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不是顾望白名正言顺的女朋友并不重要。


    只要能在她身边就好了。


    薛舒予回到房间,将草莓汁一饮而尽,这里面加了不少糖,一口气喝下去嗓子不太舒服。薛舒予咳嗽几声,进了浴室洗漱。


    她背过身去,撩起头发,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腺体。


    腺体上面布满了顾望白的齿痕,明显肿胀了起来,其中一道最深的尤为显眼。


    这道最深的齿痕其实是最后一次的练习,之前的都过于轻描淡写,没什么太深感觉,而这个……


    开始很重,很深,疼得她几乎要叫出声来。但只是一刹那,顾望白的力度就变轻了不少,就像和风一般轻柔地抚摸。


    似乎完全是水到渠成,属于顾望白的橘子香alpha信息素释放出来,注入了她的腺体之中。


    形成了一个临时的标记。


    这个临时标记的出现是她想不到的,昨天折腾了一晚上,顾望白都没有将信息素成功注入她的腺体之中,她还以为顾望白根本不会,还需要她慢慢地教。


    却没想到这最后一次顾望白像是突然开了窍一样,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


    顾留青说得确实不错,虽然顾望白信息素是人畜无害的橘子味,不过她的等级确实很高。


    这还是她生命之中第一次被标记,往日谢熹君不管采用如何暴力手段都没能让她屈服,而现在她竟然主动将自己送给了顾望白。


    想想都觉得可笑。


    ——不过她并不后悔。


    恍若埋藏在岩石深处的隐秘记忆,突然被外力砸开了一个口子,清泉咕嘟咕嘟涌了出来。虽然气泡浮到水面上时候已经几乎完全消湮,但还是在她潜意识深处留下了一层模糊的痕迹。


    她并不讨厌顾望白。


    茫然之间薛舒予放下了长发,同时转过身来,遮挡住了她的后颈。她徐徐褪下衣服,走进浴室,拧开了花洒。


    浴室中弥漫着说不出来的甜美芳香,水雾迷蒙,她眼前浮现起一层朦胧的薄雾,薄雾深处似有人影绰约。


    薛舒予努力甩了甩头将眼前的幻象驱散,只是萦绕在鼻端的芳香再也散不去了。


    *


    第二天一早,顾望白迷迷糊糊从床上坐起来,猛然瞥见遗落在软椅旁的衣物后,神情陡变。


    昨天她是不是和薛舒予发生了什么来着?


    就像是喝断了片一样,昨晚的事情她记得朦朦胧胧,只能隐约记起她咬着薛舒予的腺体,在这个过程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她体内分了出去。在这股东西分出去的时候,她心底产生了一种强烈又诡异的快感。


    此时响起了敲门声。


    “大小姐,薛老师说昨晚大小姐辛苦了一夜,她自己回去就行,让大小姐多休息一会儿,不用大小姐送了——”


    “老姐,你出来!”方宜的话很快就被顾留青的声音打断了,顾留青可不管那一套,直接推门而入,拉着顾望白就往出跑,“你还是不是alpha了?让一个omega自己回去,你要是不想送,我把她送回去!”


    顾留青嗓音极高,震得顾望白感觉地板都抖了抖。


    她足足怔了几秒钟,才问:“她走了么?”


    “你要不赶快,马上就走了!”顾留青不由分说攥住了顾望白的胳膊,拉着她就往楼下跑去。


    此时薛舒予刚刚提着包走到门口,前脚就要迈出门槛。


    顾留青直接从后面发力,使劲推了顾望白一把,门厅刚拖完地很滑,顾望白脚没刹住直冲着薛舒予滑过去,几乎就要从后面撞到了薛舒予。


    可薛舒予就像后面长了眼睛一样猛然回头,张开手臂紧紧将她抱在了怀里。


    现在薛舒予没什么信息素,身上清清爽爽,可不知为什么,当她与薛舒予接触时,原本压制得很好的信息素莫名在体内上下乱窜。她脸颊一阵绯红发烫,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虽然薛舒予很瘦,但她的力气并不小,扶稳顾望白还是绰绰有余。不过她抱住顾望白时候迟疑了一下,并没有马上松开。


