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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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1章

    施思岳见他认真起来了, 连忙说:“那你也得分先来后到,等我们面试完了再说。”

    荆渭:“没问题,我可以等面试结束再联系他。”

    “……早知道就不跟你介绍了, ”施思岳哼了一声, “不过我们社团有喻绮姐姐在,她一定能留住这个学弟。”

    要真像荆渭所说的,他亲自出马,话剧社的胜算就变得微乎其微了。

    施思岳歪着头想了一会儿, 拿起手机发了条消息, 随后又叫住社员一个工作人员:“那个叫原榕的学弟抽到什么题了?到时候我和他一起试演。”

    刚好,还能借着这次机会再给他多做一些思想工作。

    她把手机塞到荆渭手里:“我要去辅导小学弟面试了,一会儿帮我们拍两张好看的舞台照,拜托学长了。”

    荆渭一双笑眼透出几分促狭:“不至于吧, 危机意识这么强?”

    “谁不知道你是直男杀手,”施思岳挑眉, “虽然原榕不是你的菜,但谁知道他会不会喜欢你这款的呢?”

    “我这款?”荆渭缓缓说, “我属于哪一款?”

    施思岳抱臂:“装, 还装,你不是一向以‘温柔体贴完美男友’这个称号霸占校草榜的吗?糖衣炮弹玩儿的那么溜, 谁能比得上你。”

    说着说着,她好像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儿, 笑容也收敛起来, 不声不响地离开观众席了。

    荆渭仍旧坐在那里翻看着原榕的报名表, 纸张上的文字力透纸背, 风格遒劲, 让他觉得莫名有些熟悉, 就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一样……

    正想着,前排负责报幕喊人的工作人员点了原榕的名字,荆渭抬头,只见少年拿着一页打印好的材料在看,施思岳就站在他旁边时不时给予指导,画面还挺和谐。

    他点开施思岳的手机,对着原榕拍了几张,指尖轻触放大,慢悠悠地欣赏着他的五官。

    等到原榕开口念台词的时候,荆渭便放下手机,专注地凝视着他。这时他又发现原榕一个优点,他的声音清越悦耳,会令荆渭联想到他那把爱不释手的、音质非常棒的提琴。

    原榕面试很快便接近尾声,这时礼堂通道传来一阵高跟鞋走动的声响,紧接着,周围路过的工作人员热情地招呼道:“喻绮学姐,你来了。”

    在众人的注视中,程喻绮走到荆渭身边站定,一双美目微弯:“我这刚打算去趟事务所办公,还没出宿舍楼就被思岳叫来了,说是荆渭学长打算抢人,让我想想办法。”

    荆渭没忍住笑了笑:“一个低年级新生也值得话剧社这么上心,把你都叫来了,这么兴师动众?”

    原榕可不只是低年级新生那么简单。程喻绮敲了敲座椅上的扶手:“别跟我扯东扯西,说实话,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之所以看到施思岳发的消息立即赶来,就是为了及时阻断荆渭这个危险的想法。两个人都是大四同级的朋友,认识四年了,年年一起组织学校各种大型晚会,多少有些革命友谊,她可不能看着荆渭往火坑里跳啊。

    见朋友不说话,程喻绮又道:“咱们俩谁还不了解谁,你喜欢男生在圈儿里也不是秘密了,但是吧,这次我还真不建议你采取行动。”

    她是国商学院的,荆渭是音乐学院的,虽说不是同一个专业,但荆渭的传奇事迹早就已经传遍整个南校区了,她还是多多少少了解一些。

    据说他们家是艺术世家,父亲弹钢琴,母亲开画室,家风和睦,观念开放,才养出了荆渭这样性格沉稳气质优雅的儿子。刚进入石大那一年,荆渭稳居校草榜榜首,一直到现在都没下过榜,只不过主动追他的人不多,要是偶尔有一两个,那也是男生。

    荆渭从一开始就毫不掩饰自己的性取向,他喜欢男人。并且,这么多年来身边一直有被他无意识掰弯又求而不得的惨痛事例,久而久之这个直男杀手的称号就产生了。

    至于荆渭喜欢什么样的男生──也很好猜,纵观他历任男友,基本上都是软得能掐出水的温顺小男孩儿。

    原榕虽然也挺可爱的,但是看着那身高少说也得一米八几了吧,他在女孩子面前还算是好脾气,但是和温顺两个字关系不大,也就原清濯能管得住。

    程喻绮幽幽说:“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和清濯真是杠上了。”

    荆渭没听清她这句话,有些不明所以:“喻绮,你在说谁?”

    “没事儿,”程喻绮微微一笑,“我刚刚说的话你听进去没有?”

    “你是说……放弃这个叫原榕的学弟?”荆渭反问,“我只是对他有兴趣,你已经想到我要追求他了,是不是有点儿草木皆兵?”

    有兴趣也得及时打住,告白就更别想了,程喻绮现在回想起被原清濯淬了毒一样的视线紧盯的感觉都背后发冷。

    有个那么爱吃醋的哥,谁还敢追他?

    程喻绮:“趁着你还没对他上心,赶紧打消这个念头。”

    荆渭敛眸继续看向舞台,没有接话。

    程喻绮心思千回百转,抬起手机对着原榕和学妹施思岳一起拍了张照,顺手发给列表里的原清濯。

    她这样做也算仁至义尽了吧,到时候出了事儿原清濯可别怪她没提醒。

    另一边,站在台上的原榕终于面无表情地念完了所有台词。

    没感情没技巧没互动,按理说他是不可能选入话剧社的。可是施思岳看上去出奇的满意,她一直拉着原榕问东问西,笑眯眯地挽着他的胳膊,和他预约下一次彩排的时间。

    这还是原榕第一次和女孩子这么亲密,没说几句话他就不适应地后退几步:“学姐,我真的不适合演话剧,你们还是另找他人吧。”

    他对话剧社成员的再三挽留表示拒绝,这时已经五点多了,晚上还有一节专业课要上,由不得他再耽误时间。

    原榕出了礼堂大门,从兜里取出一次性口罩,缓缓走到二楼男厕外的垃圾桶旁扯掉外面的透明包装袋。这时,有人走到他身边问:“这位同学,麻烦你了,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他戴口罩的动作顿了一下,转身看过来,只见一个穿着白衬衫的高挑男生正抱着一个巨大的琴盒注视着他。

    “──怎么帮?”

    “我现在有急事没办法去音乐教室,能不能帮我送一下我的大提琴?”

    像是怕原榕拒绝,他还说了句:“就在前面的D09,不是特别远。”

    “……可以,”原榕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你这琴拿起来没什么讲究吧?”

    两人交接琴盒之时,男生笑了一下:“哪有什么讲究,你没玩儿过乐器吗?”

    原榕肯定玩过,不过非亲非故的,没必要和一个陌生人解释那么多,于是没说话。

    那个男生从胸前取下一个工作牌,趁着原榕没注意套在他脖子上:“在那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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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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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榕两只手腾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给自己挂上胸牌,随即消失在眼前:“喂……”

    就这么走了?可是还没说清楚让他等他多久呢。

    真是奇怪的人。

    原榕没办法,只能抱着琴盒找到那间教室,轻轻用腿抵开了那扇半掩的门。教室里座无虚席,到处都是抱着乐器聊天的学生,他们一看到原榕走进来便惊呼道:“不得了了,荆学长终于想起来他的乐团还在等他了。”

    “荆渭,话剧社的面试好不好看?有没有几个加上联系方式的?”

    原榕从琴盒后面探出头来,热闹的问候声瞬间戛然而止。

    “诶,怎么不是荆渭,他去哪儿了,这不是他的琴吗?”

    “我是帮人送东西来的,不认识你们说的那个。”他尴尬地把琴盒放下,随便托付给前排一个同学后立马离开了这个楼层,完全忘记那个男生说过要等他回来。

    直到原榕进了宿舍才发现脖子上还挂着那个人的工作牌,刚才人多一紧张就给忘了。他把牌子摘下来瞟了几眼,随后揣兜里匆匆赶往教室上课,很快便把这件事抛在脑后。

    晚上这门课程名字叫《天气预报与科学导论》,和气象学沾点儿边,原榕坐在教室最后一排,想起来自己没吃晚饭,看着ppt上面的云朵都开始泛饿,心里暗暗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答应去参加话剧社的面试。

    他掏出手机给原清濯发了条消息,大意是问他在哪里,原清濯很快回复了:刚到学校。

    原榕挺想跟他回家吃饭,一想到这段时间不能太黏着原清濯就忍住了。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偷偷想他,这家伙估计就得瑟死了,以后更为所欲为了吧?

    他默默把手机收起来,决定先不和原清濯聊天。可是冷静下来之后,他稍微反思了一下,又觉得自己这个下午过的很不爽。

    从和原清濯分开之后就是这样,先是碰到了不想同寝的舍友江柘,又和他哥江瑟楷打了一架,下午又去排队参加话剧面试,还因为帮路人送琴耽误了点儿时间。

    现在想联系一下原清濯都要忍着,凭什么?

    不行,就要联系他!

    原榕重新点开聊天界面,在输入框里反复打字,想问问他下课有没有空带自己去吃饭,那句话输入后又被他纠结地删掉。

    这时候原清濯主动发来了一句:哪个教室?

    嗯?

    原榕来回确认了一遍这个问句,心情略微好转。看起来原清濯跟他还是有点儿默契的,就算他不主动,原清濯也会来问他。

    发过去地址以后,原榕又添了一句:还没下课,晚些再来找我。

    这句话刚发出去没多久,教室后门忽然多出来一个人。原清濯穿着一件薄款风衣、戴着口罩无声地走进来,随即泰然自若地在原榕身边坐下。

    一股沐浴后的清淡香味萦绕在原榕鼻间,他莫名想起来前段时间在酒吧落下的那两瓶味道一样的沐浴露,可惜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就算想起来也找不到了。反而是无意间买着备用的避孕套使用率挺高……

    原榕耸了耸鼻子:“你身上怎么这么香?”

    “健身完洗了澡,”原清濯看了两眼手机里一大堆的未读消息,随后收起来,“乖,先好好听课。”

    他随手抽出原榕一本专业书开始看,陪着原榕听完了整堂晚课。九点钟,教室里的学生基本都走光了,只有前排几个人在上晚自习。

    原榕正在翻书,身边的青年忽然俯身凑上来,手指撩开T恤衫抚上他的腰线,顺着腹部的走向若有似无地挑拨着。原清濯刚洗完澡,身上的清香本就颇具迷惑性,那温热有力的掌心更是无时无刻不在四处点火。

    “嗯……”原榕差点儿在教室里发出奇怪的声音,他按住原清濯的手,紧张地看了眼前排的学生,“你想干什么?”

    原清濯探向他胸前,有一下没一下地,目似点漆地看着他:“想干-你。”说完这句话,他把手收回来,规矩地恢复成原来的姿势,好像刚刚做坏事的不是他一样。

    “但是我听你的,榕榕,”原清濯微笑,“你不允许我就不碰你。”

    这个人?!明明都煽风点火了又不负责灭火,他怎么好意思拿这个当借口的!

    被他灼灼的视线盯着,原榕心跳加快,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今天特别想和哥哥有些“肢体接触”,于是拉住原清濯的袖子:“那我们出去,别在这儿。”

    原清濯满意地说:“听你的。”

    两人把东西收拾好,一前一后出了教室,刚刚进入安全通道,原清濯直接连人带书包抱起来顶在墙上接吻,原榕连路都没看清,他感觉自己被牢牢钉在墙壁上,失去了说话的资格,双眼能望见的也是对方立体而深邃的五官。

    两具躯体越贴越紧,越吻越热,原榕试图从他怀里脱开站稳,却只能紧紧拽着原清濯的衣领不让自己滑下去。

    他们一点点挪到地下停车场,原榕慢吞吞地说:“饿了,想吃饭。”

    原清濯松开怀里的人,声音有些喘:“没吃晚饭?”

    “……没有。”

    “想吃什么,我带你去。”

    “我想吃──”

    这句话没说完,停车场旁的电梯间忽然打开了,七八个男女生哗啦啦走出来,簇拥着最中间的那个人。

    原榕还和哥哥保持着紧贴的姿势,见状下意识攥住手上抓着的衣角,原清濯反应更快,直接用宽大的风衣严严实实把他拢在怀里。

    那几个人从他们附近经过,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调笑道:“荆渭,你这带的什么路,把人家谈恋爱的都打扰了。”

    荆渭顺着那个方向一瞥,无谓地笑笑:“干我什么事儿啊,这也能怪我?”

    “什么时候你也能脱单请我们吃个饭啊,我们可都等着呢。”

    “那你们可要慢慢等了。”

    荆渭说完,下意识又往那个方向瞟了一眼。

    不知道有没有看错,那个怀里抱着人的背影很像原清濯。

    作者有话要说:

    sos今天回南天很严重,宿舍一直在鼓捣空调,发晚了几分钟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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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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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2章

    原榕以为那天的话剧选拔只是一个小插曲, 也没放心上。

    趁着这两天课少,他跟着原清濯去市里的种子交易市场买了点儿菜种外加三四个花盆,原清濯则挑了些不同品种的花苗。回家后, 他把出租房的阳台腾出来用作弟弟种东西的地方。

    原榕在农学院的玻璃房里种上了白萝卜, 隔壁同学种的是牛奶草莓,与白萝卜相比,这个草莓实在是娇贵得很,每天都要浇水驱虫撒养料, 像原榕这种放养式种地的人实属不多。

    这些天原清濯来的次数太多太频繁, 农学院的人慢慢也对他眼熟了。因为戴着口罩,他们还不知道原清濯具体长什么样儿,但看眼睛看身材听声音都能感觉出这个学长一定长得很帅,这么殷勤地来找原榕, 两人关系一定非比寻常。

    他们看上去确实暧昧,但在背后八卦的人并不多, 这都是缘于原清濯太会收买人心了,天热去后山种地的时候, 他会特意给大家订冰咖奶茶一类的饮料, 有时候教授借来上课的奶牛跑了,他也能帮忙牵回来, 一点儿学长架子都没有,一来二去, 农学院的教授也认识他。

    这天原榕照顾完脆弱的萝卜苗, 和同学一起回教室放农具, 路上有人突然问:“最近学校的篮球联赛要开始比了, 咱们班报名了吗?”

    原榕竖起耳朵。

    篮球联赛……这个比赛他这几天听了不下十次了, 印象里原清濯也会代表20级金融专业参赛, 昨天两人一起吃饭的时候还说来着。

    “联赛不是学院和学院之间打吗,咱学院就一个专业一个班,不用参加资格赛,直通决赛呀。”

    “这么好?那到时候咱们班谁上?”

    “不知道,凑人数是肯定能凑出来的,就是不清楚咱们最后能不能打进前五了。”

    原榕适时地咳了两声,开口问:“那个──请问篮球联赛的资格赛什么时候比?”

