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这一年,岁寒渐显,春节将至。
雾心与小师妹素来是在花醉谷中过年的,雾心还会亲自操办每年的年夜饭。不过,师弟的情况特殊一些,除非有特殊情况,他大部分时候都还是会回清光门过年。
这是雾心与师弟两人互相明确心意的第一年,也是在望仙楼重聚后的第一次分别。
故而两人道别之时,内心多少觉得不舍。
雾心这一年来体会了许多情感,但离别之情尚是第一次。她不免觉得新奇,于是专程送师弟到花醉谷外。
师弟一路握着她的手,不愿放开。
即使到了谷口,他也仍迟迟不愿离去,只凝视雾心的脸,留恋地轻轻触碰她脸侧的碎发。
他道:“对不起,师姐,今年清光门要庆祝我祖母踏入九重修为的境界,门中过年会格外隆重,我必须得回去一趟。等清光门那边操办完春节与上元节,我立即就回来见师姐。”
师弟甚是愧疚,似乎觉得他应该留在花醉谷陪她,不过雾心倒没觉得这是太大的事,虽然她是有些舍不得师弟,但他过几日就又回来了,不是吗?
更何况,雾心今年也答应了大厨,正月会去望仙楼住几日,她也不会日日留在花醉谷,更不太走得开。
雾心道:“无妨,你回家过年本来也是应该的。到时,代我向你祖母和清光门的诸位问好。”
师弟应道:“好。”
两人惜别。
只是,终是到了不得不走的时辰。
师弟放出心剑,正要离开。
这时,雾心倒想起了什么,留他道:“等等!”
“师姐?”
师弟回过头来。
雾心在袖中摸了摸,从里面掏出一块玉坠子来,递给师弟。
她递得太过自然坦荡,反而师弟愣了一下。
这玉白净无暇,上面雕有云纹的形状,而在云纹之旁,还刻有“雾心”两个字,瞧着居然像是师姐的笔迹。
师弟看得呆了呆,问:“这是……?”
雾心回答:“我前些日子去满天城选的。它肯定比不得你的本命玉,但质地还算通透,上面的字是我自己刻的,另外,小师妹教我编了系它的挂绳……”
雾心偏了偏头,继续说:“其实自己刻自己的名字蛮奇怪的,不过,我看你的本命玉里有你的名字,心想这个与它配套的话,还是刻我的名字吧。
“正月初一不是你的生辰吗?我记得,你以前也专门想知道我的生辰,好送我东西,后来因为我是无心人,你还干脆将本命玉给了我……我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人,也没什么能和本命玉匹配的东西,就在这玉里融了一丝气息,这样它可以有类似本命玉的作用。就当与你交换信物好了。”
雾心说得直接。
然而,相天远绝没想到雾心竟会为他如此费心,他早已被这块玉震住,拿在手中,甚至有些慌乱。
他百感交集,问:“师姐……专门为我做了这些?而且,师姐竟记得我的生辰?”
雾心眨眼,浅浅一笑。
“这有什么不记得的?你不是总要抱怨,说你月份大,还是初一生的,所以虽然比我小,但也不至于小很多吗?更何况……”
她对他莞尔,身体似乎有意无意地前倾了一些,然后,才继续说下去——
“以前就算了,现在,不可能还不记得吧?”
雾心笑得很浅,可眼神很直率,她的言外之意,让相天远乱了心跳。
师姐或许不是故意的,可他却会因为这简单的一句话心神不宁。
相天远凝神,薄唇微抿,然后,他一本正经地将玉佩挂在了自己的腰间,正与雾心挂本命玉的位置相对应。
雾心惊讶道:“你这就挂上了?”
还没等师弟回答,然后,她又看到师弟开始郑重其事地往玉坠上加保护术。
雾心又问:“你干嘛?”
等加完三重防护,师弟方才有了几分满意。
他正色道:“玉坠这种东西,感觉挺脆弱的,万一不小心走到哪里撞坏了怎么办?肯定要保护一下。”
雾心:“?也没有那么脆弱吧。而且,你也没必要一直戴。”
“我要戴着。”
师弟莫名执拗。
“师姐放心,我不会弄坏它的。”
雾心:“?”
