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七零之辣妈当家 > 第174章 赶她走
    正版独家在晋江文学城,多订阅一些章节就可以看到即时更新她见识少没什么文化,想不出绝妙的办法,但是她会描画样子呀,照葫芦画瓢是她的看家本领。


    林婉丽挑唆自己和薛明翊,自己就破坏她和连胜利。


    林婉丽想让自己和林婉晴打架,自己就让她们俩打架。


    她决定给林婉丽写一封匿名信,内容就一句话:连胜利有相好的,想离婚。


    她还要用知情者的语气给林婉晴写一封匿名信,内容就多一些:别装得多清高,我知道你惦记别家男人,要不你为什么总管他借钱?借了还不还!!!你是不是嫌弃你男人,总想着勾搭别家男人?臭不要脸!


    林婉晴收到信肯定会怀疑林婉丽捣鬼,说不定为了自证清白会把钱还给薛明翊呢,到时候自己再要回来。


    虽然字数不多,可对现在的林苏叶来说,要想完整地写下来也不容易——大部分字她都不会写。


    没事,她不是刚买了字典嘛,还学会查字典,回头对着字典扒。


    她还得琢磨一下怎么掩饰字迹,免得被人看出来,在有十足的把握之前她是不会冲动的,免得被人抓住马脚。


    离婚俩字还没查到呢,薛老婆子领着莎莎回来,她赶紧把本子合上。


    莎莎跑进来要妈妈抱。


    林苏叶摸了摸摔着的那边胯骨,“妈妈受伤了,不能抱。”


    莎莎立刻露出心疼的眼神,“妈妈,疼疼,呼呼。”她开始转着圈朝林苏叶吹气。


    薛老婆子看着林苏叶:“哪里受伤了?要紧不?”


    林苏叶:“胯骨摔断了,你得给我钱,我好去住院。”她三言两语解释一下。


    薛老婆子第一念头是真的,毕竟林苏叶骨头细弱,薛明翊特意跟家里人说过不让她干重活。


    她转身就去开柜子拿五块钱给林苏叶,等钱到了林苏叶手里她猛地回过神来,气道:“你整天欺负我老婆子。胯骨断了还能走?当初我婆婆胯骨摔断,躺炕上两年不能动弹!”


    她想把钱要回来,林苏叶却不肯。


    林苏叶:“放你那里不定哪天又被人借走猴年马月也不还,我今儿借钱给孩子买了字典,一共16块呢,你还得给我十块才行。”


    薛老婆子眼珠子差点掉出来,老天爷啊,啥字典这么贵,一买还三本?


    林苏叶把字典放桌上让她研究值不值当,又把粉条塞给她,“杨翠花赔的。”


    她故意一瘸一拐地进屋脱鞋上炕,把钱票拿出来藏在炕柜一个带锁小木箱子里,这是她的小钱箱。


    莎莎噔噔跑进来,踩着小凳子上炕,继续追着给妈妈呼呼。


    薛老婆子担心真摔坏了,问去没去医院,伤得咋样,家里有药油给她抹抹。


    林苏叶:“杨翠花给了,一会儿我自己抹。”她原本想吓唬薛老婆子继续要钱,这会儿看婆婆真担心,就道:“就磕青了,骨头没事的。”


    薛老婆子看她真没事,松了口气,想让林苏叶休息就把莎莎抱起来,“傻妮子,看把自己脑袋瓜子吹迷糊的。”


    林苏叶对薛老婆子道:“要是见着林婉丽,你一定要说我摔断胯骨,在家躺着呢。”


    薛老婆子来气:“哪有这么咒么自己的?”


    林苏叶:“你甭管,就这样说。”


    薛老婆子:“杨翠花送你回来的,你断没断,她不知道?”


    林苏叶:“没事。”


    她就等着林婉丽上门呢。


    太阳一落山屋里就黑了,薛老婆子做晚饭,顺便给林苏叶点了油灯,方便她自己搓药酒。


    等哥俩回来的时候,小姑也骑车驮着一些树枝回来。


    吃饭的时候莎莎还追着林苏叶呼呼,为了配合林苏叶故意拐了一下。


    大军看到,问她:“妈,你怎么了?”


    林苏叶笑道:“不小心崴一下,抹药酒就好了。”


    大军想到莎莎说那个姨姨o来,结果妈就崴了脚?