    那人掏出手机说:“哦,资格赛啊,我把图片转到班群里给你看吧,上面写的挺详细的。”

    “谢谢。”

    原榕取出手机点开图片,在上面翻找着原清濯的名字。除去各种医学院外,国际商学院参赛的班级和年级几乎是最多的,四个专业外加本科研究生一共六个年级一起报名,可以想见竞争有多激烈。

    在金融专业大三年级七班的名单里,他找到了原清濯,明天就是他们要打的第一场比赛,晚上八点,在校体育馆。原榕想了想,刚好这个时间段他没课,可以去现场看他打比赛。

    他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没想到第二天下午,程喻绮和施思岳的夺命连环call直接打了他所有的安排。

    原榕通过话剧社考核了,这段时间必须要抽空排练节目。

    迎新晚会出演福利一向很丰厚,参加了还能为所在班级加分,年底评优秀团体有很大优势。这件事儿不知怎么地就被农学院的同学知道了,他们在群里疯狂刷屏庆祝:“行啊你原榕,刚开学就要成红人了吧,咱们班都能跟着你沾光,这可是件好事儿!”

    那几个喝喝茶遛遛鸟讲讲课种种地的老教授也在大群里发了几个红包:“不错,培养课余爱好,值得肯定,大家也要向原同学学习。”

    本来可以罢演的,这下在农学院全体老少的期待中,原榕非要赶鸭子上架出演不可。

    第二天晚上一进礼堂,他就被话剧社的人拉去更衣室换衣服,期间原榕叫住化妆台前的施思岳问了一句:“施学姐,我们这次到底要演什么剧本?能不能稍微透露一下。”

    施思岳头也不回地说:“睡美人。”

    原榕:“睡──睡什么?”

    睡美人?!

    他睁大眼睛:“那我演什么?”

    施思岳:“你都抽到男一号了,还能演什么?当然是要演王子了。”

    原榕:“我?王子?”

    施思岳甜甜一笑:“是呀。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与此同时,学校另一边的体育馆正在上演国商第一场篮球资格赛内战。

    场馆内坐满了来看球的学生,其中以女生居多,加油的口号响彻整座体育馆,热闹的气氛上升到顶点。

    赛场上十名球员站在各自的场区商量战术,没过多久,他们进入赛前致意环节。

    原清濯毫无疑问是今晚的明星,从观众席上那嘹亮的加油口号就能看出大家有多兴奋。自从他大一结束去交换以后就再也没有打过比赛了,时隔一年重返赛场,很多平时不怎么看球的同学也陆陆续续进入体育场馆,寻找空位坐下来。

    石大帅哥多,校草自然也多,但人们总是最爱看得见摸不着的那个,消失一年的原清濯对他们来说就是最神秘最引人好奇的存在,一举一动都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萧泊走到候补席拿起一瓶水灌了几口,随后走到原清濯身边:“让你来参赛还真是有利有弊,以前妹妹们只给我加油的,现在全都成你粉丝了。”

    原清濯今天穿了身纯白色的篮球服,行走间宽松的薄衫勾勒出隐约而完美的背部线条,他把身上单肩包卸下来,从里面取出一个眼镜盒,缓缓带上那副银边眼镜,随后看向观众台。

    全场爆发一阵骚动,他视线所及处,好几个女生忍不住凑在一起讨论。

    “我的天,他戴上眼镜了,第一场就打的这么认真吗?”

    “他刚刚是不是往这里看了,在找谁?”

    “啊啊啊我们对视了,为什么原学长一年比一年帅啊,他还笑了一下,我要死了!”

    有关原清濯打球戴眼镜这件事,其实还有个不成文的传说,当然了,这全都拜萧泊所赐。

    原清濯有一点儿近视,凡是在晚上的比赛都会戴眼镜,但当年萧泊不清楚其中原因,逢人就吹自己好朋友戴上眼镜就超神,场场MVP投篮手,久而久之,大家都觉得原清濯戴眼镜的动作是一种暗示,只要他戴上了,就意味着这场一定能赢。

    原清濯觉得这个谣言多少有些好笑,但也从没想过费心思澄清。其实他打篮球经验并不丰富,小时候为了在原榕面前显摆打过几场,后来就没怎么接触了,平时只是保持锻炼,偶尔也会玩一玩别的球类运动。

    在打篮球这方面,与萧泊这种五边形全能战士不同,他尤其擅长精准投篮。据说在不受对手干扰的情况下,原清濯远投准确率高到恐怖。

    就这么在赛场上环视一周,没看到意料中的那个身影,原清濯敛回视线,抿唇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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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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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魂了,看谁呢?”

    萧泊也跟着他看了一圈儿观众席:“谁啊,到底在找谁,你对象?”

    “嗯。”

    原清濯应了一声,接过队友扔过来的篮球,一边运球一边往场上走。

    萧泊好奇地跟上来:“你真谈恋爱了?是哪个学院的美女啊?”

    这家伙不是只关心弟弟吗?

    原清濯瞥了他一眼:“开玩笑的,你也信。”

    “我就说嘛,”萧泊长吁一口气,“那你闲的没事老往台上看什么,小心学校论坛又刷屏你勾引学妹的帖子。”

    同班几个队友在旁边喊:“清濯,萧主席,准备开始了!”

    “来了来了。”

    萧泊拍了拍原清濯:“濯哥,好好表现,要是这次咱们班夺了冠,以后农学院就是国商的兄弟学院。”

    原清濯:“那你可要说到做到。”

    场中央的裁判吹哨,举手示意两个班各自回场内站好,随即一声令下,比赛开始。

    萧泊动作娴熟飞快地将球抢过来,在开场五秒内连越三人冲到对方篮下一个扣球,干脆利落地拿下两分,瞬间引爆全场。

    负责给金融大三七班加油的同学兴奋地从观众席上站起来:“啊啊啊啊萧泊学长好帅啊,开局就是碾压!”

    “我说什么来着?萧泊做篮协会长比他做国商学生会主席牛逼多了,你见过这么丝滑的带球过人吗?!”

    萧泊开了个好头,给对手班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压力,他连投两球之后及时更换战术,将球传给原清濯,开始配合朋友打远程投三分。

    很久不做短时间高强度的运动,原清濯刻意让自己变得更投入,他不仅远投强,近投也占据绝对优势,没过多久就带领七班和对手拉开分差。

    场上的欢呼已经一边倒了,原清濯的每一个举动都印在观众的脑海里,他无意识撩起衣角擦下颌的汗,狭长深邃的眸子透着浓浓的攻击性,野性且荷尔蒙爆发的动作带起观众一片尖叫。

    “谁看到了?谁看到腹肌就是赚到!呜呜呜呜呜学长身材真好,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运气摸一把!”

    “原清濯多露一点,妈妈爱看!!”

    “他又往观众席上看了!到底在看谁?我真的很好奇!!”

    第三场结束时,大三七班开始换替补上场,此时两个班的比分已经不可能发生逆转了,对面的班级明显开始懈怠,有人笑骂萧泊道:“兄弟,你是真不给我们面子。”

    “谁让我们班打篮球厉害呢,”萧泊得意地说,“下次抽签前记得烧香,别那么早抽到我们。”

    原清濯走到替补席前,从包里取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还有十几分钟篮球赛就要结束了,原榕怎么还不来。

    他眯起眼睛,不悦地点开聊天软件,打算给弟弟打个语音通话,这时程喻绮发过来一张照片。

    原清濯点开放大,眸光慢慢变冷。

    画面上,一个穿着长裙的女生躺在巨大的花床中央,原榕一手拿着剧本,一手撑在女生上方,两人紧张的对视。

    就这么一眼,原清濯紧紧攥住手机,活生生克制住了才没把它捏碎。

    又是这个女生,她是谁?

    前些天程喻绮给他发过一张类似的照片,那时两人的动作还算正常,原清濯看了,忍一忍就删掉了照片,没说什么。

    可是这张新的照片尺度已经远远超出他能接受的范围。

    原清濯不想再忍,他直接给程喻绮拨过去电话。

    “喂?清濯,怎么了?”

    “学姐,”刚运动完,原清濯的嗓音还是沙哑的,“那张照片什么意思?”

    “哦,照片,看来终于有反应了啊,我还以为你转性了,心变大了,”程喻绮调侃,“原榕参演了我们社出的节目,我觉得他演的还挺好看的,就给你拍了几张,你觉得怎么样啊?”

    “你们社──话剧?”

    原清濯顿了顿,陷入沉思。

    良久,他才慢悠悠道:“这样吧学姐,咱们有话好好说,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想商量什么?”

    原清濯单手拧开矿泉水瓶的瓶盖,抬头喝了一口,周围响起一片女生的惊呼。

    他微微一笑:“那个躺床上的角色不错,也让我参演试试,你看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

    程喻绮:亏你想的出来。

    感谢“戈戈”老板灌溉的6瓶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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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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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3章

    “什么?原学长他要演睡美人?”

    化妆室里, 施思岳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喻绮姐,这事儿你怎么现在才和我说呀,当时原学长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就应该严词拒绝他!”

    他们可是正儿八经的舞台剧, 不接受男人反串女角色, 更何况这个女角色还是剧本的主人公。再说了,原清濯以前对这些明明不感兴趣的,怎么好端端地要来演话剧?

    程喻绮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清濯快来了,这事儿我也说不动他, 思岳, 今天只好委屈你一下了。”

    “我不相信,”施思岳拉住程喻绮的手撒娇,“学姐,你去和原学长说他怎么可能不听呢?一定是原学长给了什么好处你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吧, 而且我妆都画好了,凭什么要把角色让给他?万一他真演上瘾了我岂不是就要被他顶下去了?”

    还真让她猜对了, 原清濯确实给程喻绮开了条件,其实让他偶尔来玩一玩也没什么, 只要不是动真格的就行。程喻绮顺了顺施思岳的长发:“思岳, 你是不是还在原清濯的问题上别扭着呢?乖啊,咱们不理他。”

    “我没有——”

    施思岳正要说些什么, 化妆室的门被人轻轻叩响。

    “他来了,我去开门。”程喻绮拍了拍学妹的肩, 示意她做好准备。施思岳立马对着镜子端详了几秒钟, 随后保持好完美的状态站在那里。

    这时程喻绮已经带着原清濯走了进来:“没想到你还真来了, 一会儿要是吓到原榕怎么办?”

    “不会, ”原清濯笑意吟吟, 大致环视了一圈儿, “学姐这里布置的还不错,我的位置在哪里?”

    “就在原榕的化妆台旁边,衣服已经叠好放在衣架上了,如果你想穿的话……”程喻绮认真思忖,“尺寸可能不是那么的合适。”

    原清濯走到挂满五颜六色衣裙的衣架前,用手指勾起那套衣服的裙边:“别人穿过吗?”

    “暂时还没有,”程喻绮小心翼翼看了眼斜后方的施思岳,“不过是根据话剧社学妹的尺码量身定制的。”

    “啧,”原清濯发出遗憾的声音,“算了,我不喜欢穿别人的衣服。”

    程喻绮挑眉:“多余的我就不介绍了,你在这里等着就好,再过半小时就是集合时间,原榕会来的。”

    “谢谢学姐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原清濯说着,淡淡地扫了不远处的施思岳,笑道,“麻烦这位同学也跟着学姐一起出去吧,你留下来不是很方便。”

    程喻绮把施思岳拽出化妆间,屋门闭合的那一瞬间,施思岳猛地甩开学姐的手,气得原地打转。

    “他还真不记得我了,连看一眼都懒得看,还说我是什么‘这位同学’?”施思岳指着自己,“我长得很普通吗,他甚至不记得我以前追过他。”

    程喻绮怜爱地安慰道:“宝贝,绝对不是你不够优秀,每天那么多人在清濯面前晃,他怎么可能一个个都记得那么清楚?”

    “亏我还以为他顶我的位置是故意针对我。ok,fine,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程喻绮不由好笑道:“你确实也该好好复盘一下了,没发现你喜欢过的男生都对女生没什么兴趣吗?”

    施思岳愤愤地说:“是啊,真是奇了怪了,荆渭是gay,我也就没继续喜欢他了,可是原清濯不是gay啊,为什么这个我也搞不定呢?”

    “所以别再找他们这种类型的男友了,这种人外热内冷,只对喜欢的人有心。”

    施思岳郁闷地说:“你说的有道理。”

    她们在礼堂外继续聊了一会儿,陆陆续续有参演话剧的演员入场,没过多久,楼梯间的电梯门叮地一声开了,原榕匆忙地背着书包赶来。

    “不好意思啊思岳学姐,今天早课老师拖堂了,我好像迟到了。”

    他又对程喻绮打招呼:“学姐好。”

    “来了啊,快进去吧,”施思岳指了指里面,“今天不是我和你搭戏。”

    原榕:“没有我们的戏吗?可我那几幕都是和学姐你……”

    施思岳疑惑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学姐,似乎是在用眼神询问为什么换主演的事情没有通知原榕。

    这时程喻绮主动开口:“咳咳,简单来说就是临时换了主演,思岳有些别的事情要忙,一会儿只能拜托你和新主演一起搭戏了。”

    换主演了?这么草率的吗……

    原榕一头雾水地点头,撩开帷幕去了后台。

    推开门,偌大的化妆室里空空荡荡,只有一面镜子前站着人,那人从反射的镜面中看到原榕走进来,于是转过头笑:“你迟到了。”

    “……”

    原榕和那个人对视,随后退出化妆室,抬头看了眼门前的铭牌,又重新走回来。

    “愣着干什么,过来。”原清濯对他招手。

    “……”

    原清濯施舍般地动了动长腿,快步走到弟弟面前。

    “等等,你来找我……”原榕四处看了看,“没有被别人发现吧,是怎么和这里的学长姐说的,没人怀疑你?”

    “不会有人怀疑,”原清濯神秘地说,“以后就是我和你一起彩排了。”

    原榕:“──?”

    原清濯捏了捏他的脸颊:“怎么这么惊讶,你不是要演睡美人?”

    什么?!

    原榕震惊地挥开他的手:“你,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没错,”原清濯说,“控制一下你的表情,最好不要让我从你眼神里看到失望。”

    这不是失望不失望的问题,原榕太阳穴已经开始疯狂乱跳了。

    原清濯要和他一起演话剧?

    先不讨论这样有没有暴露关系的风险,试问观众谁会爱看一个比王子长得还高的公主啊!而且这个公主声音还透着满满的磁性,穿紧身衣有爆衣的风险不说,一看就比王子更健美有力,甚至还有可能反过来压制,撩起裙子比王子的宝贝还大,试问谁!会!喜!欢!

    原榕抗议:“我不同意!”

    “不同意也没用,我已经和社长说好了,”原清濯阴恻恻道,“和你的学姐就能演下去,和你的哥哥就不行?”

    原榕:“你觉得你长得像公主吗,像吗?到时候你从床上站起来比我还高一头,我的面子还要不要了,多影响观感?!”

