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 谢容时与阚枳度过了一个安静而温馨的夜晚。
两人都已奔波一天,所以洗漱完躺下便相拥而眠,没做其他。
原因也有接下来的几天他们会一起休假, 因此谢容时并不急于这一时。
然而, 第二天一早,谢容时的假期计划便正式泡汤。
“陈总?”
“对,还没决定好选哪个剧本。”
“……好, 我知道了,我今天下午就回去了。”
在一旁吃早餐的谢容时从阚枳接起电话时,心中就有种不详的预感。果然, 阚枳挂了电话,转头便一脸歉意的望向他, 道:
“我这边临时有场试镜,所以……”
谢容时真想把远在京城的陈耀祖揪过来大打一拳。
他深吸了口气,虽然心中埋怨, 表情却尽量表现得体谅:“没关系, 你的工作重要。”
“抱歉。”阚枳是真的满怀歉意。
两人这段时间一直聚少离多,而且大多时候都是谢容时来主动看她。因此昨晚他提出一起休假, 她想也不想就直接答应下来。
“你都答应他了, 告诉我不也就是通知我一下吗?”谢容时虽然已经接受这个事实,可他也该让阚枳感觉一下他的怨气了。
“你是大明星, 日不暇给, 比我忙,我理解。”他幽幽道。
这说着说着怎么还酸起来了?
阚枳无奈, 双臂支在腿上, 探身望他, 笑道:“那这次试镜我不去了, 陪你。”
“你最好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谢容时叹然:“没关系,你忙你的吧,试镜完总有休息的时间吧?”
阚枳知道,谢容时能空出这几天,一定也是提前做了很多工作,于是她再次表达歉意。
须臾,阚枳眼睛突然一亮,建议道:“我这次试镜是去蜀城,不然你和我一起去吧?我们先回京城一趟,明早出发。”
陪阚枳工作?
这点谢容时倒是想,可这段时间他来探班阚枳都有些遮遮掩掩,从不叫他去片场接人。被杨斐撞见那次还是她来阚枳房间找她,然后不小心看到了谢容时。
“你不是不想公开吗?”谢容时试探着问。
阚枳奇怪睨他:“对啊。”
“……”谢容时一滞:“那你叫我陪你去试镜,就不怕曝光?”
“你捂严实点就是了。”阚枳满不在乎:“到时候就说你是我助理。等试镜结束,咱们在蜀城玩两天再回京。”
谢容时腹诽,他有这么见不得光吗?
阚枳好似他肚子里的蛔虫,一下明白他在想什么,白他一眼:“你明明知道为什么。”
阚枳能有今天,全靠她与华亚德努力,她不想在自己有所成之前公开。因为一旦这样,她日后的所有成就经别人提起,都会说:“哦,因为她背后有谢氏啊。真是好命。”
任谁也不会喜欢,自己的努力被人一句话全部归结于权钱交易。
“是,我明白。”谢容时其实也只是想想,他当然能够体谅阚枳的想法。他凑上前吻了下她的侧脸,温柔的笑着:“你尽管去拿你想要的,其他不必担心。”
他没有说,自己昨天下午在外面做蛋糕的事情被人扒上了论坛。
当然,这件事情已经解决,发帖人声称是自己认错了人,然后删掉了帖子。虽然有不少人怀疑是谢容时下场让楼主删帖,但他们没有证据,也只好作罢。
谢容时这样说,阚枳反而有些迷茫了起来。
她想要的?
她想要的是什么?
起先,她刚穿越过来,录制综艺是因为觉得有趣、而且能够赚钱。于是后来的一切都水到渠成起来,她继续接节目、拍电视剧、设计衣服走秀、写歌录音……这些都是因为他人给她铺了这条路,于是她就继续走了下去。
可倘若真要说,让她做出什么成就,她反而茫然了。
她总说有所成时便公开,恐怕谢容时早就发现她根本不知道那哪里算是个头,因此才总是焦虑于什么时候公开吧?
