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府燕珠院内,传来一声清脆的破裂声,盛梦琼阴着一张脸,冷冷道:“雪锦,上次让你收好的红宝石步摇呢?”
“回娘子,奴婢……奴婢就把它放在妆奁里,便再也没动过了。”雪锦跪在地上,身子瑟瑟发抖,身旁皆是碎裂的瓷片,她没想到自家娘子会发如此大的火。
盛梦琼冷笑一声,压根不信道:“你可知道这红宝石步摇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你怎么能放在妆奁里呢!你应该告诉我!”
雪锦被自家娘子的斥责声吓了一跳,哽咽道:“娘子,对不起,奴婢真的不知道为何它不见了,奴婢没有拿,你要相信奴婢啊!”
“雪锦,你知道我最信任的就是你,如今步摇不见,你难逃其咎,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告诉我,这步摇到底哪儿去了?”盛梦琼头痛无比,扶额说道。
“奴婢……奴婢真的没拿,娘子若不信奴婢,奴婢也不知道说什么了。”雪锦低着头,哭得涕泗横流。
此时一旁的雪福见状,也跟着跪下来,哀求道:“娘子,您知道雪锦的为人,她是不可能做那样的事的!”
“雪福,这件事与你无关,你不必淌这趟浑水。”盛梦琼吃惊地看了雪福一眼,无奈说道。
雪福见自家娘子面色动摇,趁热打铁道:“娘子,不如给雪锦一次机会吧,让她面壁思过,说不定过几日就……步摇就找到了呢!”
盛梦琼看着雪福微红的眼眶,于心不忍,索性转过身去,看也不看两人,高声道:“雪福,你替她说话没用,身为奴婢,若是照看不好主人的东西,是要被惩罚的。”
“娘子,雪锦是无辜的啊!雪锦,你说是不是……”
此时室内传来低低的哭声,而室外几个丫鬟则是凑在墙角,听着屋内传来的责骂声,个个缩着脖子打量着,议论着。
“诶,听说了吗,娘子的红宝石步摇不见了。”扫地丫鬟一边扫着落叶,一边朝着另两个丫鬟说道。
“我也听说了,方才娘子发了好大的火。听说红宝石步摇是雪锦拿回来的,你说会不会是她弄不见了?”另一个齐刘海的丫鬟凑过去,低声应道。
“不会是自己私藏了吧?她是娘子的贴身丫鬟,要藏什么东西轻而易举。”
“不可能吧,雪锦平常对娘子那么忠心,怎么会做这种事?我们还是别乱说。”
“对啊,之前我家里急着要钱,还是她借钱给我应急呢。”
“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娘子那么相信雪锦,雪锦若是偷些东西,娘子指不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应该不会吧,雪锦姐姐不像是那种人呀。”
几个丫鬟凑在一起正说着话,此时便听得身后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道:“你们知道什么,雪锦不过是娘子从路边捡来的丫鬟,谁知她底细如何,指不定是装出来的。”
几个丫鬟一见到清歌,立马噤了声,她们都是盛府买来的丫鬟,不像清歌的父母亲都是盛府的老子娘,她们都不敢得罪她。
然而也有人想巴结她,连忙就凑近道:“清歌姐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哼,那个雪锦一看就不是正经丫鬟,平常就喜欢窝在娘子的房里,看着是伺候,谁知道是不是踩点偷东西?”清歌极为不满意雪锦,若不是她,自己早就是盛梦琼的贴身丫鬟了。
扫地丫鬟有些忐忑道:“可是这又没有证据,如何能说她偷东西?这要是被娘子听到,估计会斥责我们。”
“证据?那要看娘子到底怎么想了。”清歌志在必得笑了笑,只要她成了这个院子里的大丫鬟,到时候大夫人一定会同意她的请求的。
言罢,她看着正屋门口,目光中闪烁着得意,还有笃定。
此时便看到雪锦捂着脸跑了出来,好像是抹着泪,朝着小厨房跑去,清歌看着雪锦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院里几个丫鬟见状,纷纷低语,看着雪锦离开的方向,皆是惊讶地面面相觑。
清歌看了那几个丫鬟一眼,低声吩咐了几句,那几个丫鬟虽然面露难色,却还是点了点头。
“哼,还想和我斗,也不看自己是什么东西?”清歌冷哼一声,她看雪锦不顺眼很久了,想来不出今日,整个盛府都会知道盛梦琼红宝石步摇不见一事了。
正当清歌沾沾自喜时,就听得正屋传来盛梦琼的声音道:“清歌,你进来。”
清歌脚步一顿,应了一声,连忙就朝着正屋走去。
此时盛梦琼正沉着一张小脸坐在妆镜前,桌上的珠钗步摇乱七八糟堆成一团,她装作无意瞥了一眼门口,看着雪锦的身影,嘟囔道:“真是吃里扒外的东西!”
清歌自然是听了正着,她抬头飞快扫了一眼,就看到盛梦琼正皱着眉头,气鼓鼓的模样,她知道这句话,是骂雪锦的。
她低下头,敛了笑意,装作拘谨道:“娘子,有什么吩咐么?”
盛梦琼叹了一声,揉了揉太阳穴道:“雪锦这几日身体不适,你就替她当值。”
清歌一愣,没想到机会来的这么快,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盛梦琼道:“娘子的意思是让奴婢贴身伺候么?”
“嗯,你不愿意?”盛梦琼不耐说着,挑了挑眉。
她连忙摇头,恭敬道:“自然不是,奴婢感谢娘子的信任,奴婢会好好做的,不会动那种卖歪心思。”
“把这些东西收拾好,然后给我整理床铺。”盛梦琼摆了摆手,然后坐到桌旁开始用早膳。
清歌连忙点头,然后就开始收拾东西,看着满桌的首饰,也不由花了眼,说不心动是假的,然而她知道,如今这些都是考验。
盛梦琼虽然专心致志吃着东西,然而余光却是落在清歌身上,她若有所思看着清歌的背影,像是在思索什么事。
就在此时,雪福走进来了,看了一眼清歌,似乎有些惊讶,然而又飞快低下头,走到盛梦琼身侧道:“娘子,有您的信。”
盛梦琼放下筷子,接过信一看,是冷妙妙的笔迹,她拆开信封,里头却掉落出一枚珍珠镶银发夹,继而便是一张空白信纸,在无其他。
嗯?这是何意?盛梦琼看着手里的珍珠发夹,便看到在书签尾部,好似刻了字,盛梦琼正打算细看时,就听到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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