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明天姐姐就能醒了!
时宴激动的握紧谢垣的手,得到古神医的准话,他这段时间隐隐提着的心也终于稳稳落下来。
古神医离开后,时宴头一次没在时纯的卧房里多呆,而是立刻回到定北王府。
明天姐姐醒来,该穿什么衣服好呢?
红色会不会太艳?白色太素净,蓝色……姐姐好像不太喜欢蓝色?
时宴纠结着,看向谢垣,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些建议。
谢垣却笑道:“见姐姐只要平常的衣服就可以了。”
“你们只是好几年没见而已。”
时宴迟疑,还没有想出什么结果,郑刚就敲响卧房的门。
“王爷,皇上派人请王爷进宫。”
进宫?
谢垣还没什么反应,时宴就先一步睁大眼睛,不解询问:“父皇找谢垣做什么?”
谢垣看着满脸不解的时宴,顿了顿,心里虽然知道明诏帝找自己做什么,但还是试探询问道:“会不会是我们婚约的事?”
话一说完,他就紧紧盯着时宴,想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婚约。
这会时宴也想起之前明诏帝答应自己的事情了。
难道是要和谢垣解除婚约,谢垣一定不愿意的吧?
时宴又悄悄打量了谢垣一眼,其实相处这么长时间,他已经很熟悉谢垣了。要是和谢垣成亲的话,他自然是愿意的。
谢垣人很好,对自己也很好。
时宴觉得自己能夸出他的一百个优点来,更重要的是,自己对谢垣也不是全无感觉。
“你……”
时宴顿了顿,才又道:“父皇对我们可能是有点误会。”
“如果你们谈不拢的话,先回来,我去和父皇谈。”
谢垣含笑看着他,哪里还看得出当初那动不动就掐人脖子的阴鸷模样。
“听到没有?”
时宴现在也不怕谢垣,见他只是看着自己,不由得板着脸,凶巴巴叮嘱道。
“知道了。”
谢垣应声,目光仍然是盯着时宴半分不移动,仿佛要将时宴刻在骨子里一般。
时宴在他的目光下,忍不住有些脸红。
他匆忙低头,又拿起自己的一件衣袍,故意背过身体不看谢垣。
“早去早回,不然我可不等你吃饭。”
谢垣“嗯”了一声,让郑刚推着轮椅离开。
谢垣离开,时宴又重新翻起衣服来。
虽然谢垣说的有道理,但是他还是想用最好的一面去见姐姐。
这些年他变了很多,也长大了很多,不知道姐姐还认不认得出来他。
另一边。
谢垣乘坐明诏帝派来的车马进入皇宫,直接进入勤政殿。
明诏帝正在勤政殿等着谢垣,见他进来,立刻挥手让周围人都退下去,也免了谢垣的行礼。
“纪应的事,你怎么看?”
明诏帝虽然调查纪应调查不出来,但是却可以对谢垣的行动打探到七七八八。所以他也不兜圈子,直接询问道。
谢垣吩咐人针对纪应时,也没避着明诏帝的人,此刻,对两个人现在的见面也是心知肚明。
“明天夜里,三叶别庄。”
这是纪应的行动计划。
只是京城内的,而边疆,纪应也悄悄将新的布防图传出去,明天夜里,林应国会配合纪应,对边疆发起猛攻。
朝中那些自愿投靠纪应,或者被纪应抓住把柄,不得不投靠纪应的大臣们,谢垣也列出来一个名单。
他将名单递给明诏帝,一眼看过去,朝中竟然有大半朝臣都被纪应抓住了把柄,就连维护京城安全的禁卫军头领,妻子儿女都落在了纪应手上。
明诏帝超过纸上的名单,目光微暗,半晌后就合上纸。
如果没有谢垣,这个国破的简直像儿戏。
不堪一击。
纪应的情报网明明并不大,却能清楚掌握每位朝臣的信息。
天命之子。
明诏帝遮住眼底的薄凉与嘲讽。
“你想要什么?”
勤政殿安静好一会后,明诏帝忽然问,一双眼睛目光锐利,直直射向谢垣,似乎想将它整个人都看透。
谢垣恍若未觉,直视着明诏帝道:“臣心悦七殿下。”
明诏帝与他对视好一会,才移开目光
“只要小七愿意,朕自然不会过多干预。”
谢垣点头,完全接受这个结果。
从勤政殿回来,时宴已经在眉月的帮助下,选好衣服,在卧房等着谢垣了。
“回来了?”
“怎么样?”