“怎么?开始思考了?”谢容时勾唇瞥向阚枳迷茫的笑脸。
“嗯……”阚枳抿唇。
沉默蔓延开来。
少顷,谢容时给阚枳手中塞上筷子,道:“快吃饭吧,等会儿就凉了。”
握住筷子,阚枳夹了块点心缓缓咀嚼着。咽下点心后,她抬眸望他:“你怎么之前不说呢?”
清晨的阳光暖而不刺眼,窗外传来蝉鸣,树木绿意盎然。一切都表明,夏天真的来了。
谢容时起身,将床边的纱帘拉开,使得太阳能更好的进入室内。他转过身,唇边荡开纵容的笑:“我与这边的谢家没有感情,你说我为什么还要努力工作呢?”
这个问题阚枳早就想过,她认真分析道:“你皇帝当惯了,总喜欢管着人。而且谢氏如果倒了,谢氏员工大批失业下岗。以你的性子,肯定不愿看见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说前半句时,谢容时还想抬手敲她的头,说到后半句时,他顿了顿,但一记脑蹦还是落在了阚枳额头。
“编排我是吧?”
“才没有!”阚枳瘪嘴:“我说的不对吗,心寄苍生的万岁爷。”
“没说你说的不对。”谢容时点了点她的鼻尖,无奈道:“我是想说,有我做后盾,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必瞻前顾后,万事有我做保。”
当了三辈子皇帝,谢容时对权力早已没有欲望。唯一能让他愿意再次拿起手中剑的原因,只是要为阚枳保驾护航。
“谢容时。”
听完他的话,阚枳眼圈发烫。为了掩盖自己的情绪,也可能是早已想这样做,她倾身拥住他,将头埋进他的怀里,低声嘟囔:“你怎么这么好。”
每当她想起他为她做的一切,她就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像是堵了块石头。
当然,阚枳绝不会说出她怎么值得他这样的废话。
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她也会对他很好很好,让他觉得一切付出都很值得-
当陈耀祖看见谢容时和阚枳一起出现时,他得内心毫无波动。
过去的几个月里,他已经深刻感受到,一个霸总恋爱时,会是什么样子。
他可以为了一起吃顿晚餐,从东北跑到横店,然后再坐飞机回去;他可以因为担心女朋友在剧组吃的不好,给她雇了三个米其林大厨每半个月轮班一次,驻扎在剧组旁边专门给她做饭;他还可以因为女朋友睡不好,就给剧组投钱,暗搓搓叫他们给主演们换酒店。
当然,陈耀祖见惯了那些二世祖追求女友时舔狗的样子,但要不了多久就会判若两人翻脸无情。
因此,他依然私底下对阚枳时常耳提面命:不要陷的太深。
阚枳知道他是好意,她与谢容时的过往也无法讲给他听。因此她每次只能是囫囵点头,其实什么都没听进去。
“谢总,辛苦你这段时间两头跑了啊。”虽然暗戳戳告诉自家艺人不要沉迷,但面子功夫他还是做的十分到位。
谢容时似笑非笑道:“不辛苦,反正接下来还得继续跑。”他在暗示陈耀祖又给阚枳接戏,让两人连个短暂的假期都没有。
闻言,陈耀祖干咳两声。不过这回他倒是理直气壮:“这次是一个绝佳地好机会,不容错过。”
说着,他又转头望向阚枳:“这次你还要多谢舒老师,是她向那个剧组推荐的你。”
舒老师就是舒兰,小茶馆一别,两人再没碰过,不过偶尔也会在微信里聊下近况。这次舒兰所在的剧组选角,她第一个就想到了让她印象深刻且十分喜爱的阚枳。
舒兰是成名多年的影后,在国际上也有些影迷。
这次,她推荐阚枳试镜的便是她新接的工作,电影《琴师》。
《琴师》的故事背景是古代,讲的是一个古老琴派一夜间惨遭灭门,最后只有一个小姑娘琴心活了下来,她也是这部电影的女主。
