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相互说完, 又纷纷顿在原处,彼此防备警惕着。
许久后,剑宗宗主平静出声:“看来……大家都不想离开?”
苍澜神殿殿主闻声道:“那人已经接连两日未曾出现, 是否意味着那人已经放弃对姜逸尘出手?”
“既是如此,那我们就散了吧。”
剑宗宗主如是说道。
于是,五人又各自隐匿了身形,从虚空而走。
是夜,五人又不约而同分散于星宿阁驻地旧址附近, 目光灼灼地盯着姜逸尘的暂住之地。
漫漫长夜, 不过转瞬即逝。
天光乍现之时,五人齐齐出手,向虚空试探而去。
“铮!”
“轰!”
汹涌灵力迸溅,令浩瀚虚空为之一颤。
大乘尊者始一出手, 动辄惊天动地。
姜逸尘被惊醒之后,迅速反应过来, 从岌岌可危的住处匆忙跑出来。
他身形还未掠出,便又被压在轰然坍塌的房间之中。
救……命……啊!
“我看见了!”剑宗宗主冷漠出声,“是你,道宫宫主对姜逸尘出手!”
道宫宫主闻言, 出语反驳道:“胡说八道!分明就是苍澜神殿那老贼!”
苍澜神殿殿主气笑了,他的目标虽然是姜逸尘, 但是现下都还没有对姜逸尘出手呢,怎么就成老贼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苍澜神殿殿主蓦然出手, 挥袍拂袖间, 将再度沦为废墟的院子一把给掀开来。
姜逸尘的身形出现在大坑深处。
废墟碎石胡乱吹刮, 将因为动静而赶来此地的傅知遇给扑了满身。
他略显茫然地咳了两声, 对于虚空之中彼此出手的五位大乘尊者开口喊道:“几位尊者前辈……”
傅知遇话音未完,便被四方阁阁主给打断,秋楹冷喝道:“果然是你!天机殿大长老,你不仅欲对姜逸尘出手,还打算连同傅知遇也一同解决掉!”
“心思简直狠毒至极!”
“你胡说!明明是你!秋楹,你这毒妇,对姜逸尘出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锥天毒针都快打中姜逸尘了,若非我及时发现,你早就得逞了!”
“什么锥天毒针?我那是梨花带雨!”
星宿阁驻地旧址附近,傅知遇抬手将自己身上的扬尘给清理干净,出声喊道:“诸位尊者前辈,你们别打了……”
怎么就突然打起来了?
昨日离去的时候,不是都还好好的吗?
“呸!”
剑宗宗主蓦然出手,转瞬撕裂虚空而去。
苍澜神殿殿主冷声道:“颜宗主,你跑什么?莫不是心虚了?”
于是,他也抬手撕裂虚空,追了过去。
五人打起来不过是瞬息之间的事情,各自撕裂虚空散去,也不过眨眼的时间而已。
傅知遇眼见混乱的场面随着五位大乘尊者离去,而沦为寂静无声的新废墟。
傅知遇怔愣片刻,蓦然想起自己的正事,转身从大坑里把再次昏迷不醒的姜逸尘给拖了出来。
半个时辰后,姜逸尘睁眼醒来,声音茫然道:“傅师弟,我之前是不是遇袭了?”
傅知遇闻言,沉默良久,想起此前所见的场景,支支吾吾道:“倒也不算是遇袭……是那五位大乘尊者彼此之间相互打起来了。”
“他们……”姜逸尘迟疑片刻,寻声问道:“他们还没走吗?”
不是说昨日就已经离开了吗?
他还想着等收拾好星宿阁废墟,就去向大祭司请罪的。
现在一想,幸好他没有暗自动手,否则……岂不是就被抓了个正着?
姜逸尘思索过后,缓慢起身,看向自己眼前新出的废墟之地,开口道:“傅师弟,今晚……要不我们一起驻守在宗门驻地前吧?”
此言一出,傅知遇当即往后狠狠地退了一步。
姜逸尘转眸,看向傅知遇,语气发苦道:“傅师弟不愿?”