    此时顾望白只穿着薄薄一层睡衣,古红色的纱制睡衣除了重要部位之外几乎是半透明的,领口和袖口缀着精巧的蕾丝花边,衬得手臂与脖颈越发洁白如玉,整个人比起衣装整齐时候更多了几分风情与性感。


    不知为什么,薛舒予第一反应并不是将顾望白扶稳站起来,而是反手关上了门。


    顾留青见状,很有眼力见地缩回了脑袋,顺便把在一旁看热闹的方宜拉了回去,给薛舒予和顾望白留下独处的空间。


    薛舒予关好门后指尖擦过顾望白的脸,只觉得顾望白的脸颊微微发烫。


    “顾总还不起来么?”薛舒予一时没忍住捏了捏顾望白的脸。


    alpha的脸也一样的柔软么?


    薛舒予微微略一失神,只觉得自己这句话像是还有别的什么意思。她的脸也莫名又红又烫,几乎能滴出血来。


    “我不起来的话,你能逼我起来么?”


    薛舒予略一沉眸,轻轻一笑:“当然不能。”


    “那我不起来就好了。”


    此时的薛舒予突发奇想,抑制不住想要捉弄一番顾望白的想法:“既然顾总不想起来,那就这样陪我去找导师如何?”


    顾望白应声弹起。


    薛舒予依旧一副嫣然巧笑:“顾总刚刚还说不起来。”


    “现在我改主意了。”顾望白清了清嗓子,“没事的,你今天去也没什么用。这个项目并没有多少难度,将来履历上也不见得能加太多的分。”


    她想将薛舒予留在身边,她的身边永远不会缺少机会,她只要将手中的东西随便分给薛舒予一点,就能让薛舒予的履历足够光彩夺目。


    现在顾望白已经差不多想得明白,她身为任务执行者不能在任何位面上久留,当她撤离位面的时候所有人有关她的记忆便会一并抹去。


    如果她有朝一日离开薛舒予的话,她也要给薛舒予留下可以自保的地位和生活。


    “确实没什么难度。但是这是我能参与的最高级别了。”


    以往薛舒予是不愿意对其他人倾诉自己遇上的各种不公,从小到大她接触到的不是高高在上的alpha,就是已经放弃努力认为不管如何都永远处于劣势的omega。从来没有人会理解她所面对的苦厄。


    omega想要独立生活是艰难的,因为他们的第二性别已经给人留下了刻板的柔弱印象,没有谁会相信omega也会做成和alpha一样成功的事情,更没有相信omega的能力还会在alpha之上。


    刚刚还是薛舒予扶住顾望白,现在形势陡变,薛舒予靠在了顾望白肩头,压抑心底已久的泪水无声涌流。


    顾望白没有说话,现在这个时候她已经清楚自己若是主动提出帮薛舒予,效果只会适得其反。


    现在薛舒予想要的并不是实际的帮助,她只是想对一个人倾说自己的过去,并没有任何其他的意图。


    薛舒予上辈子的剧本,只是像一个人偶,演绎戏中离合悲欢,她的一切都是围绕谢熹君而转,放弃学业放弃事业,就像一只扑火飞蛾,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翅膀随火湮灭,再无痕迹。


    现在虽然薛舒予重生,但她清楚的只是将来各种不堪回首的侮辱,除此之外她还要承受外界在平等之下对omega各种的有色眼镜。


    “……其实我并不像顾总想得那么出色,好多我都接触不到。我的经验都是来源于书本案例,从实际得来的少之又少。有这样一个机会,不论如何,我都是要去的。”


    薛舒予的情绪很快就平定下来,只是她的脸上还是残余着泪痕。


    就像一朵被雨打湿的花,依旧顽强地站立,让人倍感怜惜。


    “如果……如果你想做这个任务,跟我来。”顾望白喉咙一涩,伸手擦去了薛舒予脸上的泪痕,“我会手把手教你,从头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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