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终于意识到什么的谷梁先生, 正不由自主地对着项扬的嘴巴发呆。
项扬正在消灭一个餐包，嘴巴张到最大，然后“昂次”一口, 咬掉半拉。
又凶残又粗暴, 完全谈不上美感。
谷梁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项扬鼓着腮帮子, 冲他眨眼睛，那意思是“你怎么不吃？”
谷梁于是就移开视线，去帮他添牛奶，然后低头开始吃早餐。
早上的事情并没有引起什么尴尬。
早上的事情并没有引起项扬的尴尬。
可能是单身太久了，也可能是项扬早起的时候把脑子忘在了梦里, 总之就是他没反应过来，还回手……摸了一把。
……
谷梁只觉得这早餐包是不是加太多糖了，简直能诱发高血压心脏病。不然他的心跳怎么可能变得这么快。
度假区周边有本市最大的游乐场。
附近有个特别棒的农场。
身后还有一座山, 植被茂盛、风景秀丽, 可以爬。
水的话就只有酒店那一处超大泳池，能开派对。
显而易见, 这里有一个团建必选项目。
“为了增进公司员工之间的感情，促进团结协作，增强团队凝聚力, 这次团建的核心要义是‘吃苦耐劳、激发潜能、挑战自己、勇攀高峰！’”读到这里, 项扬抬头，问正在装登山包的谷梁, “什么意思啊？”
“……爬山。”
项扬：“耶！我喜欢！”
谷梁：“……”
团建是HR负责策划的, 谷梁只给了个目的地, 剩下的并不过问，所以有关于团建的具体内容他并不十分清楚。
而项扬就像个团建积极分子，不论是做什么他都毫无怨言, 积极响应。听说了接下来的活动是登山，他便往自己的背包里塞满了食物和水。
“谷梁，登山的话，我们是不是还要带地图？指南针？急救箱什么的？”
“用不用买登山杖？”
“备用衣物、炊具、帐篷呢？要不要带？”
谷梁让他闭嘴，然后拿着花露水瓶子帮他从头喷到脚。
虽说已经入秋了，但是山上还是会有很多蚊子。
谷梁告诉项扬，什么都不用带，“高峰”就是酒店后面那一座，差不多两百米高？那也不应该叫山，那是丘陵。
项扬丝毫没有因为谷梁对于酒店后山的菲薄而打击到积极性，往谷梁的背包里塞了两个大面包就拉着他出发了。
景区的山都修了石阶和栈道，就项扬和谷梁这种体力的来说，所谓的登山，那就是比“如履平地”还要“轻而易举”一点。
项扬体力充沛，一马当先。背着自己的大包不算还帮一位女同事拎了包。女同事为了感激项扬的帮忙，一路上一直咬牙跟着他一起走，还总是问他累不累，也会递水给他喝。
项扬领情地接过水，“咕咚咕咚”，之后告诉女生不用客气，他一点儿都不累。
谷梁就跟在两人后面。
到达山腰处休息平台的时候，项扬出于礼尚往来的情意，把包里最大的一个面包分给了她，还附赠了一瓶水。
那女生就有些不好意思地跟项扬说谢谢。
女生也是真的累了，就地坐在了台阶上，开始吃面包补充体力。
山中的风景好，项扬不想坐着，大大咧咧地回了句“客气啥”，就跑去找谷梁一起看风景了。
项扬又分了一瓶水给谷梁。其实沿途是买得到水和食物的，但是和项扬预料的一样，价格最少也要翻十倍，所以他并不会买。
并且也不希望谷梁买，所以他会把自己的分给谷梁。
谷梁接过项扬给的半个面包，眼睛不自觉地扫过台阶那里。
那里有人吃掉了项扬最大个的那个面包。
谷梁捏着半个面包，翻过来又覆过去，就好像是在打量一个能伤害到他的敌人一样。
“待会儿，你还要跟她一起走？”
项扬那半个面包已经全都进到了他嘴里，他噎得说不出话，于是又把刚给谷梁的那瓶水要了回来，喝了好大一口，才把面包顺下去。
项扬摩挲着胸口点头，“嗯嗯，她太瘦了，我看她体力不支，都走不动了，跟她一起走可以帮忙拎包。”
谷梁：“你不跟她一起走也可以帮她拎包。”
谷梁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她走得太慢了。”
项扬：“那有什么关系，我不着急。”
谷梁咬了一口面包，用力地嚼。
项扬还专注于山间的风景。初秋时节的空气，干爽中掺了些许甜，让人心旷神怡。
谷梁对项扬说：“你看到山顶的那面旗了吗？”
“红色的那面？”
“对。谁第一个登上山顶，拔下那面红旗，谁就能赢到团建一等奖。”
“团建一等奖？”
谷梁学着项扬的样子，把面包全部塞进嘴里，点头，“嗯。”
项扬一拳怼过去，“那还等什么，我们出发啊！”
谷梁刚咽下去的一口面包，差点儿被他这一拳又给捶上来。
谷梁被噎了一下，开始咳嗽。
项扬赶忙帮他顺气，拧开水瓶子，给他灌了两口水。
“怎么样？”
谷梁来不及说话，只得跟他摆摆手，示意没事。
项扬当然不认为这一下子赖他，而是把责任都归罪与谷梁良好的饮食习惯，总是细嚼慢咽的，食道都被他骄纵坏了。
谷梁不认同他的说法，但是并不会在这里反驳他。他深知项扬的脑子不适合记东西，多重要的道理也不行，他根本记不住，除非是他成心实意认为你是对的。
项扬一下一下地给谷梁摩挲胸口。
谷梁不顶嘴，项扬就能马上放过他。
项扬让谷梁多喝水，谷梁喝了一口，接着对项扬说：“你还要那个一等奖吗？”
项扬：“当然。”
谷梁微抬下巴指了下台阶那边，“那她呢？”
“我们一起啊。”
谷梁很严肃地告诉项扬，团建一等奖价值不菲，所以冠军只能有一个。
当过专业运动员的人都没有办法对“冠军”这两个字免疫。
项扬当即不假思索：“我们走吧。”
谷梁：“不等她了吗？你刚还说她体力不支……”
项扬：“她体力不支要慢慢走，超负荷运动有可能会对身体造成伤害，”项扬这会儿没心思说更多，拉着谷梁就：“走了走了，我们要走了！”
谷梁：“哦。”
项扬跑过去跟女同事说他要先走，并且掏出了一个塑料袋子给她，让她把登山过程中需要的东西装袋子里，剩下的他帮忙拎到上顶去。
项扬一贯是个小绅士，细心又真诚。
绅士项扬身高腿长，不仅有肌肉，还有着专业运动员的耐力，第一个登上山顶，毫无悬念。
路上，谷梁已经告诉他了，一等奖的奖品是一套高档餐具，八人用超豪华版。
这完全是他梦寐以求的，项扬对此毫无抵抗力，拔旗的时候仿佛大力士附体。
不过可能是考虑到山上风大的原因，这旗插得是真牢靠。
项扬拿到旗，像个京剧演员一样，执旗绕着山顶的木质平台跑了好大一圈，口中“喔喔呀呀”念念有词。
谷梁就靠在平台的木质栏杆上看着他，不自觉又弯起了嘴角。
谷梁的情绪就跟他的人一样，古井无波。而项扬，就好像是落入井底的一颗浮萍种子，不会狠心地在井底扎根，但终究会在这里萌芽、生长，直至枝繁叶茂、绿荫如盖。
最终，轻而易举地填满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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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睡早起身体好！
菜鸡鞠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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