电影讲述了琴心为了报仇而潜入仇人宗派,最后杀了仇人毁了他的基业的故事。
电影的男主就是女主仇人之子,也是她的青梅竹马。
听起来是一个蛮俗套的狗血故事,可它的导演却是国内知名导演束文智,团队是国内最好的影师公司云立出品,剧本是国内顶尖大神作家的小说改编而成。
这个作家可不是《大金医女》那种网文作家,而是实实在在的严肃文学创作者。
种种因素叠加,连舒兰这个很久不接内地电影的人都动了心。
束文智已经有四年未拍新的作品,而他上一部作品《皮囊》,可是横扫国内外众多知名电影节的各项大奖。
陈耀祖断定,束文智这次的作品绝对也是冲着那几个电影界的最高荣誉去的。
因为据舒兰所说,他这次光选角就已经挑选了一年之久。
“我听说束导脾性不错,但一旦进了片场就是恶魔附身。所以你千万不要多说别的,老老实实按要求试镜就好。”
经过一下午的休整,阚枳和陈耀祖当晚就来到了蜀城。
第二天一早,他们便出发去了试镜地点。
路上,陈耀祖同阚枳喋喋不休地交代道:“还有,你不是琴弹得好吗?这回半点不要藏拙,好好在这上面发挥你的优势。”
《琴师》的试镜没有给剧本,通知是一切现场临场发挥。
陈耀祖对这次试镜非常重视,昨晚盯着阚枳和谢容时分开住,就是担心他们晚上胡闹耽误今天的工作。
面对陈耀祖的唠叨,阚枳早已习惯,她全程垂着头,在平板上翻动着束文智的资料。
束文智属于大器晚成型,他毕业于电影学院表演专业,参加工作后就一直在话剧社当演员,可惜没什么名气,郁郁不得志。偶然一次机会,他帮亲戚孩子拍摄了一部广告片,这大大激发了他对导演、拍摄的兴趣。
为了完成自己的导演梦,束文智辞去话剧社的工作,进了剧组,从场务做起。终于在他四十岁的时候,他完成了人生第一部电影。
束文智的处女座一举成功,不仅在国内电影节拿了大满贯,还提名了金像奖。
多年的失意对束文智性格的磨练非常重要。成为国内炙手可热的电影新贵后,他并没有得意忘形,而是沉寂下去,潜心研究。
当所有人以为他只是昙花一现时,束文智带着他的新作《皮囊》去了戛纳国际电影节,捧回了当年的金棕榈奖。
现在,束文智已经年近五十了。
从这个人的生平,阚枳可以看出他是一个非常坚韧不拔、持之以恒的人。这样的人和高荣完全不同,他将作品视为声明,恐怕不会容忍阚枳对其做出任何指手画脚的行为。
不过阚枳也没有指点迷津的爱好,她也不觉得,一个成名已久的大作家的作品里会和网文作者一样存在逻辑瑕疵。
试镜的地方在蜀城周边的一个高档小区的别墅区内。
阚枳的车子到达时,门口站了一个工作人员在等待他们。工作人员带着他们进了小区,然后来到一幢红墙灰瓦的别墅前。
“阚小姐,请进。”工作人员给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当阚枳一行人进屋后,这个工作人员没有跟进去,而是站在门口吸了只烟。和他一起的还有另外一个工作人员。
“老胡,你说这阚枳也挺火的吧,出门排场却不大,总共也就跟了三个人。”
接应阚枳的那人同另一人闲聊道。
被称为老胡的中年男人吐了个烟圈,说:“而且你不觉得,她旁边跟着的那个男助理,比她包的还严实吗?”
闻言,那人笑了起来:“确实,而且那个男助理身材身高都不错,要是不说是助理,我还以为是哪个男明星呢。”
老胡弹了下烟蒂,吹嘘着他的见闻:“我曾经在剧组见过一个男明星谈恋爱,啧,那个难舍难分呦,直接把女朋友当作助理带去片场。”
“你是说——”
“嘘。”老胡轻声道:“我可什么都没说。”-
进到别墅里面,刚才接待他们的工作人员不见了踪影,但一个戴着眼镜的小姑娘走了过来,道:“您是阚老师吗?”
