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猛在心里做建设,这些之前一直生活在唯物主义社会,相信科学的少年们才没有做出些丢人的举动。
感觉这有些无稽之谈,迹部景吾向黄濑凉太求证:“黄濑,你和她有过肢体上的接触,她的身上有没有温度?”
黄濑凉太面色一僵,他努力回想:“有温度,不!好像是没有温度,不不不不……”
他都快要哭了出来:“我那个时候被吓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根本就没有心思注意这些乱七八糟的啊!”
看着黄濑凉太抓狂的举动,四人一阵沉默。
现在看来,黄濑凉太说不定会是他们几人中率先被逼疯的那一个。
“接下来怎么办?”收回看向黄濑凉太的目光,黑子哲也波澜不惊的说,“总要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吧。”
迹部景吾看着柜子里挂着的小摆件,为了安全考虑想要把它扔过去,好验证一下站在暗影中的森绘理是否还是正常的。
将小瓷瓶拿在手里颠了颠,他再度看向黑暗中不动的阴影,出于绅士风度还是歇了心思。
不管再怎么说对方也是个女生,就算是出于试探的目的,这样做也有些不太绅士。
再说,砸出问题的话,在这种情景下他们能够逃出生天的几率也不够大。
得不偿失的事情,迹部景吾不会去做。
“我去看看。”真田弦一郎沉声说道,鸭舌帽帽沿下的那双眼睛中满是坚定。
在众人还来不及反对的声音下,真田弦一郎找了一根大提琴的琴弓,在五人的队伍中,他主动的承担起了前行者的身份。
“我是我们中唯一学过剑道的人,这件事情由我来做最合适不过了。”
嘴上说着这种大无畏的话,少年却将琴弓握的紧紧的,手臂上隆起的健硕肌肉线条优美流畅,未被帽子遮住的黑色碎发沾在他的耳际,如鹰般锐利的眼睛中此时只有那个半隐匿在暗色中的身影轮廓。
“真田,小心些。”幸村精市温声提醒。
“嗯。”
面对好友的关心,真田弦一郎微微点头,随后他深呼吸一口气脚步轻稳,缓慢又慎重的超黑暗中的森绘理走过去。
今天他遇到的诡异事情已经够多,说严重点,他们这些人现在无疑是在恐怖片里面绝地求生。
此刻,就算对面的女生张大着嘴巴,动作诡异像蜘蛛一样的朝他爬过来,真田弦一郎觉得也是有可能的。
毕竟,之前黑子哲也的那个提醒,他在心底里是认同一些的。
森绘理不对劲。
无论是她的出现还是别的什么,总之,她整个人给他的感觉就是超级不对劲。
那个女生虽然自称是正派,可是他却感觉她有一种父亲对他讲述过的极恶份子的感觉。
站在离其一米的距离处停下。
真田弦一郎眼睛死死的盯着少女的轮廓,越走近,越觉得不对劲,他不由得皱了皱眉。
是错觉吗?
总觉得这个人的身高好像比森绘理的身高矮了一点,并且,身上穿的衣服也不太相像。
整个人给他一种冰冷的无机质的感觉。
恰逢此时月亮被云遮住,整间音乐教室里唯一的光源熄灭,真田弦一郎吞咽了一口口水,额角的汗水顺着面部坚毅的线条流向下颌骨。
啪嗒——
这是他的汗水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手中的琴弓举起慢慢的伸向黑影,或许是气氛的原因,也或许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内心被不断的刺激,心境也开始变得不复以往的平静,反而越发慌乱起来。
密密麻麻的慌麻感通过神经直冲上大脑,真田弦一郎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快要炸了起来。
看着真田弦一郎的后背,以及他正在进行的举动,负责应对突发状况的四个人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他们此时大概理解了恐怖片里主角的想法,不是主角想要作死,而是面对这种情况但凡好奇心强一点的,都会作死去看一下的。
就比如说他们,经历了这么多的恐怖迫害,此时此刻他们十分想要知道森绘理现在到底是什么状态。
四双眼睛全部紧紧的盯着面前的这一幕,所有人的好奇心此时已经战胜了心底的恐惧。
“你们已经谈完了啊。”
最紧张的时刻,所有人的心里都提着一口气的时候,平静淡漠有些不近人情的声音从另一旁传出。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黄濑凉太和真田弦一郎的反应最大。
前者依旧发挥了抱人的本能,整个人扒在了黑子哲也的身上,后者则是十分凌厉的将琴弦像掷剑一样的掷了过来。
一把攥住直冲眼睛而来的琴弓,森绘理疑惑道:“怎么了?”
