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宝阁外站满了人,救火的救火,看热闹的看热闹,几乎把宗门里所有有门面的人都给惊了来。
珍宝阁里的珍品大多是宗门内的几位大家搜罗得来,供在珍宝阁里以作展示,因担心有心之人偷窃,他们还特意给珍宝阁上了结界。
结界是谢昭寒所下,此结界不惧外力,不惧狂风,其余的一概不惧,偏偏只有一个弱点就是惧火。
此事除了三尊外,无人知晓。
惮殃楼距离这珍宝阁其实有一段距离,他们也根本没料到,只上了次术法课,就连这珍宝阁都能跟着遭殃。
而且平日里此处有人轮流看守,基本上不会出什么大事,巧就巧的是,仅仅就在换班衔接的空隙,就出了这档子事。
宗主萧弃屿看到珍宝阁的断壁残垣双掌紧紧捏住,气到吹胡子瞪眼。
而庄修却开始捶地哀哉:“我的鱼肚白石玉,可是我花了大价钱才从仙家那请来的。”
庄修正哭丧着,眸光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不是,那里面还有老谢的玉骨珊瑚呢!”
这句话说完,那穆先生向先生宗门里的长辈各个都瞪大了眼:“玉骨珊瑚?!那个当世珍品?!也给烧了?!”
清点珍品的小修士只能默默低下了头:“烧、烧了。”
唏嘘声此起彼伏。
“我的天呐,那可是天大的宝贝,是这辈子都还不清的宝贝。”
“这玉骨珊瑚产于西海龙宫,上万年只产一株,先前剑尊于西海龙王有恩,这才以这株玉骨珊瑚作为谢礼,九幽界想要见上一株都难上加难。如今,却给烧了?!”
这话虞安越听却越是抓耳挠腮。
这莫非就是胡乱玩火的报应?!
玉骨珊瑚被拿出来的那一刻,显然已经变成了黑骨珊瑚,都快被燃成了焦炭。
谢昭寒看到后的双掌都在颤抖,抿着唇不知如何表达此刻心情。
虞安看到谢昭寒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此刻的心情颇为不爽,糟糕糟糕,这钱是赔不完了。
待废墟收拾完毕,宗主则遣散众人,只将三尊与虞安叫进了摘星楼里,盘点宗门里的巨额损失。
【鱼肚白石玉,三千灵石。】
【仙品瓷碗,三千灵石。】
【海东青吊饰,三千灵石。】
【孤品仙盟名画,五千灵石。】
……
【玉骨珊瑚,一千万灵石。】
【折合统计,一千三百万灵石。】
系统在虞安身前用那极其冷漠的系统音,替虞安总结了一下今日损失,虞安心情崩溃,只觉得脑壳痛。
就算用扭蛋系统里的珍宝来换,这一千三百万灵石也不是短短几十年或是数百年能还完的。
除非,他能达到能操作出天品灵武的修为,但这也不是短短几载能达成的事,他等得起,他那些债主可等不起。
虞安正处于崩溃之时,系统不合时宜的跳出系统音:【叮,恭喜宿主开启隐藏支线:负债累累】
这话一落定,虞安直接给了系统一个“滚”字。
这怕不是来幸灾乐祸的吧!
此刻的虞安身背巨额债务,除开这一千三百颗灵石还有那人手一件的玄品灵武。
今后的日子可不好过。
又要修仙,还得还债,这该是怎样的一个悲剧人生。
任务界面上的详细内容内写着一串数字:
1000/1300w。
呵,居然还带实时更新的。
散伙的时候,谢昭寒分毫没有理会他,像是已经气糊了,独自一人前往钟南隐阁,虞安也不敢上去搭话,现在他说多错多,也不知道那好不容易攒出来的好感度是否会大跳水。
不过,让他更不明白的是,平日里寡淡情绪平缓的他,无论遇上什么事都毫无情绪,如今却因为这玉骨珊瑚气糊了。
谢昭寒也不像是个对于身外之物特别看重的人,甚至还有些不屑一顾。
难不成是这玉骨珊瑚有什么大用处?
他特地找上了江钰,专程问了这玉骨珊瑚的来由,江钰也只从旁人那打听到一些事。
江钰凑到虞安身旁,同虞安讲述着此事缘由:“据闻这剑尊之所以去西海龙王与危难,就是为了这株玉骨珊瑚。”
虞安眸子一眯:“哦?这玉骨珊瑚能作何用处,能够让师尊如此看重?”
