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焱,”谢停那张俊秀的面孔近在咫尺:“告诉我卧底的名字。”
此时聂焱已经彻底沦陷,满心满眼就只有面前这个人。
“卧底是——”
“监狱长。”
一个清朗的声音突然插/进来打断两个人的对话,谢停转头看过去,只见伊凡拿着通讯器,目光有些严肃:“有人要见您。”
谢停不动声色的蹙了蹙眉,开口道:“等一会,我这边——”
“是位重要的访客,”伊凡表情不变,他抬头看着谢停:“那位的身份,不太方便让他等着。”
能让伊凡这么说的,必定不是普普通通的访客。
刚才两个人之间暧昧旖旎的氛围被伊凡的一句话打破,聂焱的眼神恢复清明,此时再想攻破恐怕就难了。
谢停啧了一声,表情忍不住有些烦躁。
明明差一点就能问出名单。
可惜了。
他咬了咬牙,转头吩咐伊凡:“把他看好。”
荒漠监狱除了监区,办公区以及员工休息区之外,在靠近大门的地方还额外准备了一栋专门用来招待外宾的大楼。
这里的建筑风格比起一派阴沉的监区要和缓的多,欧式小洋楼的设计,和某些繁华星球的住宅相差无几。
谢停走近会客室,墨绿色皮革沙发上大喇喇的坐着一个男人,见到谢停进来,男人举起手中的玻璃酒杯。
“哟,好久不见啊谢停,现在摇身一变成监狱长了?”
男人一头半长的微卷黑发,丝绸衬衫只扣了两颗扣子,脖子上挂着一串手指粗的金链子,拿着雪茄的手上满是bulingbuling的宝石戒指,十足十的大款做派。
他是帝国境外最大的军火商人,路坦。
路坦的身份确实特殊,属于中间势力,既没有归顺帝国也没有屈从星狼军,而是游刃有余的游走在两者之间。谁要想买军火,谁就是他的朋友。
路坦在帝国无法探知的范围内拥有一支顶尖的军火研究团队和一条完整的生产链,有些武器即使是帝国研究所也望尘莫及,星狼和军部都是他的客户,也因为这个,两方都不敢得罪他。
路坦和聂焱本人私交甚密,算得上朋友,谢停还是聂焱身边副官的时候就跟着聂焱一起见过路坦好几次,也有些交情在。
“谢监狱长回了军部摇身一变成大忙人了,”路坦把雪茄的烟灰抖在地毯上,抱怨道:“我这都快等半天了。”
谢停很清楚路坦对帝国的重要意义,他笑了笑:“不好意思,今天有点忙。”
他在路坦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转头吩咐伊凡:“柜子里有瓶好酒,你拿过来开了,算是我给陆先生赔罪。”
“不用,我自备了。”路坦晃了晃酒杯,里面微微粘稠的金黄酒液荡开,一时间,一股混着花香和酒香的气味飘满整个房间,煞是好闻。
“陆先生有好酒,我就不献丑了。”
谢停双手交叉,他从前和路坦接触过几次,知道对方的脾气,索性直截了当道:“您贵步临贱地,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路坦笑笑:“不愧是在聂焱身边待过的人,就是爽快。”
他抽了一口雪茄,无所谓的耸耸肩:“也没什么事,就是听说你最近把聂焱给逮了,我过来凑凑热闹。”
谢停:“?”
“你不信啊,”路坦摊手:“这事儿在帝国境外都传开了,我这半年的饭后八卦都指你们俩了。”
境外盘踞着包括军火商,敌国情报部以及反叛军在内的不少势力,他们自有一套信息网络,对帝国的事情有所了解谢停并不奇怪,但是为什么这都八卦到他头上来了?
“你们是怎么传的?”
“聂焱偷吃被抓,你一气之下怒踹渣男然后反水军部,接着把渣男捉拿归案准备分/尸泄愤。”
谢停:“……你们就没别的事情好做了吗?”
“无聊嘛,边境那地方你又不是没去过,”路坦耸肩:“不打仗的时候大家聚在一起吃吃饭磕磕瓜子,就互相八卦一下打发时间呗!”
