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不去？”山垚继续问道。
猴子一时之间有那么一点点的心虚，他小声解释道：“打是能打的过，但是我挪不了地方。我总不能就连睡觉的时候，都要防止对方抽我吧。”猴子是个偶尔会审时度势的猴子，所以他并不会为了一个桃子让自己睡不好觉。当然，被如来压在五指山下面绝对是个疏漏，要不然他这么聪明的猴子，怎么会被坑成这个样子。
猴子的话让山垚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他眯了眯眼睛然后怀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会在你睡觉的时候抽你？”
“你以为他树枝上的那个缺口是怎么来的？一个打不过我还要阴我的妖精。”猴子愤愤不平地说道。
山垚倒吸一口凉气，原来桃树精会在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报复啊。“那他会趁着我睡着的时候抽我吗？”山垚发现了问题的关键。
“那肯定不会，他当面都不抽你。”猴子立刻回道。
山垚有那么一点点放下心来，不过转念一想，然后继续问道：“那他会在我睡觉的时候骚扰我妈？”
“应该不会吧。”猴子心虚地说道。毕竟对方是个小气吧咧而且阴险至极的桃树精。虽然不会伤害这个山精，但是大概率不会让这个山精睡好觉的。
山垚从对方语气中听出了不自信，他不可置信地问道：“大圣，你坑我？”
“我给你报酬了。”猴子理直气壮地说道。做妖就要有做妖的觉悟，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欠因果，简直太正常了。
“嘤。”山垚看着自己手上的黄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亏了。
“信我，你赚了。”系统安慰着自家宿主。
山垚瞬间恢复了过来，“哦？”
山底下压着的猴子抬头疑惑地问道，“你在和谁说话。”
山垚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能听到我说话？”
“我当然能听到了，我又不是聋子，而且你说的那么大声。”之前也就罢了，对方虽然站在山顶上自言自语，并且表情变化丰富多端，但是最起码不在他的面前不是。现在对方竟然就这样大大咧咧地在他面前和其他人说话，他就算是个傻子都能察觉到不对劲了。更何况他不是个傻子。他非但不是个傻子还是个聪明的猴子。
“那你能听到另外一个的声音吗？”山垚好奇地问道。
“听不到，只有你。”猴子回道。
“啧。”山垚表示对系统的瞧不起。他还以为系统和传说之中的一样，和系统说话别人都会听不到，没想到系统竟然会这么渣，竟然连对话都无法保护。
“渣的明明是你啊。”系统大声辩解道。
然而山垚却不敢轻易开口了，毕竟在其他人面前他还是很收敛的。总不能让猴子认为他是个傻子吧。
“你要是不想说，算了。”看山垚长时间不开口，猴子随意地嘟囔着，他其实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好奇。无论是这个山精说话的对象，又或者是这个山精本身，他都很好奇。这个山精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件奇特的事情了。
“就是一个自称系统的东西，能通过他把东西卖到其他世界。”
“不要说出来啊。”
山垚和系统的话基本上前后脚，但是系统终归是慢了一步。看到自己没有阻止对方的话，系统只能陷入深深的自闭之中。
猴子却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大惊小怪的表情，毕竟他是一只见过世面的猴子，他只是感慨了一句：“原来是伴身仙器啊。”他就说对方怎么说也和如来有那么一点点联系，怎么可能一无是处。不过三千世界，好像和那谁谁的那个啥有点像。
“很常见吗？”山垚疑惑地问道。毕竟他现在待的可是神话故事里面，他也只是在书本电视上看过，没有亲身经历过，万一这个世界系统这样的存在是人手一个的呢，也不是不可能。
“之前很常见，现在嘛，不常见。”猴子感慨道。
山垚皱了皱眉然后问道，：“要藏起来吗？”
猴子翻了个白眼，对山精的自知之明非常赞赏，然后说道：“最好。”
山垚点了点头回道：“哦，记得了。”
“你记不记得住，和我说有什么用。”猴子又嘟嘟囔囔地说着。他觉得自己面前这个山精，一定是因为如来亏心事干多了，所以才这么缺心眼。
“没事，反正你也没机会告诉其他人了。”山垚笑着说道。
猴子眯了眯眼，他总觉得对方这一句话是在威胁他，就在他打算威胁回去的时候，却听对方说道：“你被压在我下面，总不能当着我的面出卖我的。等你脱离我的视线的时候，我早就已经被炸了。死都死了，也就不在乎这些秘密了。”
“你知道自己会死？”猴子不可置信地问道。早在对方产生神志之前，猴子就已经和观音签下了不平等合约，所以他也就知道了自己在等一个人，一个五百年后才会出现的人。而他等到那个人的时候，压着他的五指山回被毁掉。
而借由五指山产生的山精同样会随着五指山的消失而消失在人世间。这或许也是他对于眼前这个懵懂的山精如此有耐心地原因吧。对方不是他杀的，却会因他而死。
