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雪见隋逸过完年后,一直在谷内乱折腾,每天的声音吵得他耳朵疼,尤其当他接待前来拜访的客人时,经常听到些许奇怪的声音,让那些人还以为谷中开辟了特殊的牢房或者饲养了奇怪的动物,直接给他找了一个事情,西洲去年太乱了,需要一个人前去压制祁连王室,独孤雪就把隋逸赶走了。


    隋逸当然不愿意了,他和西洲水土不服,如果师父将他送过去,指不定就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对此独孤雪到不介意,隋逸这个肉包子就是再香,没有他的允许,就是祁连王也不敢张口,隋逸属实胡思乱想,再说他们琉焰谷的人还没有入赘的呢。就是招惹,也顶多是他们琉焰谷多一张吃饭的嘴。


    就连温修竹,他也让弟子前去温家传话,让他在半路和隋逸汇合,如果隋逸丢了,他就不用回来了。


    二长老离开后,琉焰谷顿时精神振奋,甚至有两名弟子私底下放了一节爆竹,被大长老抓到后,在思过崖待了三天,下来后虽然面容憔悴,可是脸上的喜悦怎么都遮掩不住。


    让若瑾瑜感慨,果然对于人的折磨,精神上要比□□上严重的多。


    最近大长老也不开心,因为他发现,经过他的阻拦,孟临渊和乖女的关系反而进了,近些时候已经发展到出双入对的地步。


    并且青娘似乎也被乖女说服了,颇有丈母娘看女婿的感觉,这么相处下去,他就要被她们娘俩给排除在外了,那么他的晚年生活岂不是孤苦无依吗?


    不行,他就是看孟临渊那家伙不顺眼,以皮囊为诱惑,算什么好看,当他们琉焰谷没人了吗?


    本来大长老还打算循序渐进,谁知道后来这两人急速升温,甚至有不少弟子看到柳慕雪和孟临渊相携逛街,在外人看来,颇有郎情妾意的感觉。


    急的大长老都快上火了,奈何尹青青现在不理他,而独孤雪乐得看戏,奉行自由,不干涉小辈的婚事,二长老隋逸早就人憎狗嫌,被赶去西洲了。


    所以他就想了一个昏招,在一个春光明媚的下午,他拎着礼物,带着好酒,直接敲响了若瑾瑜的宅院。


    将人请到厅堂后,若瑾瑜终于知道他的来意。


    她嘴里的茶一下子喷出来了,这大长老为什么还不死心。


    看着大长老的愁容,伸头看了外面的天,这不是在做梦啊!


    怎么一个个都不正常啊!


    非殇淡定地重新给自家主子续上茶,面不改色地站在一旁,对比若瑾瑜的错愕,他值得被夸奖。


    若瑾瑜似乎没有听清楚,提高了嗓音:“师兄,你在开玩笑吧。”


    大长老和蔼可亲地看着她:“小师弟,你长得最好看,只要你把孟家那小子赶走,我给你三千两银子。”


    “呵呵!”她嘴角扯出一抹干笑,实在是大长老这要求,不是物理上的“赶走”,而是要让她斩断柳慕雪和孟临渊之间的红线,这是让她棒打鸳鸯。


    若瑾瑜靠在椅子上,撑开扇子,遮住了脸上的尴尬,也让自己脑袋冷静一下,她疑惑地看着大长老:“师兄,你到底对孟临渊什么地方不满意?”


    大长老顿时眉间挤成沟壑,“我调查过,孟临渊他自幼丧母,与继母感情并不亲厚,自从他的未婚妻去世后,继母总想让他和侄女牵线,父亲软弱,慕雪如果嫁给他,可能会受苦。”


    若瑾瑜“啪”的一下收起折扇,神情有些微妙,“师兄,为什么你会觉得慕雪会受欺负?如果她和孟公子的事情成了,真正该担心的应该是孟家吧。”


    大长老:“哼!以慕雪的身份可以选择更好的。”


    若瑾瑜叹息:“可是最好的也有可能不是最适合的,我不建议你这样做,会伤害你们父女的感情的,而且你也要为师弟我想一下,我才十五岁,不打算平白担上风流债。”


    大长老见若瑾瑜不帮忙,悠然自得地甩出一叠银票,“五千两。”


    若瑾瑜眼也不抬,耐心观察自己画得桃花扇面,高声吩咐:“非殇,送客。”


    大长老眼也不眨,又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八千两,不需要你做什么,每天跟着我去见一下慕雪就行。”


    若瑾瑜:“时限,超过半个月我不答应。”


    大长老斜了她一眼:“只需要十天,十天后慕雪就要回迦南边境了,趁他们感情不深,到时候火速将孟家小子送回去。刚才我听弟子说他们在落星湖散步,马上就出发。”


    若瑾瑜起身,弹了弹衣袍上不存在的灰尘,“那你等我换一下衣服。”


    大长老打量了她周身,身穿黛青竹纹锦袍,头发已经长到肩膀,两鬓头发束起,两边留有稍长的刘海,风度翩翩,清俊如仙一般,就是个子有些矮,看不出气势。


    他有些为难:“师弟,你要不要垫高一下。”


    然后非殇就看到若瑾瑜肉眼可见的呆滞了,瞬间收起折扇,笑容可掬地看着大长老,“非殇,送客。”


    小爷不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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