路坦笑着看着谢停:“听说你把他jj都给割了,真的假的?”
谢停不禁有些头痛,面对聂焱他至少能训斥威胁,奈何面前这位是帝国的座上宾,上头都客客气气的待着,他也不好当面怼他。
“荒漠监狱纪律严明,我们不能因为私人恩怨对犯人用刑。”谢停耸肩:“你说的事情我并不知道。”
“这么说就是没有?”
谢停停顿了几秒,接着表情有些微妙,随即毫无负担的栽赃陷害:“我只能保证自己没有动过手,至于其他人有没有,我就不清楚了。”
路坦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眼睛闪着八卦的光:“我记得你以前可是他的副官,对聂焱的事情一清二楚。”
谢停没说话,算是变相默认。
路坦吹了声口哨,接着摇了摇头,惋惜的啧了啧嘴。
“行吧,”他拍了拍大腿:“聂焱还活着吧?还能说话吗?我想见见他。”
谢停当即警觉,目光变得有些冷:“你见他干什么?”
路坦将杯子中的酒液一饮而尽,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
“这么难得的机会,那当然是当面嘲笑他啊。”
“……”
——
按理说聂焱这样的头号通缉犯是不允许探监的,但是路坦不一样,即便是当年面见大帝希尔德不行礼,也没有人敢把他怎么样,更何况是见一个犯人。
谢停以最快的速度安排了两个人见面。
路坦走进s级监房的时候聂焱的头发还没干,路坦看着监狱中垂头坐着的男人,立马笑出声。
“哟,这不是星狼军的首领聂军长吗?三个月不见,这么拉了?”
聂焱抬头,有些意外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啊,有什么问题?”路坦抬脚坐下:“牢房这么大点儿地方,还藏着掖着不让人看啊?”
聂焱眯了眯眼:“合着刚才说的客人是你?”
路坦点点头:“我还给你带了瓶好酒,够意思了吧?”
“自己留着冲厕所好了,”聂焱丝毫不领情:“没什么事儿赶紧走,这儿是监狱你当是酒吧啊?”
路坦笑笑,有些无辜道:“生这么大气干什么,我哪儿招你惹你了?”
聂焱气的牙痒痒。
要不是这货他这会就该再谢停的卧室里接受换衣服务了,这个天杀的路坦。
“啧啧啧,”路坦一边摸下巴一边眯起眼睛:“眼睛都熬红成这样了,我看你这是欲/求不满肝火太旺啊!”
聂焱阴恻恻的看着他:“知道还不赶紧闪远点!”
“我闪远点有什么用?就是在你床上放个omega你又能怎么样?”路坦装模作样的摇了摇头:“惨呐,堂堂反叛军军长竟然不能人道。”
聂焱蒙了一秒钟,随即跳起来怒道:“谁不能人道了?老子身体好着呢!姓陆的你敢胡说八道小心我炸了你的研究所!”
“我胡说了吗?”路坦耸肩:“谁从前谈生意的时候总是随身带把枪,还说谁敢靠近你一米之内你就开枪崩了他?”
“我tm那是洁身自好!你懂个屁!”说到这里聂焱小心翼翼的瞅了一眼一直站在旁边的谢停,随即骄傲的冲路坦扬起下巴:“老子的肉/体从来只属于一个人。”
路坦挑眉惊讶道:“你要为爱当o?”
“当什么o,我是货真价实的alpha当什么o。”
路坦疑惑道:“你不是没jj了吗?”
牢房里瞬间陷入一股诡异的安静中。
路坦嘶了一声,自言自语的分析道:“这么说起来应该是让外面的小情儿给过河拆桥了?
这样无端的指控刺激了聂焱的神经,他大声辩解道:“我tm什么时候——”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
他和路坦解释个球球!
聂焱随即转头,扒着栏杆冲谢停急切的高喊。
“谢停别信他的鬼话!我从来就只有你一个!其他人我看都没看过一眼!”
谢停冷冷的把头撇到一边,并不打算看他。
他当然不信。
因为那鬼话就有他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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