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父不慌不忙的打开看着。
“此去两月,从京城出发,南下到泸阳府,泸阳文风鼎盛,学子皆是手不释卷。再从泸阳府到平中府,平中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水上交通发达,地域广大,民生富庶。最后到达玉溪府,山川秀丽,人杰地灵”。
景父看着荣安规划的路线不由赞同的点点头,一旁在椅子上坐着的景绍元更加坐不住了,着急想要看到路线,但被景父一记眼神飞刀给绝杀了。
一路上都是有朝廷官兵把守的有安全保障的府城,这游玩路线,等他退休以后也可以按照这样的去玩玩,景父想道。
他又接着往下看:
“吾等一行六人,轻装简行,看似游玩,实则游学。元哥儿聪明伶俐,慷慨仗义。我保证两个月后回京城,让其参加九月的童生试,我保证让其自愿参加科举,我保证他不再是世人眼中的纨绔。
首辅大人,请您相信我,我肯定会把他完完整整的带回来”。
景父看完面上不显但内心却是有极大的震惊,“他居然知道我儿参加科举是最好的路,他居然能看透这朝堂,他真的能让元哥儿心甘情愿的读书科举吗”?
惊心之余景父也不禁开始怀疑荣安说的话,不确定他是否真的能够说道做到。
景父一板正经的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傻儿子,在景父的注视下,景绍元不敢再有其他的动作,他害怕一不小心父亲就不让他和先生一起去。
“元哥儿一直是我所有孩子中最聪明重情义的一个,可偏偏不喜读书。这朝堂里个个都是吃人的妖怪,偏偏又让他那个没有大能的长子做了高官,他即使有心让长子犯错下台别人也不允许。
没办法,他也只能渐渐任小儿子成为纨绔。他也想过再有几年告老还乡,带着孩子都回老家去,皇帝不就是想打压他的权势吗。他给他就是了。只是不知道那群妖怪会不会放过他们家。现在只要元哥儿科举出头,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
只要元哥儿中了进士,他就立刻让长子辞官,辞官不行那就装病,实在不行就鱼死网破。谁让他那长子的才能都被圣上称赞了呢。可实际上是怎么回事谁都知道。他不能拿景家上下几百口人的命来赌。
景父看完就走到蜡烛旁烧毁了这封信。
“父亲,你这是做什么,我还没有看呢”,景绍元赶忙跑过去想要拯救那封信,但是却被景父拦下了。
“还看什么,我都替你看过了,回去好好收拾行李,你之前不是说分数下来就出发吗,还不赶紧去准备”,景父简单粗暴的把景绍元拎了出去。
“父亲,我都这么大了,你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拎我”,景绍元反抗着。
“等你什么时候能够打过我就不会这样对你了”,景父一脸冷漠道。
他现在很着急,要赶紧去和他的父亲——景家的老太爷,好好商量商量这件事情,还要好好调查一下荣安这个人。
这样的事情也在其他几家上演,尤其是岑家。
岑大将军激动的都想让荣安做他女婿了。他都想好了,如若这次他儿归来真的中了童生,不,就是宁哥儿只要愿意读书科举他都要让荣安做他女婿。
在荣安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岑将军已然把荣安当做女婿来看了。
******
统计成绩的这一天,刘祭酒真的是好震惊。
翰博院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会有甲等出现,而且居然没有一个丁等。
“这是谁改的卷子,受贿了。不能够的呀,首辅他们不屑于在这点儿小成绩上动手脚。这是漏题了吗,也不可能呀,试题一直都是他收着的,荣安作为一个外来户,根本没有让他参与出题、监考和改卷。这是怎么回事儿”。
刘祭酒脑子里一个一个怀疑的想法最终都被自己否定,最终他决定自己看看翰博院的卷子。
毕竟如果真的出问题了,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小不了。
刘祭酒找到了翰博院所有的卷子,随便抽出一张自己看了起来。
越看刘祭酒越觉得这不像是翰博院的卷子,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拿错卷子了。
再看看上边标的确实是翰博院。
刘祭酒又换了一张卷子,又接着换一张卷子,一张张看过去。刘祭酒不得不承认,翰博院那群纨绔进步很大。
对他们学过的知识理解还算是透彻,有几门得个甲等不是难事儿。这样的卷子确实不会有丁等。
荣安好厉害,他居然能让这群纨绔听的进去课,刘祭酒看完那么多纨绔写的卷子后开始佩服起荣安来了。
毕竟国子学所有先生都头疼的纨绔让他给解决了,刘祭酒也开始好奇这荣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也开始真正重视荣安起来。
因为一旦这群纨绔好好读书,三年后他的国子学政绩就不会那么差,甚至是可以用很好来说。
如果荣安把这群纨绔子弟教的很好,这对他来说就是白来的政绩呀。不需要自己亲自上阵,他亲自上了人家那群大少爷也不一定能给他面子。
看来他以后可要好好的对荣安,果然先皇钦点的人还是有些真本事的,虽然比起他们来说还是差了许多,但是教那群纨绔足矣。
想了这么久,刘祭酒把翰博院的卷子和分数都整理好,他亲自誊写翰博院的成绩以表重视。也希望荣安能不辜负他现在的用心誊写。
这一切荣安还真不知道,成绩的誊写对荣安来说谁整的都一样。上边的字好看了荣安会夸奖两句,但也就仅此夸夸就没了。
如果荣安知道刘祭酒的想法,肯定给个大大的白眼。谁没事儿管这呀,不给些实际的东西,比如银子嘉奖什么的。
不知道她这个小官儿只有五两俸禄,其他的田产什么的皇帝都没给吗。她也知道自己这官来路没多正,也不想着和人家科举出身的享有一样待遇了。
所以,这就是荣安为什么这么穷的真正原因,她除了一个官身和五两俸禄以外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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