时宴冲谢垣招招手,询问道。
谢垣微微点头,在他身边坐下。
“没问题。”
他说道。
没问题就好。
时宴松一口气,还真怕父皇会阻拦他们两个人。
既然父皇已经同意了,那姐夫那边也要加快进程。
不过时宴觉得,等姐姐醒了,姐夫大概就没什么心思管自己了。
想着,他不由得心情舒展,觉得所有事情都十分明朗,连一草一木都是愉快的。
“快来尝尝今天的鸡汤。”
时宴将瓦罐打开,小心往谢垣那边推了推。
谢垣闻着扑面而来的香气,又看了看时宴期待的目光,认命低头,将鸡汤喝的一干二净。
明天姐姐就要醒了。
时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要不是怕被姐夫提前发现,他绝对要留在公主府等着姐姐醒来,这样就能确保姐姐一定会早早醒来了。
许是他翻身的动静太大,片刻后,安静的卧房里响起谢垣的声音。
“睡不着?”
时宴默声,一会后,才低低应了一声。
“明天还要见姐姐,早点休息。”
谢垣说着,顿了顿,随后又轻声补充道:
“需要我来陪你睡吗?”
时宴一顿,紧张的想翻身的动作又被他压下去。
卧房里一片安静,不知道过去的多久,才传来一声几乎轻不可闻的“好”。
时宴紧张的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很多,但应声后,却没有半点动静。
睡着了?
时宴松一口气的同时,忍不住又有点生气。
明明是谢垣先问的,结果自己在这纠结半天,他却先睡着了。
时宴一瞬间起了叫醒谢垣的心思。
但是还未开口,背后的被子就被人轻轻掀起,透进来一丝凉风。
很快,一个带着一丝丝凉意的身躯就挤进被窝,从背后拥住时宴。
谢垣谢垣谢垣……
时宴无意识在心底将谢垣的名字念叨无数遍后,耳边忽然传来谢垣的声音。
“睡吧。”
时宴身体一僵,好一会,感觉谢垣呼吸平稳,再没有动静后,才慢慢放松脊柱,也渐渐睡过去。
第二天,时宴醒的很早,一睁开眼睛,就刷地掀开被子起床。
谢垣也刚刚才起床,方才穿好衣服。
转身瞧见时宴还带着困意坐起来,主动告知现在的时间后,又询问道:“不睡会?”
“不了。”
时宴摇摇头,揉了揉自己的脸,尽力使自己更清醒一点。
他要起床,早点去见姐姐,万一姐姐早上就醒来了怎么办?
去公主府时,纪应刚刚去上早朝,时宴恰好与他错过,光明正大带着谢垣进入公主府。
等待的时间很令人焦灼,但是也许是有谢垣在身边,倒也显得不是十分无聊。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太阳渐渐往天空中间跑,时宴也逐渐有了一点困意时,握在手心的时纯的手忽然轻轻动了动。
“姐姐!”
时宴一怔,顿时困意全消。
躺在床上的时纯面容平静,好一会后,才缓缓睁开眼睛。
“姐姐!”
时宴喜极而泣。
时纯眨了眨眼睛,看着面前泪流满面的青年,想伸手去擦掉青年脸上的眼泪,但是躺太久,纵然身体里有内力,也没办法快速适应自己的四肢。
宴宴?
时纯眨了眨眼睛询问。
时宴快速点头,连连应声。
“对,我是宴宴……”
时纯快速眨了眨眼睛,眼泪忽然就从眼角滚下来。
时纯醒了。
纪应一下早朝,就听见下人汇报给他这个消息。
居然醒了?
纪应表情扭曲一瞬,终于知道这段时间一直隐隐约约不详的感觉是什么了。
该死,时纯居然还能醒,早知道应该提前下手把她弄死。
纪应想着,表情阴鸷,看到下人惶恐的目光后,才快速收起自己的表情,露出一丝惊喜和笑容来。
“阿纯什么时候醒的?”
纪应一边往长公主的卧房走,一边询问身边的下人。
“大约半个时辰前。”
“七殿下和定北王正在里面。”
下人又道。
小宴已经来了?
纪应皱眉,听到谢垣也在后,眉头不由得皱的更深。
谢垣过来干什么?
但很快,几乎是一瞬间,纪应就想清楚其中的关系。
是谢垣找人救醒时纯的。
纪应目光一下子就冷下来,各种事情也迅速被串联到一起。
难怪小宴会突然跟谢垣关系那么好。
纪应恨恨咬着牙,看见卧房门才收拾好表情,表面激动地推开门。
“阿纯,你醒了?”
