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李杏花高兴的说:“这刘家是好人家啊!又阔气,这大冷天的,这房子里面的碳烧得足。”
谢继宁连忙叮嘱道:“晚上睡觉可千万不能将窗户关紧,不安全。”
李杏花忙说:“都听宁哥儿的,宁哥懂得多。”
谢如方等连忙点头,谢继宁道:“爷爷奶奶,天晚了,你们早点睡觉,明天好去买东西。”
“你们都去休息吧,东西要爱惜,不能不能把人家的房子弄得又脏又乱。”
“尤其是小的几个,要看好,不要将人家东西摔坏了,宁哥儿的师母好心留咱们住,可不能在她面前失了礼。”
李杏花严肃着脸对儿子和儿媳妇说。
李麦穗一边听婆婆说话,一边拉过自己儿子,从小不离身,长这么大,一个月没见,想得厉害,但是想着儿子是为了读书出人头地,又不敢和当家的说什么了。
谢继宁安慰的拉着母亲的手,来这个世界久了,她已经渐渐理解了这世的女性的一些行为,没有自己的个人世界,一切都是夫君和孩子。
李麦穗没有读过书,也没办法开阔眼界,所以她没办法独立人格,以夫为天,大家都是这样的,就连强大的师母静安都一切都以三从四德为美德,行事都在这个世界的规则之内。
李麦穗自己很能干,上山下地,带孩子,做家务,都能做,但是心里还是不能独立,都是围绕家庭和儿子。
这一下,谢继宁在县城一住就住了快一个月,李麦穗早就想念得紧,这才大着胆子要来县城。
等婆婆说完话,李麦穗一手拉着谢珍珠,一手拉着谢继宁,往房间去,孙氏和杨氏悄悄道:“不知道刚刚宁哥儿和爹说什么了,大嫂肯定会问。”
李麦穗没有问,她了解自己的儿子,心里能藏事儿,如果大人告诉他让他不说,他就不会说的,拉儿子回房间,只是想关心一下儿子的生活罢了。
谢珍珠拉着哥哥的衣袖玩弄,谢如方坐在一旁听李麦穗问儿子。
“你吃得好不好,都吃吃些什么。”
谢继宁知道娘亲挂念自己,就认认真真的回答道:“吃得好,早上有鸡蛋,稀饭,还有糕点。”
“一天吃三顿饭,中午和晚上都有肉吃,我是和师父师师母一家一起吃,他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一样的。”
李麦穗道:“咱们家一天都是两餐饭,少数时候有多余的吃,你师父家吃三次,就饿不着了。”
“我看到他家还有下人,下人听不听你的话,你衣服有没有人洗”
“有的,衣服也多,换着穿。”
“你”李麦穗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我看到他家有两个小公子,他们会不会欺负你,要是欺负你,你要和你爹说。”
谢继宁哭笑不得,但是见李麦穗非常忐忑不安害怕,想来,问出这个问题,她也是很无力的,因为就算欺负了,也想不出办法来,只是当娘的,总是要操心的。
便温柔的说,“没有,他们不会欺负我,我大他们一辈,是他们的师叔,他们很听我的话。”
李麦穗这才放下心来,一番话聊下来,天已经特别黑了,就连忙叫谢如方送儿子回院子睡觉了。
“爹,不用送我,你早点休息,就在旁边,院子门口有灯笼。”谢如方唔了一声,还是坚持要送。
谢继宁和长辈告别之后,就和谢如方出门回自己的院子,一边走一边想,平时不见面还不觉得,一见面,才发现自己挺想家里人的。
谢如方陪着谢继宁走,一直默默的不说话,直到到了院子门口,才说了一句:“早点休息,想买什么东西,明天爹带你去买,爹有钱。”
谢继宁忽然想到那时候谢如方每天都去接送他读书,每天送他读书,还顺便弄点豆芽豆干什么的卖,还要找机会去割草,或者帮忙镇上的人家干苦力。
他那么辛苦,但是却经常会想办法给谢继宁卖一个肉包子或者饼,其实这个爹也才二十多岁。
谢继宁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幸运的人,现代是父母的乖女儿,哥哥疼爱,父母包容。
就算倒霉穿越到这个世界,也遇到很好的父母,所以为了这样的家人奋斗一点都不觉得辛苦。
谢老三洗脚之后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李杏花就问道:“怎么了,是没有睡过这样的好地方吗?你之前不是来过两次了吗?”
谢老三嘟囔了一句你不懂,想来想去还是说了:“老太婆,你说咱们在县城买一栋房子好不好。”
李杏花忽然坐起来:“你怎么会想这个,这是我们这样的人家可以想的吗?”
谢老三按住李杏花激动的声音:“你知道宁哥儿说咱们家有多少钱吗?有六百多两银子。”
李杏花猛地抓住谢老三的手,“多少,怎么会有这么多钱,这么多钱是多少,这够多少地了。”
谢老三道:“我本来也想着买地,这样咱们家就有了长长久久的基业。”
“那为什么改了呢?地多好啊,有地,咱们子孙后代都不担心了。”
谢老三盘腿坐在,对李杏花说:“你想想,咱们家宁哥以后要在县城里面读书,咱们以后来县城的时候多着呢,可不能每一次都住在刘家。”
“宁哥儿拜师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咱们家啊,欠刘家大人情了,宁哥儿是刘山长的徒弟,咱们可不是,可不能低他家一等。”
“我们如果欠太多了,以后都低一等,就像咱们板桥的刘家一样,就是因为对咱们先主有养恩,咱们这一族都让着他们刘家。”
李杏花听谢老三噼里啪啦的说这些话,想着,这些话也不知道谢老三在心里想了好久,只是家里穷,这些想法没办法说出来而已。
李杏花也明白,这孩子还是要养才亲。刘家什么都给自己的大孙子了,只怕大孙子将来太亲刘家,为了以后想,也要对孙子好。
就说,“宁哥儿有本事,以后恐怕要在县城讲媳妇,有房子也好,将来宁哥儿是要当官的人,怎么能回谢家湾住呢,可不能这样。”
谢老三道:“这盆栽是生意也不知道来年还能不能做了,总归是不长久的,有田地才稳当。”
“我这心里不得劲,不买吧,这以后不方便,买了吧这买地的钱就少,地也就少了。”
李杏花试探的说道:“我看宁哥儿的师父看起来是一个好说话的人,不如问问他。”
“人家是当官的人,那里能问人家这样的事情,到不如和宁哥儿商量,宁哥儿虽然年纪小,但是稳当,读书人,到比大人还聪明,您看,这么些年他说的就没有错的。”
“还有一点,这钱,到底还是宁哥儿想法子挣的,家里只是出了点力气,还没分家,钱算公的,但是也不能亏待了宁哥儿啊。”
李杏花见谢老三自己和自己说话,已经拿定主意了,就不在说话,就躺下睡觉了,只是心里一想这么些钱,就高兴得睡不着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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