傅知遇略微想明白后,应声道:“也可以。”
“不过,姜道友,星宿阁已经解散了,从此以后,五州之内将再无星宿阁,你我还是以道友相称比较好。”
“这是我师尊陨落前的意愿。”傅知遇认真分析道,“说起来,星宿阁覆灭,全因你师尊一意孤行!”
姜逸尘:“……”
他知晓内情,却有苦说不出。
难难难啊!
一连数日,姜逸尘都能在清晨天光乍破之时,察觉到虚空中有人打斗的动静,偶尔还能听见几人相互呵斥的声音。
他无奈之余,又只好按捺住自己意欲行动的心思。
傅知遇与姜逸尘两人将偌大的星宿阁驻地旧址彻底清理出来后,傅知遇这才传了灵讯,联系了四大世家之一的北州曲家。
前来交涉的是曲家少主曲仙儿。
傅知遇与姜逸尘两人经过商议之后,决定将星宿阁驻地旧址给卖出去,卖给曲家。
而后,他们再将得来的灵石分一分,按照余下星宿阁弟子入宗年份,对这些灵石进行分配。
如此,才算彻底了结星宿阁一事。
而在虚空之中蹲守整整半个月之久的五人终于彻底离去,不再盯着姜逸尘一个人,而是兼顾起自家宗门内部彻查邪魔伪装之事。
翌日。
姜逸尘与傅知遇两人一起传灵讯,称昔日星宿阁弟子可来星宿阁驻地旧址前,领取应有的灵石俸禄,再自行离去。
最先来的,是那日傅知遇交代过任务的筑基少年。
少年一双凤眸明亮,又因其时常带着笑容而略显几分柔和,他出声喊道:“傅师兄,傅师兄,那一日你交代我办的任务,我已经办妥了。”
少年递上手中名册,道:“这里面就是星宿阁余下所有弟子的名册,他们入宗几年,修为如何,都在这上面了。”
傅知遇闻言,抬手接过那本名册,应声道:“多谢这位师弟。”
少年摆摆手,小声说:“不用谢,这是我为宗门做的第一个任务,我一定会把它办妥的。”
“你可知……”
傅知遇原本是想说星宿阁已经解散,往后不会再有星宿阁一宗了,可当他转眸看向这名少年面容间欢喜的笑容时,却又默然收回了自己的未完之言。
星宿阁大劫过后,余下弟子大多数为金丹、元婴修为,修为至化神者,不过傅知遇与姜逸尘两人而已。
这一日,两人在那名少年的帮助下,将曲家收购星宿阁驻地旧址的灵石,按照份例,尽数发放给了众人。
少年手中拿着那本手册,挨个挨个地划去已经领过灵石的星宿阁弟子。
时至黄昏将要落幕之际,少年才道:“傅师兄,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傅知遇听见这话,伸手将弟子名册拿过来,挨个翻过一遍,最后指着名册上唯一一个没有被划去的名字,出声问道:“霍祈是谁?”
少年乖巧答道:“傅师兄,霍祈是我啊。”
名册上所写,霍祈入星宿阁不足半年,算起来正是五州盛会之前,星宿阁招新的弟子,就连拜师之礼都还没行过。
傅知遇思及此,抬手从旁侧取了一份灵石过来,交给霍祈,道:“好了,这是你的灵石。”
说罢,他抬手划去弟子名册上最后一人的名字。
霍祈拿着那灵石,却是可怜兮兮地问道:“傅师兄,我能跟着你吗?”
“我现在只是一名散修。”傅知遇摇摇头,拒绝道,“你才入星宿阁不久,此时还来得及转拜其他宗门。”
霍祈继续可怜出声:“可是……可是我来星宿阁,就是一心向往医道的,我立志从医道,治病救人,匡扶正义。”
“但是,我什么都还没有学到,我可以跟在你身边多学学医术吗?”