见阚枳点头,小姑娘道:“束导现在正在见人,您先坐这儿休息一会吧。”
闻言,阚枳蹙眉。
他们来之前已经约了时间,按理说束文智应当把这段时间空出来给他们才对。
不过来都来了,人家又是大佬,他们也只能坐下来耐心等候了。
陈耀祖给甜甜使了个眼色,甜甜立马领悟,上前和那个小姑娘攀谈起来。
两人年纪相当,甜甜又会说话,很快就和这姑娘熟络上了。
聊了一会儿天,甜甜状似无意地问:“小尹,束导这是见谁呢,怎么这么久都不下来?”
说完,她又连忙捂嘴,小心翼翼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是不是不该问这些?”
见状,小尹匆匆摆手:“没事没事。”她低声对甜甜说:“束导是在见一个叫白琴心的女孩,据说她是蜀城当地著名琴派的传人。”
白琴心?
甜甜讶异:“和女主一个名字?”
“对。”小尹微微首肯:“其实她已经见了束导很多次了,我觉得束导对她还算满意。”
这姑娘也知道阚枳是为了试镜琴心而来,因此,她对阚枳道:“阚老师,你也不要失去信心,总要试一试才行。”
闻言,阚枳莞尔:“好的,谢谢你。”
虽然嘴上应答着,阚枳心里却在想,蜀城当地著名琴派,不就是青瑶派吗?
想到这儿,她脸上露出一抹洞悉的神情。
她当时就知道,青瑶派看上了她的名气,想借此将本派发扬全国,可又不愿意改名。
怪不得那次余秋桐联系她后就再也没有消息,原来他们是打算自己培养一个“名人”出来。
既然青瑶派对改名归祖如此抗拒,那么阚枳也无意强迫。
毕竟,她可是有靠山的人。
这么想着,阚枳便脸上带着笑意的转向一旁带着墨镜和口罩的谢容时,问:“你说,我在这里重新把宫羽派发扬光大怎么样?”
“当然可以。”谢容时声音虽轻,其中的力道却不容忽视:“我说了,做你想做的,其他的不用考虑。”
缺场地、缺宣发、缺人员,总结起来不就是缺钱?钱他有的是,根本不用为此求助别人。
其实阚枳也就是这么一说,穿越过来这么久,她的观念已经发生变化。她无意开宗立派,只想把师父的谱子传承下去。现在互联网发达,随便开一个视频帐号,将录好的教程视频放上去,大家便随意学习吧。
这也可以算是另类的发扬光大了。
至于既想要人气又想保留名字的青瑶派,阚枳已经彻底将他们踢出考虑范围。
这时,楼上终于传来了一点响动,繁杂的脚步声响起。
“谢谢束导,今天突然上门打扰,真是不好意思。”
楼上是一个女人在说话,声音让阚枳非常耳熟,她一猜就知道是谁。
果然,这几人下楼后,其中一人看见阚枳,脸上露出惊讶、旋即又浮现出尴尬:“……阚小姐,你怎么在这儿?”
阚枳站起身,冲她微笑点头:“好久不见,余小姐。”
她不着痕迹的瞟了眼余秋桐身边那个一袭白色连衣裙、神色清冷的女孩,继续道:“我来试镜,余小姐你呢?”
余秋桐知道,既然阚枳已经出现在这里,那她靠撒谎是瞒不过去的。于是她只能实话实话:“我带着晚辈过来试镜。”
她没有提及,这个晚辈指的是琴派里的晚辈。
爱琴如痴的余秋桐其实心里自始至终都是偏向阚枳这边的。毕竟谁也不傻,怎么可能既把传承给你,又让你占了名头?派里那些人,本事不怎么样,想的倒挺美。
包括白琴心的试镜,余秋桐也不太看好。这姑娘是弹琴弹得不错,可哪懂演戏?可能唯一幸运的一点就是她的外型和女主比较相像,都是孱弱清冷型。
可惜余秋桐再怎么说也不是掌门,只能将自己的意见深埋心中,由着长辈们安排。
“你就是阚枳?”这时,余秋桐旁边的白琴心突然开口问道,她抬着下巴,神情倨傲。
“有事?”阚枳淡淡反问。
白琴心抿了抿唇,正想说些什么,结果视线一错,看到了阚枳身后沙发上坐着的男人。
见到他,白琴心惊讶至极,不可思议的叫了一声:“……容时哥哥?”