雾心略显疑惑。
她是想送一个和本命玉类似的东西给师弟,可归根结底,这和真的本命玉还是有差别的,玉质并不罕见,雕工也谈不上出色,说白了,这不能说是名贵的东西。
见师弟如此珍重,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不过……师弟保管得这么慎重,应该是喜欢的意思吧?
如此一想,雾心放心了许多,心里也高兴了起来。
【2】
不久,相天远回到清光门。
由于当初雾心在清光门发生过冲突,清光门弟子本身也分成两派,对无心人争论不休,所以,他们也很关心雾心后续的事。
如今,雾心顺利塑心,算是当初选择保护雾心的一方赢了。
从此这批弟子大为振奋,走在路上都昂首挺胸了许多,充满了胜利者的自信。
另一边,站错队的一方则多少觉得尴尬,都变得有些缩头缩脑,不太愿意提这事了。
不过,无心人一事,本来在修仙界就常年有争议,经此一次后,仙盟很快开始重新讨论对待未犯过错的无心人的态度,并将进展公布出去。
不久,修仙界的观念整体焕然一新。
另外,相天远倒是因此,在清光门的这一辈弟子中获得了相当的声望。
由于相天远之前的十余年,都在花醉谷求学,很少长期留在清光门,有许多门中弟子对他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少主并不太了解。
而无论是他与守山玉的一战,还是他在塑心中发挥的作用,都让不少人真正认识了他这个人。就连原本对他年少时的行为有成见的人,也有相当比例改变了看法,对他刮目相看。
相天远在清光门弟子中的地位水涨船高,与其他人的关系也前所未有地融洽起来。
今日,知道少主会回清光门,不少清光门弟子都专程到山门口来接他。
只是,当少主通过禁制回到清光门时,他们却先见到少主脸上浅浅地笑着,步调轻盈,他好像原本在把玩腰间的玉佩,只是跨过禁制时,又正好放了下来。
清光门众弟子:“?”
过往在清光门中,少主给人的印象有些傲气,即使回到清光门中,他也不太常在众人面前现身,难免让人觉得疏离,今日这般表情,倒比较少见。
【3】
待少主回到清光门后,守山玉又过来还了掌事弟子令。
这回大多数人对少主掌事倒没了什么意见,只是少主瞧着要比山玉师兄不好说话,大家有坏消息要说的时候,都有些发怵。
这日,有事汇报的弟子们陆续上门。
弟子甲:“少主,山门口今年新入门的弟子和去年拜入门中的弟子,不知道怎么回事打起来了!”
相天远:“没关系,我等下过去调停。”
弟子乙:“少主!有个弟子认为我们挑选嫡传弟子的规则不公,正在前殿闹事!”
相天远:“没关系,我亲自过去解释。”
弟子丙:“少主!照夜这两日灵气不稳,将灵田里刚种下的仙草都吃光了!”
相天远:“不要紧,我会想办法再买一批灵苗,先请懂得照看灵兽的仙长去查看一下照夜的情况。”
从少主住处离开的众人:“……?”
待寻到机会,这些弟子们聚到一处,不由议论——
弟子甲:“少主以前……脾气有这么好吗?”
弟子乙:“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少主这次回清光门以后,好像心情特别好?三天了,不管门中发生什么,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连遇到山玉师兄都要叹气的事,少主都能微笑应对,跟成佛了一样。”
弟子丙:“对了,你们注意到没有,少主这两天好像经常在摸他腰间那块玉佩。那玉佩是新的,以前没瞧见过。自从少主将本命玉送出去以后,好像从没见他再佩戴什么饰品吧?”
话说到这里,几个弟子心里,隐约有了答案。
弟子甲:“难不成……玉佩是雾心师姐送的,她终于接受少主了?”
