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现代言情 > 装乖 > 第71章 我爱你
    “我们去床上睡吧。”

    这话一说出口, 陈赐猛地睁大了眼,一下抬起头来看着她,脸上写着“我没听错吧”五个大字。

    许栀咬住唇, 把头偏到一边,红着脸低低说,“就睡觉。”

    陈赐没忍住轻笑出声,“不然还能做什么?”

    许栀没说话, 脸越来越红。

    陈赐明知道她已经羞得不行,却还恶劣地把脸凑过来拉近距离, 还用鼻尖蹭了一下她的耳廓, 嗓子里发出慵懒拖长的鼻音,“嗯?”

    许栀知道他存的什么心思,回头瞪了他一眼。

    陈赐还是笑,表情却一反刚刚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挺认真的说,“放心, 在把你娶回家之前, 我不会对你做出格的事情。”

    许栀一愣,她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现在这个年代很少还这么保守了吧。

    这时耳畔又响起他的声音。

    “除非你想要。”

    他把声音压得很低, 炽热的呼吸吹进她耳朵里。

    许栀的脸瞬间更红了。

    这个人能不能正经一秒钟啊!

    陈赐喜欢看她脸红的样子,低颈亲了她一口, 然后问她, “所以我们去哪儿睡?”

    许栀十指不自禁收缩, 紧紧抓着衣角,因为接下来她要说的话更让人害臊。

    “我房间。”

    这栋别墅虽然房间很多,但就一张能睡的床。

    她从来没有安置客房的习惯, 在陈赐没有出现之前,她并不觉得自己会把任何一个人带回家,还让他在家里睡。

    现在她就很后悔。

    哪儿有谈恋爱的第二天就带对方回自己房间睡的。

    陈赐也是很惊讶,“你愿意让我进你房间?”

    许栀无奈地说,“家里就我房间有床。”

    “这样啊。”

    陈赐笑得开心极了。

    许栀瞪了他一眼,站起来低低说了声,“走吧。”

    陈赐那自然是立马从凳子上蹦了起来。

    许栀的房间其实没什么特别的,本来就是租的房子,她也没怎么布置,主要是在床头摆了他送的栀子花束。

    门刚推开,陈赐就瞅见了那捧栀子花。

    这个位置他知道代表着什么,他把他们在日本拍的照片也是放在床头柜上。

    “栀栀。”

    他突然喊了许栀一声。

    “嗯?”

    许栀回头,看到陈赐表情有些奇怪,眼神很深。

    “怎么了?”

    她问他。

    “没什么。”

    陈赐向她靠近两步,嘴里说着“没什么”,却兀地抬手捧住她的脸,低下头来,与她额头抵额头,“就想跟你说。”

    他用最近的距离看着她的眼睛,沉声开口∶

    “我爱你。”

    许栀慌乱地眨了眨眼。

    这还是他第一次对她说这三个字。

    她有些紧张的移开与他对视的目光,低声问他,“干嘛突然说这个?”

    “因为突然感觉。”

    他低笑着温声说,“你也很爱我。”

    许栀微微一愣。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想过是不是喜欢他。

    喜欢与爱还是不同的。

    现在回想与他之间的种种——

    嗯。

    她是爱他的。

    不爱就不会跟他在一起了。

    陈赐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看到了她眼底渐渐溢出笑意,那就意味着,她默认了他的话吧。

    这一刻,他只觉就是立马去死也值了。

    因为太开心了,情不自禁地,他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许栀惊呼一声,“你干嘛!”

    他没回答,仰起下颌就去吻她。

    突如其来的吻,让许栀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肩膀,但过了会儿,她便闭上眼由着他吻了。

    陈赐吻得陶醉入迷,不想睁开眼睛,完全是凭借直觉,一边闭着眼睛吻她,一边朝床边走去。

    感觉到膝盖抵住床沿后,他就轻轻将她放下去,却始终没有松开唇,顺势压.在她身上继续吻她。

    他的吻技越来越好了,许栀被他吻得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完全不知道他都把自己放在了床上,直到他压下来的那一瞬间,她才蓦地睁开了眼睛。

    意识到他们现在是在床上后,她全身都紧绷起来。

    虽然陈赐并没有越雷池一步,手只在她后颈游走,但这也足以让她心惊,心口咚咚的响。

    哪怕他刚刚许诺不会对她做什么。

    因为太过紧张,她回吻他的动作开始变得生硬。

    陈赐感觉到了,也听到了她剧烈的心跳。

    于是,吻着吻着,一阵低笑在房间里响起。

    “你心跳怎么这么快?”

