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我记得我是大夫 > 第一百三十八药
    玉相逢醒来的时候看起来还有些迷糊,单手托着头,脸上没什么笑意,相比起孩童似的懵懂,倒像是对外物没什么兴趣的冷漠。


    我怔了一怔。


    玉相逢抬头看见我就露出了笑来,冲散了方醒时的睡气,又变成了我熟悉的那个样子。


    方才我竟然觉得他与奕之如此相像。


    “神医,我怎么了?”


    他晃晃脑袋,看起来像闻了木天蓼的花椒似的,我不由失笑,“你中毒了,我发带上熏了药。”


    玉相逢睁大眼睛,看起来有点呆呆的。


    嗯。


    傻乎乎的。


    “我怎么感觉像喝醉了似的。”


    我将茶水递过去,“这药的效用与醉酒相同。”


    玉相逢喝了一口,许是渴了,又跟着喝了一大口,“我可是千杯不醉,上一次喝醉还是在五岁的时候,偷偷溜进了父亲的酒库,等父亲发现我的时候,他的一坛子陈酿都被我喝光了,听娘亲说,父亲本来是想狠狠打我一顿,不过见我一气睡了三天,也不忍心打我了。”


    我第一次听见玉相逢说起幼时的事情,不由好奇,正听得聚精会神,他却止住了话头不说了,转而问我,“神医,我也不知道我酒品如何,也没有给你添麻烦?”


    我想起那一句句“心悦你”,有些喘不上气来的错觉,我不知道这究竟如何,借着宽大的袖子给自己搭脉,倒是没什么异常,“没什么麻烦,你的酒品尚可。”


    他起先不太老实,在我怀里拱来拱去,像撒娇的花海,每每黏糊糊地靠过来,毛茸茸的大脑袋就抱个满怀,用湿润的鼻子一个劲蹭我的面颊,发出呼噜噜的声音。


    不知道是不是花豹一族惯会撒娇。


    玉相逢也像只大猫。


    他胡乱的蹭着,被我点了睡穴,沉沉睡过去,不时发出两声呓语,像是睡舒服了的猫。


    “心悦你,心悦你……”


    他睡得脸颊通红,抓着我的手把脸贴上去。


    我顿了顿,将手抽了出来,沉默地将他安置在榻上。


    玉相逢乖乖的躺在被子里,似是睡得沉了,这里是鱼水欢,他自有身边的婢女照料,我本欲离去,刚出了门见着紫衣,还未说话,里面就传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紫衣变了脸色,面露恳求。


    我回到房间,玉相逢缩成一团,狠狠地抓住心口处的衣服,像是被魇着了,浑身发抖,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脸颊红得不正常。


    我几步过去按住他手腕想搭脉,却被一把压进怀里,几近窒息,我试图和他讲道理,“玉相逢我是药石,你松开我,给你把脉。”


    玉相逢手臂用力,把我压得更紧,浓郁的甜香灌进鼻腔。


    紫衣不放心玉相逢跟着进来,看着榻上这一塌糊涂惊得目瞪口呆,我好容易将头□□,“紫衣,把你家谷主拉开。”


    紫衣这才回神,玉相逢的内力是我见过最深厚的年轻一辈,导致他力气也大得离谱,我二人用上内力好容易才将他拉开,正累的气喘吁吁,就见方才好容易安静些的玉相逢又皱起了眉头。


    紫衣迟疑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玉相逢,“神医,您身上是否熏了什么药物?谷主似乎很喜欢您身上的味道。”


    药物?


