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敢动,她和赫芬克斯挨得实在太近了,她总觉得自己稍微动一动就会吻上他。


    于是贝璎只好小声地用气声提醒他:“赫芬,你弄疼我了。”


    赫芬克斯恍然回神一样松开了他握在她腰侧的手,低声道:“抱歉,我没有控制好力道。”


    说这话的时候他往后退了一点,两人总算不再鼻尖对鼻尖。


    贝璎总觉得两人现在的气氛和状态有些奇怪,正想说要不就不学了吧,就听赫芬克斯道:“还继续么?”


    他真诚地看向贝璎,反而让贝璎不忍心开口拒绝。


    于是贝璎小声道:“那,那继续吧。”


    她特别小声地补了一句:“别再弄疼我了。”


    赫芬克斯点了点头。


    他们在海浪声□□舞,直至深夜。


    -


    游轮是经过魔法阵加持的,行驶速度虽快但稳,贝璎不过睡了个觉,就已经到了岸边。


    她跟着赫芬克斯踏入魔法阵,不过须臾之间就出现在了王宫面前。


    她以为这是魔法阵的平均速度,心想这传送魔法阵也太好用了,殊不知这是赫芬克斯给两人开的后门,侍卫随从全被他丢在了后面,还要中转数十个魔法阵才能回来。


    “这几天辛苦你了,回去好好休息吧。”赫芬克斯温声道。


    贝璎:“那您有需要的话随时喊我。”


    赫芬克斯无奈道:“说了很多次,不用喊我‘您’,太生疏了,喊‘你’就好。”


    贝璎犹豫道:“可是我们这是在王宫。”是上下属关系。


    赫芬克斯:“没关系,没人敢多嘴。”他说到后一句的时候,终于让贝璎想起这是一个杀伐果断的王,而不是会陪她聊天解闷的朋友赫芬。


    她点了点头:“嗯好。”


    和赫芬克斯道别之后,贝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把这几天的写生画作拿出来,珍而重之地放进了一个单独的画夹里面。


    妥善安置好了自己的东西之后,她坐在桌前发起了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几天一直和赫芬克斯待在一起的原因,现在和他分开之后,她竟然觉得有些失落,心里像空了一块。


    不行啊你,得振作起来。贝璎对自己说,她干脆拎着画具出了门,打算去湖边练习速写。


    反正闲着也闲着,还不如让自己忙起来。


    毕竟,众所周知,人一闲了就容易胡思乱想。


    -


    赫芬克斯回到王宫之后立刻被成堆的政务淹了,几天都没能空出时间来。


    他好不容易处理完了这些事情,一边揉着额角一边思考卸任的事。


    这样不行,得找个机会把大陆之主的位置给推了,不然每天的事情也太多了。


    世上的能人又不止他一个,龙王不也能力出色么,就交给他好了。赫芬克斯心想。


    等以后追到贝了,把血王的职位也卸了,带她去周游世界好了。他的实力已经达到神级,跨越空间对他来说不费吹灰之力,从一个世界前往另一个世界也没有难度,并且他还有着和实力相配的寿命——他的寿命几乎无穷无尽,且他永不会老去,等他和贝璎进行初拥之后,这份特殊贝璎也能拥有。


    世界意志突然冒泡,和他对线:“不行,你不能卸任。”


    赫芬克斯:“?”


    他有些稀奇:“你居然会主动来找我。”


    世界意志说完那句话就不吭声了,就像掉线了一样。


    可惜赫芬克斯并不会被祂骗到:“说说看,为什么我不能卸任?”


    世界意志憋了憋,只憋出几个字:“不能说,你自己占卜。”


    赫芬克斯被气笑了:“有事让我做,还让我自己占卜?”


    世界意志:“……反正你至少再等五年。”


    赫芬克斯:“行。”


    他语调一转,眼睛微微眯起,指节轻轻敲打桌面:“既然你主动来找我,我正好问你一个问题。”


    世界意志立刻道:“不知道,我有事先走了。”


    赫芬克斯立刻在意识空间拽住了祂,皮笑肉不笑:“别走啊,起码先听听是什么问题。”


    世界意志:“……”


    主人!你为什么要把他的实力设置得和我一个水平!我走都走不了!


    赫芬克斯慢条斯理地问道:“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世界意志就像一个锯嘴葫芦,一声不吭。


    赫芬克斯随意盲猜:“神眷者?信徒?造物?”


    他一连猜了许多种身份,世界意志都毫无反应。


    赫芬克斯敲击的指节渐渐停了下来。


    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我知道了。”


    他用一种让世界意志瘆得慌的目光看着祂,微笑着道:“怪不得。”


    赫芬克斯松开了对世界意志的禁锢,微笑不变,眼神也不变:“你走吧。”


    世界意志:“……”祂怎么感觉自己背后凉飕飕的。


    但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世界意志立刻溜了,并决定以后除非世界要毁灭了,不然再也不主动找赫芬克斯。


    这个男人太狗了!世界意志愤愤地想。


    世界意志溜了之后,书房独剩赫芬克斯。


    他往后一靠,倚在宽大的座椅里,眼神若有所思。


    -


    贝璎不知道自己的好孩子世界意志时时刻刻都在替她捂马、套马,而是快快乐乐地学画画、练习画画。


    就是没有赫芬克斯的日子有些寂寞。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贝璎照例拎着她的画具包出了门,却在某座宫殿门口听到了悠扬低沉的琴声。


    这阵琴声十分大气,但是却并不显得沉重,而是带着一丝洒脱,好似在战场得胜归来的年轻将军,一弦一律都带着股明朗朝气。


    贝璎下意识停住了脚步。


    她驻足欣赏了一会儿,直到琴声停止,里面传来一道冷沉的男声。


    “进。”


    这是赫芬克斯的声音。


    贝璎走了进去,看到了手拉琴弦的赫芬克斯,他的身前是一个类似大提琴的乐器,刚刚的悠扬琴声应该就是它发出来的。


    赫芬克斯看到她似乎并不显得意外,甚至朝她笑了笑。


    他今天的穿着打扮和以往不太一样,如果说以前的装束是标准的帝王服,那么现在的就是休闲服,看起来就像是哪家的贵公子将要出游一样。


    唯一不变的是那双手套。


    贝璎疑惑地多看了那双手套好几眼。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怎么觉得这双手套就像被刚刚戴上一样,边缘的褶皱都没被捋平,和赫芬克斯穿的整整齐齐的衣服格格不入。


    赫芬克斯倒是很坦然。


    “还想继续听么?”他修长的手指搭在琴杆上,语气温和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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