    陈赐抬起头来看着她,笑着揶揄。

    “——!”

    他竟然都听到了!

    偏偏陈赐还要问她,“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吗?”

    “——!!”

    她赶紧拿起两只手隔在他们两人中间,也挡住自已通红的脸。

    陈赐被她萌得不行,笑着拿开她的手,“我说到做到的,不会越线。”

    说着,他就松开了她,躺到一旁。

    他说是这么说,许栀还是很紧张,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缓缓把手放下去。

    她小心翼翼转过头看了眼躺在旁边的他,又立马把目光收回来,犹豫了会后低声问他,“你真的……这么保守?”

    听她这么问,本来平躺着的陈赐,侧了下身,拿手支着下颌把她看着。

    “注意用词。”

    他另一只手捏住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这不是保守。”

    “那是什么?”

    他收起脸上散漫的笑,看着她的眼。

    “是珍重。”

    这三个字从他口中逸出,传进耳朵里,

    许栀极缓的眨了眨眼。

    心里似乎有什么填补了进去,将胸腔装得很满很满。

    然后一下一下。

    缓缓跳动。

    “栀栀。”

    “嗯。”

    她回神,又似乎思绪还飘在远处。

    陈赐把手放下来,侧着身子将头埋进她颈窝,一手轻轻揽住她的腰,“我就这样抱着你睡可以吗?”

    “嗯。”

    “那我睡了。”

    他闭上眼,声音很倦。

    “嗯。”

    *

    房间里很静,虽听得见外面车辆驶过的声音,但并不显得吵闹。

    太阳一点一点朝西边落下。

    不知多久后,许栀看了眼窗外,感觉天快黑了。

    她微偏头,看向躺在她身旁的陈赐。

    他还睡得很沉,呼吸匀称。

    这一下午她都没睡,怕他还是会做噩梦,好在他一直睡得很沉。

    她不由得猜,难道真的只要跟她一起睡,他就不会做噩梦?

    是因为当时他们是一起被关在那个黑屋子里的原因吗?

    所以他要有她陪着才安心。

    这样想着,思索了一会儿后,她在心里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她决定让他搬过来跟她一起住。

    其实这个决定也不算大胆,他们迟早是要睡在一起的,反正她这辈子是只认定他一个人了,所以只能算是进展得比较快吧。

    只是都说恋爱里的女生应该矜持,不要太早将自己交出去,这会让对方觉得自己是轻浮的,不值得珍惜的。

    可比起这些世俗的顾虑,她更在意他每天能不能好睡一觉。

    所以她的确是爱他的,可以不顾世俗,不顾一切。

    她也相信,陈赐不会这么想。

    想到这个,她还挺开心的,因为之前总感觉陈赐对她的爱要多一些,但其实她也很爱他的嘛。

    她不由自主地笑起来,把脑袋转回去看着天花板,脖子偏得有点酸了。

    今天一下午她都没有变过自己的姿势,怕动起来把陈赐给吵醒了,所以她要么看着陈赐和要么就看着天花板发呆。

    发呆一直是她的强项,有时候周末什么都不想干,她能发一天的呆,把脑子排空,什么也不想。

    她感觉每次一发呆来,时间都过得要快一些。

    不知不觉又是两三个小时过去了,外面天都黑了。

    好在她房间的灯不论早晚都是亮着的,她就从来没关过,不然天黑之前她只有把陈赐给叫醒。

    楼下传来关门的声音,应该是夏姨下班了。

    夏姨估计给她发过消息,但手机在书房里,她也不知道夏姨有没有把饭做了,她好饿。

    她肚子都响了好几声了。

    “咕噜”房间里大概是第十次响起了她肚子叫的声音,她揉揉肚子,没注意到旁边的人睁开了眼睛。

    “天都黑了啊。”

    传进耳朵里的声音沙沙的,带着刚睡醒的喑哑。

    恰好这时候她肚子又叫了一声。

    “饿了怎么不把我叫醒?”