    “你在担心这个啊,没关系,咱们俩角色互换一下也行,”原清濯恶趣味地笑笑,“说不定榕榕穿上裙子效果更好呢,什么时候在家穿一次,一定特别招人喜欢──”

    原榕捂住他的嘴,心说自己猜的一点都没错,以原清濯的恶劣程度来看,多正经的剧目都能让他演成十八i禁角色扮演play!程喻绮学姐真应该看看,她的妥协对整个话剧社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可惜再怎么样他也是一个刚来月余的大一新生,只能迫于淫威向现实妥协。

    话剧社的成员对突如其来的演员更换表示惊讶,但很快就接受了,新来的主演是赫赫有名的国商帅哥,而且还能获得一个前排欣赏美男穿裙子的机会,还有什么不乐意的。她们对两个男生当主演的接受程度也很高,毕竟现在这个年代,帅哥之间搞点若有若无的暧昧会更吸睛,观众们就爱看这个。

    那张超大定制道具花床完美地发挥了它的作用,原清濯修长的身躯躺上去刚刚好,甚至比娇小的施思岳效果更好一点。

    然而真正对剧本的时候,原榕对着他完全说不出来话,看两眼就忘词,盯着他盯到脸红也做不出吻醒睡美人的假动作。

    实在是太奇怪了,和施思岳对戏时他倒是能把这事儿看成一个工作,两人借位假吻错开十公分左右,刚好在原榕能接受的范围。可是要和原清濯这样做的话,他总是有种隐私被人偷窥的感觉,就好像两人私下里的亲密举动被人拉出来公开围观一样。

    或许是等了很久,原清濯睁开眼,伸手攥住少年的衣领,微微欠起上半身凑过去胁迫道:“亲一下还这么磨磨蹭蹭的。”

    这时,程喻绮在舞台下举着一个喇叭喊:“公主注意一下啊,不要太主动了,你现在还是昏睡的状态,不可以对王子的吻表现出过度渴望。”

    周围负责放道具的同学发出一阵哄笑声,原清濯眯了眯眼,又重新躺了回去。

    原榕听得面红耳赤,头也不回地说:“对不起学姐,我的问题,再来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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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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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大家又陪着他走了一遍剧本。

    台下,施思岳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人的互动,蹙眉道:“学姐,怎么感觉学长对原榕的态度有点儿不对啊,这俩人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在她的观念里,他们这是第一次见面合作,怎么莫名其妙地对戏对出一团粉红色泡泡了?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程喻绮含糊其辞,“谁知道呢。”

    施思岳一拍手掌:“他们俩绝对有问题!要不然学长为什么忽然就决定加入这次舞台剧了呢?他是不是看上原榕了,是不是?”

    女人敏锐的第六感确实很恐怖,程喻绮只好顺着她的意思道:“你这么一说──那好像还真是。”

    施思岳一脸猜到惊天大秘密的表情:“我长这么好看他都不看一眼,基本上一定是gay没跑了。就是不知道学长从哪儿搜刮的情报,怎么会知道我们社团新来了一个小帅哥呢。”

    学妹竟然没怀疑他们为什么都姓原,程喻绮心里松了口气:“唉,这个我也不清楚。”

    施思岳终于露出松一口气的表情:“既然是这样,我觉得还是可以接受。毕竟原榕弟弟条件也还不错,输给他也算正常。而且,我现在总感觉男生和男生一起演更有意思,喻绮姐,要不我们把所有的演员都换成男生吧?”

    “……思岳,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现在这种文化很流行的啊,”施思岳说,“帅哥当然是都要放在一起才养眼,咱们学校论坛不是私下里都会给校草榜上的人拉郎配吗,学姐,我们把他们都请过来一起演话剧怎么样?最好今年改成男生主演,明年全部改成女生主演……”

    程喻绮已经说不出来话了。

    “我是副社长,就这么决定了,今天我就去找社员联系他们!”

    话剧排练结束后,原榕拉着原清濯回到化妆间。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原清濯一边翻剧本一边等原榕换衣服,这时更衣室里忽然传来一句脏话。

    “卧槽,这个拉链好像卡住了,原清濯你过来帮我拉一下。”

    听罢,原清濯合上剧本。

    更衣室内,原榕半穿着雪色的绸面内衬,胸膛上半部分已经完全/裸裎,那条金属拉链卡在背脊中央,白皙的皮肤和流畅细腻的背部线条露在外面,他努力地背着手去碰,此刻已经气喘吁吁开始出汗了。

    原清濯拧眉,伸手调试了一下发现拉不动:“这什么衣服,质量真差,回头再重新做一身。”

    原榕心累地扶着面前的镜子,和身后的哥哥对视:“总共就穿几次而已,不至于重新做吧。”

    他忘了他小时候只要穿质量差一点儿的衣服身上就起小红点,每次都要涂药霜才能下去。

    原清濯耐心地拽着那条拉链反复调试:“那你要再等等。”

    就在他专注地研究怎么脱下这件衬衫时,更衣室的门忽然被人敲响了,紧接着有人走了进来。

    是个男生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好听:“……原榕同学在吗?”

    更衣室里的两人动作顿住。

    原榕和镜子里的原清濯继续对视,伸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别出声,随后说:“我在换衣服,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叫荆渭,是校交响乐团的首席,来找你是想问,我是不是有东西落在你身上了?”

    “……”

    谁?

    原榕半天不记得自己见过这个人,这时原清濯的手继续动作起来,缓慢地帮他拽着那根拉链,指尖流连在那片肌肤上,带起一阵酥痒。

    “啊,不好意思,”原榕深呼吸,忍耐了一下,“我不记得有这回事,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原清濯拽拉链的动作显得有点儿急躁。

    更衣室外的荆渭慢慢靠近:“不会记错的,在话剧社选拔面试的那天,我把我的大提琴交给你,顺便把我的工作牌放到你这里了。”

    这下原榕总算有了点儿印象:“想起来了,但那个东西现在不在我身上,我带回宿舍了。”

    他话音刚落,一阵衣料撕裂的声音响起。

    除了原清濯,两个人都沉默了。

    荆渭皱眉:“……你换衣服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上半身的衬衫倏然落在青年手里,原清濯无声地凑上来,指尖开始四处作乱,轻轻按在上面打转,嘴也不老实地亲了一下。

    “没,没有,”原榕的声音听起来还算平静,“那个……工作牌只能改天再还你了。”

    “没关系,我们先加个联系方式,以后好联络,你觉得怎么样?”

    原榕刚要说可以,下巴就被原清濯攥住,柔软的唇紧贴上来,堵住他要说的话。两人呼吸交缠,热气喷洒在脸上,很快,原榕的气息开始急促,迫切地像往常任何一次一样亟需哥哥的爱i抚和安慰。

    他差点忘了门外还有个人,这时荆渭又问了一遍:“原榕?”

    “嗯……可以,但是,但是我现在不太方便,还是下次吧。”

    荆渭明显感觉到他的状态不对劲,他走到更衣室门前,轻声说:“那你需要我帮忙吗?”

    谢谢,需要,现在离开这里就是最大的帮助!

    原榕一手捂住原清濯的嘴巴,一手按着他的手臂:“不需要不需要,我换衣服可能有点儿慢,拜托你走的时候帮忙带一下门。”

    荆渭摸摸鼻子:“这个没问题。”

    原榕竖起耳朵听了很久,确认屋子里没有第三个人才放开原清濯。

    后者像只狼狗一样扑上来抱住他,宣示占有欲似地啄吻:“笨死了,帮人家拿东西都出错。”

    这时候原清濯还没意识到这个什么荆渭是他感情路上的一个威胁,只当是随便哪个名不见经传的路人甲。

    原榕不服气地说:“那个人当时出现的太突然了,我着急上课就忘了,这能怪我吗?”

    “不怪你,怪他,”原清濯咬了一下少年的嘴唇,“过两天还有篮球赛,别的同学都有人来送水,就我没有,你给我送好不好?”

    原榕:“哼,还装,听说你打第一场比赛那天半个国商学院的女生都去看了。”

    “没那么夸张,别人给的我也不想喝,你没上大学之前我一直渴着。”

    这句话挺有画面感,原榕被他逗笑了:“那好吧,如果那天没课我就去。”

    原清濯微微勾唇:“那可千万别迟到,迟到了我就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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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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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4章

    原榕扑上去, 把原清濯按在隔间的墙上,横着眉瞪他:“每次都说要罚我,你怎么不罚你自己。”最好是让原清濯把过去对他做过的事儿都在自己身上施展一遍, 下次就不敢轻易乱来了。

    “还有, 以后不准在别人和我说话的时候动手动脚,很危险知不知道?”

    原清濯揉了揉他的头发:“不会有人发现的。”

    “那也不可以。”

    “原榕,你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小了,”原清濯挑眉, “哥哥亲你一下也不行, 抱你一下也不行,想让我憋出病吗?”

    “……”原榕声调提高,“谁胆小了,我们的关系谨慎一点不是应该的吗。”难道原清濯见过谁喜欢自己兄弟还大肆宣扬的?

    说他胆子小吧, 确实不小,既然敢和原清濯迈出这一步, 多少抱着一点从容赴死的准备;说他胆子大,那倒也算不上, 每次有人靠近他们时, 原榕都会变得特别敏/感、紧张,恨不得整个人缩进原清濯怀里当个不探头的小乌龟。

    反正原清濯很喜欢他羞涩又可爱的样子, 他已经和自己骨子里的变态因子坦然和解了,在这方面习惯掌握绝对主导权, 这恰好又与原榕这种半推半就欲拒还迎喜欢却不好意思说的性格达到适配, 所以即便他们还没有真的做过, 每次亲密接触产生的获得感也远比普通情侣要强得多。另一方面, 他们之间的一举一动本就带着禁/忌、诱惑、理智与冲动无限博弈的矛盾。

    (审核麻烦看清楚, 这段什么都没干, 也没有行为描写,难道不允许人有变态心理吗?)

    原清濯牵过他的手圈在自己身上,眼神不甚清明地说:“那要是忍不住怎么办呢?”

    隔着棉料,原榕听见他倒吸一口气,耳边,原清濯声音里裹挟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一边调整呼吸,一边说:“它起来了,有你一半的责任吧。”

    “明明是你──”

    “对,就是我,”原清濯承认道,“是我对你图谋不轨,现在我认错了,你得给我解决一下问题。”

    原榕红着脸说:“你当这是集邮啊,一共多少个地方多少回了,你自己数数!”

    两人房间的地毯,屋门,酒吧厕所,客厅沙发,教学楼楼道,停车场……现在又多了一个更衣室,就不能有一次是在正常一点的地方吗!!

    原清濯低头倚着他的肩,闷声说:“这个一会儿再讨论,榕榕,让哥哥借用一下你的手,好不好?”

    原榕最害怕听到他问好不好,这时候他完全做不到拒绝。原清濯哄人的时候态度特别软,他很会利用极具有迷惑性的外表来骗人,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再原形毕露,让人拿他没办法。

    半小时后,更衣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事发突然,两人身上都没带小雨衣,原榕阴沉着脸走出来,从一旁的化妆台上抽了几张纸。原清濯紧跟在他身后,眼睛里带着餍足的晦暗,双臂绕过原榕在化妆镜前揽住他。

    他的双手包住原榕的十指,用纸张细细擦拭着,指腹在微红的掌心轻按:“榕榕累不累?你今天辛苦了,真棒!”

    说完,就像幼儿园老师给听话的小朋友奖励小红花一样,他在原榕眉心印下一个吻。

    “……别说了,”原榕咳了两下,“就是、就是手有点儿酸。”

    这是在干嘛……他又不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体力值为零的菜鸟,虽说从高三到现在一直没怎么坚持运动,但是也不至于帮原清濯打一次飞机就累到吧。可在这种备受关怀的氛围下,原榕晕晕沉沉的,好像自己真的费力帮原清濯解决了一个大问题一样,手腕也开始变得无力,顺从地享受着按摩。

    “那就别在这儿了,你下午是不是没课了,”原清濯一边给他揉着,一边叼住他的耳垂含咬,循循善诱,“跟我回去,家里有空调有游戏机,晚上哥哥给你做饭,不好吗?”

    听起来是挺好的,不得不承认,原榕心动了,可是……

    “还是改天吧,”他忍痛拒绝,“我约了钦川,不能爽约。”

    钦川……王钦川?这个很久没听到的名字让原清濯怔了怔:“他找你干什么?”

    “他要被家里送去部队了,临走之前想跟我再见见,”原榕说,“我肯定得去。”

    原清濯心里一万个不乐意,但是现在气氛太好了,他不想惹原榕不高兴,于是给他把手擦干净,妥协道:“好吧,你们约在哪儿,我开车送你去。”

    “你要是真想做司机,那也送一送齐逾舟吧,”原榕眼前一亮,“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这次他们没有约在饭点,据说王钦川这些天一直泡在赛车场里,根本没心情吃饭。

    齐逾舟下课赶到校门口的时候,一眼看到原清濯那辆漂亮的SUV,车窗摇下来半截,能看到车主人正拉着原榕的手在说蹙眉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原榕笑着甩开了他。

    “……”突然就不想上车了怎么办。

    要是从前,齐逾舟多少还能感慨一下兄弟两人感情深厚,每次回家看到自己还在地上爬的弟弟妹妹,他心里还在幻想以后兄友弟恭、兄妹和睦的样子,现在梦碎了,一切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濯哥这么喜欢原榕,背后的原因令人暖心,甚至十级烫伤。

    齐逾舟走上去,伸手敲了敲后车门,原榕从车窗那里探出来:“你来了,快上车!”随后他从收纳箱里取出一袋快见底的鱼食,开始给车上的小金鱼喂饭。

    齐逾舟好奇跟着看了两眼,没想到原清濯养鱼真有两下,都这么久了,那两条红尾金鱼还是活蹦乱跳的。一路上,原清濯在红绿灯路口停下车总会和原榕搭话,要么就是问一问他的手感觉怎么样,这么明显的箭头指向原榕,齐逾舟以前竟然没发现,他感觉自己真是眼瞎了。

    但是……为什么明明知道这俩人在做错事,他还是没有阻拦,甚至觉得还挺甜的,怎么回事……

    齐逾舟:我不正常了,我的人生完蛋了。

    轿车在赛车场入口处停下,原清濯问:“让不让我进去陪着?”

    原榕纠结地说:“要不别了吧。”

    王钦川到现在还不怎么喜欢原清濯,这也是让他很苦恼的一件事。

    “那我就在这里等你,晚上一起回,”原清濯顺手给他解开安全带,“去吧。”

    后座的齐逾舟看了眼对视的两人:可以了,真的可以了,虽然我暂时还不想找男朋友,但你们也不能这样欺负我。

    原榕跳下车,和齐逾舟一起进入赛车场,他们先是经过一个郁郁葱葱的园子,越往里走,植被越少,阳光越刺眼,嗡嗡的发动机声响也就越大。

    在F1方程式露天赛车场,两个穿着赛车服、戴着头盔的男人坐在看台上聊天,见到原榕和齐逾舟走进来,他们问:“你们找谁啊?”

    “王钦川。”

    “哦,小王啊,”其中一个人指了指赛道,“他正在和人比赛呢。”

    原榕站在看台最前方向赛场里看,只见一黑一黄两辆方程式赛车激烈地在弯道里加速超车,炸裂般地轰鸣声在耳边掠过,没过多久,黑车率先出线,黄车紧随其后。

    两个裹得严严实实的赛车手下车击了下掌,身着黄色赛车服的男人拉下头盔,抬头招手:“原榕!”

