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那边有动静了,要不要告诉老大,提醒他小心一些?”
李旺双腿搭在茶几上,一脸不削,想着有事要求路鱼帮忙,得到的却是让自己解决。
路鱼再厉害又有什么用?在他眼里,自己不过是他众多崇拜者中微不足道的一个,真有什么事,他怕也不会帮自己。
别人再厉害又有什么用?不能帮自己一切都白费,不如靠自己。
李旺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的小弟,神态轻松地回:“他是老大,那么厉害,不用我们管。”
小弟愣了一下神,以前的李旺可是有一点屁事就要巴巴的去打报告的,现在怎么突然不积极了?
小弟疑惑地退出去,李旺拨通谷三哥的电话:“三爷,晚上我请客,我们聚一聚吧,好久没聚了。”
杨谷表情平静地嗯了一声,这几日他也察觉到路鱼不太一样,也想从李旺这里套一下话。
而此刻路鱼正点着烧烤,殷非坐在路边摊,神色疑惑地望着他。
路老板虽然尽是干些灰色产业,他还拿不到确凿证据,监视到最后总是被耍得团团转,一无所获,让他头疼。
但是在殷非眼里,不得不说,路老板就是一个不染尘埃的贵公子。甚至看见他的人,都无法想象他竟然会做那些生意。
路鱼点了一堆烧烤转过身来,望着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殷非,再看看他头顶的弹幕:
【这个人真是路鱼吗?如果不是,他又是谁?】
路鱼笑眯眯地在他面前坐下,“殷警官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你想干什么?”
路鱼挑眉:“我就想和警察叔叔打好交道,这样警察叔叔就会帮我的忙了。”
殷非:“……”
路鱼开了一瓶啤酒,跟个小混混似的撸起袖子,殷非看在眼里问:“你遇见什么麻烦了?”
路鱼愣了一下,随即可怜巴巴地望着他:“顾景出狱了,肯定会报复我的,所以你得保护我。”
“这……”
“别这啊那啊的,当初我可是帮你抓了顾景的,否则殷队长也不会升得这么快吧。”
“那是你自己设计的,我前脚抓顾景进去,你后脚就抢过了他的产业,你现在也不过是在走他走过的路而已,可别哪一天,我把你抓进去了。”
“不会不会,我可是守法公民。”路鱼说着目光盯着端上来的烧烤。
殷非坐在他面前,看着像个未经世事的少年,开心地撸串的模样根本不是他暗地里打交道那么久的路老板。
顾景说的话,在殷非心里扎了根,这个人不是路鱼。
路鱼吃饱了喝足了,上了殷非的车,殷非望着身边睡意朦胧的人,无奈地深呼一口气,当起了司机。
路鱼直接去的是山海的半山别墅,殷非望着面前恢宏的别墅,又看看身边的人。
“路老板该不会是真的看上川每集团的钱了吧?”
路鱼打着瞌睡抬眸看了他一眼:“不可以吗?有川每集团帮衬,殷警官也不敢随便动我,不是吗?”
殷非眉头微蹙,关系到经济命脉的问题,没有确凿证据他确实不敢胡来,万一被对方抓住把柄,想要再查就难了。
路鱼下了车走进别墅,殷非调头离开,直接去了路鱼出租屋。
别墅大厅里,钱管家望着来人,显然是吓了一跳,急忙上前。
“路先生?”
路鱼眨巴着眼睛,“怎么?我来这里很奇怪?”
话音刚落,从楼上洗澡间走出来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山海。
山海穿着灰色丝绒睡衣,额头上还包扎着纱布,望着来人却不像钱管家那般惊讶,表情平静地走下来,来到路鱼身边,吸了吸鼻子。
“好臭,去洗一下。”
路鱼抬手闻了一下,撇撇嘴,“烧烤的味道多香啊。”
山海眉头微蹙,满眼嫌弃地望着上楼的人,不紧不慢地道:“你这个样子,在殷非面前应该已经暴露得差不多了吧?”
