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现代言情 > 难养 > 第35章 想啊[小修]
    迟弈走过去吻了吻她眼尾, 温柔而缱绻地说了句:“晚安。”

    两个人相拥而眠。

    第二天一早,乌桃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迟弈的影子。她再一次收到的是他的留言。

    纸上简单叙述了一下他这两天要忙,以及安排了她的好朋友兼经纪人今日上的事情。

    乌桃裹着被子伸出头, 微微倾身看床头的便利贴, 被子滑落大半,一头海藻般的乌发散在背后,露出美人初醒的绝艳容光。

    她看着“朋友”那两个字, 心里涌起一阵怪异, 掩面打了呵欠。

    看了看床头的手机, 她从床上下来,优雅地洗漱上妆,换好衣服。

    等下楼去用餐的时候, 已经将近正午。

    梁伯和乌桃打着招呼, 说道:“您的朋友已经在禧园外了,让她现在就进来吗?”

    乌桃看了眼时间, 又掀眸看了看外面。

    今天天气不是很好, 秋日萧瑟, 外面的树枝被风吹得剧烈摇晃, 不用想也知道多冷。

    虽然现在的她对这位朋友还很陌生, 但是也不好让她在外冻着。

    她温声道:“把她请进来吧,马上到午餐的时间了, 刚好一起吃饭。”

    迟弈早就和梁伯交代过, 梁伯不意外地点点头, 让人去请人, 又不放心地叮嘱了句:“您和客人单独用餐, 需要叫人的话随时可以摁铃,会有人守在口。”

    乌桃轻笑着说谢谢, 展裙坐在沙发上。梁伯正在看新闻,乌桃坐下的时候,上面刚好播放到蔚川市经济。

    【蔚川市两巨头婚约破裂,卫氏集团和赵氏集团发布会现场。】

    画面一转,正好看到之前拍卖会的时候看到的男女。

    跟着迟弈出去,见到的认识的都是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此时出现在电视上也不稀奇。

    当时就听到他们似乎在说接触婚约的事情,没想到动作这么迅速,还不到半个月就已经取消婚约,还对外宣布了。

    她一向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收回目光,取了杯桌子上的鲜榨橙汁喝了几口。

    没过太久,就听到口传来的敲声。

    从禧园口到别墅的路程可不近,速度这么快?

    乌桃将杯子放下站起身,佣人示意过后将打开,一名头发略显凌乱的女子环视四周,在看到乌桃的时候眼睛一亮,疾步走过来喊了句:“桃!……”

    还没说出口,像是想到了什么,硬生生将话噎回去,干巴巴地喊着:“夭夭。”

    乌桃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她一眼。

    她看起来年纪似乎比她大几岁,收拾的精致干练,眉眼有些娇俏。

    看到她的时候明显很是开心。

    不同于第一眼看到迟弈时的那种异样的熟悉感,她看到余晴的第一反应,也只是不讨厌。

    余晴简单的做了个自我介绍,梁伯很有礼节地引着客人去了用餐的地方,闲杂人等退开,给乌桃和余晴安排了私人的空间。

    等人都走完了,余晴才耐不住偏头问乌桃:“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乌桃看着她的表情,摇摇头,温声道:“我失忆了。”

    “迟弈没和你说吗?”

    看乌桃提起迟弈时自然又熟稔的语气,余晴的心里咯噔一下。

    方舟集团这么大的名号在外,哪儿有人敢叫他的大名。

    据她所知,方舟刚收购荣星影视的时候,她之前都没见过见面的顶层领导,称呼迟弈都是恭恭敬敬的迟总。

    震惊过后,余晴莫名的激动骄傲起来,小声说:“你们进展到哪一步啦?”

    这种私密的问题,乌桃当然没有正面回答。

    她也没有生气,只是很平静地看着余晴,没出声。

    余晴看到乌桃的神色,讪讪地摸了下鼻子,说:“对不起啊,我还一直把你当成以前的你,忘记了你现在不记得我了。”

    说出这个,余晴的兴奋消减了一大半,两个人之间沉默了好一会儿。

    余晴低头切面前的牛排,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头问:“桃…夭夭,你记得你以前和我说过什么吗?”

    乌桃将杯底最后一口橙汁微微仰头喝完,平静地问:“什么?”

    看着乌桃现在的仪容举止,分明和以前没什么区别,余晴怎么也想象不出,这样的一个人失去了所有的记忆是什么概念。

    想到刚刚两人之间的生分,余晴有点失望地说:“你之前说你的梦想。”

    “就是拍戏。”

    “你一点儿都不记得了吗?”

    余晴说完就低下头闷声吃饭。

    恍然想起她以前刚认识乌桃的时候,她还是个刚进演艺圈的新人。

    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

    空有一幅美貌和演戏上的灵气。

    被人忽悠着签了荣星的不平等条约,第一次见到她就客客气气的说:“余晴姐,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我不在乎薪酬,我只想拍好戏。”

    在这种圈子里见多了形形色色的荒唐事,余晴看到乌桃的第一眼就被惊艳了。

    她美貌出尘,底子在一众貌美女星中都能打,眼底更有着与众不同的澄澈和坚韧。

    她也是余晴第一次单独带的新人。

    那个时候的两个人拼劲十足。

    只要是差不多的角色都接,赚一点钱就很知足,戴着口罩在大排档吃火锅也觉得开心。

    余晴现在都记得她面试过了《霜华录》女一号的时候,两个人有多开心。

    她当时抱着乌桃,在阳台上喝的有点多了,指着星空喊道:“乌桃就要成为巨星啦——!宝!开不开心?”