    他眉头蹙起来。


    他虽然动作慢悠悠、神态冷淡淡,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懵懂样子,可其实敏锐的很。


    每次那个表姨来,妈都不是很高兴,他就知道有事儿。


    他非常不喜欢那个林婉丽!


    小岭却浑然不知,别说林苏叶走来走去,哪怕她真的受伤躺在那里,如果不和他明说妈妈受伤,他也只以为妈妈在睡觉。


    他需要你有话直接说给他听,否则他没那个意识。


    林苏叶:“今天去顾知青那里玩什么了?”


    小岭:“妈你就知道玩。我们去下棋,还练弹弓,现在我可厉害呢。”


    神射手!嘿,就是这么牛!


    顾知青当然还讲故事了,不过今儿讲的是上下五千年,都是大军爱听的,小岭听着那些人名就头晕,他只喜欢听冲锋打仗。


    只要俩孩子不逃学,不接触那些社会混子,不管下棋还是讲故事,林苏叶都乐意。


    当然,如果小岭成绩能好起来和大军一样考个好大学,就更高兴。


    小姑听说林苏叶崴了脚很关心,家里做饭、喂猪、推磨干啥的活儿全不让林苏叶做。


    薛老婆子:“憨憨,你揽下这么多,还不是让我做?”


    小姑:“去年你扭了腰,那不都是我嫂子做的?”


    薛老婆子:“知道的我是你娘,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你娘呢。”


    小姑:“娘你寻摸一下,村里谁家鸡不下蛋了,买来给我嫂子补补。你看她瘦的,没有力气就容易崴脚。”


    薛老婆子:“知道啦知道啦。不用你孝顺。”


    薛老婆子没买着鸡,小姑晚上和薛明流几个去大队仓库照麻雀,抓了一串麻雀,她分了一半回来烧烧,把腿儿和翅膀全给林苏叶吃,说吃啥补啥。


    总共也没一口肉,但是小姑的心思林苏叶十分感动,越发把她当亲妹妹。


    莎莎这孩子看见妈妈受伤了,一天到晚围着转圈呼呼,非得一口气给妈吹好了不可。


    大军和小岭想去抓青蛙,因为小姑说吃腿补腿,小岭觉得青蛙能蹦跶腿有劲儿,给妈吃肯定补腿。


    林苏叶怕他们担心,也不想他们去祸祸青蛙,赶紧说自己腿没事不用补。


    等林婉丽来再装也不迟。


    第二日林苏叶没去陪读,而是在家里“养伤”,废寝忘食地查字典。


    晚上孩子们写作业,林苏叶依然对着字典扒,惹得薛老婆子说她泥腿子想当文化人,饭都顾不得吃。


    林苏叶没空搭理她,专心修改自己的信。


    她陪读没多久,虽然会查字典,速度却慢,还得查词典抄词汇,就更慢。


    饶是自己进度很慢,她也不想找别人帮忙,写匿名信这种事当然得保密。


    她看大军写完作业在那里看书,“大军,你说每个人的字迹都能认出来吗?”


    大军探头看她写的字,点头,“自然。”


    林苏叶:“那有没有办法,认不出来?”


    小岭喊道:“这个我知道,你都写拼音。”


    大军:“字迹是你运笔的轨迹和力道,跟你写什么没关系。”


    自从薛明翊信里让他练字,他最近就跟着顾孟昭学呢。


    小岭:“妈,你找顾知青问,他肯定知道。”


    林苏叶不想问顾孟昭,不好意思,而且不好解释,她就问大军。


    她大儿子聪明着呢。


    大军指了指墙上的画:“你看那几个抓革命促生产,能看出来谁写的?”


    林苏叶瞅瞅,那是印刷的,笔划都是直的,就连撇捺也没有弯曲。


    她摇摇头。


    大军就给她讲什么是印刷体,尤其外面墙上刷的白灰字,直来直去,真的看不出笔迹。


    林苏叶眼前一亮,可解决大问题!


    她笑道:“大儿子真聪明,谢谢。”


    大军状若无意地问:“妈,你要干什么?“


    林苏叶:“我想学,以后说不定大队也让我帮忙刷字呢,多光荣,还给工分呢!”


    小岭就哈哈嘲笑,“妈,你可别做梦……啊!”