“傅师兄,你是星辰大长老唯一亲传弟子,星辰大长老天赋异禀,年少成名,于医道有极深的造诣,你一定继承了他的衣钵。”
傅知遇闻言,仍是拒绝。
他起身,与另外一边的姜逸尘拱手告辞,然后才朝城中走去。
傅知遇原本以为那少年会自觉放弃,不再坚持此事。哪晓得他一直走到城中,霍祈都一直跟在他身后,委屈巴巴的样子,像极了被抛弃的小狗狗……
也不对,像极了张扬肆意的小凤凰,一朝受挫,被雨淋得湿哒哒的,笑嘻嘻的神色都没了,只剩下委屈与可怜。
傅知遇思索片刻,又折转回去,出声道:“你起来。”
“我不起来,我一心求医问道,可是……”
少年小声道:“可是没人要收我……”
霍祈话音未落,周遭灵气忽地聚集于他周身。“轰”的一声,他周身气息由原来的筑基初期,转瞬腾掠至了筑基中期。
傅知遇怔愣瞬息,与尚且茫然的少年对视一眼。
霍祈无辜地出声说:“傅师兄,我进阶了唉。”
傅知遇无奈道:“你起来。”
“我不起来。”霍祈摇头道。
“起来。”傅知遇道,“我答应你了。”
“我不……”
霍祈话音一顿,当即就站了起来,道:“傅师兄,你真是个好人。”
傅知遇转身朝客栈走去。
霍祈快步跟过去,开心道:“傅师兄,其实你可以开一个医馆,为了纪念星辰大长老,我们可以把医馆叫做星辰坊。”
傅知遇不应声,霍祈便继续说道:“或者叫做星辰楼?星辰宗?星辰世家?”
傅知遇被这少年说得烦了,出声提醒道:“我们就两个人,叫什么星辰宗啊?宗门势力至少得一位渡劫期修士才行。”
少年被说了,也没有不开心,只道:“傅师兄,我觉得你再过一百年,一定能够到渡劫期的。”
“到时候,你就是开宗立派第一人。”
“那你呢?”
“我啊,我就勉勉强强当一个开宗立派第二人好了,第一人给你当。”
傅知遇评价道:“想太多。”
……
入夜之后,亦在同一座城池之中另外一家客栈的姜逸尘,时隔两个月,终于再次祭血,准备联系大祭司。
他抬手以利刃割破手腕,放血于面前的小型祭台之上。
须臾,小型祭台被鲜血浸染过后,蓦然泛起幽幽光泽,转瞬便有黑雾溢散而出。
姜逸尘神色恭敬地出声喊道:“大祭司?”
黑雾之中,并未有人应答之声。
于是,姜逸尘犹豫过后,再度开口道:“大祭司?”
黑雾深处,仍旧未像从前那般有人应答。
他被抛弃了吗?
正当姜逸尘思索之时,周遭虚空隐约泛起波动,有人隐匿身影,缓步踏出,出手却是毫不留情,朝着姜逸尘而去。
“铮!”
与此同时,剑域豁然降临此地,将一切虚空转瞬遏制!
姜逸尘手腕鲜血未绝,与手执长剑之人打了个照面,他脸色蓦然便得苍白。
剑宗宗主出剑,将虚空之中隐匿身影那人给打了出来。
姜逸尘转眸望去,神色巨变之下,暗自咬牙。
他认得出隐匿这人的神秘手段,是苍澜神殿殿主。所以……他已然无用,要被大祭司一脉给抛弃了吗?
那人见虚空之中仍有埋伏,二话不说,蓦然抽离身形而去。
剑宗宗主抬手出剑,掠进虚空,追了过去。
只留姜逸尘一人在房间内。
他思索良久,握紧手中利刃,抬手朝自己脖颈抹去——
“铮!”
一式剑意清绝,于刹那之间把姜逸尘手中利刃击飞出去。
姜逸尘手中脱力,转眸望去,看向来人,不由得苦笑一声,低声道:“怎么又是你?”
齐眠玉持剑而来,一袭雪衣清寒出尘,平静出声:“你知道刚才要杀你那人的身份。”
“我说我不知道……”姜逸尘应声,“你信吗?”