弟子乙激动落泪:“太好了,雾心师姐终于回头看少主了,以后再也不用看少主每天茶不思饭不想还一个人生闷气,别人去问他,他还死活要说没事了。”
弟子丙亦不由流下了欣慰的泪水:“太好了,这可真是多亏了雾心师姐。希望这种状态可千万保持住了,想不到少主心情一好,人这么好相处,那我们以后可就有福了。多谢雾心师姐,雾心师姐万岁。”
次日,相天远再度与其他弟子见面时,不知为何,他觉得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相当慈蔼。
相天远:“?”
【4】
正月过后,清光门中的乐理讲习重新开始。
清光门中弟子大多有擅长的乐器,平时也喜爱以乐器陶冶心境。而在笛子这一门乐器中,少主相天远是清光门百年内弟子中的佼佼者。
这日,听闻少主近日有空闲,笛子一门的弟子便专程去邀请他,希望少主为其他新晋弟子展示一下自己的技艺,供一众弟子欣赏学习。
那弟子初踏入少主院中,只见少主正在桌前写写记记,内容看不太清,但瞧着像是在谱曲。
弟子也未细看,只出言邀请。
初听闻邀请,少主看上去有些犹豫:“……为什么是我?”
来邀的弟子笑道:“少主与我们是同辈,年龄与经历都相对相仿。而少主如今虽然也修了剑,但在乐理上的造诣仍相当出色,常让门中仙长们夸赞不已。先前少主又做成了为无心人塑心这等大事,可见心修境界之高。
“现在门中有不少师弟师妹,是去年才拜入清光门中的新人,他们也修的是笛子,但还从未听过少主的笛音。他们对师长们的指点不太服气,理解不了何为情入乐中,悟性差的只会按谱演奏,自己都分不清何为技艺高低。
“我们这些前辈便与仙长商量,想让少主在他们面前演奏一回,也好让他们听听好的笛音与平庸之音相比,究竟有何区别,日后也可参考修习。”
少主若有所思。
半晌,他道:“将我捧得这么高,倒也不必。不过若只是作为参考演示,我正好有空,就去吧。”
那弟子喜道:“太好了!前些日子有师兄师姐说,少主最近心情特别好,什么请求都会答应,果然是真的!多谢少主!”
相天远:“?”
须臾,相天远来到修笛弟子面前。
正恰逢上元节前夕,他并应众人之请,将天水笛横在唇边,吹奏了一曲《元夕》。
相天远当年是天之骄子,虽说早年的性格总令人诟病,可若要说乐理天赋造诣,即便是讨厌他的人,也难以说出指摘的话来。此刻,只听仙音悠然,笛音轻如云雾,缥缈入人耳间。
一时间,在场之人都听得醉了。
十二三岁的新晋弟子道:“少主的笛音真动人,同样的曲调,由他奏来,竟仿佛眼前有景一般,几乎让人想要落泪了。”
稍长的弟子品味了一番,吟咏道:“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少主曲中的意境,正与辛弃疾《青玉案·元夕》中的境界不谋而合。可谓以词入曲,曲中有情,妙不可言。”
还有弟子则道:“这首曲子,几年前我也曾听少主吹奏过,不过那个时候,少主曲中的情调还与现在不同。
“那时,少主单恋花醉谷的雾心师姐人尽皆知,他吹奏这般曲子,也多有些落寞之意,如今,曲中竟真有些寻到思念之人的欣喜了。
“想不到几年过去,少主的曲子竟能发生这等变化……难不成,最近发生了什么吗?”
此刻,当弟子们在听笛音学习时,相天远的母亲相迎月,正在听她的嫡传弟子汇报门中事务。
她本来正交代着事,忽然却停住了话语,做出噤声的手势,示意旁边的弟子们不要说话。
弟子们一愣,纷纷不敢言。
只见相迎月闭上眼,仿佛在享受似的,静静感受着远方的什么,良久,她弯起嘴角,微微一笑。
一旁的弟子都摸不着头脑。
过了不知多久,一个小弟子才憋不住了,问旁边的女弟子道:“师姐,师父这是怎么了?她身体一向不好,不是出事了吧。”
“不是!”