    不等说完,就被大军踢了一脚,他赶紧趴下继续涂抹自己的作业。


    小岭被哥哥打,薛老婆子不说大军,却埋怨林苏叶,帮着小岭笑话,“认识几个字了啊,就想当文化人儿呢。”


    林苏叶:“你别躲,咱家有一个算一个,谁都逃不了学识字。”


    薛老婆子如同被人扎住气嗓管一样,顿时不吭声了。


    接下来几天林苏叶不去陪读,而是在家琢磨墙外刷的白灰字,模仿那个字体,摸索出门道就狂练。


    她拿直板隔着一笔笔画,一遍画不好就两遍。


    反复琢磨,反复练习。


    她怕林婉丽突然出现,还准备了布条和夹板,随时装断腿人士。


    这么日夜苦练几天,她就写得像模像样。


    她熬夜写好了匿名信,第二天坐车去余吴县寄信,去之前还告诉薛老婆子如果林婉丽来就说自己腿断去县医院看腿,如果没来就不用管。


    薛老婆子已经被她忽悠麻了,她说什么是什么。


    让林苏叶惊讶的是她寄信回来林婉丽也没来,这就怪了!


    林婉丽这是放弃挑唆她了?


    且说林婉丽这些天一直在家里焦急地等待。


    从林苏叶坐上客车的那一刻起,林婉丽就激动得跟三伏天吃了冰棍儿一样舒爽。


    她一天天算着林苏叶到部队了,林苏叶就见到薛明翊了,林苏叶被薛明翊嫌弃了,林苏叶找林婉晴了,她俩打起来,闹得部队都看笑话,闹得领导呵斥他们……


    她等着林婉晴给她电话诉苦,结果一天两天,左等不来,右等没信。


    难不成是要给自己写信?


    等了几天,她再也等不及,就给林婉晴挂了个电话,结果胡成鑫再度病重住院,林婉晴根本没空和她闲聊,说两句话就挂了。


    至于林苏叶的事儿,林婉晴一个字都没说。


    林苏叶到底去闹了没?闹到什么程度?难道因为胡成鑫病重,她不敢闹?还是被薛明翊给摁住了?


    林婉丽急得挠心挠肺,便请假第二天一早从余吴县骑车往薛家屯赶。


    她多年不孕,隔三差五就去看老中医、找偏方治疗,所以时常请假。


    因为工作岗位不要紧,本来就是安插家属的闲差,所以也没人管她。


    从余吴县到薛家屯五十里左右,有公路有乡间土路,春天地面化冻松软,有些路段很难骑车。


    林婉丽费劲巴拉地骑了半天,快晌天才到薛家屯,她直接去林苏叶家,恰好在街口碰到薛老婆子带着莎莎看俩老婆子编筐子。


    她试探道:“大娘,我姐回来了吗?”


    薛老婆子看到林婉丽,虽然不是很喜欢,可总归是亲戚不能丢面子,下意识就拿出热情的态度,“在家呢。”


    在家?


    林婉丽急了:“干啥呢?”


    薛老婆子刚想说林苏叶抽风在家里学字典呢,话到嘴边想起林苏叶说腿断了,硬生生改口:“养腿呢。”


    林婉丽:“发生什么事儿啦?”


    薛老婆子便语焉不详地说了一下林苏叶摔跤的事儿,让她自己去问。


    林婉丽急哄哄地就往林苏叶家冲,进门就喊:“姐,你腿怎么啦?”


    听见林婉丽的声音林苏叶就不紧不慢地把板子缠在自己腿上,一边缠一边哭,“婉丽啊,你来得正好,我可真命苦啊。在城里换车的时候被人掏了包,钱和票都被偷了,又遇到张蜜蜜个扫把星,给我丧得被人推倒摔断腿啊——”


    林婉丽听得直发蒙,这是怎么回事?林苏叶压根儿没去?


    原本的舒爽、期待、焦急,在这一刻悉数化为了浓浓的失望,那种失落的打击,让她高涨的情绪砰地荡到谷底,感觉自己要郁闷死。


    她浑身的精气神仿佛被人抽走似的,满怀丧气地进了屋。


    林苏叶一把抱住她,嚎啕大哭,“婉丽啊,你可救救我吧,我腿不方便,在炕上躺这些天也没个人伺候。都没钱去医院啊,婉丽,你可不能不管姐,你再借姐一些救命钱呀——”


    他找了找似乎没有媳妇儿的?


