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平层是典型的三室两厅户型,江已被安排在了客房,而温时青留在这里住,住的主卧。
江已进卧室时,一眼就能发现和上次来的时候不一样了。被单被套,甚至连进门时的地毯都换了一套。
他一边唏嘘,一边脱掉鞋子,光着脚踩地毯上。
地毯毛茸茸,铺满了一地,江已就算不想脱鞋都难。明明之前是没有的,他严重怀疑温时青是认为他年纪小,会喜欢这种毛茸茸的东西。
过分的周到。
江已只能在心里腹诽,怪人。
他收回之前的话,虽然温时青和许慕城的性子南辕北辙,但是不可否认,他俩都奇奇怪怪的。
床上摆着一套干净的衣服,看起来是为他专门准备的。
江已挑眉,其实有的时候贴心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因为是突然过来的,所以除了必背的书包以外,其他什么东西没有带,包括换洗衣服之类的。
他比划了一下,衣服和裤子都很合身。
正自己捣鼓着,手机就振动了一下。
他一手持着手机,一边抱着衣服往浴室走。
江已边脱衣服边看手机。
微信有新的联系人添加,他皱了皱眉,撅着屁股趴在盥洗台上,一边纳闷,最近一直没有动静的微信,怎么这三天两头都有人来找他了?
点开添加栏,头像是只黑色的小猫,其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认识。
他把手机扔兜里,懒得管。
反正也不认识,谁知道是不是手机号泄露,有人找他买保险的。
他拧开花洒,水雾在浴室里顿起,玻璃上也起了一层雾气。
洗完澡,浑身舒服了不少。江已哼着歌从里面出来,一手用毛巾擦拭着头发,一边扯着衣领嗅了嗅。温时青家的沐浴露是批发的吧,和他身上的味道很相似。
总有一种泡在温时青身上的感觉。
越想越诡异,江已打了个冷颤,抖了抖肩膀甩掉脑子里的凌晨鬼故事。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自从进了这房间,老是觉得有人盯着他。
他往墙上瞅了瞅,什么都没有,除了上次看见的那阴森森的画还挂在墙上外,其余就空荡荡的。
江已暗道自己可能是知道剧情的后遗症,自己缺乏安全感罢了。
他耸耸肩,白皙的脚丫子踩在毛毯上,寻了一张凳子坐着吹头发,一边翻开书,看看老师讲的知识点。
仅一墙之隔,温时青坐在椅子上,手边的电脑屏幕上全是监控录像,他的目光淡淡地落在那些监控画面上,神色没有半点变化。
放在桌上的手机里传来男人的声音,些许打趣:“可难得见你对猫感兴趣,这是想领回家养着?”
温时青轻呷了一口茶,一笑:“领回家?林总高看我了,你觉得我会是个会养猫的人吗?”
他轻叹了一声,目光落在监控画面的少年身上,作似苦恼的皱眉:“野猫爪子利着呢,关家里怕是会翻了天,还是放在外面好,让它自己玩儿。”
男人笑了一声:“行了,知道你温总是个正经人,要是我就抢回来绑着,让他天天在我身下喘。”
温时青笑斥道:“德性。”
“不过,我倒是好奇你喜欢那猫什么?是长得比我之前介绍给你的好看一百倍,还是在床上的功夫厉害?还是说家世了得能助你一臂之力?”男人有些好奇的询问:“什么时候带来让我们当兄弟好好看看,什么样的猫才能入你温总的眼。”
话里含着打趣,多半是调侃为主,似乎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见温时青吃瘪了。
温时青闻言,眉宇轻攒,他哂笑,喉咙微滚,像是听见了好笑的笑话,不解道:“谁跟你说我喜欢它?”
男人顿了顿,有些惊讶:“温时青你行啊,我以为你是春心萌动了,没想到你只是单纯的想玩玩儿!”
温时青轻笑,对他粗鲁言词也没放在心上,他悠悠淡淡的:“只是只有趣的小猫,闲了心就照拂一下,比市场的小猫有趣罢了。”
杯盖落在杯上,那头的人轻咳了一声:“行行行,说不过你,你想玩儿就玩儿吧,改天换口味了,我再给你介绍几个更有趣的。这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不远了。”
温时青按了按眉心:“你家小公子最近还不够你烦,有闲心探讨我的私事儿?”
男人一顿,啧了一声:“别说了,林子瑞跟个傻逼一样,天天吵着闹着要去美国见唐家那小美人儿。但是你也知道他的性子,去了还能回来吗?怕不是死也会死在唐岁岁身边,我可不能让他去。”
“林子瑞那性子,隔远一点得闯不少祸,让老子给他擦屁股。”
话落,那边就传来杀猪般的叫声,林子瑞拍打着门,尖叫着让林泽宇放他出去。林泽宇充耳不闻,冷笑连连:“前几天刚从警局领回来,这几天关禁闭呢。”
温时青对他家务事不感兴趣,没插话,只同情道:“你这又当哥又当爹妈的,难为你了。”
林泽宇也深感如此:“所以我这几天换了美人儿,好好犒劳自己。”
“本来是准备叫上你的,但你现在可是有只小猫了,就先算了。”林泽宇叹了一口气,似乎想到什么:“先这样吧,改天再聊。”
屏幕闪烁了一下,对面便挂断成了忙音,温时青坐在椅子上,手上端着一杯茶,背脊微微放松靠在椅背上,嘴角浅浅的笑淡下去,视线落在屏幕上。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画面里的少年换了个姿势,正低头艰难的剪着脚指甲。因弯着腰,衣服稍短便露出一截白皙的腰肢,好巧不巧的正对着摄像头。
少年腰肢白得发光,头顶的头发丝也跟着一摇一晃的,他屈着腿憋着气,脸因为充.血而有些泛红。
正剪到最后,肩膀微擦一个失手就剪到了皮,趾甲缝里有淡淡的血丝浮现出来,江已登时就嘶了一下,秒变痛苦面具。
处在桌前的温时青能把所有的一切都收纳眼底。他取下鼻梁上的眼镜,目光温淡,好整以暇的观察着,只在看见那处血丝时,眉头才微不可见的轻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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