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姐姐要是不说话，就是想听我说了。”顾留青笑着说。
尽管薛舒予知道自己从工作角度上来看应该阻止顾留青继续说下去，但她终究还是没有把反对的话说出口。
“那还是老姐十五岁时候的事情，帝国法律规定十五岁以上就到了适婚年龄。有个世家家的omega与老姐年龄差不多，想要与顾家联姻。当时爸妈还在，他们也不反对。可老姐死活不愿意。”
“然后呢？”完全是情不自禁的，这话脱口而出，等薛舒予反应过来想要遮掩时候已经无从掩饰。
“然后……然后在约定见面时候，老姐直接放了人家鸽子。不过那个omega也不生气，追老姐直接追到了学校里面，还在各种论坛上把老姐和她的事情说得真真切切，我们都要当真了。”
看顾留青迟迟也不切入正题，只在关键点周围徘徊，薛舒予有些心焦，但也不好催促。
此时顾留青偷偷瞥了薛舒予一眼，看薛舒予的神色之中带了一缕焦灼，越发确定了心中的猜想。
薛舒予绝对和自家老姐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虽然顾留青没谈过什么恋爱，不过她也是看了这么多年恋爱小说长大的人，再加上身为女性敏锐的直觉。要是告诉她顾望白与薛舒予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她可坚决不信。
不知为什么，她似乎从薛舒予身上嗅到一阵微弱的橘子香。虽然很微弱，但她很肯定这股味道不是她的幻觉。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顾望白的信息素就是橘子味的。
alpha的信息素一般都和他们天生的上位属性差不多霸道而具有侵略性，她自己的信息素就是很有侵略性的烈酒香。当初她还因为顾望白信息素是橘子味的狠狠嘲笑了一通顾望白，但她却发现自己被她狠狠嘲笑的橘子味信息素压制之后再也笑不出来了。
“别急别急，马上就到了。”顾留青看薛舒予彻底掉进了坑里面，也不兜圈子，“正常人会想方设法去澄清。你猜猜老姐是怎么做的？”
薛舒予沉吟片刻：“遇上这种情况，正常不是澄清么？”
“是啊，正常是澄清。可老姐是正常人么？再加上当初爸妈下了死令，要是老姐不和这个omega结婚就把她赶出顾家。她更不能直接出面了。”
这倒也是……
薛舒予心想。
能十八岁博士毕业，二十几岁便能迅速上任并执掌偌大集团之人，怎么看也不像正常人。
“她啊，她直接攻进了这几个论坛的网站，把所有关于她的言论都删掉了。而且写了个程序自动识别关于她的言论，和这位omega捆绑在一起的见一条删一条。没过多久那个omega也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也就在差不多这个时候，老姐在核心期刊上发了一篇关于毒理学方面的论文。那个omega是彻底不敢再追了……”
顾留青伏在桌子上笑得直不起腰。
薛舒予倒吸一口冷气。
“我记得，她好像也是商学院的……”
薛舒予试探性地问。虽然洛江大学出怪物，但怪物到了这个程度，她并不怎么敢相信。
“可我感觉就没有她不会的东西，现在也是。”顾留青无奈耸了耸肩，“一直以来她在我这里都是全知全能的代表，从来没见过还有什么她弄不懂的东西，当然，除了omega。”
说着她自己先撑不住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快流了出来：“我感觉老姐但凡懂一点omega她都不至于单到现在，要是说她以前拒绝的那个omega是因为年龄太小不懂omega，现在我都怀疑是不是她性冷淡了。”
“这倒不是。”
“不是么？老师姐姐是omega，直觉比我准。”顾留青又趴在桌子上笑了起来，只是她偷偷瞄了薛舒予的脸。
微微泛红，很好。
正是她预料之中的效果。
*
一个电话打到了顾望白手机上，顾望白只看了一眼提示的号码，神情微凛。
该来的还是来了。
她给方宜留了张字条，披上风衣，迅速隐入夜色之中。
就像茫茫夜幕吞噬了一般。
*
直到给顾留青上完第二节课薛舒予方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不妥，因为在此之前她的怀疑比顾留青更要坚定，她否定顾望白不是性冷淡并不是出于她的直觉。
顾留青人小鬼大古灵精怪，会不会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薛舒予抓紧了领口的扣子，一步一步走下楼，一路上并没有看见顾望白。
也没有嗅到熟悉的薄荷抑制剂的芳香。
方宜迎了上来，满脸堆笑：“薛老师，大小姐有点事情出去了，临走是吩咐我要是薛老师不嫌弃的话，可以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再送薛老师回去。房间我已经收拾好了，就在二楼大小姐卧室的隔壁。”
“顾望白的卧室隔壁……”
“对，就是这一间。薛老师请这边来——”
薛舒予猛地意识到了什么，脸色骤然绯红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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