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也没收拾出几件衣服,叠起来一裹,也就是一点份量。
之后又闲了几日,中间于夏还把她叫出去过,不过男方似乎临时有事,并没有来。
苏允沫松了一口气,大方原谅了于夏并且谢绝再帮忙“看人”。搞笑呢,她自己都没什么恋爱经历,怎么能帮别人估人……当然,高三那年暑假的渣不算。
挑了个凉爽的日子,三人就出发了。
喆山距离挺远,于是便雇了马车,不过只送到京城外的某个镇子。
苏允沫对喆山那块没什么了解,春枝也没去过,不过她相信安芸娩挑的地方绝对不差,竟然就这么跟着走了。
傍晚的时候几人在小镇里下了马车,准备先去客栈。
镇子很小,只有两家客栈,一家已经没房间里,还有一家只剩两间了。
“姑娘,不好意思啊。”老板娘笑着,拿出两个标记着的门牌,让店小二领着人上去。
“小姐……那这,要不我去找家借住吧。”春枝可怜巴巴地说道。
“不用,我和你一间好了,挤一挤又没关系。”
“哦……”春枝乖乖应着,觉得自家小姐身上简直散发着光。
这就是人性的光辉啊!
回了房间,里面还是很干净的,苏允沫一下子倒在床上,感觉马车颠得骨头都要散架了,揉着肩膀坐起来:“春枝啊。”
“小姐怎么了?”
“帮我叫水,我要沐浴。”想了想又道:“哎还是先吃饭吧,让人送来,我不想下去了。”
“好。”
苏允沫差使起人来没有半点愧疚,心安理得地瘫坐着,一边颓废一边感叹自己真是懒。
晚上洗漱好后,苏允沫躺上床刚没一会儿就听见楼下嘈杂的声音,她迷迷糊糊戳了戳身旁的春枝,春枝似乎已经睡熟了,并没有动。
无奈下面的声音越来越大,苏允沫还听到二楼其他房门打开的声音。
“喂,老板娘,下面怎么回事?”苏允沫听到一个男人喊道。
“啊?”紧接着是一道粗犷的男声。“行,既然你不交保护金,那我只能从这些客人手里拿了……”
“我已经报官了,你可得想清楚!”老板娘的声音。
明白楼下事情不妙,苏允沫便没有打开门去看,只隐约听到那男人低声说了些什么,接着就是老板娘震惊的声音。
其他客人知道来者不善,怕惹祸上身,也就没有出头,最后应该是老板娘交了所谓的保护金,那人便离开了,走时动静不小,该是许多人。
老板娘低声连连道歉,最后又一片寂静。
苏允沫回到床上想起来,觉得那些人可能是地痞流氓之类的,也可能是盗匪之类的。
可这虽然不是京城,也算是京城脚下,那些人怎么如此猖狂?!
之后苏允沫也睡过去,白天醒来的时候感觉浑身不舒坦,身边春枝早已经起来了,苏允沫醒来的时候门刚好被打开,春枝端着水进来:“小姐,您醒了。”
“嗯……”苏允沫抹了把脸,问道:“昨晚那是怎么回事?”
“昨晚?”
“哦对,你昨晚没醒来……”苏允沫边说边起床,“昨晚大概是有人来闹事还是收保护费的。许多人都被吵醒了,没想到春枝睡眠质量那么好。”
“我去问了老板,那是附近流窜的一批山匪,之前本来是悍州哪儿的,前些日子那边闹了涝灾,便来这了。”安芸娩走进来说道。
“可这里是京城边上,官府都不管吗?”
