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谏安静地在原地抱着盛怀昭, 只觉得今天的宝贝分外安静,静得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怀昭?”小哭包小心翼翼地叫他的名字,受顺着他的后腰轻抚, “睡着了吗?”
“没呢。”盛怀昭的嗓音微沉, 带着一丝低浅的闷哑。
小哭包愣了一秒, 难以置信:“你哭了吗?”
他听得不太清晰, 只觉得比往常要沙哑, 像是小沙粒落到耳廓时很轻的敲击声。
盛怀昭最讨厌小哭包的直白,抬手揪住他衣领的前襟,一把往他的怀里埋。
云谏忽然感觉身前的外衣徐徐宽落,盛怀昭温热的脸便落到怀里。
“……怀昭?”他有一瞬错愕, 双手松开了心上人的腰, 护着左右怕他摔着。
盛怀昭埋了一会儿,难以置信地抬头:“你什么时候练的?”
好大, 不对,好软,也不对,好结实的胸肌。
云谏缓缓抬手捂住胸口, 垂下的眼尾浮现出浅淡的红,有一丝不自在:“好像一直都有。”
“哈?”盛怀昭脑子一热, 什么都忘了, 一把拽住他的衣襟。
云谏被他推靠到床沿,无助孤苦地放开手,一副任人□□随意践踏的模样。
纱帐之间,两人长发纷乱散落, 像是交织的网般连绵不断。
直到不小心触到云谏的伤口, 惊得他低咳一声, 盛怀昭才如梦初醒,从莫名其妙的好胜心里回神。
“抱歉,我弄疼你了?”
“没,”云谏摇头,慢慢地撑起身子,指尖顺着盛怀昭落在一侧的手缓缓扣住指尖,“我还……挺喜欢的。”
盛怀昭:“……”
床帐外有窸窸窣窣的动静,盛怀昭反应极快,他借着响动转移话题:“什么东西在外面。”
拉开窗帘就看着一颗把他们严严实实包围的树干,还有一个探头探脑妄图伸进来的树枝。
回到熟悉的土壤之后,小树杈子是越来越放肆了。
盛怀昭刚还想训它两句,床帐便被云谏一瞬拢下。
“这是我的时间,”小哭包一把将人搂进怀里,即便衣襟半开也抱紧着他,“已经不多了,不能分给其他人。”
“我,我也……”盛怀昭像只被他抱着的小虾米,弓着屈膝,后背贴在自己刚刚埋过的地方,心跳声从背后传来。
小哭包从来没有在他面前站展露过任何强势或者占有欲的一面,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之前从未燃过的火像落在了引线上,盛怀昭本能觉得有些不妙。
“……你只对他。”小哭包负气般往他肩头轻靠,“从没对我那样。”
“这是得讲究轮次的事儿吗,”盛怀昭有些哭笑不得,“这不是得看氛围么。”
“我跟你之间氛围不好吗?”小哭包像生气了,露出小小的尖牙往他肩头落下齿印,但很快又因为舍不得而撤了力气。
像黏人的小猫咪,一举一动都只是为了吸引注意力。
盛怀昭只觉得后颈那块被呼吸浸染的皮肤有些热,细细密密的痒顺着脊柱往下蔓延。
还真是一点也不肯认输,刚说完氛围不对他就亲自调节了。
那只惯用于握剑节骨分明的手落在侧腰的薄纱间,没什么规矩但却很有野心地施力。
盛怀昭的手落到他的手臂上,虽然是少年的手,但凸显的清晰血管线条朝气蓬勃。
