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宠个奸佞做夫君 > 4、第 4 章
    薛姌不知所措的收回手。


    脚步声响起,江宴冷笑。


    这就走了?那又何必来一趟?


    得罪了秦赵两家的孙少爷不说,他也没打算领她情!


    秦家的下人一时半会不会过来,江宴不想这么没用地坐等,挣扎着要用双臂爬到轮椅跟前的时候,一双点缀着珍珠的粉色小绣鞋出现在他的视野。


    江宴抬头——小姑娘两腮的发丝被汗打湿,双眸却笑得比太阳还要刺眼。


    他狼狈地移开视线。


    薛姌眼巴巴地绕过推来的轮椅,笨拙地扶着他的胳膊,奶声奶气地问:“江宴哥哥,再等等好不好?表姐很快就能带人过来了!”


    江宴不想理她,但是他一个人又爬不上轮椅。


    顿了下,他冷声命令:“你到后面帮我挡着,别让轮椅乱跑。”


    薛姌看他坚持,抿了下唇,松开手。


    她将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两只藕节似的胳膊上,不让轮椅后退,更重要的是,她怕轮椅滑开会伤了江宴。


    “把头低下,不许看!”


    江宴双臂撑着轮椅两侧的扶手,阴沉地命令。


    薛姌乖乖地哦了一声,把脑袋和双臂齐平,脸朝着地面。


    要面子的大人,有点难伺候呢!


    江宴看她这么听话,轻轻拧了下唇角。


    双臂下压,上身带着双腿悬空,膝盖跪到了轮椅上,而他面前,正是薛姌。


    他脸色黑沉如墨,迅速交叉手臂,身体一转,重重落在轮椅上。


    薛姌听见这声响,吓得差点把头抬起来,不过想到江宴的命令,她还是老老实实的把脸垂着。


    “江宴哥哥,你怎么样了呀?”


    平息了几下自己不稳的呼吸,江宴咬牙:“闭嘴。”


    “哦!”


    忽然,轮椅猛地向前滚动。


    薛姌的双手还死死地抓着上面的把手,被这么一带,身体前抻。


    “啊!”


    砰——


    薛姌被甩得眼冒金星,鼻子酸痛,尽管这样,她依旧不敢抬头,只是慌乱地询问:“江宴哥哥?”


    小姑娘委屈巴巴的声音带着担忧。


    江宴双手放在轮子上,微微侧首,眼含讥讽。


    笨成这样,活该被欺负!


    曲娉婷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秦府的家丁。


    看到孤零零趴在地上薛姌,吓得脚步都踉跄了。


    再看到她满脸的血迹,曲娉婷也慌了:“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趴在地上?江宴呢?”


    薛姌随手抹了下有些湿痒的小鼻子,茫然四顾,哪里还有江宴的背影!


    大人小时候这么坏的呀?


    薛姌有些委屈地看着手上的血渍。


    但是她不能告诉表姐,否则表姐会更讨厌的小时候的大人。


    “方才又秦府的人路过,把他抱上轮椅推走了!我在这里等表姐,不小心被绊了一下……我没事的,表姐,你能别告诉我娘亲么?”


    薛姌一边微抬下巴让曲娉婷帮她擦拭,一边和她商量。


    这样的结果曲娉婷更是求之不得。


    倘若让祖母和姑母知道她第一天带薛姌来族学就伤成这样,那她也难辞其咎。


    两人商量妥当之后,曲娉婷带着她去水房清洗。


    等到两人回来的时候,夫人已经坐在勤学馆开始讲《千字文》了。


    薛姌想到上辈子被牵连打手心的事,对这位不苟言笑的夫子心有余悸。


    看见她们姐妹进来,夫子转头。


    表姐本就是被她连累才迟到的,不想她再跟着自己一同受罚,硬着头皮站出来承认道:“见过夫子!我是新来的薛姌。方才不小心摔倒,表姐带我去梳洗以至于迟到,还请夫子责罚。”


    她声音甜软,还标准地行了个像模像样的福礼,以至于原本最重守时的夫子批评几句,竟然大发慈悲地放过了她们二人。


    “既是来晚了就速速进来落座,莫要耽误了其他人。”


    “是,多谢夫子!”两姐妹共同行礼。


    曲娉婷有自己固定的座位,薛姌却是还没来得急安排的。


    可勤学馆如今公子小姐众多,除了阴郁冷漠的江宴身边,再没有其他空位。


    她提了提自己的小书箱,在众人好奇的目光朝着江宴的方向走去……


    “你到旁边去!”秦淮看着走来的小红团子,踢了一脚坐在他旁边的一个小公子。


    夫子轻飘飘的扫过来,秦淮又憋屈地收回了自己腿。


    薛姌越过他,在江宴旁边书案后规规矩矩地坐下,书箱里掏出娘亲给准备好的笔墨纸砚以及一本手抄本的《千字文》。


    她悄悄往旁边看了一眼,桌上的墨条断成两截,江宴坐在轮椅上把玩着手里的毫笔,似是根本没注意到旁边坐了个人。


    江宴在她收回视线后,烦躁地把笔扔到了书案上。


    他在薛姌刚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她红红的鼻子和脸颊上轻微的擦伤。


    真娇贵!


    他忍不住腹诽。


    记事以来,他不知道摔倒过多少次,哪有这么容易就擦破油皮?


    还有,谁让她坐到自己旁边了?又矮又小,坐得再端正有什么用?


    这样的焦躁一直持续到散学,薛姌收拾好自己的书箱,软糯糯地跟他打招呼:“江宴哥哥,明日见!”


    江宴转头看向窗外,留给薛姌一个漠然的后脑勺。


    薛姌有些落寞地收回手,心下叹息:大人小的时候,似乎很不喜欢她啊!


    但是他依旧是她走投无路是唯一的依仗,是给了她数年安稳的人。


    想明白这些,薛姌跌落的情绪又恢复如常,跟在曲娉婷身后上了回府马车。


    江宴看着那个小小的红色身影小时候,半垂下眸子。


    轮椅滚动,停在薛姌的坐席旁边。


    桌案下,一张裁剪整齐的宣纸上躺着整齐稚嫩的字迹,是薛姌整理桌案是飘落下去的。


    不但笨,还迷糊,也不知道是怎么长大的。


    嫌弃地将那也宣纸捡起来,本打算扔到她的桌面上了事,又想起等会儿秦府的下人会进来打扫。


    沉默片刻,江宴胡乱地将它揉成一个纸团,丢进了自己的箱笼里。


    因为他情况特殊,所以每次下学后等上一刻钟,江府的下人便会被放进来背他回去。


    江宴趴在小厮的背上从合欢树下经过,眼睫轻颤。


    薛姌回到曲府,先去给外祖母请了安,就急急地跑回去找薛太太。


    “娘亲,你知道怎么做墨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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