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精只是给恶奴绣鸾一个教训,也给母亲王氏一个警惕。


    自然不能看着绣鸾去死。


    钱兴趴着救人的时候,小花精帮助把绣鸾往岸边推了推,让钱兴拉住了绣鸾。


    小花精却不会轻易饶恕。


    既然钱兴喜欢绣鸾,就让他们同甘共苦呗。


    钱兴虽然拉住了绣鸾,绣鸾身上的棉袄棉裤吃了水,整个人死沉死沉。


    钱兴拼命使劲,额上青筋爆绽,一张脸胀成猪肝色,总算把绣鸾拉倒岸边。


    这时候只要钱兴起身,就能拉起绣鸾。


    小花精再不会让他们这样轻松。


    再次控制一根凤尾竹,从贾瑚鼻子尖上刷过。


    贾瑚只是七岁的孩子,力气没有多大。


    他拽着钱兴的手本就直哆嗦。


    这般一吃惊吓,手上就松劲儿了。


    钱兴不提防,一头栽进湖里。


    贾瑚见钱兴落水,吓坏了。


    他忙着伸手拉钱兴:“我不是故意,实在是手冻僵了,劲儿了。”


    钱兴虽然栽进水里,却挨着岸边。


    他倒是反应快,顺手把绣鸾托举上岸,自己也爬上来。


    不过受冻一番。


    这时,小花精忽然察觉,花园子来了人四个巡查婆子。


    小花精看过去,这些婆子她还认得。


    正是府里的管事婆子。


    她们曾到过东大院,跟东大院的婆子都很熟。


    小花精看了下绣鸾与钱兴。


    两人冻得直哆嗦,却蛰伏在竹林里,不敢动弹。


    想来应是怕人发现。


    绣鸾这个时候已经面色青紫,再冻下去估计要出事。


    贾瑚想要叫人帮忙,却被钱兴阻止:“大爷,不能让人知道我们偷偷出来玩,老爷知道会打死人的。”


    贾瑚很害怕:“可是,你们这样冻着,肯定要生病。”


    钱兴哆嗦着摆手:“少爷,您小声点,奴婢还能撑得住。”


    贾瑚十分害怕贾代善与贾赦的家法。


    瞧着绣鸾面色煞白,浑身哆嗦,缩成一团。


    贾瑚坚持救人:“兴儿,你看绣鸾好像不成了,在不救治要出事。


    拼着挨一顿打吧,不能让绣鸾冻死……”


    贾瑚从竹林里闪出身子,喊道:“来……”


    钱兴却捂住了贾瑚的嘴巴:“大爷,求您了,不能喊,您这一叫,老爷必要打死人了。”


    小花精决定帮贾瑚一把。


    绣鸾冻得行将晕厥,应该发不出多大声音。


    小花精选择抽钱兴。


    她再次控制一根压满了落雪的竹子,用力的弹在钱兴的脸上。


    钱兴吃疼,发出一声惨叫。


    惨叫声惊动了巡逻的管事婆子。


    她们嘴里一边喊着:“瑚少爷,是您吗?”


    一边朝着这边飞奔而来。


    贾瑚这里忙着答应:“是我,你们快来救人,绣鸾与钱兴掉进湖里了……”


    绣鸾这时心里很庆幸,得救了。


    这时候,她已经顾不上暴露的问题,保命要紧。


    她放心的厥过去了。


    这一组领头的婆子正是贾母的陪房赖嬷嬷。


    赖嬷嬷一看绣鸾与钱兴两个靠在一起,再有地面上的茶炉子,钓鱼竿,还有什么不明白?


    这两个胆大包天的奴才,竟敢让大少爷替他们打掩护。


    不想活了。


    赖嬷嬷吩咐身边的小媳妇:“林之孝家里,你来扶着点。”


    林之孝家里搀扶下,赖嬷嬷背上贾瑚,嘴里吩咐道:“戴良家里,余信家里,你们一个守着,一个去叫人帮忙,先把抬去前院下房,用热水泡澡,再让人去请胡大夫,一定要把人看好了,我去请老爷示下。”


    冰天雪地把大少爷孤身一人带进花园子,老公爷知道肯定不能饶人。


    她们可不能带人受过。


    赖嬷嬷这里也不管旁人如何,只管背起贾瑚就走了。


    她们一路直接从花园子进入前院,把贾瑚送进了前院的书房梦坡斋。


    赖嬷嬷知道,老公爷下朝之后都在这里歇着。


    赖嬷嬷觉得这件事,必须经过老爷才成,太太只怕处理不了。


    再者,太太已经去了荣庆堂坐镇。


    大少奶奶清楚晨发动了。


    这个时候去寻找太太,必定会惊动大奶奶。


    王氏如今分管庶务。


    此刻,她也在荣庆堂。


    绣凤却一注意花园子里的动静。


    这边戴良家里回来找人,她就得了消息。


    只是戴良家里口风很紧,她也不敢打听是谁落水了。


    却默认贾瑚落水。


    她又惊又怕,偷偷去荣庆堂送信。


    王氏的嘴角就勾起了。


    小花精没有跟着贾瑚,她先跟着绣鸾。


    绣鸾被救回,泡了热水沐浴,喝了姜汤。


    胡大夫来时,她已经能够正常说话。


    只是寒气入体,盖了两床被子,还冷的浑身直哆嗦。


    胡大夫切脉诊断后,说绣鸾受了风寒,开了退热的汤药。


    戴良这边给了出诊费,叮嘱道:“病人的情况还望保密。”