只是他却没想到，这件事情这个山精竟然同样也知道。
“知道一点。”山垚叹了口气，然后回道：“也就一点，不多。”
毕竟这个世界千奇百怪的，就连桃树成精之后都能抽人，他除了看过西游记之外，还想还真不了解这个世界。但是西游记是西游记，他估计活不到西游记第二集了。
“哦，那你好好活着吧。”猴子说完之后又觉得自己应该安慰一下对方，然后补充道：“反正还有五百年。”
“等等，不是五百天吗？”山垚突然问道，他记得系统是这么说的，难不成系统骗他？
“五百年啊。”猴子信誓旦旦的说道，要是只有五百天，他大不了多睡几觉就行了，正因为有五百年那么久，他才会被观音连哄带骗签了不靠谱的保镖条款的。
“等等，好像时间流逝确实快了很多。”猴子突然反应了过来。
山垚愣了愣，然后猛戳系统。
系统被逼无奈只能站出来解释道：“你可以这样理解，你的本体原来是天上的，虽然现在在地下，但是你的时间流逝还是和天上一样，所以，对于你来说，是五百天。但是对于猴子来说是五百年。”
山垚不太能理解这种差别，他反问道：“不会出bug吗？”
“当然不会，你的时间是固定不变的，所以不会有任何bug。”系统解释道。他只是存在于山垚脑子里面的，只要山垚没有任何问题，系统就没有任何问题。
想到刚刚猴子的话，山垚突然发现了一个特别的漏洞：“也就是说我身边的人会和我的时间流逝一致？”
“当然。”系统肯定道。
山垚回道：“包括大圣。”
系统突然发现了自家宿主的潜在意思，然而之前的话都是他说出口的，他也不能否定自己已经说出去的话。所以他只能艰难地回道，“包括眼前这只猴子。”
“这还不算bug？”山垚不可置信地问道。把原本的监禁五百年改成了监禁五百天，这么大的错误都不算是bug那什么才算是bug？
系统叹了口气，他也觉得这应该是一个非常大的bug了，奈何他也只能解释道：“系统只是针对宿主的，所以保持宿主的稳定系统就会稳定。”
山垚翻了个白眼，潜在意思是只要系统稳定就好了，这个世界其他人怎么样那和系统有什么关系？这么一听系统的权限还是蛮大的，奈何没啥用。
“五百天之后你如果活下来，你的时间就会和外面同步了。”系统补充道。
“你这样做，玉皇大帝呀，如来佛祖呀，还有传说中的天道呀等等什么有的没的都不会管吗？”
“你要相信系统的屏蔽功能，你现在就好比在保护罩里面。”
“好吧。”山垚叹了口气。
“而且，你为什么要告诉他系统的存在。”系统已经被迫躺平了，懒惰的宿主他见过，自大的宿主他见过，但是这么愚蠢的宿主，他还就真的八百万年都没有见过了。
山垚并不管自己系统支离破碎的心情，他笑了笑说道，“知道就知道了呗。怎么说也是齐天大圣啊。”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对方听到了啊，无语问苍天，他招谁惹谁了，好不容易有一个系统，这个系统竟然连屏蔽功能都这么弱。一个连系统和宿主只见沟通的话都做不好屏蔽的系统，真的是一个靠谱的系统吗？
所以，他不这么说能怎么说，难道说他其实一点都不想告诉对方，但是找不到狡辩的借口，所以只能无奈坦白吗？
“而且对方都听到了，以后共处一山，我要带货的时候也避不开对方啊。”
“其实你只要和我在脑子里面交流就好了，不需要说出来，对方就听不到。”
听到系统这样说，山垚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怎么不早说。”
“你又没问。”
山垚无语望天，他觉得自己和这个系统可能八字不合，要不然为什么会这么难以相处？
早知道系统能这么使用，就算是找一个尴尬的借口，他也不会把系统的存在轻易的告诉外人啊，外猴也是不可以的。
然而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即便是远古神话时期，也没有后悔药这种东西。
此时此刻，系统并不知道自家宿主心中的吐槽，也不知道自家宿主只是没有机会狡辩，而不是不想狡辩。所以他也就单纯的以为自家宿主只是对那只猴子比较特别罢了。只能好奇地问道：“你好像很喜欢他？”
“你先开个屏蔽我再说。”知道系统还能开屏蔽，山垚自然不会继续裸言。毕竟系统无形，他这自言自语的感觉像极了疯子。当然系统这个问题太过于直白，他也不太好意思在正主面前说出口。
“你试试用意念和我说话。”系统指引着自家宿主。
山垚点了点头，然后听起来挺玄幻的，但是他还是按着系统的办法做了。
“不讨厌吧。”山垚回道。
“嗯？”
“谁会讨厌一只毛茸茸而且还傲娇的猴子呢？”山垚感慨道。
“喂，我还能听到。”
山垚一愣，他明明已经按照系统所说尽量使用脑子和对方交流了，奈何第一次使用，不太熟练，所以顺带就说出来了。
他脸色一变，连忙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啊，大圣，我还以为你听不到。”
解释完之后突然觉得这个解释不太对劲，连忙补充道：“你听我狡辩，哦不，解释，你听我解释，我其实久仰大名，所以深深敬仰您的风姿。”
有的山啊，嘴上一口一个大圣，心里面却想着这只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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