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乘风听了宁不顾的话也沉默了。
宁不顾似乎是看出了庄乘风不知该说什么的木然,手中的□□打了个旋,“孟溪那伪君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也就是你们正道的人还傻乎乎地信他,你随便拉一个魔教的人来问,看看谁服他。”
他说着一扬眉,冷笑道,“就算他知道了又怎么样,能奈我何?”
若是问孟溪是否知道宁不顾的打算,那多少应该是有所耳闻的,只是这件事情知道也没有办法让他妥善处理。
若说曾经的宁不顾与庄乘风是棋逢对手,交手时颇有些惺惺相惜的意思,那宁不顾与孟溪,可就称得上是生死仇敌了。
即便孟溪知道宁不顾的打算也没有办法,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这件事情就莫名其妙的定了下来,不知道孟溪想耍什么花招,这次的启程很急,不过开了两次会议,便定下了进攻的计划,准备启程。
所有的人被分成了三部分,第一部分的人装作客人潜入暗场,第二部分的人从外面进攻,到时候外呼里应,从内外分别攻破。
而第三部分则是为了以防万一,防止发生什么意外。
话是这么说,谁都能看出来,孟溪明里暗里指的这意外便是魔教的那些人。
这两次大会便是分配弟子们是去第一部分还是第二部分,以及进攻的时间计划。
第一部分的人所要面临的危险远远胜于第二部分,孟溪“义不容辞、深明大义”的做起了表率,成为了第一部分的首领。
“盟主,你怎么能够以身涉险?这次的进攻您可是指挥!”
“对啊,盟主要是出了什么意外,那这场账还怎么打?”
不乏有劝阻的人,不过孟溪倒是笑得一如既往的温和而坚定,“既然为盟主,当然要做众人表率,我虽然比不过父亲做得好,却心中依然记得侠义二字,之前的武林大会是我的失职,若可以,在下希望能够将功赎罪。”
我没心情去看孟溪的惺惺作态,将注意力放在了庄子里面,几个人的分配上面。
虽说是庄子里的人,全员出动也不过是这几人。
庄乘风熟悉孟溪秉性,知晓他狡猾至极,不过朝夕相处,自然知道他的一些习惯,对他的打算也或多或少有些猜测,他必然是要去第一部的。
庄乘风要进了狼窝,我自然不能独善其身,放他进去,我只怕再见到一个遍体鳞伤的大哥,必然也要跟着进到第一部分去。
北庄的人都是一群用剑的剑客,他们直来直往,学不会伪装,若是进到暗场里面,旁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些人不是正经的客人,而是来砸场子的,他们这些人只能留在第二部分,届时从外强攻。
我原本想将蓝琢和月白一起留在第三部,可是出乎意料的,他两人都想跟着潜入暗场去
看着执拗的两人,我不禁有些皱眉,“你二人不修武功,在第一部分危险太大,遇到危险也不能脱身。”
况且这两人原本就是从暗场中逃出来的,难免不会遇上什么熟人被发现行踪。
况且暗场中鱼龙混杂,所见荒淫无度者,不知几何,就算是我用易容术改了月白与蓝琢的容颜,月白的一身气质与蓝琢的身段却是怎么也遮不住的,若是被人盯上了,我不能保证能够保护两人不受伤害。
蓝琢托着腮冲我笑,他相貌虽然平平无奇,一双眸子却亮的惊人,眉眼流转之间自带三分媚意,“小药石,你是忘了那场桃花醉吗?”
“毒的不确定性太大,若是遇到一个有解药的,那就是你的死期。”
“小药石,你是不是小瞧我了?若是要潜入暗场,我怎么会单单靠毒呢?”
他指骨修长像是雕琢的玉器,指尖与掌心带着淡淡的粉色,指甲修剪的整齐,如同粉色的贝壳,轻轻的抚摸着细腻的瓷杯。
这样温柔而暧昧的抚摸,让人觉得他像是在抚摸一片温热的肌肤。
要是把这样的蓝琢放出去,恐怕会被人吞的骨头都不剩。
北辰很忙,他要去领导北庄,还要两头跑跑回来扮演生南星,不知道它是否知道蓝琢的决定,我想大概是不知道的,否则早就会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了。
蓝琢看着我紧锁的眉头,突然轻笑了一声,问我到,“小药石,可是担心我会被认出来?”
我点头直言道,“就算把脸蒙上,我也能把你认出来。”
虽然对于记不清人脸的我来说,他平素与蒙着脸也相差不远。
兰卓得知我的答案,笑得更开心了,眼睛都会弯起来,“不要担心,你看看我现在还能轻易就认出我来吗?”
他突然敛了笑容,坐正了身子,周身那蛊惑人的气息,一下子便消失不见了,他眼中那股勾人的灵气也消散殆尽,他原本容貌平平,靠着一双点睛似的眸子,让整张脸活泛起来,而现在他眼中失了神采,即便一副身子未曾有改,却只能让人想起木傀儡之类的玩意,而不是近乎妖媚的“小玉儿”。
不过是我一愣神之间,他又恢复了原本顾盼生辉的模样,笑盈盈地问我,“小药石怎么样?这下子放心了吧?”
蓝琢太固执,我没办法劝他。
倒是他见我模样有所松动,紧接着道,“我在那地方呆了许久,虽说被限制了活动范围,有些秘密的地方,我也熟得很。”
蓝琢是劝不了了,我又转头看向月白。
“木槿,你不会武功,身子也还没有好全,你的兄长与父亲祖父还在等你,你不应该涉险。”
月白的脊梁挺直,如同一棵青竹,“庄主,案场的大半地图我都记下了,你带着我,我不会拖后腿的。”
我有些讶异,“你可以自由走动?”
月白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淡淡地说,“在暗场,曾遇见过两个人,在我背上划了一副棋盘,他们在我背上下棋,让我驮着旗子爬遍了大半个暗场,路线我都记下了。”
月白的脸上没有什么愤怒的表情,他毫不在意的将伤疤撕开给我们看。
“我在案场的时候辨认出几个熟人,有几个甚至是朝廷要员,木槿但求庄主将这几个人的行为公之于众,这种人不配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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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石:你和孟溪有什么生死大仇?
宁不顾:夺妻之仇,不共戴天!
药石:……我记得孟溪好像没有妻子,等等……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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