    我试着将袖子递过去,果真像紫衣说的被一把抓住,接着袖子上传来一股大力,眼见我的衣领都要被扯开,紫衣连忙道了声歉,举起长剑劈下,袖子将这一剑完全挡住,我顿了顿,这时候我的衣服已经被扯得半松,连带着里面的里衣都要被扯开,当机立断,“紫衣,劳烦转下身。”


    紫衣下意识地转过身,我迅速单手将腰带扯开,那件外衣没了腰带的束缚,被玉相逢扯了下来,他径自将外衣一卷抱在怀里,不动了。


    我环顾四周也没看见多余的衣物,只得暂且披了玉相逢的外袍。


    我拢了拢外袍,确认自己没有失仪,便劳烦紫衣帮我去取衣物。


    人一生赤条条来,赤条条去,现下状况我倒是不太在意,不过紫衣毕竟是女子,她大抵是在意的。


    暂且是走不了了,我给玉相逢喂了解药,想搭脉见他蜷成一团,手腕埋在衣服里,还是作罢了。


    除却最初的一点点麻烦,玉相逢倒是乖巧,抱着外衣一动不动,脸颊睡得微红,睫毛随着呼吸一颤一颤,乍得看上去,有种孩童般的不谙世事似的天真。


    我不由得开始细细得想,我的外衣上究竟沾了什么味道。


    其实我并不喜熏香,旁的味道会打搅我辨别草药,因此哪怕衣领与发带上熏着的药也是无味的。


    不过到底是整日与草药为伍,日积月累,身上难免有草药味道,如此这范围太广了。


    还没等我想出个头绪,玉相逢那边却醒了。


    不知该算是紫衣取衣服遇到了什么问题,还是玉相逢醒得太快——直到玉相逢醒来,我也没穿上新衣。


    那一瞬我有些窘迫,分明在紫衣面前——在之前从未在意过。


    榻上的玉相逢伸了个懒腰,他的发带早已散开,乌黑的长发顺着动作滑下肩膀,他托着腮歪歪头,脸颊红晕尚未褪去,眼尾又添嫣红,他笑道,“多谢神医将我扛回来,等神医得空请神医吃酒。”


    我摇头,“本就是我的毒。”


    玉相逢也跟着摇头,“五次三番,我总不长记性,出出血才能记得。”


    他既然如此,我也没再说什么,只将茶水递给他,看他牛嚼牡丹似的一饮而尽,有些干的唇再次变得饱满起来。


    “神医怎知我渴了?”


    “你平时睡得不好?”


    玉相逢怔住,第一次见他脸上没了笑意,“神医看到了?”


    他往后面一靠,自嘲似的笑了笑,“神医看到了。”


    奕之也总睡得不好。


    不知他们是否是因为共同经历过什么。


    玉相逢看了我片刻,叹了口气,这次笑得倒是真情实意多了,他倾身过来想揉我的头发,手一顿,按了按我的肩膀。


    “神医你……”


    他话没说完。


    因为药效还没完全过去,他倾身过来的时候身子摇晃,将我披在外面的披风扯开了个口子。


    我抓着中衣的领子,脑中只剩一个念头——还好我中衣束得紧。


    “神、神医?抱歉,我方才、神医我……”


    我不知该作出什么表情。


    “手。”


    玉相逢触电似的缩回了手。


    我将衣服拉好,看他满脸窘迫,有些好笑,我这个差点被扯开衣服的人都没尴尬,他尴尬什么。


    我叹了一声气。


    “玉相逢……”


    一句话没说完,他像是想起什么事情似的突然抬起头,猛地睁大眼睛,“等等神医!你里面怎么只穿了中衣?!难道我、我对你做了什么事情?”


    我连忙打了个“暂停”的手势,让他说下去还不知道能扯出什么事情来,“只是方才发生了些事情。”


    我三言两语将事情说完,玉相逢脸上的神情复杂我竟然一眼看不明白,最后只能归为他觉得出了丑,或是庆幸自己没有对不起奕之。


    玉相逢呆呆地坐在床上,我不得不提醒他,“衣服。”


    “啊?哦哦……”


    他手忙脚乱地将衣服给我,外衣已经揉得不成样子,他下意识地缩手,“神医,要不你先穿我的?一会紫衣就回来了。”


    “不必。”我解释道,“一会大厅就要开始讨论李狐的毒,我怕时间赶不及。”


    我将外衣拿过来去屏风后面换,我原本倒也不避讳,只是想起玉相逢与奕之,总觉得还是要顾忌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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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几天再次重感冒了,说好的感冒会有抗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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