    那个时候乌桃有没有回答她,她忘记了。

    但是事后去拍戏的乌桃一定很开心。

    以前在余晴的眼里,乌桃就是个谜团。

    她从来不和任何人主动亲近,对于男女之事也不感兴趣。包括家世,背景,在正常人身上应该有的故事她都没有。

    就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仙女,专为了演戏而生。

    每次两个人聊天,说得最多的就是拍戏,闲暇时候闲聊,说的也是余晴自己身上的故事。

    她对乌桃一无所知,问她她也就笑笑。

    这样一个满心满脑都是事业的女人,怎么会甘心嫁入豪,过金丝雀一样的生活?

    余晴当然开心乌桃能够和迟弈搭上线,但是这不代表她就要把一辈子都压上,收敛自己所有的欲望去做一个豪富太太。

    如果她想,她明明早就可以这么做了不是吗。

    胡思乱想了这么多,余晴也觉得有点烦躁。

    她扭头看了一眼平静的乌桃,又觉得干嘛跟她计较这么多。

    一个失了忆的人,能指望她想起以前的雄心壮志,显然是不现实的。

    对乌桃机遇的焦急最终没有大过对她的关心,余晴叹了口气,问她:“你头伤好些了吗?”

    乌桃点头,礼貌又客气地道了谢:“好多了,禧园的医生很专业。”

    她用筷子夹了一块鱼,垂睫说:“你刚刚说的我想了。”

    余晴的眼里燃起期待。

    下一秒,乌桃平静的语气传来。

    “可是我不记得了。”

    失忆后的乌桃不记得自己的梦想,不记得过去。

    她只记得迟弈。

    乌桃没说的是,她现在也对拍戏很感兴趣。

    但是这一切都是后话。

    现在的她。

    好不容易和迟弈在一起。

    她想好好的。

    过去的那些就让它过去。

    现在她拥有的,才是真的。

    能真真切切的看到迟弈,吻到迟弈,才是最宝贵的。

    余晴眼里的光暗下去,又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长舒口气,说:“算啦,跟你这么一个失忆的人说以前也没什么意义。”

    她看了眼乌桃,问道:“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乌桃笑了笑,清淡的语气里有几分无所谓和坦然:“就这样啊。”

    就这样?

    余晴有些愕然地看着她,突然觉得失了忆的乌桃和以前的不同之处。

    刚见她的时候觉得她分明和之前一般无二,此时被她这句话一激,倒察觉出些不一样的地方来。

    以前的乌桃从来不会不会再男女之事上这么随便,更别提和一个男人沾上关系。

    就算是愿意接触看看,也是不冷不热的态度,没几分上心。

    这问题是出在失忆后,还是出在迟弈?

    余晴脑子里蓦的冒出迟弈见她的时候那副自然的表情,分明不是一个才接触一阵子会有的态度。

    会不会是之前他们就有什么?

    余晴心里觉得奇怪,手里握着叉子打量乌桃的眉眼。

    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了。

    乌桃曾经在她面前也是不大设防的,但是也总是淡淡的,冷冷的,好像什么事情都不入她的眼,整个人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像个随时会升天的仙女。

    可现在的乌桃虽然也是淡淡的,温和的,可眉眼里透出些岁月静好的安然,更像是一种满足于现状的温润绵和。

    她还是她,又不像余晴记忆里的她。

    看到这样的乌桃,余晴恍然有种,是不是自己错了。

    爱拼事业没错,想要安安稳稳生活也没错。

    真要说起来,现在的乌桃更像一个活生生的人。

    余晴还没继续说什么,乌桃那边的手机响起来。她看了一眼把头低下去。

    那边的乌桃接起来电话,清冷的嗓音里破天荒的带上几分娇嗔和软,绵绵地问:“喂?迟弈。”

    迟弈的声音隐隐约约从听筒里传出来,乌桃轻笑一声,回着:“很好呀,没什么事,你吃饭了吗?”

    余晴耐不住抬头去看乌桃的表情,简直不可置信这个人是乌桃。

    她猜迟弈在电话里一定说了什么她听不得的缠绵情话。

    因为乌桃的下一句是。

    “想啊。”-

    落地窗前,迟弈松了松袖口,露出腕表看了眼,低声说道:“夭夭。”

    那头的她接的很快,嗓音温软又雀跃,像沁了蜜糖:“喂?迟弈。”

    感受到乌桃接电话的欢喜,迟弈勾唇淡笑,缓声问她:“床头的留言看到了么,你和余晴聊的怎么样。”

    “有没有什么话想说——”

    她很快地回“很好呀,没什么事,你吃饭了吗?”

    迟弈握着手机微垂下头,仿佛乌桃就在眼前,心里染上些温柔暖意。

    他身上穿着黑色西装,极深极暗的色。站在阳光炽盛的窗前,他侧脸逆着光,半明半昧的光影,矛盾又恣肆。脚下川流不息的人群来来往往,隔着几十层高楼,低微得如同尘埃蚂蚁。

    这样的高度仿佛踩着芸芸众生,空寂的偌大空间平白添了些孤寂。

    在捡回乌桃前的五年里,迟弈时时刻刻都在和这样的孤寂撕缠。

    可有了她以后,他的世界里漏下了光。

    “我想你。”

    迟弈喉头轻滚,嗓音带上三分哑,升起期待地:“你…”

    乌桃不假思索:“想啊。”

    我也想你。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是黏黏糊糊的迟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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