被掌控的感觉他不喜欢,盛怀昭偏不顺着小哭包的意,懒洋洋地侧趴落下,挪到枕头上:“不行,我困了。”
怀里只有很淡的香残留,指尖去勾留时却没有挽回分毫。
云谏薄薄的眼皮微垂,漆黑的眼瞳蒙上一层极淡的不高兴:“刚刚分明还没困的。”
盛怀昭半眯眼睛,像只慵懒的猫咪,端的便是恃宠而骄。
“但现在累了,还很困,闭上眼睛就要睡着了。”
小哭包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似挣扎了好一会儿,欲言又止几回还是低下头。
“那我给你按按腿。”像是任劳任怨的乖乖好男友,拢好外衣端正坐姿,轻轻将云谏的腿抬到跟前。
灵力注入,他指尖稍顿片刻。
怀昭体内的灵气不再是之前那样紊乱混杂,横冲直撞了,而是归正有序地流动着,虽然很微弱,但于凡人来说已经是相当不得了的修为了。
云谏轻帮他揉着后腿,好奇:“怀昭,你的灵核……”
“喔,大概恢复了吧。”盛怀昭打了个呵欠,落到眼眶前的泪水轻沾眼睫。
有一个半神境界的剑仙当父亲,还继承了本命剑,他的灵核还碎着就显得太废物了吧。
“不过我的修为短时间内肯定是提升不到什么大境界的,”盛怀昭腿间微曲,一下带住云谏的手臂,“要保护我哦。”
他大概只是困顿时随心所欲的动作,可却忽然掀翻云谏先前强迫静下来的心如止水。
“……不是一直在保护你。”
“是啊。”盛怀昭慢慢地拢下眼睫,像是昏昏欲睡,“真好呢,有人保护我。”
云谏的手撑在柔软的被褥间,丝滑的被褥缓缓在他指节边缘陷出痕迹。
不知天高地厚的羔羊尚未察觉危险靠近,还在悠然自得的睡意边界徜徉。
“你按得挺好的,继续啊。”他抬起另一条腿,却倏然发现自己抵在了不太正常的地方。
先前的睡意骤散,像是骤然沉入水中般瞬间清醒过来。
眼前那只乖甜的小猫咪,不知什么时候露出了近似贪婪的狼意。
盛怀昭被他的眼神惊了一秒,漂亮的眼睛睁得比往日要大些。
小哭包发现自己意外地很满意他这幅表情,不再是一如既往地将他当做可爱的小宠或者是需要照顾的晚辈。
……而是真正地,意识到他是个男人。
微冷的指尖像是轻柔无重的枷锁,落在盛怀昭的踝骨上,慢慢地带着他移动。
“怀昭。”
盛怀昭舌尖轻抵齿间,小哭包可比他想象中要懂太多了。
丝丝缕缕的笑意顺着他色如琥珀的眼眸露出,他顺着云谏的手落下力道,从之前若即若离的浅尝辄止到直接踩落。
很轻很沉的嗓音意外地从他唇间渗出,小哭包尝到了痛处,像是吃到教训的小孩般松开手。
盛怀昭轻笑出声,慢慢地坐直身子,妖般凑近云谏的身侧:“还挺野啊,哪学的玩法?”
近身时才发现小哭包耳朵已经通红了,先前的镇定自若原来都是假象。
他的气息靠近,云谏更有些招架不住,节节败退般闭上眼:“……之前看的书。”
“什么?”盛怀昭在记忆里挑挑拣拣,这才想起那天在冕安的藏书阁。
那本双修之法十八讲啊。
“嗯?你那时候不是只看取骨为结吗?”盛怀昭往前小小扑了一步,小哭包毫无招架之力地侧躺下神。
那小蒲扇似的眼睫轻颤,胭脂色顺着眼尾的红蔓延下颈,他视线闪躲几回:“……不止看了那个。”
盛怀昭被他可爱到了,越发想继续欺负他。
识海里的系统正在翘首以盼,忽然听到冷冷的声音。
盛怀昭:系统。
系统:?
