楼盘建的都是高档别墅，这个可忽悠不了小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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