江钰叨叨道:“剑尊近期在修《红花劫》,而这玉骨珊瑚正是这突破《红花劫》第八重的必备之物。”
听到这虞安也突然想到,他先前确实也时常看见谢昭寒手持着《红花劫》在钟南隐阁里晃晃悠,但当时的他也根本不知道这《红花劫》到底是个怎样的术法,能做些什么。
没成想那玉骨珊瑚居然与红花劫挂钩。
江钰继续说道:“听闻,这《红花劫》是九幽界里最上等以及最悠久的高阶术法,从未有人能够突破至第八重。”
“自九幽开天辟地以来,旁人最高也就习成到第六重,便已堕入魔道心智损毁。”
“而这玉骨珊瑚正是用来在第八重中稳定心智的。”
“剑尊仅短短花了数十年就已修到了第四重,剑尊确实有望成为这九幽界唯一问鼎第八重的修士,故此才会对这玉骨珊瑚如此在意。”
这宗门内最安全的无过于这间珍宝阁,常年有人把手看护,结界都是谢昭寒亲自所下,外力根本无法攮破,更除三尊之外无人知晓这个结界唯一的弱处,算是拥有着双重保险。
怎料就这么一个疏漏,便让谢昭寒问鼎之路破碎。
也难免让他无法接受。
这会儿虞安才知道自己确实摊上了大事,这一团火苗,就让他那师尊的问鼎之路受到了威胁。
这债不还也得还。
不过好在距离谢昭寒修第八重还有个数十年或者数百年,这一千万灵石的负债,他勉强能够还清。
虞安颓丧的回到屋里,看向窗外的隐风动,簌簌晚风。
他取出百宝囊里的灵蛋,只将能自行砸开的彩蛋破开,他发现彩蛋里的东西并不能安慰他,也不能让他在这一瞬中咸鱼翻身。
大多又是些水果,食物,或者奇奇怪怪的东西,卖不上什么价钱。
甚至还有春宫图上中下册全集。
这个应该还能卖点钱?
虞安抿了抿唇,将前些日得到的那些杂物都聚集在了一地,准备挑些有用的东西卖了,只不过没想到,他刚把东西给攮出来就发现已经臭了。
前些日的水果都丢在那百宝囊里,他都完全忘了。
他拧着鼻子,憋着嗓子道:“我靠,怎么都腐朽了。”
闻言系统借机开口嫌弃:【宿主,你还好意思说,可不都是你丢的陈年水果!系统空间里都臭了!】
突如其来的系统音让差点让虞安一口气没提上来,捏着鼻子大声喘气。
他顶着恶臭,忙将百宝囊里的东西尽数拿出来,该丢的丢,该拿的拿,收拾了好一阵子,最后整理了一大堆可以卖钱的东西,打算带到课上去叫卖。
也算是积少成多了。
次日上课前,向先生突然身体有恙,是谢昭寒前来代课,虞安却根本不知道,也没人同他说。
虞安一进去教室就准备拿出百宝囊,朝着四周打量了一圈,视线锁定了一些比较有钱的师兄弟们,准备向他们推销。
眼下只有主动出击,才有机会将这些巨额债务还清,积少成多也并无不可。
虞安的目光突然锁定到不远处坐着一名脑满肠肥的师兄,手上佩戴着金银链子,头上竖冠也是上品玉质,这一看就知道,他这生来就是吃穿富裕的孩子。
眼前这样,手头上的灵石肯定也不会少。
而且长得有一种说不清的猥琐,眼睛很小,嘴唇很宽,鼻头很大,丑得很,像只没毛的大猩猩。
虞安看见他就感觉他会喜欢这他手中的东西,准备对症下药,从百宝囊里直接拿出上中下三册的春宫图,凑到那师兄旁边。
江钰见虞安神色有异:“虞师兄,你这是要做什么?”
虞安伸出食指以作禁声,只凑在那位师兄的身边:“这位师兄,我这有几册画本子,也不知师兄可有兴趣?”
说完就见他从百宝囊中摸出几本春宫图,甚至还在那位师兄的眼前翻了几页,那位师兄原本只是不屑,但一看却是眸光大亮,喉头落下清痰:
“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虽说宗门里明令禁止把与课程无关的书带到教室里,但他没办法,还债为上,铤而走险未尝不可。
虞安将这三本春宫图塞进那位师兄的手里,暗声道:“哎你就说有没有兴趣,我这画本子可都是孤品。”
虞安还没说完,教室内骤然无声,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盯着他,他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背后阴怵怵的。
但虞安只是扫了一眼,没当回事。
再之后,他的领口就突然被向上提,领口卡着嗓子眼,让他险些喘不过气来,他忙扯着呼气,没成想下一秒,他就霍然凌空。
这会儿,他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是被拎了起来!
他忙扯着领口,猛的扭头,看见的居然是谢昭寒那张清俊的脸,而自己却如同小鸡崽子一样被凌空揪着。
妈、的,居然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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