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奥多尔完全不在乎他的惊恐和惊慌。
这样的人他早就已经见过了太多了,给多余的颜色反而会让他得意。
不过从他的口中费奥多尔大概也推测出了他大概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估计是跟离开这里的叶怀瑾是少不了什么关系的。
哦不,应该是说跟离开这里的叶怀瑾体中的系统是少不了什么关系的,叶怀瑾思考事情本来就会比较单纯,并不会想到这些奇怪的弯弯绕绕的东西,但是他体内的系统可就说不定了。
借着叶怀瑾的手弄出一些什么事情也说不好,不过叶怀瑾应该此时并没有什么危险,因为面前的人夸夸其谈,显然只知道一丁点浅显的内幕。
费奥多尔托着腮笑眯眯的看着他:“果戈里,这个人就交给你了。”
黑发男人瞬间睁大了双眼,惊恐的看着费奥多尔:“你知道你动了我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吗!这一次来的人可不只是我!还有很多的人!我要死了!他们所有人都会感受到的!你就不怕他们的报复吗!”
“你那个该死的系统呢!”黑发男人疯狂道,“他那个时候不是说你们受到了袭击所以才在论坛上面求助的吗!那个该死的系统背叛了我们!”
果戈里笑了下:“啊啦啊啦,看来这个家伙并不想要跟我走,只想要呆在你的身边呢。”
“话说我也很好奇欸,这些事情这个人怎么会知道的。”果戈里埋怨的说道,“我在你的身边陪了你这么多年,这次的《花魁惊魂夜》也是我从别人的手中冒着死亡的危险抢回来的,阿陀你怎么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呢?”
在果戈里身后的西格玛默默的往后挪了挪。
果戈里不时间就会有一段这样子的时间,对窥探别人,尤其是费奥多尔的事情拥有非常大的兴趣,在不能知道的时候,就会开启戏精模式。
开始控诉费奥多尔,什么事情都挑着对他有好处的点讲,半点都不提他笑眯眯的抛下遥控器的那件事情。
跟西格玛一样,费奥多尔也早就已经习惯了,他淡淡的看着果戈里,眉眼处宛如被水润泽浸湿了,可是却半点都不显得柔软美丽,只显得冰冷和锋芒毕露:“所以说,现在我不是已经把你知道一切的契机全部都告诉你了吗?”
果戈里笑着说:“阿陀,你可真的不近人情,这个人看着这么喜欢你,你竟然忍心看都不看他,把他交给我,交到我的手上……”
果戈里舔了一下唇,挽起的金色瞳孔中闪过一道漂亮的金光:“可没有什么好下场哦。”
费奥多尔漫不经心的说:“他值得什么好下场吗?”
灯光浅浅的落在费奥多尔漂亮且轮廓分明的脸上,那些往日里最吸引黑发男人的美丽此时曾为了催他下地狱的警示,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我是真的爱着你啊,否则我怎么可能会在他们离开的时候掉队被果戈里抓到!“
“只要我死掉了!跟我一起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同伴就会一起杀过来!到时候你一个区区的人物怎么可能跟我们玩家比拟?!费奥多尔,你会死的!“
黑发男人的声音称的上是声嘶力竭,费奥多尔却只是浅浅的笑了下。
他戏虐的看着黑发男人:“想要杀死我,就凭借着你吗?“
果戈里哈哈大笑,直接拎着黑发男人就好像是拎着一个小鸡崽子一样,他轻快的说:“啊啦啊啦,这样笨蛋的人还是让我来处理吧,我一定会很好的解决掉这些事情的,并且……”
果戈里看着黑发男人颤抖的眼神,亲昵的说:“会在把你送到地狱的时候,把你的同伴也一起送下去陪伴你的,开心吗?”
感觉到自己的生命都受到威胁,果戈里根本就不是简简单单的把他拎了起来,果戈里的手指搭在黑发男人得到脖颈处,牢牢的压制住黑发男人的大动脉,只需要黑发男人动一下,做出一点什么不好的事情,他就会瞬间死在果戈里的手中。
黑发男人看着呆在洞府里的三个人,他们三个都长得很漂亮。
在他们的纯白世界里,果戈里费奥多尔跟西格玛都是很受大家欢迎的,因为长得足够漂亮,也因为足够有性格。
很多人喜欢他们,并且扬言如果有一天如果能够有幸被主脑随机到他们的世界,一定要跟他们成为亲密的关系,占有他们,亲吻他们,那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身为原著人物的佼佼者,被玩家爱上又被玩家抛弃的感觉一定很舒服。
甚至不只是臆想,也不仅仅只是关于他们站上,甚至有人脑部着如果玩家跟他们相爱的场景,黑发男人之前也想过。
毕竟他是这样的推崇费奥多尔
可是时至今日,真正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的时候,他才知道他们曾经的妄想到底是有多么的虚假。
费奥多尔他们的眼神可怕的就连最恐怖的人物中的野兽都比不上,压抑的情绪甚至连窗外呼啸的风声都听不到,黑发男人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他们手中任人摆布的一块肉。
到底是死是活,到底要怎么样的切割,都随他们的心意而来。
他,只是一个玩物而已。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不是高高在上的玩家吗?他们不是底层的原著人物吗?为什么会彻底的扭转了地位,变成他是他们的囚徒了呢?
