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扬丢下砌墙工具,走过去问他:“出什么事了?”


    “你,你的快递!”


    “哦?我的快递到了吗?”项扬还满手是泥,端着两只手就率先往家里走。


    餐桌上正端端正正地放着项扬的快递:一个戴兔子尾巴的**,一个可以响叮当的**,还有一个没有任何机巧,非常直白的一根**。


    项扬看见桌上散落成色/情姿态的成年人用品,“咦”了一声,“你帮我拆开啦?”


    刚才谷梁在发现拆错了快递之后,立刻就跑出去喊项扬,情急之下还打翻了箱子,东西就都摊倒在了桌面上。这会儿清晰地确认了项扬快递里的东西,谷梁一双含情眼倏然睁大,摆明是受到了惊吓。


    “你,你,你……你怎么乱买东西!”


    项扬正在检查自己的货品:“没有乱买东西啊,这些都是用得上的。”


    项扬新奇地翻看着,哦哦,图片跟实物居然吻合哎,好评好评。


    “你、你不能在家里使用这种东西!”


    项扬疑惑地看向谷梁。


    谷梁现在就是一只炭烧大虾,火候没掌握好,整个人都快烧黑了。项扬略微眯起眼睛,好像都能看见他头顶在“突突”冒着的热气。


    “谷梁?你是在害羞吗?”


    “……是你应该觉得害羞!”


    “我没有啊。”


    “你……”


    项扬觉得这样的谷梁有点儿可爱,开始故意找他茬儿:“你怎么拆我快递啊?”


    谷梁老实回答:“我,拆错了,以为是我自己的。”


    “这么大字看不见?”项扬夸张地挑起眉毛,手指着包装箱上偌大的“某某情趣”。


    “……对不起。”


    项扬佯装出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姿态:“算了算了,这次就原谅你了,但是,不可以再有下一次。”


    谷梁点头:“嗯,我知道。”而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对劲儿,“但是你……”


    项扬目不转睛地盯着谷梁看。


    谷梁越是不想说,他越是要等谷梁说出口。


    谷梁憋了老半天,头发丝儿都恨不得烧着了,才憋出一句:“你、你……不行!”


    项扬:怎么还骂人呢?


    谷梁这会儿跟笼屉上刚揭盖儿的大包子没区别,整个人都冒着热气儿。


    项扬不忍心再气他,便把自己的东西全部都捡回箱子里,预备抱回房间,走出两步,转头对谷梁笑笑:“知道啦,我等你不在家的时候再用。”


    谷梁震惊地望着项扬的背影,久久不能平静。


    要知道他这辈子没见过那么多的润滑油和套。


    项扬身高腿长,肌肉线条流畅,人不说特别魁梧但起码也算精壮,就,怎么看也绝对不像是在下面的那个。


    最起码也应该是个0.5往上,吧?


    就在刚刚,项扬彻底颠覆了谷梁对于他某方面的印象。


    谷梁脑海里还在不断地回放着刚才那个带兔尾巴的按/摩/棒。


    如果是项扬……的话……那应该是个肌肉兔兔。


    项扬居然是个受,还很……人……妻……的受。


    说起来,项扬倒不是多饥渴的性格,他只是昨天拥有了新手机,又联系上了胡小燕,所以心情好,就买了这些礼物庆祝。


    从撞破晋楚出轨,到跟晋楚吵架,再到跟宋琰修吵架……短短几天,经历这么多,项扬认定自己已经成长起来了。回想曾经跟晋楚在一起的种种……他是这也不会,那也不会,除了当一根行走的按/摩/棒,别无所长。


    分手之后,项扬精简地总结出了前男友的作用。


    既然如此,那就买几个替代品回来好了,而且这种买来的就实用多了,种类多,作用还都不一样。


    唯一的缺点是出现了谷梁误拆快递的一幕。


    项扬现在想想谷梁当时的样子还忍不住要笑。看谷梁平日里成熟稳重的精英形象,怎么也不可能是个毛头小孩儿的年纪了,居然还这么容易害羞。


    项扬只道是别人容易害羞,却丝毫不为自己的厚脸皮做反省。他一边吹着口哨,一边带上搬砖用的线手套,继续砌墙。


    昨晚,项扬用谷梁给的新手机联系上了胡小燕。


    她正在被人追杀。


    不过不严重,据胡小燕说,她老公出轨被抓现行,她当即提出离婚。谁知渣男欺负她远嫁外地,孤家寡人,居然想用暴力威胁她,不许离婚。


    胡小燕的手机也被他老公摔坏了,礼尚往来,胡小燕当即就把他老公摔坏了。趁着渣男住院养伤期间,胡小燕找来帮手,转移了资产,拿到了绝对的出轨证据,只等离婚冷静期一过,直接分道扬镳了。