盛怀昭:滚下线。
系统:。
把碍事的人赶走,盛怀昭拍拍云谏的肩膀,趁小哭包回头时极其幼稚地伸出指节戳他软软的脸蛋。
“怎么了?”小哭包疑惑不解。
盛怀昭将足尖往前探了一步,低头俯到耳边。
“我觉得现在,气氛挺好的。”
小哭包反应了片刻,眼底慢慢浮出一层光。
盛怀昭发现自己好喜欢他这个样子。
床帐间有响动,小树杈子偃旗息鼓的好奇心重新冒出枝头,刚要往里蔓延时却发现先前的屏障突然加固了几重。
随后它便连动静都听不到了。
一夜寂然。
直到第二天烈日当头,小树杈子才被轻轻敲醒。
它缓缓蔓开枝干,盛怀昭揉着肩膀从床间落地,刚要起身尾指便被轻轻勾住。
小哭包顺着黏上来,睡衣惺忪:“去哪?”
“洗漱,然后找点吃的。”盛怀昭抬手摸了一把不知餍足的猫咪,“被你折腾得饿死了。”
追责迟来,像是牵连起什么令人羞臊的回忆,小哭包咻地一下把自己的手藏回被子里。
盛怀昭扫他一眼,有些无奈。
昨天晚上倒没见他那么羞。
盛怀昭洗漱之后,便看到一个玉雪可爱的冰团子在殿外探头探脑。
之前为敌时这些冰凌是最强劲的敌人,他无论如何都没想过还会有这么憨态可掬的时候。
冰团子朝他招招手,随后递出一片玉简。
霄姬传音在其间,问他跟云谏睡醒没有,邀他们去吃早点。
盛怀昭刚想应好,这才想起自己还没跟云谏说过他和霄姬的关系……而且,小哭包应该是没有在霜雪城的记忆的。
“我等过去。”他把玉简放回在雪团子身上,拍拍他的脑袋,转步回到床沿。
云谏已经过了先前的羞意,抱着被子在床上发呆,盛怀昭刚到身边他就转了过来。
“怀昭。”
“嗯。”盛怀昭俯身,帮他把睡乱的长发捋到后脑勺。
“是不是要融魂了?”
盛怀昭顿了片刻,轻轻点头:“是。”
云谏慢慢侧脸,在他的手心蹭了一下:“那样也好,我便能拥有一个完整的你。”
手心蔓延出细细密密的疼,并非什么外伤的痛感,只是因心间所触。
掌心贴落在云谏的侧脸,指肚沿着他的眼睫轻压:“云谏,我要跟你说一件事。”
小哭包收正了神情,听的姿态很专注:“你说。”
“我们此处在缪砂城。”盛怀昭将此前的经历经历说得委婉,也掩去了期间生死一线的关键。
云谏眸色渐深,虽然很震惊,但很快便接受了他与薛崇礼和霄姬的关系。
等盛怀昭说完,他似感慨般长叹一口气,随后才问:“薛前辈已经仙陨了?”
“嗯。”盛怀昭点头。
薛崇礼为霄姬融好分魂之症后便身死魂销,再无复生可能。
盛怀昭本身就并非这个世界的人,接手的是人生而非情感,虽然难免会有些可惜,但却没有过重的悲痛。
也不一定他就没有,或许原主也很浅薄,毕竟从出生开始他便未见过“父母”一面。
他还陷在剧情里沉思,跟前慢半拍的小哭包突然睁大了眼睛。
“霄姬说要与我们一同进食?那岂不是怀昭你的娘亲要见我?”
盛怀昭:“是,你不愿?”
云谏迅速从床上站了起来,一手要挽发另一手又去找外衣,罕见地手忙脚乱。
系统施施然:毕竟是见丈母娘,肯定是要郑重些的。
盛怀昭:啊。
系统心说宿主也够迟钝的,现在从反应过来。
但这也不怪他,毕竟对于霄姬来说,他显然是更将云谏当做亲人。
系统:可丈母娘跟女婿这重关系到底是在的,换谁都得紧张。
盛怀昭:怎么就是女婿?儿媳不行?
系统:你跟我说有啥用,你看云谏听不听你的。
盛怀昭:……
他有些后悔自己跟系统讨论这个问题。
小哭包好生收拾了一顿,盛怀昭都跟小树杈子玩了好一阵猜树叶,他才收拾好。
“怀昭,我这样合适吗?”