路鱼心头一怔,故作镇定地回头,笑嘻嘻地摊手:“不知道咯,可是你自己要冒充我的。”
钱管家不悦皱起眉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山海,望着走进洗澡间的人,压低声音:“不能让他继续和殷非接触了。”
“给顾景放点料吧。”山海说着走向另一边的屋子。
路鱼洗澡出来,已经不见山海的踪迹,躺在他家的大床上,睡得还挺安逸。
而殷非坐在路鱼出租屋,若有所思地在房间寻找着什么。
这时有人开门进来,殷非望着面前头上包扎着纱布的人,脸色一沉:“就这一会儿功夫,就去惹事了?”
山海上下打量他一眼:“殷警官这样肆无忌惮跑进别人家里,不合法吧?”
听着清冷的语气,殷非眉头微蹙,又打量了山海一眼,这才是他熟悉的路老板。
“路老板?”殷非试探着。
山海在沙发上坐下,看了一眼房间:“殷警官想找什么?”
殷非上前在他对面坐下,“顾景说,你不是路鱼。”
“那我是谁?”山海学着路鱼的模样,扬了扬嘴角。
殷非看在眼里,却觉得特别不自在,立即起身:“路老板好自为之,可别让我查出什么来。”
“我知道,殷警官向来不讲情面。”山海表情幽怨地望着起身出去的殷非。
殷非下了楼,便看见远处鬼鬼祟祟的几个人正盯着路鱼的出租屋,脸色越发阴沉,立刻上了车。
第二天,路鱼一起床,客厅里的佣人忙前忙后,就为了给他准备一顿美味的早餐。
望着桌上的早餐,路鱼突然就理解了山海想要一直当这个主角的想法了,谁不想活得跟皇帝似的。
路鱼在一群佣人照顾下吃了一顿早餐,钱管家在一旁说着他今后该做的事,“你要模仿老板的行为举止,别让殷非怀疑到老板。”
路鱼擦了嘴,不情愿地望着他:“是他冒充我的,我没找他麻烦已经很不错了,现在还要我学他?”
钱管家笑吟吟地道:“您还是学一下,否则被人认出来你不是老板,不说顾景要弄死你,就连老板手底下那群小弟也会弄死你的,所以,学老板也是为了你好。”
居然把威胁说的如此轻松,路鱼苦笑,深呼一口气起身。
“您要去哪儿?我找人陪你。”
路鱼抬手摇摇头:“不需要。”
路鱼来到了医院,温祁不可思议地看着来人:“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路鱼目光扫了一眼他头顶的弹幕,上次见他,就从头顶的弹幕看得清清楚楚了。
温祁拿过验血报告,路鱼接过来,脸色越发凝重。
山海的血型居然和自己一模一样,说是同一个人也不为过。
温祁好奇地望着他:“怎么了?”
路鱼收了起来,笑吟吟地摇头:“没事,走吧,一起去吃饭。”
温祁看了一眼手表,点点头,脱了白大褂跟了出去。
路鱼笑吟吟地望着他:“你们干这行久了,会不会没有什么食欲?”
温祁眨巴着眼睛,好奇地看着他:“为什么?”
“整天都在掏大粪,能有食欲吗?”
温祁吃面的手顿了顿,表情复杂地看着路鱼:“我是肛肠科医生,但也不至于整天都……”
望着温祁痛苦的表情,路鱼一副恶作剧得逞似的笑了起来,“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
温祁苦哈哈地瞪了他一眼:“你可千万别落我手里。”
“不会,我身体好得很。”路鱼一脸得意。
“啧~”温祁白了他一眼。
“山海那种人可是什么花样都玩得出来,你可要保护好自己。”
路鱼心中咯噔一下,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人,他居然知道自己和山海的事?!
果然,配角都不是随便出现的吗?