    这期间胡小燕是给项扬打过电话的,用她备战离婚的新号码,怎奈项扬一直关机……


    谷梁收拾好冰箱,洗了一个大份水果,拼装在盘子里。


    项扬还在外面热火朝天地干活。谷梁想叫项扬回来吃水果,张了两次嘴都没有说出口。


    谷梁还是没有很好地消化掉这件事。


    项扬居然是个受。


    还是个在他面前没怎么穿衣服的受。


    因为天热,这会儿项扬把工装裤的两只袖子系在腰间,上身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背心。


    他倒是也不怕晒,烈日炎炎之下,连帽子也不戴一顶。


    谷梁把果盘放在厨房里最显眼的位置上,然后出门去帮忙干活。


    其实他是联系过工人过来修补的,只是没想到项扬更快。


    项扬见谷梁站到一堆砖头中间撸袖子,赶忙冲过来阻止。


    “等等,等等!”


    谷梁不知道具体是要等什么,却也还是站定了,没再动。


    只见项扬三两下脱掉自己的线手套,还把手掌放到背心上大力地蹭过两下,然后走到谷梁面前……摘下了他的手表。


    “这很贵的,划坏了多可惜!”


    谷梁:“……”


    项扬只心疼手表,不心疼谷梁。安置好手表之后便给他发放了一双劳动人民专用手套,然后指使他开始搬砖。


    谷梁计算好距离,在方便项扬取用的地方码放好一摞一摞的砖头。


    坏掉的矮墙一共也就那么短短的一截,倒也不用担心干这点儿活计会累着他。


    但是……毕竟是个受呢。


    谷梁觉得自己骨子里可能是有一些迂腐的大男子主义的,不然怎么会在知道了项扬是个受之后,就不忍心看他干出力的活。


    他自己也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反正就是在知道了项扬是个受之后,再看他干这些活儿,心里就开始不自在。


    项扬的身材是非常好的,即便是穿着考验身材的连体工装,腰上还缠了两条袖子,也丝毫不显累赘。腰细却完全不会显得孱弱,弯腰去取砖头的时候,手臂上的肌肉线条会凸显出来,不过分强壮,但是看着就很有力量。


    谷梁一边给他打下手,一边在心里拿出一小块儿橡皮,把写有“聘请项扬回来做家政服务”的计划,一点一点擦掉了。


    谷梁有些死板,他认为两个普通男人住在一个屋檐下共同生活没有任何问题,但前提是两个普通男人,不是他和项扬这种情况。


    两人砌好矮墙,将院子收拾干净,项扬便喊谷梁回家,说是要抓紧时间煮饭、吃饭,晚一点会有物流师傅过来送货。


    谷梁不知道他还有什么“货”,但是因为才有了前车之鉴,他也不好过多询问。


    两人收拾完院子,一前一后的往家走。项扬走在前面,谷梁跟在后面。因为天气热,还干了体力活,两人都出了一身的汗。


    谷梁不喜欢这一身的黏腻,想进屋去洗个澡,便一直紧跟在项扬的身后。


    谁知项扬走得好好的却猛然停下,谷梁一时没防备,直接撞了上去。


    项扬:“哎呦!你踢我干吗!”


    谷梁:“对、对不起。”


    项扬一巴掌按在谷梁额头上,“中暑了吗?怎么说话这么含糊。”


    谷梁一把扯下项扬的手:“没。”


    项扬摆摆手,让他赶快回家,“你的脸看着像块烙铁。”


    谷梁不再理他,缺水的鱼一般急切地进门去了。


    项扬则去了后院的工具房,从里面拖出了水管,等下要用这个养护砖墙。


    谷梁家的后院有一个非常大的泳池,但是没有水。项扬想不通是为什么,难不成一年里还有比盛夏更适合游泳的季节吗?


    晚餐是用谷梁新摆进冰箱的食物煮的。


    晚餐要吃得丰盛一点,项扬知道谷梁是北方人,于是给他做了地道的家乡菜:锅包肉、溜肥肠、木须柿子、羊肉汤。


    本来还有一个葱烧鲤鱼的,但是家里没有鲤鱼了。


    项扬一边做菜一边感慨,谷梁果然是个富翁,家里所有的食材都是最上等、最新鲜的。除了没有鲤鱼之外,挑不出任何遗憾。


    羊肉汤要炖久一点,等开锅的时候,他就在吃谷梁准备的果盘。


    桃子被切成小块,围在拳头大的李子周围,呈众星拱月状,最外圈是厚重的樱桃宇宙。


    这个品种的樱桃现在要卖八十一斤,项扬自己都不舍得买。


    他挑了个第二大的樱桃放进嘴里,轻轻一咬,鲜甜的汁水就填满了他整个口腔。


    “哦哦哦!这个好甜啊!我都没吃到过这么甜的樱桃!”


    项扬端着果盘去找谷梁,谷梁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剧,项扬把最大的那颗递给谷梁。


    谷梁刚接过去,就听见了项扬的进一步推销:“还很大!”


    谷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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