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翻墙头进去后,章柏尧已经饿得能听见肚子叫,京兆府临时有事他是赶了过来蹭饭,结果没吃上,现在现成的吃的握在手里,他当然有些忍不住。


    他刚拿出来,抬头见谢晗一身白色锦衣如昆仑玉碎在马车旁边站着,夜色覆盖着他的脸,看不出喜怒,他过去问道:“谢兄要不要来一点,尝尝令妹的手艺?不过你应该经常能吃到,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章柏尧正准备吃,谢晗眸光淡淡瞥了他一眼,不动声色的赶在他前面拿走了一个。


    白色的松鼠糕,在月光下饱满可爱,眼睛用红豆点缀,还有长长的尾巴。


    他咬了一口,味道和灵芝糕有些像,但是没有灵芝糕松软,里头的豆沙枣泥多了几分香甜。


    他昨晚孤灯等了半宿,也没见她送来,原以为她自己拿到房间吃了,结果……


    他盯着狼吞虎咽当馒头啃的章柏尧,不动声色的将手里仅咬了一口的松鼠糕包了起来。


    大约章柏尧把一盒子松鼠糕快吃完时,沈月携带者夜明珠翻墙而过,落在了俩人身侧。


    章柏尧见她这么快就出来了,顾不得手里的松鼠糕,放到马车上,赶紧过去问道:“怎么样?”


    沈月将怀里的账本拿给了他,谢晗走近后狐疑问:“两个账本?”


    沈月点头,把这两个账本的来历交代了一遍:“一个是尚书大人书房里的,我翻了两页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另外一个厚的,是我第一晚误闯进去的那个宅院里搜的,我之所以觉得那个院子的人有古怪,是因为又看到那晚的蒙面人,我进去后有听到他们有说地下钱庄得事,所以我趁他们不注意,在房间也翻到了一个账本,你看看有没有用吧。”


    当然,沈月掩盖了偷听别人洗澡的事,并非她对蹲墙角情有独钟,实在是要不是他们去洗鸳鸯浴,她也没机会到手。


    章柏尧借着马车上悬挂的灯笼,粗略翻了两页,果然有猫腻。


    “太好了!辛苦姑娘!”


    沈月走进马车,发现他把松鼠糕都吃完了,心里油然而生一股满足感,那是她舔了谢晗十多年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她趁他翻账本时,红着脸问道:“那个……松鼠糕好吃吗?”


    “好吃啊。”章柏尧合上账本,“姑娘亲手做的,岂有不好吃的道理!”


    就凭这两个账本,她给他做窝头,他都说好吃!


    沈月与章柏尧含笑四目相视间,谢晗在一旁分析道:“后宅女子,应该是尚书大人妾室,有何来历?”


    “尚书大人就一房妾室,只是要说来历……还是咱们北燕曾经在东陵带回来的一批俘虏,我记得有很多女子,都赏赐了大臣。”


    “这是二十年前的事?”


    谢晗记得北燕和东陵交战,是近两年,从没听说过有带俘虏回来,要说尚书大人的妾室,以他的年纪,那唯一可能就是二十年前。


    “那批俘虏里,有的已经做了侧妃,所以我也是听长辈说起时,听了一嘴。”


    谢晗点头:“刑部应该有名单,明天去查一下都有哪些人。”


    回去的路上,沈月本以为自己立了一功,能被有好脸,奈何马车内的气氛还是来时那般压迫。


    谢晗刚才在外面和章柏尧分析的头头是道,上了马车后便一言不发,甚至沈月在黑暗中都能感觉到他闭目养神都懒得看她一眼。


    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好像没有招他吧?


    沈月摸着嘴唇,大概是那晚水下一事,他在膈应她?


    沈月往外挪了挪,突然黑暗中被人抓住了手,“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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