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郎还真是慧眼独具,这个花瓶一百五十万。◎
女人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板上跺着脚, 她的长相属于不错的那个类型,但是气质有点差。
男孩在他怀里哭着,女人大喊大叫着。
明明只有两个人, 偏偏把整个客厅喊的震天响,像是什么嘈杂的菜市场。
林怀真不以为意:“陪我去换一身衣服。”
有些怒气的宋毓群立刻就被安抚住。
“你们想干嘛?是不是想跑?你们给我赔钱。”女人大喊着。
男孩瞪的眼睛, 看向林怀真, 和林怀真身上的奶油痕迹,他从女人的怀里挣脱, 一把推倒装饰用的花瓶。
花瓶碎在林怀真的脚边。
瓷瓶的碎片飞了一地。
“坏女人, 你赔我的甜品。”小孩憋着嘴说。
林怀真淡淡看他一眼。
“我带你去换衣服。”宋毓群说。
他不想林怀真和这些恶心人的东西混在一起。
“你们还想跑!”女人翻着眼皮。
旅馆的负责人过来, 他有些惋惜的看着地上的花瓶碎片。
负责人躬身询问:“请问几位,这个花瓶由谁赔偿。”
“他们!肯定是他们,不止是赔偿这个花瓶, 还有我孩子的精神损失费, 你们知道什么是精神损失费吗?”女人叫嚣着。
林怀真突然笑了:“蔡女士。”
女人自得一笑:“看来你是认得我的。”
林怀真说:“我当然知道什么是精神损失费, 但是你最近才知道这个词的吧,是孙先生的原配夫人, 和孙先生离婚, 分割财产的时候, 要求的一项补偿。”
“你!你!”女人的嘴都气歪了。
林怀真说:“花瓶是那个孩子打碎的, 请找他的监护人赔偿。”
“是你先惹了我的孩子。”女人还冥顽不灵的说着。
这时, 史东强带着他的夫人和女儿出现了。
“宋先生,林小姐, 你们已经到了啊。”史东强立刻上来问好。
孙礼正往这边走过来。
他也是察言观色的好手。
现在史东强对这对儿年轻人的态度不对。
比起晚辈, 平辈, 史东强的姿态很低, 几乎是在捧着林怀真和宋毓群。
“怎么样, 这个地方是不是还算风景宜人啊,秀秀啊,你带着甜甜先去住的地方吧。”史东强安排道。
史东强商场的老油子了,一眼就能看出来现场有事儿发生。
他媳妇儿女儿都是乖乖巧巧的性格,商场上一些撕破脸皮的事儿,还是两人躲着一些。
史夫人点点头,听懂了丈夫的言外之意,带着女儿,去了后面安排宾客休息的区域。
史东强对林怀真和宋毓群露出一抹歉意的笑,那个女人搂着她的孩子。
听了老人的话,过来处理闹剧的孙礼也加快脚步过来了。
一开始他看着林怀真和他的小情人起了争端,就想着是小打小闹,那位老先生小题大做了。
但现在他有点后悔。
看着史东强对那夫妻两人的态度,似乎这不是一对儿寻常的小夫妻。
“宋先生,怎么说?我就来晚了一会儿,错过了什么?”史东强问道。
林怀真扬了扬下巴,态度傲慢,不爽已经写在脸上了。
“几位,要不然我们来聊。”史东强说。
“你算老几,我有什么能跟你聊的?”女人盯着史东强憨厚老实的脸,嫌弃不加掩饰。
孙礼现在恨不能把女人的嘴堵住。
早年间孙礼娶的夫人是名门之后,知书达理,后来孙借夫人娘家的力气,加上时代的机遇,大挣一笔。
那时候他的心思就不对了,在外面包养的了个姿色的小秘书。
一开始孙礼也是打算隐瞒妻子的,但是十来年了,妻子一直怀不上,生不出来孩子,孙礼外面的彩旗也越来越多。
只有眼前的女人给他生了一个儿子。
这个作为他骨血的儿子,是他的眼珠子,孩子不能没有亲妈,也不能一直是个私生子的身份。
孙礼的钱越挣越多,在妻子面前腰杆子也越来越直。
一步做二不休,孙礼干脆离婚,娶了孩子的生母。