    陈赐猜许栀肯定早饿了,中午就吃了那么点儿。

    许栀转头看着他,轻声说,“我想你多睡一会儿。”

    “笨蛋。”

    陈赐把她揽过来亲了下她额头,“下次饿了就把我叫醒,你要是低血糖犯了怎么办?”

    “哦……”

    他起身把她从床上拉起来,“走,去吃饭。”

    “我手机还在书房。”

    许栀小跑着进书房拿回手机,夏姨果然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又发了几条消息,夏姨以为她是出去了就没做饭,免得浪费。

    看到消息后,许栀沮丧地摸了摸肚子。

    陈赐瞅她这表情就瞄了一眼她的微信消息,知道她是因为什么沮丧后笑了笑说,“先吃点面包什么的垫一下吧,老公给你做饭。”

    许栀乖乖点头,没有因为他自称老公而瞪他,她饿得快不行了。

    这次,陈赐还是给她做的豆角炒饭,毕竟她喜欢吃,做起来也快,至于鸡米芽菜跟蒸鲈鱼,他打算明天学好怎么做后再来给她做。

    许栀是真饿极了,一大碗饭都吃得干干净净。

    吃完饭,两人又上去继续做作业,一直做到了快十一点。

    这时候,许栀开始打起了呵欠。

    听到她打呵欠,陈赐就放下了笔,“明天再继续做吧,你赶紧去洗洗睡了,我回去了。”

    “等会儿。”

    许栀伸手抓住他胳膊,“那个,我有事想跟你说。”

    “你说。”

    陈赐停下收拾东西,转过身来看着她。

    许栀直截了当地跟他说,“你搬来我这儿住吧。”

    她说完,陈赐差点一口被自己唾沫噎死。

    “搬来你这儿住?!”

    他剧烈地咳嗽了几口。

    “嗯,搬来我这儿住。”

    许栀复述一遍,又补充一句,“跟我睡一张床。”

    陈赐这下咳得更厉害了。

    虽然他知道许栀是想让他每天不用再做噩梦,但他还是惊得瞪大了眼睛。

    “栀栀你……”

    他简直哭笑不得。

    许栀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她还以为他惊讶归惊讶,但肯定会立马一口答应。

    “你搬不搬嘛?”

    她催他回答,一回生二回熟,她脸不红心不跳。

    而且这是已经过深思熟虑决定好了的事情,只要陈赐不借此撩拨她,她也没什么好害臊的,她跟他表白心意那天,不也是直接亲了他一口。

    然而她看见陈赐摇了摇头说,“不行。”

    “为什么?”

    这下换她惊讶了。

    陈赐很坦率地说,“天天和你睡一起我会忍不住的。”

    许栀当然知道他说的忍不住是忍不住什么,这下脸还是微微泛红了一些。

    她抿了抿唇,表情有些犹豫不决,像是做着什么艰难的决定。

    她是可以为了陈赐抛开世俗的顾虑,但有些事情着实还是难以开口。

    看她这表情,陈赐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没有想到她可以为了他做到这个地步,这让他有些愧疚。

    早知道不说噩梦的事了。

    但他也很开心,他的栀栀真的很爱他。

    所以他更要加珍重她。

    “没关系的,我已经习惯了。”

    他伸手摸了摸她脑袋。

    “可是……”

    许栀还想说什么,陈赐轻笑一声打断了她,将她拉进怀里,温声开口,“要是实在觉得累了,我就像今天这样,来抱着你睡一觉,好吗?”

    许栀靠在他肩上,想了想后说,“不好。”

    她还是不想他天天睡眠不好,这很影响身体。

    没有什么比身体健康更重要,她猜他的狂躁症跟长时间的睡眠不足肯定也有很大关系,她咨询过了,狂躁症如果长时间未疗愈,后期很可能会引起哮喘。

    比起这些隐患,就算他忍不住,她也没有关系的。

    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他们也都是成年人了。

    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说,“你不是说如果我想要就可以吗?”