果戈里才不管黑发男人到底有多惊恐呢,他直接拎着黑发男人就出了门。
西格玛紧随其后,只是在走的时候,忍不住的回头看了一眼费奥多尔。
费奥多尔仍然坐在床上,因为变成了狐妖而边长的黑发如同泼墨的水墨画一样垂落下来,感受到他的视线,懒洋洋的抬起头,漂亮的眼睛好像是分明的红宝石那么妍丽,他笑着问:“西格玛,你有事情问我?”
那个笑像极了费奥多尔每一次扭头看西格玛的时候露出的微笑,如梦似幻的,恍如隔着山和大海般飘渺,让人根本就看不真切。
西格玛小声的说:“我感觉在晚会上看到的你,更加真实一点。”
费奥多尔哑然。
“是吗?”
西格玛诚恳的点了下头:“我总感觉,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你真实波动的情绪。”
说完以后,西格玛又看了费奥多尔一眼后,直接转身离开了。
他跟费奥多尔认识的时间不算是很大,但是也算是经历过很多共同的事情了。
西格玛曾经从书上看见过一句话,那就是人类的情谊从来都不是以相认的年份而确定情谊是否长久纯粹的,而是以经历的事情来概括。
西格玛感觉自己就算是没有果戈里跟费奥多尔出的任务多,但是也算是比较靠近费奥多尔的一个人了。
他曾经无数次的看见费奥多尔站在高高的台阶上向下俯视,果戈里对他说,这是费奥多尔的习惯,他总是喜欢在结束了任务以后站在那里往下面看,果戈里猜测费奥多尔每次都是在想,又死了一个人,那费奥多尔的清除异能力者的愿望就又前进的了一大步。
但是西格玛总感觉,费奥多尔好像是在看着不是以后所有的异能力者都消失得未来,其实他什么都没有看,他只是安安静静的站着。
但是费奥多尔的情绪太难抓摸了,没有一个人能够真正的明白费奥多尔到底是在想什么。
起码透过他漂亮的皮囊,是没有一个人可以看穿的。
所以说,当一个纯粹的笑容出现的时候,对别人来说,只不过是一件司空见惯的事情,但是对费奥多尔来说,却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情。
让西格玛很难不介意。
费奥多尔的笑容渐渐的收敛,他看着西格玛离开的身影想。
那是因为那天晚上出现的人,根本就不是他啊。
那个人是叶怀瑾。
想起叶怀瑾费奥多尔就忍不住的想起了那个黑衣男人,他看着费奥多尔的眼神从欲\\望到毫不掩饰的恐惧,因为他看破了费奥多尔美丽皮囊下藏着的恶鬼。
而叶怀瑾——
耳朵边好像是还喧嚣着那天晚上呼啸的风,叶怀瑾第一次亲眼面对了死亡。
面对着轰然倒去的人跟他的世界观,还有嘲笑一样嘻嘻笑笑的弹幕,叶怀瑾明明害怕的手指都在颤抖,但是还是毅然决然的抬手捂住了费奥多尔的眼睛,小声的说:“陀,你不要看。”
颤抖的手指跟比他颤抖的手指更加颤抖的声线。
费奥多尔心想那个时候到底叶怀瑾跟他谁才是更害怕的那一个啊?
而且明明,明明叶怀瑾心知肚明他跟费奥多尔之间,费奥多尔并不是他那么纯粹的人。
于是费奥多尔开始拉着叶怀瑾的手慢慢的走进黑暗,所有的晦涩都在叶怀瑾的面前一览无余,费奥多尔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在叶怀瑾的面前剖开。
他想,这样叶怀瑾应该不会在纯粹的说些什么傻瓜的不要看的话了吧?
他会等到什么呢?痛斥?还是受伤的眼神?
他什么都没有等到。
他等到了一句话。
一句叶怀瑾仍然颤抖的:“陀,我好喜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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