盛怀昭托着下巴看他一眼,跟平日没有什么差异,但能看得出来是用心收拾的。
他招招手,云谏便听话地俯身。
盛怀昭把小树杈子刚刚奖励给他的一朵白花放在云谏耳边:“这样更好看。”
云谏意识到自己被戏弄了,憋下一口气望他,是不情愿的,却没有伸手去摘下来。
他不动,盛怀昭也不动,只是含笑凝着他。
最后是小树杈子不高兴了,伸着枝干往云谏腿上猛拍,要他把花还给它,云谏才将耳边的小白花放回它的枝头。
盛怀昭不冷不淡:“冰天雪地开什么花,真够招摇的。”
小树杈子对着他又是一顿狂拍。
两人一树启程跟着冰团子到霄姬的殿中,霜雪之主布了一桌玉盘珍馐,显然是在等他们来。
“礼儿来了。”霄姬扬出笑容,迫不及待地走到盛怀昭跟前,却又似意识到什么,往后退出半步。
他们如今才是刚刚相认,太过亲切无论如何都会让人不适。
盛怀昭也随她喜欢,低头温声:“……娘。”
咬字掺着三分迟疑跟犹豫,但最后还是出口了,霄姬眼间一涩,到底是没忍住上前抱住了他。
“嗯,娘在这儿。”
小树杈子绕着冰雪大殿转了一圈,忽然停在了冰椅之前。
盛怀昭抬头才发现虞瞳面色僵硬地坐在桌子上,动都不敢动。
霄姬知道他是念礼的朋友,便将他的魂魄一同放归原身,而为了弥补自己的错误,她还让虞瞳提前醒来坐在这里,当做惊喜。
对盛怀昭来说确实是好事,但对虞瞳来说就是莫名其妙的噩梦。
他先前被心魔狠狠地折腾了一回,醒来又看到宛若天神的女人在自己跟前,还盛情难却地邀他吃饭。
所幸盛怀昭来了,他才能自在些。
“你叫云谏是吗?”霄姬放开怀昭,视线才落到身后一直紧绷端着的少年身上。
云谏还没来得及开口,霄姬便轻巧一笑:“你随怀昭一同喊娘就好。”
轻描淡写地就将小哭包担心已久的事情揭过。
盛怀昭看着云谏那半天憋不出来的表情,轻笑着到身边牵住他的手。
“他不习惯,娘就别为难他了。”
亲儿子这一声声喊进心底,霄姬自然是不会计较这些事,连忙让人落座。
她已得道早就辟谷,但盛怀昭的身体情况还需要温养一段时日,她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亲手下厨。
可缪砂城苍茫辽阔,除了魔兽却是没有什么寻常的食材,她只能挑些具有灵气是为大补的灵鱼跟灵植端上餐桌。
“吃吧,别拘束。”她笑道。
云谏跟虞瞳谁都没有动筷,盛怀昭在心底默默叹气,自己拿起筷子,先给小哭包夹菜,才轻踢了一脚虞瞳。
这顿饭才被他推动着开吃。
食不言,但霄姬能看着盛怀昭在眼前已经相当满足。
虞瞳如坐针毡,好不容易挨到这顿饭结束,等霄姬跟盛怀昭单独离开后,他才看向云谏。
“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一连串的问题还没说完,他便感觉云谏不冷不淡地扫了他一眼。
显然是没有性质回话,甚至是不想搭理他。
虞瞳吸了吸鼻子,想起自己入魔域后弄丢了盛怀昭的事,后知后觉云谏生他的气也是理所当然。
……弄丢盛怀昭?
对了,盛怀昭那时候不是只狐狸来着吗?
他抬起视线,盛怀昭正好随着霄姬出来。
“若他两重神魂都答应,这个是要提前服用的。”她谨慎地再次叮嘱。
盛怀昭握着冰瓷瓶颔首:“谢谢娘亲。”
霄姬依依不舍:“今晚还来用膳吗?”