    听她这样说,陈赐先是一惊,接着笑了一下。

    “我说的除非你想要,是真的想要,不是为了我才想要。”

    他压低嗓音贴近她的耳朵,“你知道什么叫真的想要吗?”

    许栀被他故意吹进耳朵里的气息激得浑身一颤。

    她还是高估了自己,脸开始发烫得厉害。

    陈赐感觉到了她身体的颤栗,轻笑着拍了拍她的后脑,将她松开。

    “我回去了。”

    他直接了站起来,拉上书包拉链,把书包往肩上一甩。

    “不用送我。”

    他伸手揉了揉许栀的头后就转身走了。

    他走得很快,许栀还没反应过来,楼下已经传来了关门声。

    她站起来,走到客厅阳台上。

    门外不远处响起摩托车低沉的轰鸣声,接着一道黑影从马路上掠过,速度很快,但她看到了跨坐在摩托车上的那人侧头朝她笑了笑。

    摩托车的轰鸣声远去,她望着夜晚无人的街道,心底漫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是一颗果糖在心室里化开,甜里带着酸,还有些涩。

    *

    第二天,陈赐还是中午吃完饭来的,两个人都没有在提昨天的事,在书房里安安静静地做作业,只是写着写着,许栀就发起了呆。

    “想什么呢?”

    察觉她发呆,陈赐用胳膊肘拐了她一下。

    “没什么。”

    许栀回过神来,继续埋头写作业,但写了一会儿后,她还是停下了笔,忍不住问他,“昨晚……你睡得好吗?”

    闻声,陈赐笔尖一顿,眉心蹙起。

    “我不想骗你,可是栀栀……”

    他转过头来看向她,沉声开口,“你不用那么在意。”

    怎么可能不在意呢?

    许栀有些闷闷不乐地垂着头,长长的睫毛遮住眼睛。

    陈赐看她这样子,无奈地笑了笑,“怎么还是这么倔。”

    许栀没说话,依旧低着脑袋。

    “那没办法了,我本来不想说得太露骨的。”

    他突然来了这样一句,许栀有些猝不及防。

    她眨了眨眼,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收紧,不知道他要说什么露骨的话。

    “栀栀你听好了。”

    陈赐捏着她下巴让她抬起头来看着他,“跟你睡一张床我会睡得更不好。”

    “嗯?”

    许栀茫然的睁大了下眼睛。

    “现在有两种情况。”

    陈赐表情像是很理性地在给她分析,而不是忽悠,一本正经地说,“一种是如果我们不发生关系,那我会忍得很辛苦导致睡得更不好,至于第二种……”

    他拖长尾音,表情不再正经,眼底有散漫戏谑的笑意,过了会儿才说,“我算半个北方人。”

    许栀本来被他这确实有些直白的话和说话的调子搞得心跳有些快,但他突然没来由的说了这么一句,又让她更懵了,直到他故意压低声音说出下一句:

    “我们北方人……性.欲很强的。”

    “——!”

    许栀瞬间红透了脸。

    陈赐像是很满意她的表情,嘴角慢慢牵起。

    “一旦有了第一次。”

    他没有就此打住,甚至拇指轻轻摩挲起她的下巴,故意撩拨,笑意玩味的继续说∶“我会想做一晚上。”

    许栀只觉脸上已经不再是红,而是烧了起来。

    烧得她浑身都发烫。

    “这样……”

    陈赐微熠的黑眸还直勾勾地看着她,歪头冲她笑,“你还想要吗?”