    “钦川!”原榕对他用力挥了挥手。

    没过多久,王钦川和那个穿黑衣的一起上来了,头盔一摘,赫然是江柘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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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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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榕笑容僵住。

    江柘看到原榕,也哼了一声,不屑地别过头。

    “你们来了,”王钦川走上来抱住好友,又对齐逾舟说,“明天我就走了,要不要玩儿两把?”

    “这么快?”齐逾舟咋舌,“哪个军区?”

    “他们不想让我走太远,所以我还会留在华北。”

    齐逾舟安慰道:“那挺好的,不到四年你肯定能熬出头来,我和原榕还得在大学里蹲四年呢,还是你赚了。”

    王钦川嗤笑:“就你会说话。”

    “钦川,你去了部队之后,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吗?”原榕问,“到时候我们可以作为家属去看你。”

    “还是别了,我肯定先要剃几年头,有什么好看的,”王钦川撇撇嘴,“我走了你们可要好好相处,尤其是你,江柘,可不许欺负我这两个兄弟。”

    “……”江柘还是偏过头,继续不说话。

    王钦川:“来都来了,原榕,你想不想跟我玩儿一把赛车?”

    原榕点点头:“好啊。”

    “得了吧,要是他玩儿F1,估计要住院住上个三年五载的才能好,”江柘抱臂说,“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会被撞成植物人。”

    原榕抄起袖子:“你怎么还来劲了,我跟你说话了吗?”

    “你别搭理他,他就那个德行,”王钦川安抚地拉住原榕的胳膊,“不过你还没入门,开方程式赛车是有点儿危险。”

    “好吧,那我们玩儿什么,摩托?”

    江柘在一旁冷笑:“摩托对你来说就不危险?”

    “你──!”

    王钦川说:“好了好了,原榕,我们去玩儿卡丁车吧,就在地下赛车场。”

    “……卡丁车?”原榕语塞,“是我在游戏机上玩儿的那种跑跑卡丁车吗?”

    “唔,差不多,飙起来也挺快的,”王钦川揽住他,连带着对齐逾舟也招了招手,“走啊,一起去,可别小瞧卡丁车,这是赛车的入门级运动,玩儿的好了以后有机会成为职业赛车手。”

    江柘不情不愿地带着他们去了地下场,路上,王钦川边走边和原榕介绍,江柘基本是这里的老熟人了,一共有十来辆不同型号的赛车在这里放着,平时没事儿了就爱来打比赛,听说他曾经还拿过青少年锦标赛的冠军。

    原榕对他的履历一点儿不感兴趣,到了赛场里便乖乖听工作人员的指引去换赛服了,没过多久,他穿着一身红白相间的卡丁车赛车服走出来,由于戴着头盔,脑袋显得有些笨重。

    这衣服防火防水还紧身,原榕那两条匀称笔直的长腿和逆天的腰身比例完全暴露出来,齐逾舟绕着他转了两圈儿,语气很酸:“果然,上高中的时候那些女生不追你是她们的损失。”

    工作人员给他配了一辆红色的卡丁车,紧接着讲了一些安全知识和操作步骤,原榕试着踩油门发动车身,晃晃悠悠地在场内转了起来。

    王钦川这次叫他来也是想和他再玩儿一次,纯当“入狱”前的放松心情,见状,他也开了一辆跟在原榕车屁股后面慢慢磨。

    两个人你撞我我撞你,直接玩儿成碰碰车,这时狭窄的赛道忽然风驰电掣般飞过一道黑色的闪电,江柘已经开始发挥优势在赛场上利落地打了几个漂移。

    第三次绕到乌龟慢爬的原榕身边,他把头盔镜推上去:“哎,别在那过家家了,要不要跟我比一轮儿?”

    “怎么比,你说。”

    “绕赛场五圈,谁最先到终点谁就赢。”

    “你是专业的,我才第一次玩,这难度对你来说不就跟砍瓜切菜一样容易吗?”原榕说,“还是你觉得我会上当?”

    “卡丁车不竞速还玩个鸡──”一个吧字没说出口,江柘不耐烦地说,“那你们两个在这磨磨蹭蹭就能玩儿爽了?”

    再磨叽下去就不像个爷们儿了,原榕颔首:“那就比吧。”

    三辆卡丁车开回起跑线,齐逾舟端起手机调好录像模式:“诶我说,这次赛车怎么没个车女郎什么的啊。”

    王钦川白他一眼:“好奇你就自己来当。”

    齐逾舟不说话了。

    随着工作人员一声令下,江柘就跟加满燃料的小火箭一样快速消失在第一个弯道,王钦川也紧随其后,原榕起步稍晚,但他学得很快,半圈儿后慢慢拉近了距离。

    听从好友的建议,他将手搭在方向盘九点钟方向,尽量匀速笔直闯过S弯最大限度缩短时间,空气摩擦呼啸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着,余光瞟到的事物飞速拉伸变形,与他擦肩而过。

    或许是王钦川不怎么玩儿卡丁车的缘故,三圈过后,原榕已经能和他打个平手了,两辆车一左一右跟在江柘后面,这其实是个很吃亏的位置。

    四圈半的时候,原榕高度紧张,浑身开始发汗,他紧紧攥着方向盘,脚下正要出弯给油,这时右手拇指忽然开始抽筋。

    ……艹!

    稍微晃神的功夫,江柘故意在他车头前甩漂移,原榕来不及打方向盘闪躲,两辆卡丁车擦在一起,一同撞向赛道旁的轮胎防护带。

    王钦川冲过终点线后停了下来,马上下车跟着齐逾舟往这跑,幸好这只是小磕小碰,两个人都没受伤。

    江柘把头盔一把摘下,金黄色的卷发胡乱飘起来,他看着原榕:“对不起,是我高估你的水平了,下次不会再做这种危险动作。”

    虽然他道歉了,可是这个理由听起来怎么这么让人不爽呢?

    而且更冤的是,他只是突然手抽了下筋而已啊!这和他水平有什么关系!!

    原榕思考着要如何回复他,这时,赛车场入口传来一道张扬的嗓音。

    “江柘!你又背着我偷跑出来玩儿车,知不知道爸已经在找你了!!”

    江瑟楷气势汹汹地走进来,原榕顺着声音来处看去,发现原清濯就站他身后不远处。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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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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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5章

    面对江瑟楷的质问, 江柘充耳不闻,他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对方,继续将视线投向原榕。

    原榕还坐在地上, 头盔被他取下扔在一边, 黑色的发丝略显汗湿,凌乱地散在鬓角,对比感强烈的鲜明色彩愈发显得他唇红齿白,高领赛车服挡住不断滚动的喉结, 衬出微尖的下颌。

    “刚刚那局不算, 我失误了,回头再比!”

    说罢,他一边转着发酸的手腕一边站起身:“我哥来了,不跟你说了。”

    “……”江柘的视线紧紧附着在原榕身上, 见他连头盔都不拿,连忙出声说, “等等!我可以和你重新赛一场。”

    “赛什么,你还想赛什么?”江瑟楷大步走上前来, 精致名贵的皮鞋踏在水泥地面, 发出节奏错乱的清脆响声,“快点跟我回去, 我他妈可不想再被江复关禁闭了!”

    他在江柘面前走来走去,目光落到王钦川和齐逾舟身上, 想起来自己在外人面前是江家大少的身份, 脸色稍微和缓:“你们是江柘朋友?没什么事儿就赶紧走吧, 我们还有家事要处理。”

    王钦川没说话, 连头盔都懒得摘, 齐逾舟则盯着他的脸来回打量, 好像是在困惑。

    “别在这碍事,闪开,”江柘瞪了江瑟楷一眼,绕过他唤道,“原榕,你要是不满意,我们再比一次怎么样?”

    原清濯挡在两人中间,把原榕拽到身后:“不用再比了,他今天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刚才不都比过一次了吗?”

    原清濯笑:“他今天被我安排干了点儿重活,你也收收心思,别总想着一天到晚找人赛车。”

    江柘皱眉,没有回他的话。

    原清濯见他的目光总是若有若无地往自己身后瞟,心生不悦,于是说:“怎么,没听见我说话?”

    江柘总算给了点反应,他哼了一声:“行吧,那只好改天再让原榕做一次我的手下败将了。”

    听到这话,原榕反驳说:“你会开赛车了不起啊,我练几个月还不一定比你差呢!”

    激将法果然有用,江柘唇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你确定?择日不如撞日,我今天就要让你输的心服口服。别到时候那天再被我打败了哭鼻子,继续耍赖说你失误了……”

    他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原清濯直接打断:“原榕课程很忙,没工夫陪你闹。你要是真想找人赛车,不如直接跟我。”

    ——什么?

    江柘疑惑道:“你会赛车?”

    “当然,”原清濯狭长的眸子透出几分锐利,“不过我有个条件,假如你输了,以后就要对我弟弟客气点儿,不许对他大呼小叫,没事儿别来烦他,知道吗?”

    原榕听傻了,他瞥了眼原清濯的神色,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试探的意思,反倒显得游刃有余。怎么回事……从小到大他都不记得原清濯学过赛车啊,这个技能他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你为什么会以为自己能赢?”江柘对他开出的条件嗤之以鼻,“我玩赛车四年了,你呢?”

    “想赢你很简单,和经验没关系,”原清濯微微一笑,“怎么,不敢答应吗?”

    江柘下意识说:“我有什么不敢答应的,你会为这句话后悔的。”

    “那就别废话了,说吧,比什么?”

    “可别说我欺负你,你自己来选,你平时擅长开什么车?”

    原清濯说了个型号:“梅赛德斯BLG。”

    没等江柘回复,原榕睁大眼睛,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角,凑上去小声说:“你疯了?你要跟他飙车?”而且飙的还是私家车!

    赛车场还真有用来测试轿车速度的柏油赛场,虽说这不是江柘最擅长的项目,但他这些年私下里也做过一些汽车品牌的碰撞测试,经验还算充足,打原清濯够用了:“行,那就开SUV吧,我去找人借一辆。”

    他们俩就像杠上了似的,谁的劝告也不听,江柘已经收拾收拾换衣服准备去地上了,原榕趁机拉住原清濯:“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会不会赛车?”

    “去美国交换的时候在高速上飙过几回,算吗?”原清濯回想道,“不过当时开的是跑车。”

    “跑车跟SUV能一样?那是能用来赛车的吗?一不小心很容易翻车的,”原榕皱起眉,“不行不行,这太危险了,我们还是走吧。”

    原清濯倒成了反过来安抚他的那一个:“放心,我替你给他点儿教训,比完你就等着他找你道歉认错吧。”

    原榕头疼不已……人家江柘可是从小培养长大的职业赛车手一号种子,原清濯到底哪来的自信?

    对方都应战了,比赛没道理不进行,原清濯去更衣室换上一身蓝绿相间的安全服率先进入赛场上车试跑,江柘也不甘示弱地追上去。趁着没人注意,江瑟楷脱掉西装外套,气得来回在原榕身边转:“你说原清濯和江柘是不是脑子有泡啊,还有你,你就不会拦着一点儿?就非要等他俩打起来才知道劝架?”

    原榕懒懒地瞧了他一眼:“能不能少说几句脏话,知道安静两个字怎么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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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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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时候一个十八岁小屁孩也能对他大呼小叫的,江瑟楷俊美的五官显现出一丝扭曲,可惜他在四个人的食物链里处于最低端,正面火拼赢面不大,只能采用迂回战术。

    他阴鸷地看了赛场一眼,从外套里取出手机,走到看台一角,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

    王钦川提着一个纸袋走到原榕身边,轻轻撞了下他的手臂:“你的,下次别再丢了。”

    原榕垂眸一看,那个袋子里放着两瓶没拆封的沐浴露,赫然是他上次在酒吧落下的那个。

    “谢谢!”

    他惊喜地捧过纸袋:“没想到你还帮我留着,你真好,钦川。”

    想到好友马上就要去封闭训练了,以后说不定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原榕又有些惆怅:“可惜你要走了,我还真不想让你走。”

    一鹤已经离开石城,钦川也马上要走,以后就剩他和齐逾舟两个人了。

    王钦川也有些闷闷不乐的,这时原榕已经移开视线望向别处,他偏过头认真地端详着好友的侧脸,日光透过树叶的间隙在原榕的轮廓上投下枝杈的暗影,他看见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赛场上那辆疾驰而过的轿车,脸上带着明显的担忧,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酸酸的,不是很舒服,可是再想深究源头,那种感觉又化成水汽蒸发在夏日的空气中,轻飘飘地消失无踪了。

    “原榕,”王钦川终于还是犹豫着开口,“……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他实在不放心原榕留下来待在原清濯身边,他们两个人在一起能有什么未来呢?原清濯那种霸道强势的性格最后只会伤到原榕,他根本给不了他幸福,更不要说两人的感情被父母发现了会有多可怕的后果。

    可说来说去,他自己也还处在一事无成的状态,甚至连和原榕上同一所大学的资格没有,这也是王钦川一直迟疑并且不肯坦言的深层原因,他目前连原清濯都比不过,就算原榕答应和他离开这里又能怎么样?一起去陌生的城市只是乌托邦式的幻想。

    “嗯?”

    原榕分出心神看了他一眼:“我刚刚没在听,你说了什么?”

    王钦川摇摇头,笑道:“没说什么。”

    原榕也回给他一个微笑,继续专注地盯着赛场上原清濯的身影。

    王钦川口腔泛苦,这是他第一次思考这种无解的问题,并且第一次认知到自己是那么的软弱无能,本以为他们几个朋友会一起保持这样的关系长大成人……可计划赶不上变化,谁都想不到华一鹤会喜欢上一个因意外去世的朋友,更想不到原榕会喜欢上自己的哥哥,而他自己没有保护朋友的能力,只能听从父母的安排去更远的地方。

    就连这最后一场和原榕的叙旧,都变得不再属于他,原榕的心已经完全放在另一个人身上了。

    明明他没有加入这场感情战争,但已经提前预料到了失败。

    王钦川凝视着原榕,双眸黯然,随后转身走下看台楼梯。

    正靠在楼梯间躲太阳的齐逾舟叫住他:“哎,钦川,去哪儿啊?”

    “回家。”

    “濯哥和江柘没比完呢,你走什么?”齐逾舟拍拍身上的灰,“走,我们上去。”

    “不用了,”王钦川露出一个痞了吧唧的笑容,伸出腿扫了他一下,“我得回家收拾东西了,改明儿见吧。”

    说罢,他没再和齐逾舟搭话,抿唇离开了赛场。

    看着他消失的背影,齐逾舟喃喃道:“改明儿?不是马上要走了吗,改哪门子的明儿?”

    他三两步迈上看台,只见原榕正扶着栏杆紧张地往下看,大声喊道:“原清濯,注意安全!!!”