她站在幸存者们的身侧,也就是这间音乐教室后门的地方,而之前一直被少年们当成是森绘理的轮廓站在他们的正前方,也就是教室的前门。
在看清发出声音的人是森绘理的瞬间,四个人的面色瞬间发白。
还有一个站在轮廓前,下意识转过身紧紧盯着森绘理的真田弦一郎。
此时他已经无法做出任何表情了,身后的不对劲让他的整个后背都湿了,脸上更是渗出了冷汗。
森绘理在这里,那后面的那个是什么?
“糟了!真田!快离开那里!”幸村精市率先朝真田弦一郎处看过去,高声提醒他。
在看到的瞬间他焦急的面色变得极为难看,在真田弦一郎的身后,那个被他挡住一半身形的轮廓开始诡异的扭动起来,身体与手臂做出的动作根本不是人类可以做出来的。
它的头,随着身体的扭动,像是旋转木马般缓缓的整个转了过来。
森绘理比他们更早发现不对劲,在幸村精市高声提醒真田弦一郎的时候,她已经瞬间出现在了咒灵的身后,和真田弦一郎呈汉堡夹击姿势将咒灵困在两人的中间。
咒灵刚把头360度转过去,她就一刀将咒灵的头切了下来。
切完后,她拍了拍真田弦一郎的背,轻轻的问:“没事吧?”
背对着她的少年被拍的时候下意识的回头想要攻击,在看到是她的时候,猛地刹住呈手刀劈来的手。
看看倒在地上的石膏雕塑似的咒灵,真田弦一郎有些尴尬,沉声道谢:“谢谢。”
要不是她的话,他现在说不定已经没命了。
看着随口说了一声“没关系”,蹲下身检查正在缓慢消失的咒灵的少女,真田弦一郎收回盯着她头顶发旋的视线。
十分不理解刚才发生的一切,他问:“刚才,是怎么一回事?”
森绘理站起身,她看向其他四个需要她解释的脸,沉默了一下,简短的说:“趁着你们说悄悄话的空隙,我出去探查了一下其他的房间,你们呢?干什么要去招惹咒灵?”
她这句话说的十分的有问题。
第一,在他们轻声讨论的过程中,一直有留意着身后的少女,期间并没有注意到她有出去。
第二,咒灵站的位置和她一模一样,很难说只是巧合。
第三,之前黑子哲也的那个故事令人太过于印象深刻,让他们一看到森绘理就不由自主的怀疑她。
毕竟,这个女生表现的太过于怪异了。
幸村精市温声问道:“那探查到什么了吗?”
“嗯,找到了一些东西。”森绘理说,“只是现在没时间细讲,你们只要知道在我没来之前你们几个碰上了贵人就可以了。”
闻言,迹部景吾问:“也就是说在你来之前有人在暗中保护我们?”
“这个要等到出去得到资料后,才能够肯定。”森绘理没有正面回答他。
说完,她问:“我还没问你们呢,你们刚才在讨论什么?竟然连咒灵站在身后都没有发现。”
几人一阵的沉默。
他们总不能说,刚才讨论的话题是关于少女到底是不是鬼的吧。
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森绘理眯了眯眼睛,绯色的宝石瞳孔中闪过一道细光。
结合他们对她的态度,以及之前发生的事情来看,森绘理明白了什么。
她斜靠在墙边,像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饶有兴趣的问:“你们在戒备我。”
就算是问出口的话,她用的语气却是陈述的。
这么直接的话一出口,几位少年面色一阵尴尬。
黄濑凉太从黑子哲也的身后探出头,看着少女依旧漂亮没有任何鬼化的面孔,他松了一口气,鼓起勇气问:“你有没有温度?”
森绘理:“……?”
这是问的什么问题?
“你可以过来摸摸看,”说着,她对面色忐忑的少年伸出手,故意调侃他,“真是的,刚才都贴身接触过了,你竟然不知道啊。”
想起之前的意外,黄濑凉太面色不由得泛起一阵红,他“哈”了一声,发现自己迈不动腿后,用最强硬的语气说出最怂的话:“你,自己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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