望着他诧异的目光,温祁解释道:“我也有看财经频道,偶然发现的。”
路鱼松了一口,又好奇起来,既然看了财经频道,那对自己应该也有一些了解,财经频道对自己的评价可一点都不和善。
“那温医生还愿意和我做朋友?”
温祁抬眸,疑惑地望着他:“为什么不愿意?”
“我可不是什么好人。”路鱼贱兮兮地笑着看着他。
温祁神色微怔,腼腆地移开目光,笑道:“我认识的路鱼是一个会送迷路的小孩回家,会因为误会父亲不负责而生气,会随便请我吃面的人。”
路鱼开心地望着他,“所以你觉得我是好人?”
温祁推了推眼镜,目光笃定地点头:“至少,现在坐在我面前的你,让我觉得很舒服。”
路鱼越发开心了,立刻招手:“老板,再给他加两个鸡蛋。”
温祁:“……”
这时,路鱼被一个电话叫走,温祁不可思议地看着脸上挂着孩子气的笑容的人。
这哪里是什么不择手段的路老板啊。
路鱼跟着电话来到自己出租屋,大门敞开着,里面没有人,只是脚下有血渍。
路鱼回头望着沾了血的脚印,脚印往楼顶去,路鱼表情镇定地跟上去。
山海在电话里说,顾景要杀他,在他的出租屋,并且向他求救。
路鱼走上屋顶,顾景满脸血渍,狼狈地望着他:“果然,你才是路鱼!”
路鱼目光落在旁边趴在地上的山海身上,他浑身是血,看样子快不行了。
顾景擦了擦嘴角的血,冷笑着:“是你和殷非害我坐牢,是他趁机抢了我的生意,你们可真会配合啊。”
路鱼摊手:“就算是这样,你也没必要杀人吧?”
顾景愤怒地一脚踩在山海背上,怒目圆睁,“你夺走了我的一切!现在却说没必要?!”
路鱼眨巴着眼睛,一副无法理解的模样,小心地上前。
顾景突然拿起旁边的铁棒,愤怒地望着上前来的人:“他就是山海!对不对?!”
路鱼望着奄奄一息的人,点头。
顾景愣了一下,虽然早已经猜到,但是还是不敢相信,“你和山海是什么关系?为什么长得一模一样?”
路鱼摇头,望着爬在地上气息奄奄的人,无奈地笑着:“我也想知道我和他是什么关系。”
顾景嫌恶地望着他:“两个变态!不要脸!居然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在一起,你们做得下去吗?!”
路鱼:“……”
山海抬起头,一下就又被顾景暴躁地按了下去,“我要让所有人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恶心!”
路鱼一脸懵逼:“怎么就恶心了?我长得这么好看,还不能喜欢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顾景:“你们是兄弟,这是违背纲常伦理的!”
“我妈就生了我一个儿子。”路鱼瞪了愤怒的顾景一眼,小心地上前。
山海看在眼里,眯着眼睛,像是笑了似的。
路鱼趁机突然冲过去,一脚踹开顾景,随手一把提起山海,山海踉跄着望着眼前的人。
顾景愤怒地冲上来,路鱼抬手,身后突然挨了一下。
顾景惊讶地望着眼前的一幕,路鱼被身后的人推下屋顶,山海顺势倒下去。
与此同时,殷非带着一群人冲上屋顶,天地一片漆黑,路鱼感觉眼前一片猩红,胸口喘不过气来,意识开始模糊……
警笛声不断,顾景拷着手铐上了警车,再次入狱。
山海被推上救护车,殷非木讷地站在冰冷的尸体旁发愣。
至此,本市最大的灰色产业不复存在。
路鱼的追悼会上,殷非望着面前的年轻人,温祁耸肩:“这个结果,殷警官觉得怎么样?”
殷非一言不发,只觉得心里堵得发慌。
另一边,出院的山海也来参加追悼会,殷非想尽办法也没找到他杀路鱼的确凿证据,山海瞥了一眼脸色阴沉的殷非,从他身边走过,冷漠道。
“他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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