“不信。”
“那就对了。”姜逸尘轻声低喃过后,又开口询问道,“齐道友,你知道多少?”
齐眠玉并未出声,手中长剑横斜而来,落于姜逸尘脖颈之上。
“要杀我的人,是大祭司一脉的人。”
旋即,姜逸尘坦然道:“我也是大祭司一脉的人,是大祭司派人让我埋伏于星宿阁中,伺机而动。”
“其实……大祭司并不想杀盛长宁,否则也不会在那一日让我在你们问诊路上,向你们透露一些情况了。”
姜逸尘断断续续地出声,又看向齐眠玉,出声问道:“齐道友,你来此是想知道大祭司究竟是谁的吗?”
“我可以告诉你。”
齐眠玉闻言,垂眸看向姜逸尘。
姜逸尘苦笑道:“我为大祭司卖命,可是大祭司却派人来杀我,我不愿再听命于他,只求事后齐道友能饶我一命,可好?”
齐眠玉安安静静地盯着姜逸尘。
那一日,在星宿阁主殿之中,姜逸尘分明说过自己并不知道大祭司的真实身份。
而且……
“好。”
齐眠玉冷淡地应了一声,将长剑收了回来。
姜逸尘见状,缓慢站起身形来,抬手捂住了自己手腕上流血不止的伤口。
他轻声开口道:“我听命于大祭司,是在数年之前,那时候我已经是星宿阁的弟子了。”
“有一日,大祭司找上我,说要我成为他在星宿阁的探子。其实,那时候我并未看清大祭司的面容,是后来有一次,我悄悄跟上去,然后看见有人称大祭司为……”
姜逸尘轻垂着眸光,话语微微一顿。
齐眠玉抬眸盯着他,出声道:“叫他什么?”
“叫他……”姜逸尘话语再次一顿,唇角微动,却似无法说出那个称呼般,他抬手道,“我可以写下来。”
说罢,他转身去往案桌前。
齐眠玉并未出手阻拦。
姜逸尘提笔蘸墨,于雪白纸页上写下几个字,随后又将其递了过来。
齐眠玉抬手接过那一页,展开来看。
正于此时,原本已经准备束手就擒之人,蓦然出手,将一身灵力汇聚于一处,轰然而出。
灵威随之而激荡开来——
“嗡……”
姜逸尘面上已存自爆必死之意,眸中掠出无尽疯狂,俨然与齐眠玉那日所见的秦怀景一般无二。
他已经做好自毁的准备,却在下一瞬面露惊愕之色。
屋内原本汹涌肆虐的灵气,于剑域降临时,便蓦然凝滞。就连虚空波动,都为之而停了下来。
姜逸尘周身已成毁灭之势,却因为齐眠玉抬手而来的一剑,其威势瞬间化作虚无!
齐眠玉冷漠道:“你骗人。”
……
另外一边,苍澜神殿殿主自虚空之中逃脱出去,此前被剑宗宗主刺来一式凌厉剑意,鲜血溅洒开来,浸湿了他的一袭墨袍。
他从北州而逃,先是绕去东州,时至彻底甩掉剑宗宗主之后,才抬手撕裂虚空,回到了苍澜神殿。
殿中空旷而幽寂。
苍澜神殿殿主踏入殿中之时,自最前方第次亮起灯火。
而在其源头,有一人迎向主殿而站,他出声道:“你受伤了。”
苍澜神殿殿主走过去,冷声道:“被剑宗宗主所刺。”
“你也没能杀掉姜逸尘。”
“这本来该是你出手之事。姜逸尘知道身份的人,是你,一直同他沟通的人,也是你。”苍澜神殿殿主反驳道,“燕家主,若不是你临时闭关,只留我一人,对付其他四人,我怎么会失手?”
燕家家主平静道:“剑宗宗主,道宫宫主,四方阁阁主,还有天机殿大长老……这四人又不是完全同心同力,你不是说他们自己都已经先开始怀疑起来了吗?”