纪应快速飞奔到床前,激动的眼眶含泪。
时纯温和笑了笑,脸上气色不比常人,却也比之前好了很多。
刚刚谢垣已经将古神医找来给时纯扎针,又给时纯喂了一贴药,现在时纯正靠在床边,身体也隐隐有了力气。
“对,我醒了。”
“这些年,辛苦你了。”
时纯声音温和,带着一丝丝的虚弱。
纪应目光微闪,脸上感动,但心底却轻轻舒一口气。
看来时纯并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
说话时,时纯张开无力的双臂似乎是想要拥抱一下纪应。
纪应赶忙走过去,俯身拥抱住时纯。
“不辛苦,为了你,这些都是值得——”
一声闷响,一个手刀重重砍在了纪应的后脖颈。纪应只来得及听见时宴的惊呼,眼睛就缓缓合上,身体一软,砸在了时纯身上。
“姐姐!”
时宴惊讶的刷地站起来。
郑刚站起身,从后面拎着纪应的领子,将他扔到一边的地面上。
时宴看了眼仍然娇弱无力的姐姐,又转头看了看躺在地上昏迷的纪应,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姐姐……?”
时宴迟疑喊道。
时纯慢慢揉着自己的手腕,果然是刚醒,必须动用内力才能将纪应砍晕,要不然换做以前,不用内力,她都能把纪应的脖子砍断。
看着自家弟弟一脸疑惑的模样,时纯鼻子微酸,硬生生将眼眶中的眼泪逼回去,才故作自然回答道:“我发现他不是个好人。”
“姐夫?”
时宴仍然震惊。
谢垣这个时候开口解释道:“纪应是林应国的人,潜伏在大昭国别有用心。”
时宴看向姐姐,时纯也朝他严肃点点头。
叛徒……怎么可能呢?
时宴恍恍惚惚,有些不敢相信。
谢垣见状又下一记猛药,开口道:“之前你在书房信件上看到的图案,就是林应国皇室的标志,我当时正在调查。”
时宴立刻回想起之前的事,不由得抬眸质问谢垣,“你当时怎么不告诉我?”
“万一只是偶然,那不就平白惹你不高兴。”
谢垣又解释道。
时宴心底虽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但现场的三个人都是他十分相信的三个人。
二对一……
姐姐刚醒,总不可能平白诬陷纪应。
时宴沉默一会,已经将这件事相信的七七八八了。
“那怎么办?”
时宴又问。
讲心底话,他其实内心很复杂。
毕竟这么些年,纪应对他是真的挺好,但他又是敌国的人,看谢垣的样子,估计纪应还不清白,要不然谢垣怎么会平白无故调查纪应……
谢垣站起身,轻轻拥抱时宴,将人按到自己的怀里。
“今天早上起那么早,困了吧?回去睡一会,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就好。”
“睡一觉,一切就结束了。”
时宴沉默好一会,才闷闷应声,跟着眉月一起回到定北王府。
他走后不过半柱香的时间,皇宫中就有大批人马入驻公主府,连带着一大串的太医。
明诏帝虽然没有亲自过来,但却派出了他最信任的暗卫军来接管这整件事情。
纪应醒来时,自己已经被关入了暗无天日的地牢。
而他的面前,坐着穿着墨色锦袍的谢垣。
这会,他要是还什么都不明白,那就白瞎他活的这么多年了。
“呵”
纪应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嘲讽道:“是我小看你了。”
“不愧是主角。”
主角……?
这是谢垣从来没有听过的词,他皱了皱眉,说:“纪应,不要耍花招。”
纪应毫不顾及形象地靠在椅子上,翻了一个白眼,“耍花招?”
“你难道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能抓住那么多人的把柄吗?”
“我可没找人去打探他们的消息。”
谢垣沉默不应声。
“因为我知道剧情啊。”
“你为什么能赢?能发现这一切?不过是因为你是的主角罢了。”
“这个世界,是一本书,所有的一切都是别人写出来的剧情。”
“或者你更适应听话本这个词。”
“就是话本,你就是话本的主角,所以才会顺顺遂遂。”
谢垣冷冷看着他,依然没说话。
纪应并不在乎他的回答,事实上,只要谢垣听进去了就行。
“你知道这个话本……”
纪应张开双手,示意整个周围。
“另一个主角是谁吗?”
“是时宴,是我的小宴。”
纪应看起来有些癫狂了。
他狠狠盯着谢垣,“就像我今天被你们抓到,所有的一切都功亏一篑一样。剧情是不可改变的,你和时宴也注定没有办法在一起。”
“你有什么资格和小宴在一起呢?”