    随即想到那红红的唇印,他心又热起来,不对……他很快意识到问题所在,这唇印八成……应该肯定不是她的。


    他看完信,花了半秒钟分析得出结论——唇印是小岭这淘气包的。


    他发了两秒钟的呆,然后坐下写回信,摸了摸口袋,还真没几分钱。


    他走到窗口推开窗户,看到秦建民便喊道:“秦团,还我五块钱。”


    之前秦建民零零星星借过他好几次钱,从几块到几毛不等,一次也没还过,他虽然没记账但脑子好使。


    一般借钱给人,对方不主动还自己还不好意思要呢,薛明翊不会存在这样的困扰。


    他有钱就借给人家,需要了就要回来,没毛病。


    秦建民也不觉得被点名还钱尴尬,他年近三十还没结婚,比薛明翊还大手大脚,他掏掏口袋,“你等等啊。”他自己没钱又跑去找别人借几块还给薛明翊。


    薛明翊就把钱先塞进信封里,回头写完信叠起来夹进去。


    大家写信很少有夹钱的,怕丢,毕竟工人一个月也才三十左右的工资,丢五块那就意味着要饿肚子呢。


    薛明翊向来不管钱,工资津贴基本都汇给家里,他衣食住行都由部队开销,如果有额外的钱就大手大脚习惯了。媳妇儿敢让他信里夹钱,他就敢放,没想过丢的事儿,或者丢了也无所谓。


    他写字很快,字体龙飞凤舞力透纸背,他和大军一样都不是感情外放的人,也不话痨,写信内容干脆简练,有事说事,能五个字写完不会十个字,所以不一会儿就写好。


    写完信他又给自己团部后勤打了个电话,问问缝纫机的事儿。


    那边说缝纫机票和钱早就托人带给省城百货商店,一直排队呢,这几天应该能排到。


    薛明翊挂了电话,把五块钱用空白信纸包着,连同家信一起叠起来。


    他对着光看了看,从外面看不出里面有钱,这样就不会被偷。


    他把信塞进信封,然后送去通讯室。


    部队往外寄的信都是要经过检查的,不过薛明翊几个军官的家信基本没人检查,毕竟常来常往的,而且都是政审过的,知根知底,就没必要看人家小夫妻说悄悄话。


    又过了两天,周六,学校是不放假的。


    林苏叶天不亮起来和面打算烙二合面饼,细面和玉米面掺起来的,口感不错又管饱。


    小姑起来要去捡柴禾。


    林苏叶看她睡得头发乱糟糟跟鸡窝一样,因为天黑还扣岔一个扣子,她怜爱地帮小姑把头发梳平顺,重新整理扣子,又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给小姑围上,叮嘱道:“捡点树枝就回来,别太累,还要上工呢。”


    小姑高兴地答应了,拿上镰刀骑车就往外跑,“我得去北边树林子看看有没有流氓。”


    林苏叶还想喊她注意安全,最后还是算了,这四外村没有不知道薛明翊和小姑威名的,就真有流氓也不敢找她。


    周围村子的混子喜欢调戏妇女,吓唬小姑娘,听她们吱哇乱叫就非常有成就感。


    可没有敢调戏薛明春的。


    她14岁那年外村有个混不吝不知道她厉害,看她长得俊性子憨,想占她便宜,小姑以为他想和自己玩过招,一个过肩摔把他闷在地上,骑在他身上一顿乱捶,打得他鼻青脸肿,死命挣扎着逃走。


    小姑还纳闷,回家问林苏叶:嫂子,他要和我玩的,怎么还跑了呢?


    薛老婆子急了,跟林苏叶道:“了不得,这是又犯病了。”她急忙追出去叮嘱小姑,“有青年和你玩,别打人家呀!你和人家好好说话儿!”


    小姑已经骑着自行车跑了,根本没回应她。


    薛老婆子回来,对林苏叶道:“她听你的,你跟她好好说说。”


    林苏叶:“要是流氓,不打还领回来啊?”


    薛老婆子:“领回来咋啦?那明春不得找婆家啊?”


