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礼貌点点头，走进了实验室，白衣掛把他身姿衬得更加禁欲。
来来往往的学生们对于谢时都很八卦。
“谢学长穿的高领？”
“学神的脖子有点红。”
谢时走进实验室不自然地扯了扯领子。
“小谢，把这份实验数据分析一下。”
“好。”谢时松开手, 若隐若现有绯红暧昧的印迹, 从脖颈处一直蔓延到衣服下面，还有不少咬痕。
“进度赶得上, 再过不久就能研究出来。”
谢时闻言低头看资料。
*
泽州大学里有一个私下的磕cp的群, 最近新火了一对cp, 容云羽和谢时。拍了不少照片, 都是从容云羽的角度来看谢时, 从谢时的角度来看容云羽太虐了。
完全把容云羽当路人, 磕cp的气氛全无, 一点粉色泡泡都不留。
【我记得学神在高中时候和一个人走得很近。】
此言一出, 群里纷纷响应。
【快说, 今天的课正好无聊, 还是学神的八卦，我真的很有兴趣。】
【姐妹, 分享是一种美德, 给我说说，不要逼我跪下来求求你。】
【因为从小喜欢磕cp, 还和学神在同一个班，我想说容云羽完全和学神没有cp感。】
【另一个男生五官棱角分明, 长得很漂亮，性格也嚣张，跟个小太阳一样。学神不知什么时候起经常给他补课，还一起去食堂吃饭。男生能躺在学神的大腿上睡觉, 学神做作业的时候捉弄打扰学神也没有生气。】
【视频】
上面是十九中的早期的宣传学校的视频，早几年，学校是最喜欢让自己校内的颜值担当去拍宣传片吸引学弟学妹，既美观又省钱。
视频开端就是一个戴着棒球帽的男人，他双手插兜，下巴优美，宽肩窄腰，天蓝色的丑校服穿在他身上也有一种特别的味道。
“我是纪岁，十九中高二的学生。一个零片酬出演宣传视频的大冤种。”
在视频上的男生鲜活幽默风趣。
“给学弟学妹的建议，别去吃食堂的冒菜，我当时从里面吃出了三只苍蝇，脸都黑了。”
“瞪我干嘛，我难道说的不是实话。”纪岁应该是和拍摄的人斗嘴。
“这里的篮球场，别去别去！特别是女孩子，这里到处都是无处安放的男生，我考察过，长相一般，球技垃圾。傍晚的时候会有意外的惊喜。”
“这是我们的图书馆，这图书馆给我第一印象就是大，我经常来这里吹空调睡觉，偶尔也会学习，这里的图书管理员……”长得很一般，画面上的男生视线一凝，轻笑一声，嗓音低沉沙哑：“特别帅。”
镜头一转入，谢时抿唇，低垂着眼眸，穿着天蓝色的校服也很帅，身材很好。他抬起头来，冷如冰霜的脸上在看见纪岁那一秒，笑了笑：“你怎么来了？”
年少时候的学神很可爱，在瞅见在纪岁背后的人，还是温和的说：“拍视频？”
纪岁哼笑：“对，找个帅哥入镜。”
谢时没有生气，两个人在空中对视一眼，谢时像是一颗小白杨，并没有移开视线，反而是纪岁移开了视线，耳尖泛红。
夏日的阳光透过窗户折射进来，谢时的面容在光下柔和了轮廓，他抿唇嘴角笑了笑。
“纪岁，别忘了做作业。”
“你是魔鬼吧你！”纪岁心脏怦怦直跳，气急败坏。
剩下的视频还是纪岁接着介绍十九中。
【天啊，好甜好甜，我要磕死了！！】
【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我好想知道？！】
【学神一笑，我人直接没了！！】
发视频的同学回应：【这位纪岁同学已经逝世了。】
【！我靠！！这是什么be美学！！！】
【不是，我才磕上，你他妈告诉我其中一个人死了！！】
任由底下的人胡乱猜测，那位同学没有再回复。
*
谢时脱下白衣掛走出实验室，已经傍晚了。他回到家一个冰冷的身影就贴在他后背，凑近了他的耳畔。
谢时：“怎么了？”
纪岁现在是实形的，他穿着宽松的衣服，把扣子一颗一颗扣紧。
幽幽的说：“有人找你。”
周铭坐在沙发上，在茶几上摆着各种各样的零食，“谢学长，东西帮你带过来了。”
