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穿书后男主总想和我HE > 20、第二十章
    但凡坐在树上还能这么云淡风轻地说话的,除去那一分装逼的可能性,十有八九是个武功高强的大佬。


    何矜不想错过凑这个热闹,赶紧双手合十,对着田氏坟墓诚恳祷告了句“伯母您放心,我一定不再作死,会代何二小姐好好活着,我尽力,一定尽力哈”,说完便哒哒地循声赶过去。


    这时候并无风吹过,但田氏碑前香烛的火焰却极为明显地来回晃动了一下。


    何矜赶到后使劲仰头朝上望过去,只是隔着许多横斜的树枝,根本看不清人,便伸着脖子嚷道:“我说这位仁兄,你能不能下来?这么说话怪费劲的。”


    上头的大佬轻笑一声,起身使了个轻功飞下,也折断了不少的红梅枝桠,寿康侯只觉得心疼,但还是撇撇嘴,忍住了没说话。


    何矜这才能看清楚大佬的长相,身长八尺,二十出头的样子,相貌也算白净端方,再加上一身打扮是长衫配玉簪,在这接近深秋的时节还要不要脸地加了把折扇,简直是翩翩公子的装x标配,之后的谢幸安也总爱这样穿。


    但由于书中出现的角色毕竟都是纸片人,并且《权盛天下》的作者大大也从不爱外貌描写,何矜一时也不知道他是谁,她偏过头看看寿康侯,便宜老爹的反应很明显,也是一头雾水。


    她并没直接傻缺地去问“你是谁”,而是轻咳了声,学着电视剧里高手见面的场景,灵魂发问::“咳,敢问兄台,是敌是友?”


    大佬眉毛一挑,咧嘴笑道:“你猜。”


    何矜咽了下口水,试探道:“那是友?”


    大佬接着一笑,说:“你再猜。”


    何矜:……


    何矜沉痛道;“兄台如此戏弄一个小女子,着实不厚道啊。”


    “矜儿,不要胡闹!”寿康侯无心玩笑,负手严肃说着,“阁下到底是谁?此山是我买下的,且山下有护卫把守,你是如何进来的?”


    “护卫?你就说底下那几个只会打瞌睡的玩意儿?”大佬的小眼神极为不屑,随手摇了把折扇,扇得何矜浑身一哆嗦。哪知道他接下来直接乜了眼,指着何矜嘲道,“侯爷信不信,今日我就算掘了先夫人的坟,一把火烧了这里,扬了她娘的骨灰,那几个玩意儿还是毫无对策?”


    扬了你娘的骨灰!会不会说话?


    “放肆!你说清楚,扬了谁的骨灰?”果然寿康侯简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直接就炸了毛。


    “爹,爹爹爹爹,先莫恼。”何矜隐隐觉得对方是不能轻易得罪的,赶紧抚了抚寿康侯的外袍给他顺顺毛,“在娘亲面前,您还是不动气的好。”


    寿康侯被气得头晕,手指直发颤地咬牙问道:“你到底是谁?来此处做什么?”


    大佬还是不肯回答:“明明我先问的,你都还没回我的话,我为何要回你的?”


    寿康侯捂着胸口直跺脚:“你……你闯了我的山,还如此不讲理,真是……真是……岂有此理!”


    “打住,打住。”何矜嘿嘿一笑,做了个喊停的手势,打算当个和事佬,化解这场剑拔弩张,“与其互不相让,不如我们换个公平一些的方式问话?”


    大佬眯眯眼,瞬间来了兴趣:“什么方式?”


    “石头、剪刀、布吧。”


    “猜拳?”大佬舔舔唇,面露欣赏,“好,的确公平。”


    寿康侯才懒得做这些小孩子的事儿,在一旁找了块大石坐下了,看着何矜和那大佬比试。


    第一局,何矜胜了。


    寿康侯扬起头肃声地问这来人:“你到底是谁?”


    大佬愿赌服输,老老实实地答:“高遂。”


    “谁知道高遂是……”寿康侯刚要质疑,又被他打断了。


    “在下的养父,是高掌印。”


    提及大太监,寿康侯直接闭上嘴,彻底安静了。


    我的妈呀,这就是高遂?


    何矜恨不得从头到脚把他当成国宝似的观赏一个遍,原来这……就是书里鼎鼎大名的两面派——高遂啊!


    要问他为何是两面派,答案便是他一方面身为大太监的养子,坑人的事是真没少干;另一方面,谢幸安进入朝堂后,他俩也似乎也玩得开心愉快。


    就因为这家伙总是亦正亦邪,没读完原书的何矜根本就不知道,他最终是选择了协同男主一起坑爹,还是为虎作伥,被谢幸安连同大太监一块打包收拾了。


    但也许他因拥有着大太监养子这层关系,虽然他如今只是个无官职傍身的闲人,身上的王八之气仍是不容忽视的浓烈。


    高遂盯着半晌都没回过神来的寿康侯父女,拍掌道:“没问题了?那就接着来第二局?”


    第二局,高遂胜了。


    他丝毫不客气地倚着棵树发问:“侯爷跟……何二小姐大清早的不在府里安歇,这是来拜祭谁啊?”