只不过和之前落落大方的孙夫人想必,这个女人确实难登大雅之堂。
甚至比起孙礼的其他进退有度的情人,这个女人都显得不及格。
只不过仗着她是孩子的生母。
孙礼无比后悔之前他的和原配离婚时的果断。
“史先生,小孩子不懂事儿闹出来的,这位先生,这位小姐,就不要得理不饶人了吧。”孙礼说。
他仔细打量了林怀真和宋毓群,没看出来两人有什么独特的地方。
想来想去,也就是史东强那个性子软的老好人。
“到底是谁在不饶人?”史东强发问。
虽然刚才孙礼跟那位老先生聊天的时候,提起史东强,称呼史东强为搞房地产的。
可真要是比起来,孙礼不一定能比得过史东强。
而且孙礼的生意最近在走下坡路,儿史东强史老板最近步步高升。
“谁家小孩子这么大威风,能在这里又哭又闹,是孩子没教养,还是大人没教养?”
就连林怀真就没见过史东强发这么大火过。
一边的酒店经理人,已经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都告诉了史东强。
来参加这次聚会,是史东强邀请的林怀真和宋毓群。
结果两人在这里遇上了这样的事儿,史东强是有点儿自责的:“林小姐,宋先生,除了这几位,还有别的客人值得耽误你两位的时间。”
言下之意就是孙礼一家三口不配林怀真和宋毓群浪费时间。
“宋先生,你先带着林小姐去换衣服。”史东强征求着宋毓群的意思。
宋毓群点点头。
林怀真和宋毓群一起转到后院。
比起前面,后院的是一座下沉建筑,风格更日式一些,长长的回廊,一眼能望穿后山的景色。
温泉在回廊的劲头,林怀真站着这边只能看见袅袅的暖气。
到了房间,林怀真换了衣服。
宋毓群等在门外。
等林怀真出来的时候,宋毓群有些踌躇。
“怎么了?”林怀真看出他的神色有变。
宋毓群说:“酒店这边只给你和我安排了这一个房间,我一会儿再去开一间吧。”
但是酒店的负责人说今天客人太多了,客房有点紧张。
林怀真说:“之前在宋家楼住的时候,不是也跟你住在一个房间,有什么妨碍的?”
林怀真走在前面,她换了衣服,但是前厅的笑话她还没看完。
“你还要去前厅?难道你不生气吗?”宋毓群问,只要林怀真说一句生气,他就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孙礼一家付出代价。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恶人自有恶人磨,你听过没?”林怀真走在前面,她步子轻快。
刚回到大厅,就听见了孙礼不可置信的问道:“就这个破瓶子,你管我要一百万?”
酒店经理脸上带着一抹礼貌的笑意:“这里是周先生兴建的会所,就连装修都是下了大本钱的,这里的每一个花瓶都是周先生精心挑选的。”
史东强有点儿幸灾乐祸:“没听懂吗?这里是周先生的地界,你为你你能在这里闹什么?”
听见周先生的名字,孙礼的脸色都白了,他转过头,身后白发老者照旧举着酒杯。
小孩子的哭闹声还没停下来。
“哭哭哭,闹闹闹,你就会这些,我看就是你吗教坏了你。”孙礼对着孩子骂道。
那孩子看着孙礼的眼神如狼似虎,不想亲生父子,更像是一对儿仇敌。
和第一次打碎花瓶的动作一致,那孩子动作很快,第二个花瓶砸在孙礼的脚上,滚落在地上,又碎了一个。
酒店经理好心在一边提醒:“令郎还真是慧眼独具,这个花瓶一百五十万。”
这话听起来极具挖苦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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