谢时客气了一句：“你留下来吃饭吗？”
周铭大方应了一声：“好呀。”
谢时：“……”他其实真的只是客气。
好吧。
“学长，那是谁？”周铭从飞机下来打不通谢时的电话，就到了公寓门口，是纪岁开的门。
周铭凑谢时凑得很近，还自告奋勇来厨房帮忙。
纪岁周围的温度顿时降低了几个度。
“你知道他。”谢时炒菜。
“他是你那个前任？”周铭压低了声音。
“是现任。”谢时反驳一句，把周铭看得一愣一愣的。
沙发上的纪岁习惯性的看谢时，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周铭吃完饭乖乖的离开了，边走边嘀咕：“为什么学长家没开空调也这么凉快？”
整个公寓就还剩一人一鬼，谢时把东西小心的放好，一个黑乎乎的脑袋就靠过来。
“你在国外过得好吗？”
谢时喉结滚动，把纪岁抱在怀里：“就很正常，平平淡淡。”
他的性子本来就很平淡，没有什么特别刺激的事情发生。
“你知道我有房东的。”
纪岁应了一声，饶有兴趣。
“外国的鬼也还好，就是它吃饭喜欢发出声音，它喊eat!eat!”谢时摸了摸纪岁柔软的黑发：“我起初不习惯，就回了一句你能说中文吗？”
“哈哈哈哈！”纪岁肆无忌惮的嘲笑谢时。
“我当时也觉得我傻。”谢时真的受不了每次吃饭的时候都自带音响效果，eat!eat!那时候这个单词就在他脑海里全方位播放。
“你呢？”
礼尚往来是谢时的礼貌和修养。
“就打工和读大学，等有能力了去找你。”
当时谢时和纪岁的事闹得很大影响到谢时的前途，纪岁首先提出分手，对外是谢时甩了纪岁。
分手纪岁也很舍不得，但谢时的前途更重要，而且院长奶奶的病需要很多钱，他不想连累谢时。
如果不是他强行追求谢时，谢时也不会和他谈恋爱，是他把他一个好好的学生拖进了漩涡。
毕竟谢时就是一个好心的人。
“你是不是对我误解很深。”谢时定定的看着纪岁，仿佛已经看穿了它的心思。
“什么？”纪岁仰着头去看谢时，长长的睫毛颤动。
谢时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很吸引人，他缓慢地揉了揉纪岁的耳垂。
“我不是一个好人，也不是一个对所有人都好的人。”
“喜欢就是喜欢，我不会委屈自己去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谢时落下一个吻在纪岁颤抖的眼皮上：“你见过我和别人谈恋爱吗？跟别人亲吻做亲密的事吗？”
纪岁感觉自己的脸皮在发烫，精神哐哐的撞墙而死，微微一碰，就能原地爆炸。
心脏要跳出嗓子眼了，双腿发软，猩红的眼眸蒙上了一层水雾，它感觉整个人都飞在天上，身体酸酸麻麻的，跟电激了一下。
救命啊！
纪岁亲过去，两个人在沙发上纠缠在一起，暧昧的气氛在升温。
谢时抵着纪岁的额头，两个人对视一眼，谢时笑了笑，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纪岁：“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过。”
谢时细细的喘息，眼神漆黑如墨。
“在高中遇见你，是我人生中不可缺失的重要一部分。”
学神入了凡尘，感受到了人间烟火：“有你太好了，纪岁。”
汗水顺着他下巴往下流，他轻易就能抱起纪岁，触碰到冰冷白皙的皮肤。
纪岁一阵失神，尾椎骨软了半截，头晕目眩。
它紧紧地咬着牙，眼中一片雾气。
“谢时……谢时……”纪岁从下颚线到肩颈部划出优美的线条。
纪岁腰细腿长，把枕头都抓破了。
*