    赛场起点线旁,原清濯打开车走下来,对着看台上的原榕摆了摆手,他调整了领口的衣扣,深色的赛车服衬出他高挑精致的形貌,瞧上去淡定而从容。

    江柘等着工作人员检查完两辆轿车,和他一前一后进入驾驶位就座,车窗拉下,他向对方车内看了一眼,原清濯英挺立体的眉目闯入他的眼帘。

    “江柘,记住你答应我的条件。”

    “你放心吧,我不会食言的。”

    原清濯微笑,裁判挥旗示意比赛开始的一瞬间,他脚踩油门,疾速闯过起始线进入赛道!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篇workshop文献汇报,太忙了,外加上忙着解锁昨天的章节,时间也赶不及,只能先码三千,但还是没写到想要的情节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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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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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6章

    两辆轿车几乎是同时起步, 江柘凭借着多年开F1赛道的优势迅速超过原清濯,脚踩油门给到底进入1号弯前的直道,随后一个重刹过弯, 不带一丝赘余推头, 完美甩下原清濯的SUV。

    赛道竞速和平时开车的逻辑完全不同,这不仅对车手的技能提出更高要求,同时需要强大的身体素质和良好的心率节奏,过弯时猛然飙高的G值会给车手的心脏无限施压, 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失误, 速度就很难再提上来。

    标准车手圈速大约在43s/km左右,对于不同轿车来说,圈速会在小区间内上下浮动,江柘开不惯普通轿车, 但因为他赛车经验丰富,这点困难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今天誓必要让原清濯这种从来没接触过赛车却大言不惭的人付出代价。

    前两圈原清濯状态很好,不紧不慢地跟在江柘后面, 像试圈练习一样偶尔出一些会降速的小失误, 但从来没有被江柘真正落下。

    他全神贯注,保持着合适的呼吸频率, 眸光聚焦在车头前方的弯道,绿油油的树木草丛如同飞逝的光影在后视镜中不断闪过。

    看台上的原榕来回走动, 不时地打开手机摄像对着远处放大镜头, 赛道内的车手在竞速过程中会有过弯速度减缓的错觉, 但从他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速度快得有点儿可怕。

    齐逾舟站在他旁边玩手机, 余光注意到江瑟楷打完电话后离开了赛场, 便戳了戳好友。

    “原榕, 我有个问题……你觉不觉得江柘的哥哥某些角度和濯哥有点儿像?”

    两人站一起的时候,这种感觉倒不是很强烈,毕竟江瑟楷的五官和原清濯还是有些差距的,但有时无意间瞟到江瑟楷的侧脸,会倏然觉得他与原清濯很神似。

    这个问题解释起来很复杂,转眼的功夫第三圈已经过半了,原榕头也没回,随口答:“他们家和我们家有亲缘关系,回头再给你解释。”

    齐逾舟点头:“哦,原来这么巧。”

    原榕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赛场,这时原清濯已经进入第四圈,在他刚刚驶过起点线的那一刻,像是忽然开窍了似的,骤然加速与江柘齐头并进,并且在1号弯慢入快出,利用赛道宽度卡住江柘的位置与视角,飞一般地利用草地过弯,抓地力极稳!

    重心转移流畅,各处配比平衡,原清濯的轿车像是程序设定好了一样,毫无失误地赶超江柘,与他拉开距离。

    江柘心头一怒,直接放弃刹车,全力提高追击速度。原清濯展现出来的技巧、轮胎在地面打出的弧线都让他感到熟悉……那分明就是他自己跑了多年赛车总结出来的经验技术,就这么轻易被他直接拿去用了!

    原清濯恐怖的学习能力令人咋舌,他把前两圈从江柘那里学来的方法贯彻到后半程赛车竞速中,采用压着对手开的方式,将两车的距离控制在车身三分之一重叠处,领着江柘一起进入最后一圈。

    原榕恨不得自己两只眼睛都变成望远镜,他望着原清濯刁钻的过弯道角度,终于发现了一点端倪。

    原清濯在故意别江柘的车!

    这个行为做的很隐晦,SUV有一定的视线盲区,所以赛场上的江柘是感受不到的。但站在全局视角观察的原榕却发现了这个问题。

    从一开始,原清濯就没打算靠实力碾压对手,这场比赛已经被他变成了心理战。飙车时似有似无的挑衅只会不断挑拨江柘的怒火,让他忽略更多的细节,一门心思想着怎么赢,从而做出危险超车甚至是故意剐蹭的行为,届时风险越大、失误越大,想赢还不是手到擒来。

    江柘年纪轻轻,唯一也是最让他骄傲的就是他的赛车技术,当着江瑟楷和原榕的面,他绝对不允许自己输掉这场比赛。

    只要疯狂想赢,就会孤注一掷、铤而走险,原清濯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原清濯是不是疯了!知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

    原榕握紧栏杆,浑身开始发热、紧张地出汗。他还穿着那身赛车服,那种不透气的感觉令他感到一阵闷窒。

    在冲向终点线的那一刻,原清濯完全放开了视野,全力加速发起冲刺,这时江柘的车身重获自由,他猛打方向盘,随着原清濯的车尾甩去,刹那间,两辆体型不小的SUV“砰”地撞到一起,漂移到一旁的草坪中。

    “原清濯!!”

    原榕冲下看台,拉开赛场的栅门快速追上去,现场一片混乱,草丛里依稀可以看到那辆熟悉的SUV,原清濯的开车技术还算不错,可即使料到江柘会为了赢主动撞上来,也没能完全规避撞车的风险,车尾右侧被撞出一个凹陷的坑。

    与他相比,江柘的状态要更差一些,他的车直接撞上护栏,车头破损严重,要是再多几个坑就处于半报废状态了。

    原清濯从毫发无损地从车上走下来,赛车服上全是水滴,见到原榕后,他难得有些懊恼地说:“忘了把小金鱼拿下来,现在那两条直接归西了。”

    “这时候了还管什么小金鱼?” 原榕拽住他来回打量,“你有没有受伤?”

    “没受伤,你放心,”原清濯得意地勾唇,“我赢了。”

    “这么得瑟干什么,没看见你的车都成这样了?”

    “车当然还得江柘来修,等着他主动找你道歉吧,”说完,原清濯注意到江柘打开车门,随即敛起笑容,半个身子的重量倚在原榕身上,长臂揽住他的肩,“记得装像点儿。”

    江柘也没受伤,他刚下车就看见原榕扶着原清濯怒道:“江柘,你撞我们家车,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他没想到事情能发展成这样子,明明只是想别一下原清濯的车尾,利用那两秒钟加速冲线,没想到原清濯的车轻飘飘就被他带着撞出去了。

    江柘看了眼原清濯湿润的额角,苍白的脸色,还有一旁原榕愠怒的模样,唇瓣翕张,很久才别扭地说:“──对不起,我没想把他撞出去。”

    这种情况下就算他赢了也不光彩,更何况根本没赢。

    江柘又添了一句:“这两辆车后续的维修我负责,你哥……没受什么伤吧?”

    原榕指了指伏在自己身上的青年:“跟我道歉顶个屁的用,你跟他说。”

    江柘从小被人惯着长大,什么时候这样低三下四过,可是这场事故确实是由他引起的,于是犹豫了很久才低声说:“原清濯,对不起。”

    原清濯伸手在原榕后腰捏了捏,示意他带着自己离开,经过江柘身边时,他停下来轻轻说了句:“别忘了之前答应我的条件。”

    “……”

    两人离开赛场,原榕闷闷不乐地说:“结果在你预料之中了,现在满意了吗?”

    “还算满意。”

    这在原清濯的预想中并不是最好的情况,但基本在他的射程范围内,能靠一次比赛给原榕解决一个让他糟心的小屁孩,还能让江柘夹起尾巴在他们面前乖乖做人,顺便收拾剩下的摊子,这笔买卖还挺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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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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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完衣服,他从更衣隔间里走出来,看见原榕板着脸坐在长椅上,好像还在郁闷,便走上去在他身边坐下:“原榕,改天再去帮我捞两条小金鱼吧。”

    原榕:“你自己不好好珍惜,现在金鱼没了又让我给你重新捞,没门儿。”

    原清濯皱眉:“我真忘了把它们带下来了,这都怪江柘,不能怪我。”

    原榕没理他。

    过了一会儿,原清濯突然按住自己的肋骨,发出一声奇怪的闷哼:“嗯……这里好疼,好像刚刚撞到了。”

    “哪里?”

    原榕果然转过来,视线落到他手按住的地方,脸色一变:“伤到肋骨了?你知不知道肋骨很脆弱的,那里特别容易骨折。”

    “现在知道了,”原清濯脸色苍白,额上好像还渗出了冷汗,“怎么办,要不要去医院?”

    “你刚刚换衣服的时候还见到别的伤口了吗,让我看看。”原榕紧张道。

    “还真没注意,但是一坐下来就感觉这里不太舒服,”原清濯慢吞吞地说着,把T恤撩上来给他看,“真的很痛。”

    紧实且肌理分明的腹部映入眼帘,顺着漂亮的人鱼线往上走,是随呼吸上下起伏的胸膛,还有露出的两个……原榕拍了一下他的手,头疼地说:“不要全露出来!”

    肋骨的位置看上去没有任何外伤,也没有青紫的淤痕,怎么看怎么不像受伤的样子。

    原清濯跟不要钱似地任他来回观察,趁原榕不注意勾唇笑了笑。

    笨死了。

    等到原榕抬头的时候,他立刻换上另一副表情。

    “要不去打车去医院吧,耽误了不好,”原榕说,“等我去换一下衣服。”

    “没关系,你亲我一下就没事了,”原清濯放下衣服,俯身用唇碰了一下他的脸,“这样就可以。”

    亲一下?

    原榕当即反应过来,戒备地看着他:“什么意思,你是装的?”

    “也不算是,”原清濯拧眉,“是真的有点儿难受。”不过是刚刚紧急刹车时被安全带勒的,没什么太大问题就是了。

    原榕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非要我着急上火哭出来才满意。”

    “我没有,”原清濯抱住他轻声说,“我就是想让你主动亲我一下。”

    篮球赛赢了没有奖励也就算了,赛车赛赢了为什么也没有?要知道,原榕稍微主动一点都能让他开心很久。

    “下次不许再拿身体问题吓我了,”原榕凶巴巴地说,“你想让我亲可以直说……我又不是不给亲。”

    原清濯松开他坐好:“那你来。”

    “……”

    原榕看了眼天花板四个角,想起来这里是更衣室,不会有监控,于是凑上去轻轻贴了一下原清濯的唇:“可以了吧,我这还不是亲脸,诚意十足。”

    原清濯眼睛里有亮光在闪烁:“那再抱一下。”

    原榕有些迟疑,顾虑着原清濯身上很可能还磕碰到别的地方,于是轻轻靠过来环住了他。

    原清濯俯身找到他的唇重新吻住,很快,两人的气息变得急促,原榕的衣服被他扯开。

    就在这时,更衣室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穿着西装、身形偏瘦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他们面前,骤然看到交缠在一起的两人,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惊讶。

    原清濯极快地给弟弟收拢好衣服,皱着眉和男人对视,眼神看上去像是要杀人。

    男人愣了几秒,随后微笑着说:“不好意思,小年轻谈恋爱,是我打扰了。”

    说完,他重新带上门。

    原清濯收回视线,啧了一声:“我们走。”

    关门的动作进行到一半,男人忽然又返回来:“清濯,见了叔叔怎么也不打个招呼?”

    这人是谁?他竟然认识原清濯。

    原榕下意识看了身边的人一眼,后者站起身,云淡风轻地笑道:“江总,既然来了就把小柘他们接回去,我这儿不需要您操心。”

    “别啊,我看还是挺需要的。”

    被唤作江总的男人看了眼原榕,随后说:“不过没关系,有关你的问题……我们可以改天再好好谈一谈。”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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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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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7章

    “那个人就是江复吗?为什么会突然来赛车场?”待男人走后, 原榕忍不住问道。

    原清濯语气很笃定:“他是来抓江柘的,十有八九是江瑟楷通风报信。”

    “那他如果认出我们是……”

    “不会有这种情况,”原清濯笑了笑, “他没见过你, 就算知道你是谁,也不会说出去。”

    即便真是这样,原榕心里还是有些不安,不过看原清濯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应该不会出事的吧……

    与他相比, 原清濯要淡定得多,江复要是真想让他继续留在金控公司做事,就知道什么该提什么不该提,更何况原清濯手上还有一堆江瑟楷的把柄, 两相权衡之下,江复发现他性取向有问题根本不算什么。

    江柘和江瑟楷老老实实被他们老子捉回去教训, 原清濯的车也被江复叫来的拖车拉走了,他把江柘的车钥匙交给原清濯, 道:“车修好之前, 小柘的车就归你开了。”

    原清濯开着江柘的保时捷把齐逾舟送回了家,随后和原榕一起回了那套出租房。

    一进家门, 原榕直奔阳台,看着那几个花盆里面蔫了吧唧的橙色月季, 顿时心疼地去找水壶和剪刀开始修剪。

    原清濯把衣服脱了, 一边换睡衣一边听他质问:“花是你买的, 为什么不好好照顾?”

    “……我照顾了, 一回家就浇水, 这两天还上网买了几本养花教程, 没有不好好照顾。”

    “不可能,这些品种都不难养,你怎么会养不活呢,”原榕问,“你每天都会回来吗?”

    “……”

    原清濯:“这倒没有。这段时间你总是在学校住,所以我住宿舍的时间也多了点儿,偶尔才会回来。”

    原榕扔掉手上的小剪刀:“又找这种借口,我看出来了,你就是想让我和你一起住。”

    原清濯看上去很想辩解,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算了,我可以搬进来,”原榕捧起那盆浅橙色的‘泡芙美人’,外加另一盆冰蓝色的密西根玫瑰,将它们小心翼翼抱进屋子里,“但这两盆蔫了的你不能碰,稍微动一下也不行。”

    原清濯只好说:“听你的。”

    趁着他去书房办公的时候,原榕给四盆花草都松了土,浇上水后暂时放到荫蔽的地方。他找出原清濯买的养花教程看了看,发现这人确实在学习认真养花,好多地方用笔画起来了,还折角做了标注。要这样都养不活,只能说原清濯在这方面实在没天赋。

    晚上洗完澡后,他们一起在卧室里打游戏,原榕今天耗费了不少体力,玩着玩着就困了,闭上眼睛睡在原清濯肩上。淡淡的香气混同着沐浴后的水汽在空气中蒸腾,原清濯闻到了,觉得有些口渴。

    好不容易让弟弟回来住一次,什么都没做就睡了,可是看他那么累,原清濯也不想再把他弄醒,于是他把原榕手里的游戏机轻轻抽出来放在床头柜上,自己掀开被子下床去关灯。

    室内恢复一片黑暗,只有落地窗折射出幽微的月光,原清濯轻吻少年的额头,满意地说:“睡吧,哥哥爱你。”-

    第二天早上八点钟,原榕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

    他睁开眼,发现原清濯已经起床了,身边的床铺空荡荡的,整个卧室环绕着熟悉的音乐。

    原榕在枕头底下摸了摸,床头柜也找了,没找到手机,这时他想起来自己的衣服昨天被原清濯拿去洗了,兜里的东西不知道被他放在哪里。

    他揉着眼睛走下床,顺着声音一点点找,没过多久,围着围裙的原清濯大步走进来,伸手拉开一个抽屉,把那个红色马里奥外壳的手机取出来:“过来过来,在这儿呢。”

    原榕接通电话,看着原清濯穿着衬衫西裤,腰上拴着粉色围裙的细绳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嗓音沙哑道:“是周擎啊,这么早找我有什么事儿?”