    何矜如实道:“我娘啊。”


    “不对吧?”高遂的眼神从何矜的脸上慢慢转移到寿康侯篮中的香烛纸钱上,“那剩下的这些,侯爷这是要拿去拜祭谁啊?”


    “还有,后头那些个立着无字碑的坟堆,又是谁的呢?”


    寿康侯低着眼没说话,甚至有些局促地摸着膝盖。


    何矜见状,伸手表示拒绝回答:“朋友,我觉得这不应该算是一个问题。”


    “你已经问了好几句。”


    高遂猖狂一笑,也并没跟何矜接着犟:“好,那就接着下一局。”


    第三局,何矜又输了。


    高遂一脸“这可是我凭实力拿到主动权”的嘚瑟样子,看觑着寿康侯问:“侯爷,那些无字碑的坟,埋的到底是谁啊?”


    寿康侯别过脸去,懒得跟他玩王八看绿豆:“没什么,几个故人。”


    “故人?哦。”高遂拧着眉,非得要把那张欠揍的脸伸过去,“哪的故人?朝廷里的故人吧?”


    寿康侯毫不迟疑地一口回绝:“不是!”


    “若侯爷不认,我也无法。毕竟人都死了有……”高遂掰着手指头细细数了一通,“七年了吧?都成了一堆白骨了,还能认得出谁是谁啊?您说是不是?”


    寿康侯默默翻了个白眼道:“不知道你说的是何意。”


    “无妨无妨。”高遂接下来不顾身份,直接上手拍了拍寿康侯的肩膀,“我毕竟是个小儿,好糊弄一些,我干爹,可就不同了。”


    “他若是知道,当年为了要他的命死谏的文官,并没被扔到乱葬岗喂狗,反倒被侯爷偷偷安葬在此处了,会怎么样?”高遂低头时又抬眼扫了一下何矜,“您知道,那些文官共十一人,这里的坟,也是十一处。我干爹可一向是宁可错杀,也不放过呢。”


    寿康侯不喜欢被这阴阳怪气的臭小子碰,他别别扭扭地晃动一下身子,正儿八经地问着:“你究竟想怎样?”


    “没想怎样啊。只是想慨叹一句罢了,一直听闻寿康侯可唯高掌印马首是瞻,三天两头地跑去送礼,巴结得很,没想到竟在背后,藏了这么一手,啧啧,着实令人诧异啊。”


    寿康侯知道兜不住,明显说话都底气不足了:“他们好歹也是为国事而死的臣子……你尽可以去查,除此之外,我从未没做过半点有违高掌印意旨的事。”


    “我明白,我都懂,有违了又能怎样呢?干爹还能直接杀了侯爷不成?毕竟事已经年,为了给侯爷个教训,兴许顶多只是对宫里的贵妃娘娘动手?”


    寿康侯攥紧拳头,声音发颤,尽量保持冷静:“这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吗?”


    高遂反问:“侯爷觉得呢?”


    “那你到底想怎样,才能隐瞒下此事?”寿康侯表情上已明显带着些乞求了,“只要别动我的女儿。”


    高遂闻言,眼睛从何矜身上逡巡而过,似有深意地哈哈一笑道:“行啊,不动不动。”


    寿康侯简直被激得要摔跤,捂着胸口被何矜扶了一把才重又坐好。


    “早闻侯爷视女如命,没想到侯爷这么不经吓啊?”高遂露出来微带失望和嫌弃的表情,“侯爷莫怕,千万莫怕,可别被在下吓死了。其实想一想,满朝文武都去做哈巴狗有什么意思呢?在下就欣赏侯爷这种不这么听话的,兴许,我也是呢?”


    “你……”寿康侯正仔细忖度他话的意思,却只见高遂蹬上了树,留了一地的断枝,消失不见了。


    只留下来他残存在风中的余音:“侯爷放心,您和二小姐都很有趣,在下不会忍心让寿康侯府太快倒台的。”


    这家伙,是真的有够吓人啊。


    “爹爹。”何矜看着寿康侯垂首了半天都没动,赶紧上去劝慰搀扶。


    “矜儿。”寿康侯憋了半天,忽然不知怎的,对何矜吐出心里话来,“爹爹虽攀附权宦给他送礼,可也只是为了自保罢了。爹爹,从未害过一个人啊。”


    何矜点点头,暗道今日才知,原来你是这样的寿康侯。


    “爹爹您大可放心,您要相信,高太监总有天会倒台完蛋的,世上总有扫除黑暗,还给天下以清白和正直的人在。”


    寿康侯没想到这种话居然能从这个不成器的女儿嘴里说出来,颇为欣慰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别的她都懂,只是何矜不免要想着,日后若寿康侯发现那个救世主居然是小杂种谢幸安,会不会震惊得想自戳双眼?


    被cue到的谢幸安正在用功苦读。


    “幸安,幸安……”张迟锦一路小跑着闯进了别庄,又风驰电掣地来到书房,“我来……打扰你了吗?”


    谢幸安手里翻着《中庸》,头也不抬:“无妨。反正也是你出银票买下的别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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