“好。”
应下约定后,盛怀昭便跟云谏要走,虞瞳这才两步并作一步靠到他身边。
“盛怀昭。”虞瞳想抓他的手腕,但被人瞪了一眼,伸出去的手又强制性地压了回去。
“你随便找个地方住吧,这里都是空房。”盛怀昭以为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哦,好。”虞瞳点点头,又重新看向他,“不对,我不止要跟你说这个。”
“还有什么事?”
虞瞳悄悄地瞥了一眼云谏,犹豫半会儿:“借一步说话。”
小哭包显然是听到了,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默默地盯着两人。
“好了,我马上就回来。”盛怀昭把冰瓷瓶放到云谏手里,“在这里等我。”
说完,他低头看了眼万物生,小树点点头,盘绕在云谏脚边。
两人退开距离,确认云谏听不到了之后,虞瞳小声说:“我不是把你变成狐狸了吗?你怎么变成人的?”
盛怀昭回忆了一会儿:“霄……我娘变的。”
虞瞳皱着眉,指节压到他的脉搏上测探一会儿,摇头:“我的化形丹算是一种毒药,普通的异形术是无法祛除的。”
提起这点,盛怀昭才想跟他算账。
这狐狸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他的擅自行动,才害他刚进魔域不久就被人提着后颈肉拎回去?
“别,别生气。”虞瞳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连忙献宝似地从怀中摸出另一颗丹药,“这是化形丹的解毒剂,你服用后三天毒素便会祛除干净。”
修真界这些丹药或多或少都带点毒性,这点盛怀昭还是知道的。
就以小狐狸这胆子肯定不存在陷害他的意思,盛怀昭打开药瓶,绿豆那么大一颗解毒丹。
小狐狸这么偷偷摸摸,显然是没将害自己变成狐狸的事情告诉云谏。
为了减轻他的心理压力跟负罪感,盛怀昭当着面把解毒丹服用。
虞瞳长舒一口气。
“行了,晚上准时过来吃饭。”
小狐狸一蹦三跳地走了,他慢慢回头,又要费心去安抚另一只浸入醋坛的小哭包。
“你跟他偷偷说什么呢。”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问两句罢了。”盛怀昭牵着云谏的手,带着人回偏殿,“反正他都走了,你就别计较了。”
剩下的时间又能独处,云谏的脸色这才放缓些,跟上盛怀昭的脚步。
万物生磕磕绊绊地跟在两人身后,冰原里自由移动的小树桩与两人的背影衬起来,竟然异常和谐。
回到偏殿后,盛怀昭便在院落里晒了会儿太阳,顺势研究薛崇礼留下的本命剑。
“云谏,你试试这把剑。”他半天摸不出个所以然,便将剑递给专业的剑修。
云谏刚握上剑柄便感受到剑内非凡的灵气,神器果然与凡间的俗物天差地别。
盛怀昭虽然没感受到剑中奥妙,但云谏刚刚一瞬整个人的气势都截然不同了,足以见得这把剑多了不得。
招式行云流水,似随手那么一挥,空中的气流都顺应而动,灵气激荡剑意,让人心旷神怡。
盛怀昭闲散地靠在椅子上,这阵舒适的坦然渐渐让他摸出了不太自在的感觉。
胸口像有什么郁结的气迅速散开,他尾椎稍疼,往后一揪居然摸出了一条毛茸茸的尾巴。
白色的,狐狸尾巴。
他呆了片刻,才意识到是虞瞳的那颗“解毒丹”的副作用。
毒素逼出体外了,以兽耳跟兽尾的方式。
盛怀昭下意识想躲起来不让小哭包看到,生怕他又冒出什么歪斜的想法。
可视线落到日光下的人时,他才发现云谏不知什么时候切换了人格,那双血色勾勒的瞳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你总醒来得那么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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