纪应呢喃着,仿佛又回到了自己追完的那段时光。他疯狂喜欢着时宴,喜欢时宴的性格,样貌,他用自己的所有钱买下时宴的人物周边,天天看着时宴……
他真的太喜欢时宴了,喜欢到恨不得永远跟他在一起,把他像小手办一样捧在手心,带着身上,让他除了自己身边,没有任何去处。喜欢到恨死了书中的另一个主角,谢垣。
他曾经去发消息给的作者,恳请她将谢垣这个人物去除,让时宴永远一个人,但却被理所当然忽视。
所以当纪应发现自己穿书时,他是多么的高兴啊。
他想去取代谢垣,和时宴永远在一起,但是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永远的,尤其是爱情。
纪应从来不相信爱情这种东西,所以他千方百计读书,考取功名,然后和时宴的嫡亲姐姐搭上线,在和她成亲,举案齐眉……
但时纯这个人太聪明了,她总是能隐约洞悉到自己的想法,甚至开始让时宴远离自己,所以纪应不得不让时纯昏迷。
时纯昏迷一直到谢垣回朝,这段时间是纪应最开心的这段时间。
时宴从小小的,一直到长大,唯一不变的就是一直在喊自己姐夫,对自己十分依赖。
这个世界为什么要出现谢垣这个人呢?
纪应越想越恨。
谢垣看着逐渐低下头,气息消沉的纪应,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呆下去。
“纪应疯了。”
谢垣看着纪应说着,离开地牢。
明诏帝这几年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他悄悄扩大训练了自己的暗卫军。别庄的人很快被解决,搜查纪应在别庄的书房时,也找到了各种关于纪应的威胁其他臣子的信件……
一场蓄意谋反就这样轻轻松松被镇压,了无声息。
时宴睡一觉醒来后,就收到了“世界线偏离百分之百,任务完成”的通知,与此同时,原主的心愿也完成了。
虽然时宴没有主动接收任务,但是完成后,积分还是照常给他算。
【宴宴,扣除本世界治疗腿伤的药粉……四千积分,你现在已有积分五千一百。】
许久未出现的系统说道。
因为这个世界男主可以听见宴宴的心声,为了避免露馅,系统几乎没有出现过。一直到现在任务完成,装载的读心术收回,系统才又出现。
时宴躺在床上“嗯”了一声,兴致并不是很高。
系统虽然没出现,但却一直在关注时宴这个世界的任务完成状态。
【这个世界的任务大概是从之前到现在最好完成的。】
宴宴完全不用跟男主正面对上,几乎什么都没做,就躺赢了。
时宴再次“嗯”了一声,隔了一会,又询问道:【读心术卸载了?】
【是的】
【好,辛苦了】
时宴说着,起身喊眉月一起进入厨房。
自从发现眉心心思不纯后,时宴就没再用过眉心,这会,纪应身份暴露,眉心估计也会被去送过去审问。
谢垣从地牢出来后,就直接回了定北王府。
卧房里没有人。
谢垣想到最近喝的汤药,心头一松,立刻轻车熟路走向厨房。
厨房里正有动静。
谢垣推开门,一抬眸就看见时宴正拿着一个小纸包包着白色的药粉往瓦罐里倒。猛然瞧见谢垣过来,时宴手一抖,剩下的药粉就全部进了瓦罐。
治疗腿伤的药。
虽然没询问,但是谢垣第一眼就直觉是这个。
他忍不住上前一步,时宴讪讪将纸包收到身后。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审问好了?”
按理说,谢垣应该没有这么快回来的。
谢垣紧紧盯着时宴,挥手让眉月出去后,才询问道:“治疗腿伤的药?”
一针见血。
时宴脑海里乱七八糟想的那些借口全部都卡在脑海里,然后化成灰烬。
“嗯……”
沉默好一会,时宴才飘忽道。
谢垣强压下心头不是很好的情绪,走上前,牵住时宴的手腕。
“为什么要帮我治疗腿伤?”
“因为你是一个好将军。”
时宴的话脱口而出,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因为我想让人能站起来。”
没有声音。
谢垣低头,看着自己与时宴密切接触的皮肤,目光一沉。
他什么也没听到。
虽然在他喜欢上时宴后,为了尊重时宴,他就尽量避免了和他直接的身体接触。却没想到,现在连他一点心声都听不见。
说不上来的恐慌蔓延至谢垣心头,谢垣紧紧盯着时宴,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宴宴惯会骗人,之前就装成一幅凶神恶煞不好惹的小殿下模样,现在呢?
现在他也在装吗?
纪应说的话不期然又涌上心头。
自己和宴宴,怎么可能不在一起呢?
他们一定会在一起,永远在一起的。
时宴被谢垣的眼神盯着有些发怵,可又不知道到底怎么呢?