    林苏叶:“婆家也不是这么找的。”


    薛老婆子长吁短叹小姑可能嫁不出去,然后进屋给莎莎把尿。


    林苏叶烙完饼把哥俩喊起来,收拾三张带上送给顾孟昭,人家帮忙把孩子教得不错,她自然要大方些,这年头吃食就是最好的谢礼。


    她补贴顾孟昭吃食,薛老婆子一开始很不乐意,后来听俩孙子说顾知青很好,伙食很差,她又觉得可怜,就觉得帮点也行,只是免不了要嘟囔几句。


    林苏叶:“你别总盯着这点,你少往外乱借钱,把借出去的要回来,比什么都强。”


    薛老婆子又抠门又要面子,她那些亲戚妯娌的都喜欢跟她借钱和票,虽然不多,可几分几毛的攒起来也不少。他们一卖惨她就心软,若是再被人挤兑小气,那她更受不了,借出去有人不还她还不好意思要,就自己憋着心疼头疼的。


    小岭大手大脚随薛明翊,薛明翊随亲娘,一脉相承。


    薛老婆子理亏,赶紧去喂猪、喂鸡。


    正准备吃早饭呢小姑骑车飞奔回来,一进门就喊:“嫂子,薛明流说哥给你买的缝纫机到了。”


    林苏叶听着也激动,“到哪里了?在大队还是生产队?”


    小姑笑道:“我忘记问了。”


    林苏叶拿了饼卷上咸菜递给她,“你吃饭,我去生产队问问。”她又对哥俩道:“今天我有事,你俩顺路把饼给顾知青送去。”


    小岭双眼顿时亮得惊人,太好了!


    林苏叶警告道:“要是敢逃学,让小姑打。”


    小岭:“才不会,我又没活够!”


    林苏叶急着去看缝纫机就先走了。


    小岭给大军一个胜利的眼神。


    大军回他一个你做梦的眼神。


    薛老婆子抱着莎莎喂饼呢,生怕俩孩子逃学挨打,“大孙子呀,今儿咱不逃学呀,让你妈知道一准儿变后娘。”


    俩孩子说不会的。


    路上小岭得意得很,拿弹弓咻咻地射小石子,“妈这是相信咱,以后不会跟着监视了吧?”


    大军懒洋洋地道:“兵不厌诈。”


    小岭:“你说人话!”


    大军懒得多解释,他发现妈变聪明很多,估计爹给她支招儿呢。虽然她不去学校,但是一定会找老师和同学们问情况,不管她是真有事或者假装有事不去陪读,他们的一举一动肯定在她掌握中。


    她要么偷偷监视要么安插眼线,所以,万万大意不得。


    他们若是敢逃学、上课睡觉什么的,指定得挨胖揍。


    打断腿那种!


    林苏叶去队部找会计打听。


    薛会计:“昨晚儿就到公社供销社啦,今儿明流去拉化肥,你搭他车去。”


    林苏叶问一下还有谁同去的。


    薛会计笑道:“就那么两袋子化肥,明流一个人就行。”


    这么说就薛明流赶车,她一个搭车的?孤男寡女的不大好,林苏叶就托会计说一声,让薛明流帮她把缝纫机拉回来送家去就行。


    会计看她主动避嫌,倒也松了口气,别人还罢了,明流那小子……


    林苏叶也不和他闲聊,她还记挂俩小子呢,今儿自己不去也不知道小岭会不会弄幺蛾子。


    她悄悄去了一趟大队小学,躲在教室后面从窗户里偷看大军和小岭。


    教室都是青砖墙基和土坯墙体结合,窗户也是木质窗棂,冬天糊的窗纸早破成蝴蝶飞飞,还被孩子们涂抹得黑乎乎的。


    林苏叶从窗棂中间望过去,大军向来坐得小身板笔挺,表情淡然,小岭则自由散漫跟只大虾子一样,一会儿往左弓一会儿往右弯的,但是好歹没睡觉呢。


    林苏叶心下欢喜,看来自己的努力是有效果的。


    她也没惊动他们,悄悄离开回薛家屯,路上竟然遇到俩熟人,张蜜蜜和堂妹林婉丽。


    林婉丽就是那个梦里和她说薛明翊有相好女人的堂妹!


    林苏叶脑神经瞬间紧绷起来,浑厚磁性的播音腔在大脑每个角落回响:这个可悲的乡下妇人……拉开了一家悲剧的序幕。


    悲剧你大爷,序幕你大爷!


    林婉丽就是个扫把星,自己可不能和她接触太多。


    林苏叶不想和噩梦有过多牵扯,她想绕路躲着走,结果早春地里没有高大的庄稼遮蔽,林婉丽眼睛尖一下子就看见她。


    林婉丽用力地挥手,热情地招呼:“姐,我正有事找你呢。”


    林苏叶不但不停,反而加快步子,“我有点急事,先走了。”


    望着林苏叶匆忙离去的背影,林婉丽眼神狐疑,自己说有事她却跑得更快,这是有毛病?