女弟子忙嘘了一声,示意他别再开口。
她将声音压得极低,小声道:“师父虽然身体不好,但修为不低,耳力远非我等可比。师父这样,应当是听到什么我们听不见的乐曲了。而且看这样子,那奏乐之人,应当很合师父的口味呢。”
这时,相迎月像听完了似的,睁开了眼。
她没对弟子们窃窃私语发脾气,反而笑道:“倒不全是合口味,只是,听到了有趣的乐音。”
这时,相迎月望向窗外,自言自语般地道:“远儿这乐音,听起来,应当是与人两情相悦了呀……甚好。”
言罢,她又招呼弟子们围聚过来,继续先前的话题。
另一边,这日,当相天远重新见到自己的父母与祖父母时,不知为何,大家都用非常慈蔼的眼神看着他。
相天远:“?”
【5】
数日后,相天远结束在清光门的过年诸事,赶回花醉谷。
他回来这日,没有提前同雾心说过,雾心自然也不会特意等他。
所以,当相天远过了花醉谷的禁制,回到久违的谷中,他穿过小道,步入中庭,只见梨花飘落之地,雾心伏在石桌上,正在小睡。
现在还是正月,饶是以雾心的修为不会在意酷暑天寒,可相天远看着,还是觉得冷。
他连忙快步走过去。
雾心这日练完剑,觉得有些犯困,就趴下睡了。谁料,等再醒来,只觉得身体一轻,已被人抱了起来。
她在谷中不太设防,靠近的是熟悉的气息,愈发不会太警惕。
此时,她揉揉眼睛,看到是相天远的脸,有些错愕,唤道:“师弟?”
师弟不知为何将她抱了起来,一手托着她的背,一手勾着她的腿弯。
雾心问:“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不是说要过了元宵才回来吗?”
相天远见雾心醒来,一顿,道:“抱歉,我是不是吵醒师姐了?”
然后,他出言解释:“我想念师姐了……再说,我忽然想起,上元节自古以来就是男女相约见面之日,我应当回来见师姐。”
雾心摸摸他的脸:“你提前回来,清光门中的长辈不会有意见吧?”
“不会。”
说到这里,相天远面颊微热,表情有些别扭。
“从几天前起,不知道为什么,其他人看我的眼神就都特别诡异,还有人盯着你给我的玉佩怪笑,他们大概是觉察出什么了,就在那里看我的笑话……可恶,我一开心就这么明显吗?”
雾心:“?”
相天远回过神,将话题转回雾心身上,道:“还有,师姐也是,怎么这么不注意身体?现在天气这么冷,还在外面睡觉,万一受了寒气怎么办?就算师姐总说自己不会生病,多少也会影响身体吧?”
雾心无奈道:“这么远跑回来,你就想跟我说这个?”
雾心搂住他的脖子,往下拉拉,说:“过来,让我亲亲。”
相天远一僵。
他道:“这里不行……等等,我先送师姐回房。”
幸亏中庭,离女弟子的院落已不远。
他将雾心抱回屋中,合上门扉。
回屋后,他自然将她放到榻上,方才俯身。
两人相拥。
雾心去勾他的肩膀,吻上嘴唇。
院中花开,清风吹过,寒日之中,亦带起一丝暖情。回来见师姐。”
雾心摸摸他的脸:“你提前回来,清光门中的长辈不会有意见吧?”
“不会。”
说到这里,相天远面颊微热,表情有些别扭。
“从几天前起,不知道为什么,其他人看我的眼神就都特别诡异,还有人盯着你给我的玉佩怪笑,他们大概是觉察出什么了,就在那里看我的笑话……可恶,我一开心就这么明显吗?”
雾心:“?”
相天远回过神,将话题转回雾心身上,道:“还有,师姐也是,怎么这么不注意身体?现在天气这么冷,还在外面睡觉,万一受了寒气怎么办?就算师姐总说自己不会生病,多少也会影响身体吧?”
雾心无奈道:“这么远跑回来,你就想跟我说这个?”