他拉了拉谢垣,又道:“快喝汤吧,要不然就冷了。”
谢垣缓缓松开时宴的手,将那一小罐汤全部喝下,才又重新拉住时宴的手。
“你以后想干什么?”
谢垣试探问。
时宴思考一会,才道:“有点想去边疆看看……”
“其他的还没有想好。”
“话本也不能少。”
谢垣一一点头,扔掉轮椅,牵着时宴往外走。
“我们什么时候成亲?”
他又问。
时宴心底对他的想法心知肚明,却也知道读心术这个有一点自己的锅在。
“怎么说也要等我及冠礼之后吧。”
时宴没多卖关子,直接道。
谢垣心底松一口气,他握着时宴手腕的手忍不住又紧了紧,把时宴捏的有些疼了,开始瞪他,才恍然大悟般松开手。
“再这么用力,不让你捏了。”
时宴凶他,与往常别无二般。
谢垣心头放松,嘴角也牵起一丝笑意,“好好好,我的错。”
纪应的事情,时宴虽然想关注,但却一直被谢垣堵回去。
等姐姐身体彻底恢复好,处理纪应的事,也不让时宴知道。
只是后来,谢垣磨不过时宴,才向他透露了一点点。
“终生监|禁,苦守壮士陵。”
谢垣要他向那些战士赔罪。
时宴这段时间已经处理好自己的情绪了,听完消息后,他顿了顿,怔了几秒,此后再也没问关于纪应的事。
时宴及冠礼前,祭祀后,明诏帝就正式立了时纯为太子,开始逐步将朝中事务交给她。
时宴还没来得及和姐姐好好相处,姐姐就搬进东宫,忙于朝中大小事务。
等及冠礼之后,时宴和谢垣的婚事就正式提上了日程。
太子亲政,谢垣已经确定等成亲后,就回边疆做大将军定北王,时宴自然与他一块。
成亲那天,天亮的很早。
五月份的温度已经开始转暖,却又不是很热。
时宴昨晚激动的一宿没睡,等到凌晨,上上下下开始忙碌时,倒是困意袭来,困的睁不开眼睛。
“睡会,等到时候我叫你。”
谢垣安抚拍了拍时宴的后背,时宴得了保证,往床上一倒,就迅速睡熟过去。
等时宴一觉醒来,外面已经热热闹闹炸起了爆竹。
“呼”
时宴猛地坐起来,却发现自己身上不知道何时已经穿好了喜服。
眉月听见床边有动静,不由得松一口气,快步走上前道:“我来帮殿下束发。”
时宴睡了一觉,精神状态好了不少,此刻听见外面的热闹,心底忍不住有些紧迫,不由得隐隐埋怨起谢垣说话不算话了。
明诏帝给时宴修建了一座宅子就在定北王府旁边,修建时,谢垣还特地让匠人不给两个宅子间留空隙,还在墙上打通了一条连接两座宅子的门。
时宴过会骑马从皇宫中出来后在姻缘桥与谢垣相遇,然后一同去时宴的新宅子。
这是婚事的流程,不复杂,但是时宴就是紧张。
眉月看出他的紧张,从箱子里翻出一个话本递给时宴。
“这是王爷替殿下找的。”
时宴一瞄封面,竟然是梁越与小澈的最后一部。
本着缓解紧张心情的想法,时宴翻开话本。
……
一直到骑上马去姻缘桥的路上,时宴都有点恍恍惚惚。
他没看错?
死掉的竹马其实是间谍?
梁越与小澈之间闹的别扭也是做给其他人看的,其实两个人关系可好恩恩爱爱,最后还成亲了。
时宴骑着马,看着与他一同骑着马慢慢走上姻缘桥的谢垣,忍不住走神一秒。
总觉得剧情有些眼熟……?
但很快,他就不在胡思乱想了,因为谢垣握住了他的手。
温暖干燥的手掌紧紧握着自己微凉的手,手背在一瞬间都有被烫伤的错觉。
时宴转头看着谢垣的笑脸,忽然觉得,话本的结局也不是那么无厘头。
梁越和小澈幸福生活在一起。
他和谢垣亦然。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世界完结啦
下个世界:今天房东做人了吗
烂好心的盲人心理咨询师受vs想复仇日常不做人的凶狠流氓攻
攻: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人,偶尔也不做人,但是这场凶杀案真的和我没关系。
攻看起来超级凶,像坏蛋,但是受看不见。
受(笃定):房东是个好人,他经常帮我修坏了的热水器的。
【旧笔记小说网】JIUBIJ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