    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很快,原榕慵懒的表情凝固在脸上,紧蹙起眉头:“那你别着急啊,我现在就去。”

    他从衣柜里随便挑了两件衣服套上,出了卧室门,撞上端着早餐走出厨房的原清濯。

    “怎么了?”

    “同学住院了,情况有点儿严重,我现在得去看一下。”

    “先吃饭,吃完饭我开车送你去。”

    “……”反正也不差这几分钟,原榕只犹豫了一下便点点头,拉开餐桌前的椅子和他面对面坐下来。

    原清濯问:“下午有课吗,去哪儿接你?”

    “要跟老师去玻璃房记录幼苗生长情况,好久没看了,还不知道我的萝卜长成什么样子。”原榕戳了戳盘子里的鸡蛋。

    “萝卜多好种,肯定能长出来,别担心,”原清濯看了眼手表,“到时候我去学校找你。”

    两人简单吃完早饭,原清濯开着那辆骚里骚气的轿车把原榕送到市医院住院部,他晃了晃手机:“我去上班了,有事儿记得给我打电话。”

    原榕跟他说了再见,走进医院大楼直奔周擎留下的地址。

    在一处十人间病房里,他见到了坐在病床旁疲惫的周擎,楚羽歌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中央,余光瞟见原榕,微微点头对他示意。

    开学以后,楚羽歌很少再回宿舍,江柘办理入住后就更是这样,全宿舍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原榕先前还以为新闻与传播学院的学长姐都会这样,出去应该是忙着实习找工作,但看楚羽歌现在的情况,恐怕并不只是出去实习而已。

    “原榕,你终于来了。”

    见到舍友出现,周擎用手抹了把脸,站起来拍了拍原榕:“我已经在这里守了一夜了,今早十点还有一门课,老师要点名的,不能耽误,就先劳烦你照看一下羽歌了。”

    病床上的楚羽歌扯起一抹苍白的笑容:“实在不好意思才打扰你,原榕。”

    “都是一个宿舍的,说这些干什么。”原榕也对他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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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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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出来一下,我跟你交代点事儿。”

    周擎把他拽到楼道里,两人拐进楼梯间的安全通道。

    “原榕,我知道你肯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事情是这样的,昨夜我回宿舍的时候发现楼下停了一辆豪车,羽歌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他从车上走下来的时候状态很差,没能坚持到宿舍就晕过去了,最后是宿管帮我一起叫了救护车才把他送到这里来的。”

    说到这,周擎顿了顿,又犹豫着说:“昨晚检查完以后,医院说他身体没什么大问题,之所以晕倒是因为好长时间没进食,但我看他身上的痕迹,总感觉他受到了什么虐i待似的。”

    原榕思忖道:“这些就是全部的经过吗?”

    “是,我可不敢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羽歌看上去挺要强的一个人,你一会儿也千万别问他啊。”

    想不到周擎看上去大大咧咧的,照顾起人来这么心细,原榕当即应下:“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乱说话。”

    随后周擎又把带在身上的接诊单和病历本递给他:“兄弟,我就不陪你了,先走了啊。”

    “快去吧。”

    原榕一个人在楼道里看了一遍那个薄薄的病历册子,发现医生的字他根本看不懂,于是乖乖回病房坐下来。

    不能聊病情,他俩平时交流也不深,这下就没有什么可以聊的东西了,原榕从病床旁边的小柜子里取出一个水果刀:“我给你切点水果吃吧,生病了吃这个好得快。”

    “谢谢,”楚羽歌虚弱地微笑,“麻烦你了。”

    “不麻烦,这些算什么啊,”原榕安抚道,“你放心,多补充点儿营养很快就能好起来的,我小时候得过特别严重的病,那个时候我哥就天天给我准备各种各样的水果和营养餐,没过多久我就出院了。”

    楚羽歌听着他讲那些过去的事情,眸中闪过些微的惊讶和欣羡,就好像他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时光一样:“……看来你一直被照顾得很好。”

    语毕,他垂下双眸,面上显出淡淡的失落。

    原榕怔了怔:“那个,我没有在你面前故意这样说的意思,你千万别误会。”

    “怎么会?”楚羽歌漂亮的眼睛弯起来,“我很喜欢听,下次有机会再讲给我吧。”

    原榕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继续低下头给他削水果。

    中午吃饭的时候,他给楚羽歌倒了杯热水,随后跟着其他住院部的家属一起去食堂打饭,等他再次回到病房门口,却发现楚羽歌床边赫然坐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

    那个人穿着一身西装,面相很温柔,和楚羽歌说话的声音也很轻。

    看到原榕出现,楚羽歌脸色一白,呼吸急促起来:“出去……你先出去。”

    “……啊?”

    原榕把饭盒放下:“那,那打扰了,我现在就走。”

    “站住。”

    那个成熟的男人叫住他,随后便没有再给原榕眼神,而是转过头来,轻轻拍了拍楚羽歌的肩:“我在外面等你,这里太嘈杂,不适合你养病,一会儿安排人给你换单人病房。”

    他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在原榕面前一晃而过,擦肩而过时,原榕看到他眼神是冷的。

    男人离开后,楚羽歌立刻扶着床坐起来:“对不起,刚刚没有在说你。”

    “没事没事,”原榕忙说,“你好好躺着,现在正是胃最脆弱的时候,先吃点热的吧。”

    他重新把饭盒放到桌子上,开始给楚羽歌盛饭。

    “原榕……”楚羽歌忧郁地皱起眉,“麻烦你,你先走吧。”

    原榕的动作僵住。

    楚羽歌拉住他的手臂,力道出奇的大。他的脸上写满了自尊,眼睛里也透着浓浓的乞求:“走吧,别留在这了。”-

    下午三点半,健石金控第四十七次投决会刚刚结束,几个股东跟着江复一起从会议室里有说有笑地走出来。

    到了电梯间门口,基本上只剩下原清濯和另外两个合作人跟在江复身旁,其中一人从西装口袋里摸出烟盒,笑着给江复点上一支,又转向另一人:“封总,合作愉快。”

    封覃扶了下眼镜:“韩总,实在是抱歉,家里有小孩子,我不能抽烟。”

    被称作韩总的人愣了一下,立马说:“原来是这样啊,理解理解。”

    他看向原清濯,作了个请的手势:“原总监?”

    原清濯像往常一样微笑:“不好意思,我没有抽烟的习惯。”

    韩总点点头,刚要收回烟盒,一旁的江复却从他手中将那个盒子接过来。

    “清濯也该到年纪了吧。”

    江复把打火机连带烟盒一起递到原清濯面前,挑眉说:“这可是门大学问,不论愿不愿意,迟早也得学,你说呢,清濯?”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这章迟到一下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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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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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8章

    韩总看了看江复, 又看了看原清濯,尴尬地笑道:“江董,小原总监才二十出头, 还不着急呢。”

    再说了, 只是散会以后递个烟而已,何必这么上纲上线。

    江复见原清濯一直不接,便上前主动将烟盒塞到他的外套衣兜里,以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说:“既然韩总都给面子了, 还是收着吧, 以后有什么事儿想不通的时候,说不定还会用到。”

    原清濯的视线轻轻扫过一旁的韩总,唇角的弧度似有似无:“那我就先和韩总说一声谢谢了。”

    韩总汗颜道:“哎哟,不敢不敢, 小原总监未来可期,以后还得我仰仗你过日子。”

    电梯抵达一楼, 韩总见事不妙便痛痛快快地开溜了,封覃和原清濯一起陪着江复离开公司。

    江复像是想到什么, 又问:“清濯, 我记得你之前参加过不少酒宴了吧,怎么样, 现在还会不会喝酒?”

    “是能喝一些。”

    江复点点头:“你母亲打算过两天再带你去一趟,说是想带你多多认识几个投资商。”

    他口中的“母亲”自然是指夏舒, 原清濯听了, 应道:“这个不着急, 到时候再让董事长夫人联系我也不迟。”

    江复定定地看着他, 随即拍了拍他的背:“你倒是, 公私分明。”

    说罢, 他和封覃热络地握手道别,上了江家派来的车离开了公司。

    人走了,封覃摘掉眼镜,语气里多了一丝讽笑:“江董今天吃枪i药了,怎么总是敲打你?”

    “没什么,”原清濯脱下西装外套,嫌恶地抖了抖,挂在臂弯处,“以为抓住我一点儿把柄就能指使我?我又不是他儿子,没必要一直劳心劳力给健石卖命。”

    封覃眯起眼睛:“把柄?像你这样什么都不感兴趣的人,也能被他抓把柄——不会是指你和原榕的事儿吧?”

    原清濯:“还没到这种程度,刚刚你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他分明是想说有些事情我没办法左右,这老东西估计是连我的感情问题都想管。”

    真是多管闲事,有那功夫看紧他的两个儿子比什么都强。

    封覃低声笑起来,摇摇头叹息:“江复就是这种风格,你才和他合作不到一年,自然对他不够了解。”

    作为石城江家的旁支,江复在同姓平辈中并不算出类拔萃的那一个,他做生意没什么本事,全靠啃父辈的老本,但在用人这方面眼光毒辣,尤其擅长收买人心。也因此,他的金控公司能人很多,互相牵制,到目前为止各方还算平衡。

    “从公司角度来看,你的价值可不是他那两个儿子能相提并论的,江复产生危机意识也是情有可原。”

    “这不是我该关心的问题,”原清濯取出车钥匙,“走了。”

    “这么着急,不跟我坐一坐?”

    “我弟弟要放学,去接他。”

    封覃颔首:“刚好前段时间星越提到原榕了,回头有机会你带他来我们家坐一坐。”

    原清濯看了眼时间:“行,那我先走了。”

    他去停车场开了车,直奔石城大学,刚才和江复磨了一会儿,现在已经四点了,估计原榕正在上课。

    今天的课程内容和上周没什么区别,主要是观察幼苗的发育情况,除草、浇水、该灌营养液的灌营养液。

    原榕中午回到学校以后心不在焉的,脑子里一直晃过楚羽歌那张病态苍白的脸,午睡没睡好,下午上课也没精神,拿着铲子像炒饭似地翻来覆去铲土,看上去很无聊。

    他发现自己的苗和别人的不大一样,虽说隔壁种草莓的大哥半个月才发芽,但长势喜人,一看就很茁壮,只有他的小萝卜露在地面上的叶子蔫了吧唧的,看上去没有一点儿活力。

    “……”怎么会这样呢?

    原榕发誓,只要是在学校的日子里,他每天都会来按时浇水,偶尔比较忙才会把这项工作托付给原清濯,还让他拍照给自己看。白萝卜可是最好养的蔬菜了,两个月就能到成熟收获期,怎么到了他这儿情况就不一样了呢?

    他死活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但看那萎靡的绿叶又不敢轻易上手碰,于是只好干看着他的萝卜独自郁闷。

    不知过了多久,玻璃房传来一阵骚动,几个学生大喊:“学长,怎么你也来了!”

    “今天穿的好帅啊,这是翘班来看原榕的吗?”

    原清濯戴着口罩走进来,闻言对他们笑了一下,视线准确地停留在原榕身上,慢慢走到他面前。

    没过多久,原榕视线里出现一双锃亮的皮鞋和锋利笔挺的西装裤,原清濯在他对面半蹲下来,沉声问:“萝卜怎么样了?”

    “不知道,好像快要死了。”

    原清濯伸手拨了拨冒土而出的绿叶,皱眉道:“怎么会,这不是长得挺好的吗?”

    “你看叶子的颜色,都变深了,边缘也缩水发皱了,这不应该啊,”原榕简直匪夷所思,“我让你浇水你都来浇了吗?”

    原清濯有点儿冤枉:“我浇了。”

    “那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原榕用小铲子里划拉了两下地上的土,“一会儿老师来了我得问问。”

    等到在附近花园散步遛弯儿的老教授进了玻璃房,原榕连忙把他请到自己的萝卜前。

    老教授看到原清濯,和蔼地笑了笑:“小伙子今天又来了啊,我记得经常在玻璃房见到你。”

    原清濯短暂地摘下口罩,对老师问了声好。

    老教授蹲下来,眯着眼打量了一会儿原榕的菜苗,伸手捻了捻土:“小原啊,一会儿你做个畦救一下吧,这种萝卜比较适合种在砂土里,咱们这儿的土太细了,不利于水分渗透,你得经常松一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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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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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它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蔫的吗?”

    “一般来说不会蔫的,肯定是你折腾它了。”

    老教授上手挖土,铲了一小会儿,把一个小小的萝卜条拿出来看,果然发现了问题:“你看,这种得太深了,对块茎发育的菜苗来说是致命问题,小原,你怎么能犯这样的错呢?”

    原榕双目微瞠,好半晌才说:“……原来是这样,老师我明白了。”

    待到老教授走了以后,他抱起那颗萝卜苗,陷入了自我怀疑。

    随后他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对面的青年:“我肯定不会这样种的,原清濯,是不是你动了它?”

    原清濯罕见地回避他的视线,咳了两声:“这个……榕榕,你听我解释。”

    看这反应肯定是动过了。

    原榕太阳穴已经开始蹦了:“你说。”

    “我有几次把它拔起来看了看,不过很快又放回去了……”

    他只是好奇原榕种的小萝卜长出来了没有,绝对没有故意破坏的意思。当时拿出来看的时候,原清濯只觉得小小的、白白的,挺可爱,临走时还多浇了点水,谁能想到最后会成这个样子。

    原榕闭了闭眼,火冒三丈道:“你敢拔我菜苗!”

    他抄起铲子站起来,一手提着萝卜,一手指着原清濯,后者连忙站直后退几步:“我先道歉,你别生气,我再给你重新种一棵,这次绝对不乱碰了。”

    混乱的玻璃房里,原清濯被他一直逼退到门边的位置,低声提醒:“这么多人看着呢,别动手,等回家再说好不好?”

    原榕把铲子和萝卜塞到他怀里:“给我种!种不活我是不会回家的,其余事情也一概免谈!”

    “……”

    在弟弟的监督下,原清濯重新松土,挖坑,垒畦,万分小心地把萝卜浅埋起来,提议道:“榕榕,要不你再试着种个别的吧,光靠它可能交不上作业。”

    原榕为了一个萝卜苗能和他急眼,看来原清濯和他不是亲的,白萝卜和他才是亲的。

    说这棵萝卜是他亲儿子都不为过。

    原榕摸了摸菜苗的叶子,坚持道:“不行,先把这个种出来再说,这是我们一起种的第一棵植物,你想半途而废吗?”