    绣凤这边监督府里的动静,等见到进府诊脉的是胡大夫,而不是太医,绣凤顿时紧张起来。


    她塞了银子,终于从熬药的婆子哪里知道了,落水的是绣鸾。


    她脑袋嗡的一声,顿知坏事。


    她迅速去了荣庆堂。


    绣凤找了躲在厢房烤火的周瑞家里,悄悄禀报:“周姐姐,情况有变,绣鸾落水了,眼下已经被老爷的人接手,关起来了。”


    周瑞家里吓得脸色都变了。


    蹩手蹩脚的到了荣庆堂的大客厅,多在屏风后面箱内张望。


    贾母与宁府的杨氏,再有张家的太太,张家大奶奶几个人,都在这客堂里等候。


    张氏的产房却在这打听后面厢房里。


    张氏一声一声的闷哼,外面客厅里的人听真真切切。


    王氏也站在贾母身后伺候着。


    她已经站了一个多时辰,腰酸背痛,心里却高兴得很,嘴角勾着,笑意在眉间流淌。


    这时看见周瑞家里,她心里的欢喜绷不住。


    看见周瑞家里给她打手势,故意当着贾母与宁府的杨氏,压低声音申斥:“你好不懂规矩,这是什么时候,挤眉弄眼做甚?”


    饶是这样,贾母还是很不高兴,觉得王氏当着外人面前失礼了。


    她淡淡看了眼眼王氏:“既然有事,你就去处理一下吧。”


    王氏听出婆婆不高兴了,却是不以为意,她想着,婆婆估计很快就顾不上跟她生气了。


    王氏告辞的时候,还很周到,给张家老太太奶奶们一一道恼,这才出了荣庆堂大客厅的屏风后面绕出去。


    小花精见绣鸾已经被她祖父的人接手监督起来,知道恶人跑不掉了。


    这才前来探视她大伯母张氏。


    正遇祖母斥责她母亲。


    大伯母一声声的惨叫。


    小花精哪见过这阵仗,吓得心肝乱跳。


    再看祖母,却满脸镇定。


    另外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却时不时的偷偷擦着眼泪。


    一位少妇正在劝慰:“大嫂进产房去了,大嫂子生过两个儿子,妹妹也是第三胎,再不会有事,婆婆您别担心。”


    小花精便知道了这老太太应该是大伯母的母亲。


    看见她母亲出去了,小花精也没在意。


    这个时候祖父插手了,她母亲再是机巧百出,也不可能在祖父眼皮底下耍手段。


    小花精眼下只希望大伯母不出事。


    她母亲受到的惩罚,也会小一些。


    希望她母亲得了这个教训,今后改邪归正。


    祖父这一次之后,肯定会对她母亲有所防范。


    今后,她母亲想要搞事也就难了。


    这样对大家都好。


    小花精倒不是希望母亲能跟大伯母亲如姐妹,只是希望母亲不要作恶。


    她母亲不知道因果,只知道害人一时爽快。


    不知道这些罪恶都会报应在自己的儿孙身上。


    小花精元神附着在客厅的兰花上面,精神力穿过门帘子进入产房。


    小花精首先看了大伯母。


    这一看,小花精大喜。


    大伯母印堂上的黑气,竟是消散了许多。


    只是新生儿的灵魂久久不来投胎。


    婴儿卡着生不出来,大伯母的面色有些苍白。


    婴儿托生都有时辰,这个事情小花精帮上忙。


    托生的灵魂不来,婴儿生下来也是个傻子。


    这时候,一个妆容精致的小媳妇,正拉着大伯母的手轻言细语的安慰她:“婆婆就在外面等候。


    太医的话妹妹也听见了,孩子很好,很强壮,还是小子呢。


    妹妹你要有信心,孩子肯定没事。


    你巳时才发动,傍晚生育都是正常。


    妹妹你别焦急,赞着点劲儿,等下疼的时候,孩子就是在奔生,你听产婆的吩咐,把劲儿用到点上。


    我会一直陪着你,妹妹安心。”


    小花精这时候又看了这个小妇人。


    她身上气息温柔祥和。


    收生婆也是。


    小花精觉得这屋里再没有监督的必要,这才出了荣庆堂。


    小花精放开精神力,在荣庆堂与荣禧堂的穿堂上找到了她母亲王氏。


    这般时候,王氏面色煞白,傻子一般念叨:“得让绣鸾闭嘴,得让她闭嘴……”


    周瑞家里说道:“奶奶别着急,绣鸾是聪明人,想来不会乱说话。


    奴婢这就悄悄去找她的母亲叮嘱一下。”


    王氏被提醒,一把抓住周瑞家里:“告诉绣鸾的母亲,让她说服绣鸾咬死了,只要她咬死了说她跟钱兴有私情,等她出嫁,我厚厚的陪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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