过了几个月，A市的冬天到了，降低高血压的药物提前制作成功，在全国乃至世界上的人会多几分活着的可能，其中谢时从英国带回来的药剂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在媒体中报道中，在一众的老教授中穿着白衣掛的谢时美貌又禁欲，在媒体面前毫不怯场，让人想要撕开他的白衣掛。
有人曝光了他从小的学习情况。
从小到大都是年级第一名，是整个研究团队最小的年龄，妥妥的别人家的孩子，这完全就是人生赢家。这年头长得好看的学神太少了，是世界上的珍惜动物。
而谢时只是撑着黑伞牵住一只鬼的手在街道上漫步。
背着一个书包装了不少漫画书。
“一次不要买太多。”纪岁那股要把整个漫画店买下来的架势，谢时无奈扶额。
纪岁：“我都想看。”
它看见一个交叉口：“我要喝银耳汤。”
谢时知道纪岁喜欢喝，上前去买了一碗，端在手上。
“慢慢喝。”
纪岁睫毛颤了颤，把银耳汤喝完了。
岁月很善待谢时，在他身上只留下了岁月的沉静和打磨的温润。
纪岁的身形有些透明，鬼气隐隐要撑不住了。
一人一鬼走了一会儿，走到了海边，水波粼粼的一片。
“谢时，我不想离开你，就是变成鬼了还是想缠着你。”纪岁抱着谢时的腰，把自己埋进他的臂弯里。
“纪岁，每个人都会遇到不好的事，这不是你的错。”
“变成鬼也没什么不好，夏天的时候不用开空调，冬天的时候我是热的。我想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纪岁的手指颤抖，它哽咽道：“可是我不会白头。”
鬼会永远保持死前的那副样子，不会生病，不会老去。
谢时把黑伞偏开了一些，雪花落在他的头发上，他把头靠在纪岁的身上，头发相碰，轻声温柔说：“这样你就白头了。”
雪花还在飘，飘落在伞面上。
“谢时，你是傻子。”纪岁感觉那颗已经腐朽死去的心脏砰砰跳个不停，阴暗腐蚀，沉溺潮湿的身体一下子似乎活了过来。
谢时从衣服里拿出一张符咒，轻轻地贴在纪岁的手腕。
他笑了笑：“冥婚，我的生死荣誉和你一起共享。”
阵法只有一秒结成，不给人反悔的机会。
这是江响和云河翻古书找到的办法。
纪岁不可置信的看向谢时。
它感觉到一股庞大的力量在身体的渐渐充斥，温暖的拂过整个精神，暖洋洋的。
那是功德。
所有人都求之不得的功德，抢破脑袋的功德。
似乎有什么吹了眼睛里，纪岁抱着谢时，尾音颤抖破碎，说不出话来。
“我爱你。”谢时说。
“我也爱你。”纪岁收紧手指：“我从第一次见到你，不仅仅只是见色起意，我那个时候就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谢时。”
“我从头到尾都爱你。”
谢时又想到了那封用陈旧的邮局寄到英国的信封，车水马龙中，纪岁还是选择这种的方式。
市井长巷，谢时和纪岁走过烟火人家，绕过喧闹的霓虹灯，仰头可见漫天星空。人间处处是烟火，他们是芸芸众生中最普通不过的人。
谢时牵着纪岁的手，稳稳地走在地上，身后的大海被橘黄的灯光照得温柔。
“今晚吃什么？”纪岁问。
谢时：“白水煮面。”
“我能吃点别的吗？比如炸鸡，牛肉，还有啤酒烧烤。”
谢时似乎笑了笑：“纪岁。”
纪岁下意识看过去。
一个吻落在了他唇瓣上。
“不行。”
身后是万家灯光，撑着黑伞在谢时是纪岁眼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作者有话要说： 谢小时：不行不行不行。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纪小岁：我就要eat！eat！eat！
番外写高中。下个世界写那个星际伪装废材abo，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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