    他这么一说,原清濯就觉得自己很有罪过了,他想了想,还是妥协道:“你说种什么就种什么,听你的。”

    于是这个亲儿子顺利过继给了原清濯。

    往后几天的时间他来得比原榕还勤,没办法,如果小萝卜中途去世,原榕就不和他一起住了,原清濯怎么可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转眼到了周五,晚上八点有一场国商篮球赛。

    原清濯训练前请了十分钟的假去给萝卜浇水,浇完拍了张照片,顺手发给原榕,问他今晚来不来看球。

    原榕很快回复了,说他会来。

    赛前热身时,观赛的同学熙熙攘攘涌向体育场馆,场面非常热闹。

    原榕在家里睡了一个下午,一睁眼,窗外的天已经黑了,他从原清濯的桌子上顺手拿了一个崭新的一次性口罩戴上,打车赶到学校看比赛。

    走到负一层入口时,有人忽然叫住他。

    “……原榕?”

    原榕脚步一顿,只见一个长相很陌生的帅哥凑上来笑着和他打招呼:“又见面了。”

    “抱歉,你是?”

    那个男生愣住了,随后说:“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荆渭。”

    就算说了名字,原榕还是不太记得,但他不好意思让对方再解释,于是笑道:“哦,原来是荆学长,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荆渭眨了眨眼:“你忘了,我的工作牌还在你那里。”

    哦!工作牌!

    原榕反应过来:“真是抱歉,那个牌子现在在我宿舍的书桌上,你着急要吗?要不我现在帮你去拿。”

    荆渭连声说:“没事儿,我不太着急——对了,你是来看篮球赛的吗?”

    原榕点点头。

    “刚好,那我们可以一起,”荆渭笑了笑,“今天是音乐学院打国商,我是来给朋友加油的。”

    作者有话要说:

    给小可爱们解释下本文有没有副cp的事。

    本文没有副cp,当然,作者理解的副cp是:占文章一定篇幅并且需要花笔墨着重描写的、会以副cp攻受视角推动文章情节发展的这么一对配角情侣。但从我写第一本到现在还没试过写这种hhh,这本也不会写的(以后可能会试试),就好比之前的华一鹤x叶寒,其实他们的故事和原榕的交集到现在已经结束了,没有前因、没有后果,这对只是原榕生命过程中某个阶段的过客而已,但不论是哪个故事碎片在原榕眼前上演,都会无形中对他的所思所想造成影响,楚羽歌也是这样,其实他戏份已经差不多快写完了,这些配角的作用就是让三观正在不断完善的小主角见识到什么样的爱情是好的,什么样的爱情是不好的,仅此而已。

    作者也是在不断学习,不断进步,有些地方做的可能不够好,所以一直很感谢大家的耐心与包容,我基友之前也说我有这种毛病,爱给每个角色设置一条专属于自己的故事线,很少有纯纯的工具人配角,再加上我笔下有些角色确实不讨喜,以后会尽量完善的。

    有些小可爱已经连续追更到现在了,追连载还是需要花费精力的,更何况有些还是熬夜看小说。为了照顾大家的订阅意愿,以后文章目录的内容提要我会改成该章的大意概括,以后如果有剧情线、虐点、父母家庭类情节会直接标出,大家选择性观看,本文也不会再提高防盗比例了,如果大家以后发现买不了被拦住了,可以在这一章下面留评,我会适当调低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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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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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9章

    原榕没有多想, 点点头答应了。

    经过一番简短的交谈,他大致对荆渭有了初步的印象。两人顺着人潮在观众席上并肩而行,原榕挑了一个后排的位置坐下, 又往上提了提口罩, 把半截鼻梁也遮住。自从上次被江复撞见他和原清濯抱在一起后,原榕在这方面变得特别谨慎,小心驶得万年船,这句话总是没错的。

    荆渭就坐在他身边, 大概是觉得俩人把能说的话题都说完了, 当下觉得有点儿尴尬,便问:“你也是来给球队加油的吗。”

    原榕露出来的一双眼睛牢牢盯紧赛场上的原清濯,分不出心神应付他,只是胡乱说:“是啊是啊。”

    “这两支球队有你认识的人?”

    “有, 就是原——”话到嘴边,原榕拐了个弯, “原来做学长团负责带我的学长,萧泊。”

    都是学生干事, 大家之间都互相认识, 荆渭若有所思道:“哦,是萧泊啊。”

    “对, 萧学长看上去打球应该挺厉害的。”原榕掩饰性地笑笑。

    荆渭顺着他的眸光看向赛场:“今年国商的球队实力确实很强,常年跟萧泊打配合的队员都到了, 还叫来了原清濯, 他们班在学院里脱颖而出也是很正常的事。”

    原榕唇角勾了一下, 有点儿得意:“我也觉得国商赢面比较大。”

    说着说着, 比赛正式开始了, 两队球员纷纷脱掉外套, 看台上开始有人吹口哨起哄,观众加油喊话的声音几乎要掀翻场馆天花板,基本上不是在叫萧泊的名字就是在叫原清濯。

    原榕斜前方就有几个女生喊得很特别带劲,他羡慕地看了她们一眼。

    荆渭一直保持着适当的分寸和原榕聊天,好在他这个人没什么架子,讲起笑话来也不会让人觉得无聊,原榕不由对他多了几分好感。球赛第一节即将结束时,一个男生从音乐学院代表队球员手中夺下一球,轻轻一抛传给三分线外的原清濯。

    只要球落到原清濯手里,赛场就会变得异常热闹,音乐学院篮球队出了三个人一同站在线外防守,原清濯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远投三分,在众多男生女生的摇旗呐喊中,他带球俯冲篮下,单手将球推进篮筐,哨声响起,国商再添两分。

    “哇!!国商队今年开挂了,音乐学院打篮球不是很强吗!”

    “两队都有好多帅哥,我真不知道要给谁加油比较好!!”

    震耳欲聋的喝彩声中,原清濯浓酽如墨的发被汗水打湿,他边擦下颌的汗边抬头打量观众席,银边眼镜下的视线很快便精准定在原榕身上,薄唇勾起,微笑着对他挥了挥手。

    意识到他在看自己,原榕的心跳猛地滞了一拍。

    作为球场上当之无愧的明星,他的一举一动本就吸引着众人的视线,在原清濯做出这个出人意料的举动之后,全场的目光整齐划一跟着他一起往观众席后方看。

    “啊啊啊啊原学长在看谁?我就说吧他肯定有喜欢的人了!!”

    “我靠,让我看看是谁这么厉害拿下了一直不恋爱的男神!”

    无数道探寻的目光转到自己周围,原榕的大脑嗡地一下停止运转,浑身僵硬着不敢动弹,口罩下的脸已经迅速烧红,心跳也很快。

    胆子这么大……不亏是原清濯。

    这时不知道是谁认出了荆渭,只听一道女声惊呼道:“诶,这不是荆学长吗?”

    荆渭顺着声音看去,云淡风轻地跟她打招呼,笑得很温柔。其实他心里也有点儿好奇原清濯刚刚到底在看谁,但众目睽睽之下只能打消这个念头。

    “难道原学长在给荆学长打招呼……?卧槽,我不会发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吧?!”

    “不会,原学长不是gay……可是咱们附近也没别人了,荆渭身边不也坐着一个男生吗,会不会是他?”

    “原学长喜欢男生还是喜欢女生这事儿谁说的准?他以前可从来没谈过恋爱,万一真的是深柜呢?”

    叽叽喳喳的讨论声不绝于耳,荆渭微皱着眉,对身边的原榕解释道:“让你见笑了,同学们比较喜欢聊八卦,不过我和原清濯没有那种关系。”

    原榕脑子里想的全是原清濯刚刚在对他笑,根本没注意到周围人在讨论什么,闻言,他以一副安慰的语气说:“没事儿,我相信你,你肯定是清白的。”

    觉出他的态度有些微妙,荆渭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是没说什么。比赛快结束时,他注意到原榕紧张地抓住前排扶手注视着赛场上焦灼激烈的对抗,由于看得太过投入,白皙的额角渗出细汗。

    荆渭稍加思索便站起身来:“我先离开一下。”

    原榕点点头,目光依旧没有错开半分,等到大屏幕上的红色倒计时归零后才松了口气。没想到这个音乐学院还挺强的,最后两节差点就让他们给反超了。

    场上赢得比赛的队伍欢呼起来,运动员四散着去替补席休息,几个女生不约而同从看台上走下来给自家的男朋友送水递纸巾,他们在赛场边卿卿我我,等待着裁判统计球员得分情况并宣布晋级队伍。原清濯没有跟着队员一起回座位,而是抬头越过无数观众再次看向原榕,那姿态明显是在等他主动过来找自己。

    那种被众人打量的感觉又来了,这次原榕身边没坐着任何人,就算荆渭突然出现也救不了他。

    原清濯从赛场中央慢悠悠走到原榕这边的看台正下方,纵然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仍旧没有受到影响,反而旁若无人地开口对原榕招手:“快下来。”

    这三个字声音不大不小,却一下给了所有人重重一击!

    实锤了,看台上竟然真的有和原学长一直互动的人!

    不少同学转过身打量,最后他们终于把目标锁定在原榕身上,纵观周围所有空荡荡的座位,很明显,原清濯看到的只能是他。

    这下是真的逃不掉了。在或惊讶或嫉妒或好奇的目光中,原榕硬着头皮站起来,开始往观众席下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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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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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右两排同学的视线聚集到他身上,大家看到一个穿着T恤牛仔裤的高挑男生出现在视野中,白色口罩挡住他下半张脸,让人看不清长相,但从那双漂亮的眼睛和挺直的鼻梁可以看出这个男生颜值一定不差,外加他腰细腿长,身材比例很好,腕上还戴着名贵的手表,简简单单几个细节更显气质斐然。

    有人悄声问:“他是谁,怎么看着这么神秘?”

    短短几步路的距离对原榕来说像一个世纪那么长,实话说,就连以前参加大型演奏会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过,他现在只祈祷观众席上不要有认识他的人,可千万别出来冒出一个声音喊他的名字。

    在场的所有人眼睁睁看着那个不具名男生从原清濯的背包里翻出一个水杯,对着他示意。原清濯这才迎上去,一把揽住他的脖颈,另一只手接过男生手里的包,两个人说着话离开了球场。

    就……就这么走了?!裁判还没宣布比赛结果呢!

    场内一片哗然,紧接着已经有些好奇的同学准备刨根问底挖出原榕的全部信息了。

    场馆外的楼道里,原榕挣扎了几下,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原清濯那张引人注目的脸:“怎么回事儿,不是说好低调一点的吗?”

    “放心,只是让你递杯水而已,他们才没那么闲,天天揪着咱们两个扒,”原清濯揽住他的手换了个位置,直接放到背上,“再说了,迟早会有这一天的,你难道打算一直跟我谈地下恋吗,我就这么见不得人?”

    “跟这个没关系,你又乱想……”

    在某个人流量较少的拐角,他趁着原榕不注意低头拽下那只口罩亲了他一下,随后像抢到什么宝贝一样得意的笑,眉目间透着愉悦。

    原榕红着脸把口罩拉回去,抬脚要踢他:“原清濯!”

    他正要动作,不远处忽然传来荆渭的声音:“……原榕?”

    听到有人喊他,原榕立刻站好,转身向背后看,只见荆渭提着一个纸袋站在走廊的另一个出口旁,略有点儿疑惑地看着他:“你怎么出来了?”

    “哦,比赛刚好比完了,我也该走了。”

    荆渭从纸袋里取出一杯果汁,走上来递给他:“刚刚看你观赛很紧张,场馆里的空调开的也不是很足,我买了杯喝的,这个你一起带走吧。”

    原榕受宠若惊,本来想拒绝的,但看荆渭那双真挚的眼,脱口而出的话又咽了回去。

    这时候原清濯走上来,锐利的眸子瞥了荆渭一眼,又看到两人之间那杯橙色的果汁,顿时脸色一黑,火从心起。

    虽说当着外人的面,他很少显露出真实情绪,但看荆渭黏在原榕身上的眼神明显就是图谋不轨,原清濯也顾不上他那平时在众人眼里是什么样的人设了,只语气不善地问:“原榕,他是谁?”

    压迫感满满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原榕压力有点大,为了不让两人生出不必要的误会,他连忙解释:“这是音乐学院的学长荆渭,我这段时间刚认识的。”

    荆渭见到原清濯出现在原榕身后,略微有些意外,不过他很快调整过来:“这位是原清濯吧,我认识你。”

    闻言,原清濯眯起眸子冷淡地打量着对方,确信自己记忆里没有这个人。

    见原清濯以陌生的目光审视着自己,荆渭多少有点儿不悦。他能记住原清濯也不是因为别的,纯粹是这么多年来学校里的同学经常拿原清濯和他做对比,就因为两个人在校草榜上被大家打上的标签都是温柔体贴之类的关键词,听起来是不是有些可笑?偏偏每次对比之后原清濯还能强压他一头,就因为荆渭公开表示过自己是同性恋,原清濯却还是大家可以追求的校园男神。

    只要介意就难免在意,荆渭就是这么记住他的。

    不过不论他怎么想,原清濯都不知道,也没心思关注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他在脑子里已经把荆渭划为潜在的危险分子,随即觑了眼荆渭手上的饮料,冷笑着说:“原榕他不需要,你还是带回去吧。”

    荆渭笑笑:“你和原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能替他做决定?”

    原清濯嗤道:“那身份可就太多了,不过,我们的关系不方便对外人讲。”

    这么明显的敌意和挑衅,原榕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来,他抓住机会见缝插针,打算息事宁人:“不好意思啊学长,我最近嗓子有点儿疼,这个真的喝不了。”

    荆渭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注意到一旁原清濯一脸“看吧,你果然是外人”的不屑表情,心里知道自己现在没什么胜算,与其非要原榕接受他的示好,不如以退为进,还能在他那里赚点儿好感。

    “既然这样,那就不勉强学弟了,看来我今天白操心了。”他把那杯果汁收回自己的纸袋。

    原榕颔首:“但还是谢谢学长好意。”

    “没关系,下次可不要让我再收好人卡了,”荆渭笑着打趣,“对了,改天我去你的宿舍楼下等你怎么样,顺便把我落在你身上的东西取回来。”

    听完这句话,原清濯警觉地从中嗅出一丝暧昧。

    他眸光幽暗地看着弟弟,质问道:“哦?我倒是想看看,什么东西会落在你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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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7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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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70章

    这可不兴瞎说啊!

    原榕试图解释:“是学长的工作牌, 之前话剧社招新的时候不小心放在我这里了。”说完,他还努力给原清濯使眼色,心说这个人怎么不该记的事情记得那么清楚, 该记的却全忘了啊!明明上次原清濯在话剧社的更衣室里还听到他和荆渭的对话来着。

    原清濯怎么可能把乱七八糟和他无关的人和事记得那么牢, 他上下扫了眼荆渭,确信这个人是故意的,这么说不就是想引起自己误会?

    可惜荆渭那点儿威胁程度在他眼里不足挂齿,还不如从路边随便拉来一个女生来的实际。原榕可是被他花了这么长时间硬生生掰弯的, 这辈子只会也只许喜欢他一个, 别的什么横插进来的都老老实实靠边站。

    “改天我替他还你,”原清濯直截了当替原榕回答,“今天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做,没空给你解决这个问题。”

    他竟然也有对陌生人不客气的时候, 以前从来不这样的,原榕略感惊讶, 却还是接着浑水摸鱼做和事佬:“学长,之前的事儿真的抱歉, 你定个方便的时间, 我把工作牌亲自给你送回去。”

    看样子原榕确实是站在原清濯这边了。

    荆渭点点头,取出手机道:“看来还是你更忙一点儿, 这两天校乐团要彩排,我的时间比较紧, 要不先留个联系方式, 到时候再约怎么样?”

