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所有结果都只来源于这个世界◎
“你的所有结果都只来源于这个世界现有的理论体系, 但你有没有想到过,如今的理论体系并不完整?它只是科学家们目前能够想到并且回答的问题,并不代表着一切。”
他冷静地说道, 对那些所谓的知识体系没有抱任何的敬畏之心。
庄权始终信奉着一个真理, 那就是前人所提出的假设并不一定就是真的, 它也可以被推翻,就看你敢不敢去质疑它。
而孟稚的天赋虽然并不算差,但她吸收知识更像是一窝子乱塞,要么全盘接受, 要么全盘否定。
作为一个半吊子, 她还过得去,但要想成为一个合格的科学家, 仍然差得远。因为,一个没有自己思路的人,她也做不出多大的成就。
这些话足以摧毁一个人自信心, 按往常情况下, 庄权不会考虑到别人听到后是什么表情,不过一想到面前的这个人有可能露出恹恹的神情,他到底是选择了沉默,没有选择说出来。
白大褂青年坐在那里,薄唇抿得很紧,像是在思索什么难题,连带着那双冰冷的眸子都染上了不一样的色彩。
孟稚的手在他眼前晃了好几下,见他看过来,疑惑问道, “你在想什么, 想得这么入神?”连她刚才问什么都不知道。
“没什么”似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庄权很快就转了个话题,把眼前的人的注意力转移开了。
“在整个宇宙中,没有东西可以脱离物质而独立存在,虚拟学习间也不例外,它的实质是系统寄居的载体,也是一枚芯片。”他看着孟稚说道,像是在说一个无足轻重的话题。
如果天衡星上的人知道,他就这么把研究的秘密轻而易举地告诉了孟稚,怕是会惊呆。
只可惜孟稚不知道,她听见这句话,重复了一遍道,“芯片?”
庄权颔了颔首,“嗯,它有点类似于你们世界的储存卡,只不过里面的数据是以三维的形式呈现在另一处空间,而这处空间我们更喜欢称之为中转站,芯片则是沟通这个空间的介质。”
孟稚缓了一会儿,字都听得懂,但理解不了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不是在地球上了,而是在那中转站?”
听到这句话,庄权盯了她许久,不知道她是怎么从那些话想到这里的,声音略带点嘲讽,“你这时候倒是挺敢想的,穿越那么远的空间,也不怕被那空间力搅碎。”
虽然空间传送在天衡星上已经成为可能,但还不到这么轻而易举的程度。
孟稚一听他语气就知道自己猜错了,不过她也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他一口一个空间,鬼知道他说的是哪个空间?
似是看出了她心里的吐槽,对面的人沉默了会儿,转而说起其它内容。
反正孟稚听来听去,就得出了一个结论,如果想要修复虚拟学习间以及系统,就必须要从一个地方入手,主系统。
他这说不是跟没说一个样吗?她又不可能跑到天衡星上把那主系统修改了,就算去了,想也知道那边守卫森严,也不可能让人闯进去。
“你难道就没有实在一点的办法?”抱着死马当做活马医的想法,孟稚希冀地看向庄权。
“有是有,只是那是最复杂的办法,我不建议你去实验,而且以你现在的能力,也不足以完成这么一个巨大项目。”
出了虚拟学习间,孟稚差点没心灰意冷,他说的每一句话简直就是在往她头上泼冷水,可是要让她就这么放弃,不可能的事。
不就是要有一个自己的研究室,不就是要制作一个芯片分析仪,不就是要把那些数据进行修改吗?
孟稚一边拔着手里的树叶,一边心里道,等到把树叶都拔光了后,又开始丧了起来,“唉,可是为什么听着这么难呢?”
暂时把这件事丢到一边,她开始准备起了考研事项,孟稚不想要保研计算机,她想要跨专业考研物理。
光说不做是不可能做到庄权说的那些要求,在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时,她还是选择了先提升学历。
哪怕孟稚对这行业没有了解过,都知道至少是硕士起步。
这段时间,孟稚查了一下B大的考研教材,然后就开始了背诵,刷题与复习。她的学分已经提前修满了,今年就可以毕业,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她会选上次物院的那个教授作为导师。
庄权看着她天天抱着那几本书,也不搭理她,自顾自地在那里下棋,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棋子,代替了原本被捏碎的那颗黑棋,刚好凑成了一整副。
一个人在那边认命地翻书,一个人悠哉悠哉地在那边下棋,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孟稚本来就有一点物理基础,虽然书本是全然没见过的,但生啃还是啃得下来,只是有点吃力而已。
不过她不会的就是不会,并不会装做自己会的样子,该请教物院同学或教授的请教,该找庄权的找。
只不过他有时候说得太狠了些,孟稚一般来说能自己解决的都不会去找他。
毫不意外,她最后还是成功地成为了聂清教授手下的研究生,跟孟稚一起的还有一个物院的同学,只不过他是大四保研上来的,而她是大三提前毕业考上来的。
一见到孟稚,他就很热络走上前,打招呼道,“我听说过你,这张照片上的字是你写的吗?”林衡把自己在论坛上面看到的那张写满了物理术语的照片拿给了孟稚看,然后就开始问起了她为什么会这样算,锲而不舍,眼里全是对物理的热爱。
这有点让孟稚扛不住。
好不容易摆脱了这个人,她松了口气。
孟稚之所以苦恼,倒也不是因为他的难缠,而是觉得自己的知识还不够丰富,若是自己足够优秀的话,就不会差点被他的问题给难倒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她更是刻苦抱着那些书籍不撒手了。
连带着林衡也紧张了起来,觉得自己不能被她给比过去,天天戴着个眼镜,不是在看书,就是跑去图书馆里面借书。
聂清教授见了两个人后,其实想说一句大可不必这样的,但始终没有机会说出口。
对比之下,他的其他几位研二研三的学生就有点不够看了。
所以有什么合适的研究或项目,聂清教授都喜欢叫新来的两个学生参加,一群人也逐渐熟悉了起来,然后他们就知道为什么导师每次都是一脸嫌弃地看着自己等人了。
因为两个师弟师妹是真的叫一个刻苦,尤其是孟稚,做实验的时候手脚麻利得让他们这些已经研二研三的人感觉自己有点废物了。
基本不用教授说,她就已经提前把东西准备好了,并且开始记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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