容时……哥哥?
在场的几人都愣住了。
看见白琴心一副他乡遇故知的神情,陈耀祖在心中呐喊:看吧看吧看吧!他!就!知!道!别看谢容时看着一副光风霁月一干二净的样子,圈里哪个富二代像他这样?果然,这不就冒出来一个小白花妹妹!正经妹妹谁这么叫人,那不得是情妹妹才行?!哼,果然装得了一时装不了一世!
听到有人叫他,谢容时淡淡抬头望去,扫了一眼周围的一圈人,却什么也没说,重新垂头滑动手机。
他是故意的。
这两天主要的任务是陪阚枳,他无意发展支线剧情。
见谢容时没有丝毫反应,白琴心走了两步,凑上前又叫了一声:“容时哥哥,你怎么在这儿?”
她这话,倒是和她长辈余秋桐刚才问阚枳的话一模一样了。
“容时哥哥,人家小妹妹问你话呢。”阚枳背手站在两人身后,拖长了音,阴阳怪气道。
其实她心里再清楚不过,谢容时不可能和这个女孩有什么关系。就算有关系,也是以前的谢容时和她有来往罢了。
不过即便如此,阚枳心里还是浮现一丝不适感。
听到阚枳也掺和进来,谢容时无奈抬头,对着白琴心道:“这位小姐,饭可以乱吃,人不要乱叫。我不认识你,请你和我保持距离。”
他知道阚枳多半是在逗弄他,可他也没那个胆子真应下这声哥哥。谢容时冲阚枳摇了摇头,示意他的记忆中是真和这位“妹妹”不熟。
“你……”闻言,白琴心哽咽起来。
啧,好一个辣手摧花。
看着白琴心眼眶泛红、泫然欲泣的模样,在场几人心中有些不忍。
“容时哥哥,我是心心啊。”白琴心见谢容时这么说,心有不甘,抬手就要摘他墨镜:“你别气我了嘛,我心脏会不舒服的。”
这是青梅竹马小白花梗外加心脏病梗?
“这位小姐,麻烦你不要骚扰我的助理好吗?”
一旁的阚枳终于看够了戏,上前捏住了白琴心的手腕放到远离谢容时的地方:“我找一个这么帅的助理不容易,你不要把人吓跑了。”
虽然和青瑶派关系已经不打算恢复,但阚枳无意为难并非决策层的白琴心。尽管对方刚才和她说话的口气有些高高在上,她还是半开玩笑似地制止了白琴心的行为。
“你——”阚枳的话让白琴心脸色一变,她刚要张口,谢容时便接了阚枳的话:“能做您助理是我的荣幸,所以我不会被一点小麻烦吓跑。”
嘶,肉麻死了!
陈耀祖和甜甜同时搓了搓胳膊,腹诽道:这两个人还真是秀恩爱秀的旁若无人,实在欠揍。
谢容时的话让白琴心本就要掉不掉的泪终于从眼眶滑落,她跺脚气愤,颤声道:“我要去找阿姨告状,你欺负我!”
“随你。”谢容时看也不看她,对阚枳道:“快上去吧,别让导演等。”
“对对对,试镜重要。”陈耀祖也从看戏的状态中恢复出来,催促阚枳:“稳住,你一定可以。”
阚枳也不想再参与这种狗血剧情,冲余秋桐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便打算转身上楼。
而心中认定是阚枳善妒所以故意不让谢容时和她讲话的白琴心气的手抖,她抬声对阚枳说道:“阚小姐,琴心可不是谁都能演的。你不要以为你演了个三流宫斗剧就能被束导看上!”
呦,这是小白兔终于露出利齿了?
阚枳嘴角微翘,扭头笑眯眯地对白琴心道:
“琴心确实不是谁都能演,所以,你也不要以为叫了女主的名字就有女主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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