    许栀分不清他不是在故意吓她,他那双漆黑的眼或明或暗地晃动着,最深处闪烁着微光,格外意味深长。

    她能感觉得到自己耳根子都熟透了。

    偏偏这时陈赐还故意靠近了她一些,他灼热的呼吸都喷到了她的脸上,弄得她心乱如麻,哪还能思考,更没法回答他。

    而陈赐再次开口,不过说的是∶

    “就算你想要,我也不给,至少是现在不给。”

    许栀又被他这突然的转折给弄懵了。

    她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在说完这句话后,笑着后仰,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漫不经心地拿起桌上的笔转起来。

    “晚上太放纵,白天哪儿还有精力学习,我还想努力一把,跟你一起考个好大学,这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

    闻言,许栀眸光一颤,怔怔地看着他。

    陈赐也停下手里转动的笔,望向她。

    “我想跟你有一个好的未来。”

    他说,语气温柔却坚定。

    许栀只觉心脏被什么飞旋着打中,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而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栀栀。”

    不知多久后,陈赐的声音再次在房间里响起。

    他重新靠过来,拉起她的手,定定看着她的眼睛。

    “所以栀栀,现在辛苦一点没什么的,也不用太在意,因为我们一定会有很好的未来。”

    他笑起来,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知道了吗?”

    他温柔的嗓音就像一剂安抚情绪的良药。

    她在他的注视下轻轻点头。

    嗯。

    他们一定会有很好的未来。

    *

    这事儿就此翻篇。

    之后虽然许栀还是会问陈赐晚上有没有睡好,累不累,但不会再提同居的事情,而陈赐要是真的累了也会直说,然后抱着她睡一觉。

    陈赐抱着许栀睡觉的频率并不高,但他的精神却好了很多,哪怕不是在许栀面前,也不像以前那样总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甚至比班上绝大多数人精神还好些。

    班上的人一般中午都会睡觉,陈赐却从来不睡,要么做作业要么背书。

    他是真的有在很努力地学习。

    颓废了几年,睡眠又严重不足,他记忆力比以前差了很多,思维也略显迟钝,再也没办法像当年那样轻轻松松就考到年级第一,现在他想在成绩上追上许栀,只能抓紧一切空余时间学习。

    每天半夜做噩梦惊醒,他会立马爬起来洗把脸看书,在学校除了体育课和吃饭,其余时间他都用来看书刷题,累了就逗逗许栀。

    许栀现在也完全卸下了伪装,陈赐要是过分了,他就追着他打。

    两人打打闹闹,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天气越来越热。

    真正的夏天来了,不仅仅是温度高,连吹来的风都是热的。

    “今年他妈怎么这么热,往年没这么热吧。”

    “吃个饭老子一身的汗。”

    顾北跟徐一帆骂骂咧咧的走进教室,直奔空调底下。

    “哇,爽了爽了。”

    “幸好今年安空调了,不然得热死。”

    两个人在空调底下吹了会儿风后,去上厕所的陈赐跟曾浩也回来了。

    曾浩过去加入了吹空调队伍,陈赐则直接回了座位。

    顾北见陈赐又不打算睡觉,简直是拿命在学习,就调侃他,“赐哥,学海无涯,回头是岸,你这是想淹死啊。”

    陈赐拿起橡皮精准砸向他脑门。

    顾北还想劝劝他劳逸结合,前头却响起纪律委员的声音,“我关灯了,要睡觉的赶紧睡,别说话了,后面的把窗帘拉上。”

    顾北叹了口气,抖着领口回了座位。

    在中午最烈的太阳下,蝉鸣声都变得有气无力,跟催眠曲似的,听着让人昏昏欲睡。

    窗帘一拉,灯一关,教室里顿时响起了好几声哈欠。

    哈欠仿佛会传染,陈赐也跟着打了一个。

    “你今天也睡会儿吧。”

    许栀戳了戳他,“这周你都还没好好睡过一觉。”

    陈赐今天确实挺困的,感觉再不趴会儿下午上课铁定要打瞌睡,而且老婆都发话了,他当然要听了。

    但在睡之前还有一项工作要做。

    他把身子摇到许栀那边,低低在她耳边说,

    “要是做噩梦说梦话怎么办,那也太丢脸了。”

    许栀知道他打的什么注意,不就是想牵手吗,还拐弯抹角的。

    她在心底笑了笑,然后把手垂下去与他十指相扣。

    “这样就不会了。”

    教室里空调呼呼的响,和窗外蝉声融在一起,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溜进来,在墙上印下一道光影。

    穿着蓝白校服,十六七岁年纪的少年们趴在桌上睡着午觉,他们都不知道——

    有人在课桌下偷偷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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