安芸娩露出微妙的表情,她皱着眉:“听老板娘说,这山匪头领和地方县官是相识……”
“这……”苏允沫都震惊了,老皇帝手下管的地方竟然这么宽松了,原文里男主可是公私分明,常被下属说不近人情的。
他只近女主。
这么一想,苏允沫又觉得有点别扭,抛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情绪,说道:“那我们之后回程的时候就绕开这里吧,惹了麻烦可不好。”
“好。”
三人下楼吃了饭,之后又去雇了辆马车。
小镇不比京城,马车简陋许多,苏允沫坐上之后还安慰只是一天而已,等到开始一颠一颠出发的时候就后悔了。
不过是一个中午,歇息的时候下车透气,苏允沫可怜巴巴的说自己骨头都要散架了。
天知道那马车垫子都很薄,苏允沫一时半会根本习惯不了,一向体弱的女主都比她强。
安芸娩闻言只能去付了账,几人就在这里开始步行了。
“你这几日不吃药行吗?”苏允沫靠近安芸娩问道。
“可以。”
官道比那些小道好了许多,起码不至于坑坑洼洼,路上不时又马车经过,苏允沫只能感叹是自己太娇气拖慢了速度。
好在周围城镇密集,天黑之前就可以到下一个地方。
苏允沫走着走着速度就慢了下来,她感觉脚底都磨破了,不过天黑之前一定要找到住的地方,这可耽搁不起。
苏允沫只能一边恨自己弱鸡一边咬牙跟上去。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只是街上的景象看着有点害怕。
游荡着许多从别处来的饥民,大多面黄肌瘦的在找活。
这块地貌繁荣,只是也经受不住一下子涌来这么些人,一些人进去之后不久又被推搡着出来,单是那种气氛就让人觉得绝望了。
“小姐……”春枝面露不忍,但还是没说什么,乖乖跟着两人租了房间。
“两间。”安芸娩开口道。
苏允沫疑惑她怎么不要三间房,拿了号码后就被安芸娩拉住了手腕:“你同我睡吧。”
“?哦哦。”莫名得被安芸娩拉着去了房间,苏允沫还是懵的。
又被按着坐在床上,安芸娩去一旁翻找着什么,边找边对苏允沫说道:“你把鞋子脱了。”
“……”苏允沫一言不发,乖乖脱了鞋,无比庆幸自己不是天汗脚。
安芸娩在自己包袱里翻出来一瓶药膏,在手上沾了点就要蹲下给苏允沫上药。
再怎么迟钝苏允沫也明白这是要做什么了,她飞速得收回脚用裙摆盖住,不知为何感觉有点窘迫:“……我自己来就好!”
安芸娩看了她一眼,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把药膏递给她,自己也在一旁坐下来。
房间里没有凳子,安芸娩只能坐在苏允沫旁边。
苏允沫仔细得挖了一点药膏出来,又弯着腰好让自己能看清。只见脚底已经溃烂,应该是起了水泡又被磨破,看着有点惨不忍睹。
还没有动手,就听安芸娩说道:“等会,我去叫水,先洗一下伤口。”
“嗯嗯。”苏允沫只能胡乱答应。
也许是刚才安芸娩要给她上药那会儿的后遗症,苏允沫感觉现在心情还没有平静下来,反而越和安芸娩处一块越是紧张。
现在安芸娩出去一小会,反倒给了苏允沫喘气的机会。
懊恼得锤了下头,苏允沫长舒一口气,自己真是奇怪。
不久安芸娩就带着一个盥洗盆进来,她俯下身把水放在地上,示意苏允沫把脚伸进去。
安芸娩一进来苏允沫回复好的心情又开始紧张,一举一动都透着木讷。
安静得洗完脚,上完药,又用纱布包裹住伤口,苏允沫问道:“那我过去?”
“过去做什么?”安芸娩闻言疑惑地转过身,手上动作没停,衣裙被利落地脱下来放在旁边,只剩下内里的亵衣:“说了你今晚和我睡。”
“……”苏允沫憋着气,只能应着,安芸娩似乎并不在意身边睡着个人,躺下后很快就睡着了,临睡前还催促苏允沫快点睡。
身旁人的呼吸变得匀称绵长,苏允沫才脱了衣服吹了烛灯。
安芸娩一个古代人都不介意和人同床共枕,她在意什么。
虽然这么想着,苏允沫稍一动身就能感受到旁边的人隔着薄薄布料传来的温热,吓得她一动也不敢动。
脑子里乱七八糟想着,耳边的呼吸声也变得明显起来,一下一下仿佛羽毛抚了心尖。
苏允沫又不敢动,也不敢吵醒安芸娩,只能正躺着盯着上方乌漆麻黑看不见的天花板。
这真是太奇怪了。苏允沫心想。
分明昨夜和春枝睡的时候都没有这样!
一定是因为安芸娩是个身娇体软的美人吧,哎,和美人同榻而眠真是考验人,幸好她是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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