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我记得我是大夫 > 第九十六药
    上官鹿忐忑不安地等着消息,墨卿也从未瞒她,想必是已经打了招呼,若是德妃娘娘想知道,便尽管告诉她。


    情况不容乐观,那幕后之人就像真的就是上官家主似的,竟然没有丝毫破绽。


    上官鹿已经看不进书去,身边的丫鬟芝白满脸焦急,“娘娘,您和皇上那样要好,不如去求求皇上?”


    上官鹿瞪她一眼,“你说,这要求什么?”


    芝白被上官鹿罕见的凌厉眼神吓得喃喃说不出话来。


    “我上官家光明磊落,从未有做过亏心之事,要求皇上做什么?”


    “皇上也是不相信上官家会作出这种事情,现在正为科举之事忙得焦头烂额,若是现在过去催促,一次两次还好,多了便是质疑君心、不信夫君,长此以往,必将消磨情分。”


    芝白喃喃道,“可是娘娘,皇上这样宠爱您……”


    上官鹿摇摇头,渐渐冷静下来。


    就算是平常人家的夫妻,遇到祸事也有休妻的,更不要说是皇家,说是厌弃,便是厌弃。


    自始始终,上官鹿都冷静地很,对于与墨卿的这一段爱恋,自后宫有妃嫔诞下皇子之后,她便将自己分裂成了两部分。


    她全心全意地、热烈地爱着他,却也也时时刻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并将凡事都拉出来分析出最好最坏的结果。


    只是凡事都难尽善尽美。


    人非草木,又怎么能将所有事情绝对理智地安排,将热爱当做一个物件,需要便挂在身上,不需要便摘下来?


    芝白看着上官鹿,不知怎的有些难过。


    上官鹿看穿了她的心情,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臂,“你呀,想什么呢?就算是寻常人家的感情也是需要经营的,别把我想的太累,你以后嫁人了就懂了。”


    芝白被逗地双腮飞红,羞恼地扑过去与上官鹿打闹,两人笑做一团。


    玩闹了片刻,方才压抑的心情已经好了不少,上官鹿想着,过一会便再去跑一趟,看看有没有关于家里的消息。


    芝白这时却低声絮絮,带着犹疑的怯意,“其实娘娘说的,奴婢也不太懂,只是觉得,总有那么一个人,会深爱娘娘,不需要娘娘做些什么、想些什么,只要娘娘全然由心的表达自己,便爱的不得了。”


    上官鹿闻言怔愣,而后笑着摇摇头。


    到底还是年纪小,她曾经也这样期待过。


    “芝白,去问问家里的消息,有没有什么进展。”


    “好,娘娘。”


    看着芝白离开的背影,上官鹿坐在椅子上怔怔出神,芝白多大呢?十四了吧,当初她像她这样大的时候,似乎也总觉得,自己以后找的那个人,定然是与自己琴瑟和鸣、夫妻如一人的。两人既是夫妻,又是知己,两人中间,便再也容不下旁人去。


    是变了,自从她知道墨卿便是皇上的时候,有什么坚守的东西便已经破碎了。


    她又低头笑了,自己怎么变得悲春伤秋起来,墨卿对她还不够好吗?该知足了,她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哪里还容得下那些小姑娘似的念头。


    上官鹿摸了摸儿子的小脸,等着芝白的消息,过了片刻,却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芝白?”


    上官鹿忽有所感,心口重重一跳。


    “娘娘,不好了!官兵从上官家的密室里搜出了今年的试题!”


    “什么?!”


    上官鹿豁然起身,情急之下眼前一片漆黑。


    “不仅如此,还查出了老爷与诸多官员勾结敛财的罪证!”


    上官鹿摇摇欲坠,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这不可能。


    ***


    “哎,你听说了吗?德妃娘娘娘家出事了,查出了丞相舞弊科举,并与多名官员勾结敛财的证据!”


    “什么?上官大人……不像这样的人啊?”


    “就是,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你们以为为官者有多少不贪的?况且那可是丞相,那些个事情不用他亲自出手,下面的自然有人将东西送上来。”


    “对啊,丞相手中权力大,下面的人想谋个什么差事,只管说出来,送上银子,对于丞相来说可不就是个一句话的事情。”


    “啧啧,这下子上官家可要栽了,这一件件拿出来可都是砍头的大罪。”


    “什么砍头,你们知道不知道,这次真的出大事了,这可是要诛九族的!”


    “什么?详细说说?”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上官家卖了不该动的东西。”


    “那是——茶、还是私盐?”


    ……


    “贩卖私盐?绝不可能!”


    上官鹿整个人晃了一下,“我要去见皇上,还要去问问父亲究竟是怎么回事!”


    芝白哭得眼睛红肿,“对、娘娘快去问问皇上,这其中定然有误会!”


    上官鹿一路疾走去了御书房,行色匆匆,中途遇见不少妃子,看见她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她在御书房门前等着,这次等了许久,等到整个人都冷了下来。


    墨卿看了她一眼,没什么表情,又低下了头。


    “皇上!上官家是冤枉的!不可能舞弊科举,不可能勾结贪官,更不可能贩卖私盐!”


    上官鹿跪在地上,浑身微颤。


    墨卿声音压得很低,很沉,像一只秤砣坠在上官鹿的心上。


    “那德妃的意思是说,这些证据都是假的?这些朕亲眼看着从密室中搜出来的东西,都是朕伪造的?是朕诬陷的上官棋?!”


    一叠厚厚的纸张被摔在地上,上官鹿连忙捡起来翻看,越看越是心惊。她的手微微颤动,眼前一阵阵发黑。


    这是什么?


    太真了,若不是上官鹿始终相信父亲的人品,几乎都要以为这些事情确实是父亲做的。


    这是数十年的流水账,前面的纸张已经泛黄,一桩桩地记载着赃款的收入,累积成一个天文数字。


    皇上的声音从高处传来,“这些赃款,朕找到了,一分不差。”


    上官鹿浑身一震。


    找到了?原本就是莫须有的东西,怎么可能找到了?


    这上面的银钱就是一个天文数字,是谁对上官家有如此的深仇大恨,不惜将自己数十年的家底掏空?


    难道,父亲真的……


    上官鹿死死咬着唇瓣,渗出殷红的鲜血。


    “求皇上,臣妾想见一见父亲!”


    就算是这些证据已经摆在面前,她还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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