雾心搂住他的脖子,往下拉拉,说:“过来,让我亲亲。”
相天远一僵。
他道:“这里不行……等等,我先送师姐回房。”
幸亏中庭,离女弟子的院落已不远。
他将雾心抱回屋中,合上门扉。
回屋后,他自然将她放到榻上,方才俯身。
两人相拥。
雾心去勾他的肩膀,吻上嘴唇。
院中花开,清风吹过,寒日之中,亦带起一丝暖情。回来见师姐。”
雾心摸摸他的脸:“你提前回来,清光门中的长辈不会有意见吧?”
“不会。”
说到这里,相天远面颊微热,表情有些别扭。
“从几天前起,不知道为什么,其他人看我的眼神就都特别诡异,还有人盯着你给我的玉佩怪笑,他们大概是觉察出什么了,就在那里看我的笑话……可恶,我一开心就这么明显吗?”
雾心:“?”
相天远回过神,将话题转回雾心身上,道:“还有,师姐也是,怎么这么不注意身体?现在天气这么冷,还在外面睡觉,万一受了寒气怎么办?就算师姐总说自己不会生病,多少也会影响身体吧?”
雾心无奈道:“这么远跑回来,你就想跟我说这个?”
雾心搂住他的脖子,往下拉拉,说:“过来,让我亲亲。”
相天远一僵。
他道:“这里不行……等等,我先送师姐回房。”
幸亏中庭,离女弟子的院落已不远。
他将雾心抱回屋中,合上门扉。
回屋后,他自然将她放到榻上,方才俯身。
两人相拥。
雾心去勾他的肩膀,吻上嘴唇。
院中花开,清风吹过,寒日之中,亦带起一丝暖情。回来见师姐。”
雾心摸摸他的脸:“你提前回来,清光门中的长辈不会有意见吧?”
“不会。”
说到这里,相天远面颊微热,表情有些别扭。
“从几天前起,不知道为什么,其他人看我的眼神就都特别诡异,还有人盯着你给我的玉佩怪笑,他们大概是觉察出什么了,就在那里看我的笑话……可恶,我一开心就这么明显吗?”
雾心:“?”
相天远回过神,将话题转回雾心身上,道:“还有,师姐也是,怎么这么不注意身体?现在天气这么冷,还在外面睡觉,万一受了寒气怎么办?就算师姐总说自己不会生病,多少也会影响身体吧?”
雾心无奈道:“这么远跑回来,你就想跟我说这个?”
雾心搂住他的脖子,往下拉拉,说:“过来,让我亲亲。”
相天远一僵。
他道:“这里不行……等等,我先送师姐回房。”
幸亏中庭,离女弟子的院落已不远。
他将雾心抱回屋中,合上门扉。
回屋后,他自然将她放到榻上,方才俯身。
两人相拥。
雾心去勾他的肩膀,吻上嘴唇。
院中花开,清风吹过,寒日之中,亦带起一丝暖情。回来见师姐。”
雾心摸摸他的脸:“你提前回来,清光门中的长辈不会有意见吧?”
“不会。”
说到这里,相天远面颊微热,表情有些别扭。
“从几天前起,不知道为什么,其他人看我的眼神就都特别诡异,还有人盯着你给我的玉佩怪笑,他们大概是觉察出什么了,就在那里看我的笑话……可恶,我一开心就这么明显吗?”
雾心:“?”
相天远回过神,将话题转回雾心身上,道:“还有,师姐也是,怎么这么不注意身体?现在天气这么冷,还在外面睡觉,万一受了寒气怎么办?就算师姐总说自己不会生病,多少也会影响身体吧?”
雾心无奈道:“这么远跑回来,你就想跟我说这个?”
雾心搂住他的脖子,往下拉拉,说:“过来,让我亲亲。”
相天远一僵。
他道:“这里不行……等等,我先送师姐回房。”
幸亏中庭,离女弟子的院落已不远。
他将雾心抱回屋中,合上门扉。
回屋后,他自然将她放到榻上,方才俯身。
两人相拥。
雾心去勾他的肩膀,吻上嘴唇。
院中花开,清风吹过,寒日之中,亦带起一丝暖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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