    “可以啊。”

    “不行!”

    原榕和原清濯同时开口。

    荆渭和原清濯不屑的目光对视, 反问:“你好像没有资格插手我和原榕之间的事吧?”

    “你说我?”原清濯挑眉, 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样, “不好意思, 我是全天下最有资格管他的人。”

    行了行了,再说下去真要露馅了,原榕可不想和他顶着兄弟的身份度过大学四年,他伸手拉住原清濯的手腕,把他扯到自己身后:“对不起学长,你别搭理他,我们现在就加好友。”

    工作牌老是拖着不给荆渭,他也挺内疚的,再加上今天还拒绝了人家的好意……

    两人成功交换了手机号,荆渭对他挥手:“那就下次见。”

    等人消失在拐角处的楼梯口,原清濯才生气地说:“出息了,给我解释解释你什么时候认识的他?”

    原榕反驳:“你还装,上次在化妆间的时候你也在场,我们……的时候他突然进来了,这些你全都忘了?”

    原清濯抿唇不语,他那时候心思全放在原榕身上,更衣室外面站着的是人是鬼跟他有什么关系:“这个荆渭还知道你喜欢喝橙子味的饮料,刚刚打球的时候我对你招手,坐在你旁边的就是他吧,是不是?”

    “那是个巧合,橙汁不是满大街都是吗,你不能因为我喜欢喝就冤枉我。”

    看他气闷的样子,估计是真的和荆渭没什么交集。

    原清濯从没有起过怀疑原榕的心思,但那些生出的醋意却是怎么压也压不住的,纵然荆渭只是顺手给他买了一杯饮料而已,可这种简单的示好行为也让他嫉妒,凭什么这校园里任何一个男生都能大胆对原榕表示好感,他就只能和原榕偷偷谈恋爱,这一切都只因为他是他的哥哥,这该死的兄弟关系。

    当然,此时此刻他已经全然忘了刚刚在赛场上当着众人的面拉走原榕的事。

    原清濯俯身凑上去和他对视,原榕警觉地后退一步:“怎么了……我都解释了,你还生气?”

    “除了我以外,你不会喜欢任何人。”

    原榕:“是、是啊。”

    原清濯眸子里闪烁着弧光:“也是,他没我帅没我优秀身材没我好,看上去都已经是老手了,但我还是处男,他给不了的第一次我都能给,而且我还能比他……”

    原榕捂住他的嘴,额上青筋直跳:“——闭嘴吧原清濯,你少说点儿话比谁都帅,真的。”

    这套理论在俩人一起看G/V的时候原清濯就已经说过一次了,这次还敢故技重施!!

    上次是对着一个影片的男主角作比较,这次更离谱了,竟然和他刚认识的学长对比,原榕又气又笑,对这个男人的幼稚程度又有了新的认识。

    他急中生智转移话题:“别说这些了,我还没吃晚饭呢。”

    “什么?”原清濯脸色一变,“今天下午你睡到几点了?”

    “……就是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原榕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原清濯闭了闭眼,从背包里取出一次性口罩戴上,这下和原榕一样将自己的脸挡了起来,随后拉起他的手:“那走,先去吃饭。”

    这次原榕没有再挣开,乖乖和他走了-

    国商和音乐学院的篮球联赛比完后,被传为校草神秘男友的原榕在校论坛小小地火了一把,幸亏他那天捂得严严实实,仅凭几张模糊的照片还没办法辨认出真实信息,再加上他警告过齐逾舟不许随便乱说,这下有人认出他的可能性就更小了,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忽然有一个和原榕同班的高中同学跳出来指认他和原清濯的关系,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

    别再火了,原榕在心里默默地说,让他作为原清濯绯闻男友浅浅体验一下被大家羡慕的感觉就很好,再传下去说不定真要翻车。

    这些天他一进学校就戴口罩,一下课就匆匆离开,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

    荆渭从朋友那里打听到农学院的课表,好几次试图亲自去找他,奈何总是找不到,最后只好通过手机联系到原榕,和他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地点。

    原榕下午的课刚上完,正好到了吃饭的时间,他从教室里走出来,一眼看到站在楼道里的荆渭,今天他穿了藏青色的休闲衬衫,头发也梳了起来,看上去像是认真准备过。

    不知怎么地,原榕脑海里浮现出前几天原清濯跟他说过的话,大意是荆渭早就已经公开出柜了,之所以这么主动找他肯定是想找时机下手。原榕不太相信,毕竟他和荆渭才认识没多久,交谈过程中也没发现荆渭有什么暗示的举动。

    望着那个身影愣神间,荆渭已经走到他面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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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7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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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看什么呢,”他往自己身上看了眼,“我今天穿错衣服了?”

    “没有没有,”原榕笑了一下,“学长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我们不是约在宿舍楼下见面吗?”

    荆渭摇摇头:“反正没事儿,就直接来教学楼接你了,我没打扰你吧?”

    原榕怎么可能说他打扰了,他带着荆渭回了国际部住宿楼,掏出钥匙打开了很久没回的宿舍。

    门没锁,甚至寝室里的大家到得都很齐,不仅周擎和楚羽歌在,就连江柘也在。看到原榕和他身后的荆渭出现在宿舍门口,周擎捧着手机,眼前一亮:“这么巧?原榕,我刚要给你打电话让你来一趟。”

    原榕不明所以:“这是怎么了?”

    “你身后这位是——”

    “哦,他是我的学长,荆渭,是校乐团大提琴首席,很厉害的。”原榕大大方方把人迎进来,搬了自己的凳子给他。

    “……”周擎对原榕使眼色,“这个学长是自己人吗?”

    原榕:“?”

    什么自己人?

    荆渭促狭地说:“当然是自己人,不然我怎么能被原榕带回宿舍?”话音刚落,一边翘着二郎腿打游戏的江柘斜着眼懒散地瞥了他一下。

    “是自己人就没问题啊,”周擎害羞地笑笑,“人齐了我们就一起吃个晚饭吧,今天我请客!既然学长来的这么巧,那就跟我们一起吃怎么样?”

    原榕:“等等,为什么要请客?”

    江柘出声说:“他脱单了,请吃脱单饭。”

    稀奇了,江柘竟然还会主动接他的话?

    原榕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后者别过头不看他。上次赛车结束后江柘回家被自己老子狠狠修理了一顿,并且江复勒令他停止一切校外娱乐活动,老老实实回石大上课。江柘还在忌惮上次撞到原清濯车尾的事情,并且他愿赌服输,真的没有再主动找原榕的不痛快。

    “怎么样啊原榕,你有时间吗?”周擎问。

    原榕当然有时间,好不容易宿舍四个人聚齐一次,又赶上周擎脱单了,怎么也得给这个面子。

    这次周擎为显诚意,特意定了市中心某处高消费餐厅,荆渭主动开车把他们载了过去,目前五个人只有他手上有车,江柘的车钥匙被原清濯归还后扣在了他爸手里,现在出门只能靠扫共享。

    吃饭时原榕刻意离得江柘远远的,紧挨着楚羽歌坐下来,他问:“羽歌,你的身体养的怎么样了?”

    “已经好多了,”楚羽歌感激地笑道,“谢谢你还记得。”

    原榕皱了皱眉,还想再关心一下,但问出口又觉得自己触犯到人家的隐私,最后想了半天只憋出一句:“如果你有什么困难,或者需要人帮忙,一定要跟我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楚羽歌点点头:“好。”

    荆渭在原榕身边坐下来,隔绝掉江柘暗戳戳的视线,没过多久,周擎女朋友也带着她们宿舍的几个女生赶到这里。

    周擎女朋友长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说话声音也软软的,带一点儿南方口音,她的那几个朋友似乎是没想到周擎宿舍里全是帅哥,一时之间有点无措,打招呼的时候也很拘谨。

    为了化解尴尬,周擎点了好几瓶果啤,边喝边主动聊天,几乎每句都以“我老婆”开头,女孩子坐在他身边娇嗔地拍了他一下,看上去很亲昵。

    虽然是小情侣之间不起眼的互动,原榕看得很羡慕,倒也不是羡慕那个女孩子能撒娇,而是觉得能自然磊落地在朋友面前展示自己的亲密关系,这种机会并不是人人都有的,最起码他和楚羽歌就没有。

    这时,餐厅门口的侍者弯腰说了句欢迎光临,几个身着笔挺西装的年轻人簇拥着走进来,恰好订在原榕的隔壁桌,他们有说有笑地坐下,其中一个女人无意间瞟过来,惊道:“原榕?”

    原榕也有些惊讶,眨眨眼:“啊,是学姐啊。”

    他往那桌打量,发现好几个都是在原清濯的事务所见过的熟面孔,应该是下班后大家一起攒了饭局,程喻绮笑吟吟地走上来打算聊几句,视线一转,看到荆渭后,笑容直接僵在脸上。

    后者微微挑眉:“只给原榕打招呼,就不给我打?”

    程喻绮:“……”

    谁来告诉她,为什么荆渭会出现在原榕身边,还坐在他旁边一起吃饭?

    不是已经告诫过荆渭不要对原榕起歪心思了吗?

    “你来干什么?小朋友们吃个饭你也要掺和一脚?”程喻绮问。

    荆渭无奈道:“有人脱单请客,我总不能扫人家面子。”

    鬼才信这个男人说的话,程喻绮冷笑一声。

    她取出手机,趁着他们没注意,悄悄拍了张荆渭和原榕凑在一起说话的照片,当即发给原清濯,并附文:我说什么来着,不来参加今晚的酒局绝对是你的损失。

    抱着看戏的心态,程喻绮等着原清濯主动联系他,这家伙当时还推辞说要回家给弟弟做饭,结果连弟弟跑了都不知道,真是假正经。

    很快,原清濯回了她两个字:地址。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戈戈”灌溉了10瓶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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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7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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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71章

    完好如初的SUV被4S店的工作人员重新送还到原清濯手里, 江复还主动给他打了电话,说是为他定了一辆新车,算作上次的赔礼。原清濯推辞许久, 最后还是没能说得过江复, 下班之后,他推掉事务所的聚餐,径直开车往石城大学的方向驶去。

    除合同关系外,原清濯一直避免和江家有任何资产方面的往来, 一方面私下收受财产很危险, 稍有不慎就会被江复拿来做金控的替罪羊,另一方面,当时提出和江柘赛车也是临时做出的决定,就是想替原榕挫一挫那个小杀马特的锐气, 既然是赛车哪有不磕磕碰碰的,那点儿小事故还不至于单挑出来给江复告状索要赔偿。

    唯一让他介意的是年初和原榕一起捞的小金鱼就这么没了, 趁着今晚有时间,刚好可以再带原榕去一次。

    就在原清濯的轿车驶入大学城区最后一个红绿灯路口时, 他的手机收到程喻绮发来的几条消息。原清濯看到后, 当即掉转方向往回开。

    二环通向市中心的主干道正处于下班后的高峰期,交通滞塞, 车速缓慢,等他赶到程喻绮发送的地址后, 距离看到那张原榕和荆渭在一起聊天的图片已经过了将近四十分钟。

    推开餐厅大门, 原清濯阴沉着脸直奔原榕所在的位置。

    隔壁桌几个人眼尖地发现了他, 纷纷站起来招呼, 拦住了原清濯的去路:“诶, 清濯怎么又回来了, 我们才吃到一半,你也坐下来喝点儿。”

    原清濯刚要拒绝,就见事务所几个大股东拉着他坐下来,不过一瞬间,面前已经摆上了给他倒好的酒:“清濯,不是说回家接弟弟放学吗,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原清濯抬眸,和对面坐着看戏的程喻绮对视一眼,后者不自觉地躲避他的视线,对着手机屏幕开始补妆。

    他的视线缓缓收回,对身边的同事解释道:“他跑出来了,我接他回去。”

    “那你这是接到了还是没接到?怎么自己一个人来了,你弟弟呢?”

    原清濯看了眼旁边的桌子:“就在那里。”

    和他们这帮已经参加工作的年轻人不同,隔壁桌的气氛明显要热闹一些,这时候大家都喝了点酒,话题渐渐往别的方向发展。

    女生中有人今天过生日,她们一起出去拿生日蛋糕。周擎喝醉了,不知怎么地就选中了原榕,一个劲地拉着他炫耀自己女朋友有多好,原榕听的耳朵快起茧子了,只能强行把他按到座位上:“行行行,对对对,你老婆对你真好,我们都知道。”

    周擎怜悯地拉住他,醉意朦胧地说:“兄弟,你迟早也会有老婆的,相信我,等你谈恋爱的时候才会发现曾经单身的自己是多么可怜。”

    “……”原榕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时斜对面的江柘小声嗤笑:“哈哈,整天窝在家里不出门,连学校都不来,这也能讨到老婆?”

    原榕横眼扫过去,江柘意识到自己说话声音太大,立即闭口不言。

    “瞧不起谁呢你,”原榕打算给他来个下马威,在酒精的刺激下,反驳的音调也高了,“说的好像谁没有似的,我现在能证明自己有对象,你敢证明吗?”

    听到这句话,荆渭和江柘同时皱起眉,隔壁那一桌忽然陷入寂静。

    “什么意思,难道你有?”江柘有点儿不相信。

    全场目光汇集在原榕身上,他盯着江柘,不屑一顾道:“别拿这副表情看着我,我又没必要拿这个说谎。”

    周擎把酒瓶往桌上一砸,直接搂住原榕的肩:“行啊你,脱单了也不在宿舍群里说,真不够意思,你得好好解释解释,为什么一直瞒着我们啊?”

    大家都好奇地等待着原榕回答。

    隔壁桌那些西装革履的年轻人饭也不吃了,天也不聊了,全都竖着耳朵听这群大学生的八卦,原清濯也静静地看着原榕,似乎是在期待他嘴里能说出什么花样儿来。

    原榕随口扯了个理由:“什么呀,没有瞒着你们的意思,主要是因为他……他太害羞了。”

    太、害、羞、了?

    原清濯笑着收紧手中攥着的酒杯。

    “啊,她害羞?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是多大的小姑娘啊?”周擎问,“你不会谈了个未成年吧。”

    荆渭清清嗓子:“原榕,你是不是喝醉了?坐下来休息一会儿,我给你倒杯温水。”

    “不用。”原榕摇头。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有些细节也不用太过遮掩,原榕刚要继续说,忽然又微张着嘴顿在那里。

    联想到荆渭的性取向,他对接下来说出口的话进行了亿点点艺术加工:“我没喝醉啊,我老婆也不是未成年,比我大两岁,长得很好看的。”

    这样一说,既能表明自己不是单身,又能打消荆渭和他继续发展的一切可能,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程喻绮喝酒的动作滞了一下,随后剧烈地咳嗽起来,原清濯瞥了她一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江柘仍旧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你能说点儿大家都信的吗,要是我我也能编出一个大我两岁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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