“就算他们自己先怀疑了,集四人之人,我亦无可奈何。”
燕家家主道:“天机殿那位大长老,应该就是一直未曾现出身份的四祭司。”
“一开始猜测的,不是天机殿那位天机老人吗?”苍澜神殿殿主反问道。
“无论如何,先杀天机殿大长老。”
苍澜神殿殿主闻言,迟疑出声:“这是那位的意思?”
他不懂,那一位为何执意要杀祭司一脉其他人。其他人就算不能成为神殿助力,也不该由祭司一脉的人出手,就算死在外人手里,当替死鬼也好啊。
燕家家主燕池转眸看向他,道:“你迟疑了。”
苍澜神殿殿主拱手应声说:“谨遵神意。”
最终,燕池还是解释了一句:“那位想要收回其余祭司身上的力量,准备提前苏醒,再夺天生剑心。”
“二祭司与三祭司皆没有死在我们手中,还被人夺走了力量,神祇力量无法收回,因而四祭司必须死在你我手中。”
“外界都想找出四祭司与大祭司是何人,那我们就让给他们一个‘大祭司’好了。”
……
北州。
剑宗宗主于虚空之中折返回来,往回走时,路遇另外一家客栈,自其中一扇窗户前投落下一片灵叶,转瞬落于她眼前。
少年笑吟吟地站在窗前,望着长街上的人,又抬手挥了挥。
须臾之后,待到人掠进房间,少年又才关上门。
“剑尊前辈。”祁燃出声唤道。
顶着剑宗宗主那一张脸的人抬手卸去了自己周身的伪装,问道:“什么事?”
“没别的事,就是想告诉剑尊前辈我现在的新名字而已。”祁燃应声道,“那大祭司藏得可真深啊,一连两个月,邪魔尽出,这人却依旧隐藏在背后,不肯现身。”
祁燃开口询问道:“我看剑尊前辈这些日子日日和他们打,可有排除掉了谁?”
“哦,首先应该排除剑宗宗主,若是颜随风身份仍旧存疑,剑尊前辈是不会出面同他换身份的。”
早在姜逸尘被他们丢回来第一日的夜里,盛长宁便已经和颜随风换了身份。这一个月以来,身在北州的剑宗宗主一直都是盛长宁。
而在那之前,她是第一日夜里来袭的神秘人。
第二日夜里,“剑宗宗主”不守夜,来袭并与道宫宫主、苍澜神殿殿主对打的神秘人依旧是她。
直到第三日,神秘人不再出现。
五人开始怀疑那神秘人就在他们当中,事实也的确如此。
盛长宁道:“排除四方阁阁主。”
苍澜神殿不必排除,是已经确定身份的人。天机殿那位大长老……
“四祭司不是天机殿那位大长老。”
祁燃闻言,问道:“何以见得?”
盛长宁道:“气息不对。”
“这样说起来,道宫宫主也不可能是大祭司。若他是大祭司,温卿言就不该在道宫。”祁燃猜测出声,很快又自我反驳道,“其实也不对。那位大祭司如此狡猾,若是非要一宗两大祭司,也不是不可以。”
祁燃简单猜测过后,又才道:“我一直待在客栈里,注意到那小姜竟然还不醒悟,在你那小情郎在的时候,还打算自爆修为,拉着你那小情郎一起死呢。”
“不过,剑尊前辈你那小情郎也是有点手段的,不仅能够全身而退,还可以阻止小姜自毁的行为。”
“小姜是没得救了,誓死信奉神祇,不如杀了吧。”
祁燃摇摇头,继续说道:“我对剑尊前辈你那小情郎还是挺感兴趣的,尤其是那日他治愈你伤口的手段。”
盛长宁转眸看了祁燃一眼,见他说起闲话,转身就走。
“唉唉唉,我就知道,剑尊前辈你只对你那小情郎有耐心。”祁燃叹了一声,说起此行的正事,叮嘱道,“剑尊前辈别忘了我有新名字了。”
“霍祈,是祈愿的祈,不是祁燃的祁。”
“以后找我,记得叫我霍祈。”
作者有话说:
来啦来啦,感谢小天使的支持。
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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