    她和张蜜蜜吐槽道:“我堂姐有点不对劲呀。”


    张蜜蜜是林婉丽介绍到薛家屯来的,现在两人走得近。


    她犹豫了一下,小声道:“苏叶最近挺作的,跑去生产队给薛明翊打电话要缝纫机,在家里打孩子骂婆婆,又跑去学校陪读,闹得大队都风言风语的。”


    林婉丽:“为什么?”


    张蜜蜜摇头,“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


    林婉丽:“不能吧,我还没跟她说呢。这消息除了我,别人不可能知道。”


    张蜜蜜望着林苏叶远去的背影,神色不明,“婉丽,你说……薛明翊真有相好的?”


    苏叶那么美,薛明翊也有相好的话,那长得美似乎也没什么好处,哎,这样的话苏叶也太可怜了。


    她心里不禁同情起来。


    林婉丽:“那还有假?不过你别乱传呀,我只能告诉堂姐,别人知道了风言风语的那她还要不要活了?”


    张蜜蜜哦了一声,“我自然不会乱说。”心里却讥讽林婉丽,你当年抢她相亲对象,现在假惺惺的干嘛?


    林婉丽兴冲冲去薛家找林苏叶。


    薛明翊:“这次演习拿了奖金。”


    林苏叶心里一咯噔,和梦里对上了呀,那个梦是真的啊!


    她咽了口唾沫,脑子里瞬间闪过自己淹死、他工作忙、孩子长歪的一些画面,心也提了起来。


    不行,她得想办法让他多顾家,她忘记害羞,脱口道:“你好棒,我让孩子们都向你学习!”


    她得让他多关心孩子,让孩子知道爹念着他们,让他知道孩子们也想他。


    薛明翊听得唇角弯了弯,对面偷看他的女兵立刻捅了捅旁边的伙伴儿,薛阎王笑了!


    他们军流传很多薛明翊的故事,但凡有军事拉练、军事演习之类的行动,就有人被他虐得灰头土脸。有人悄悄给他起了个外号叫薛阎王,希望演习对练之类的千万别碰上他。


    不只是兄弟友军,就自己军的战友以及他自己团里的弟兄们,也都是怕他怕得不行。


    别的团长多半呆在自己团部,训练有各级单位长官,薛明翊不是,他的团部就是个摆设,他今儿可能在一营,明儿可能在哪个连队,谁要是训练跟他过不了三招,那就等着吃挂落。


    薛明翊:“你在家照顾娘和孩子多辛苦。”


    林苏叶条件反射一样回道:“我不辛苦,苦不苦,想想红军二万五,累不累,想想革命老前辈!”


    大队经常带领队员们喊口号,尤其不能怕苦怕累,一旦听见别人说辛苦,就得赶紧接这句话。老人孩子都滚瓜烂熟,还时不时抽查,所以林苏叶也下意识就接上。


    薛明翊唇角的笑意更浓,问问老人和孩子,林苏叶跟小学生一样认真回答了。


    第一次打电话,林苏叶是真的没经验,不知道怎么对话.


    她心道要说什么?直接说没事挂了?还是问问他工作辛苦不累不要注意休息?可给国家和人民当兵呢,能说辛苦?那肯定不行啊,最高指示说了“一不怕苦,二不怕死”要说了那得犯错误。


    她不能给他惹麻烦。


    薛明翊也不是爱说话的,简单的两句话之后两人就开始冷场。


    对面的俩女兵听得急死了,恨不得教薛团两句。


    薛明翊没听到对面说话的声音,却听见林苏叶紧张的呼吸声,突然他有些口干,


    林苏叶没听见薛明翊的声音,就寻思他肯定忙,又赶紧说你忙吧。


    薛明翊嗯了一声,没来得及说再见电话已经被挂断。


    他站了一秒钟,眉梢眼角的柔和已经消失,唇角也恢复如初,整个人冷峻严肃,让人不敢对视。


    他又给师部打了个电话,让后勤把他攒的那一百五十块钱留着,再按照他的奖励兑换一张缝纫机票。


    普通人买这种机器得用工业券,随工资发,十块钱发一张,买一台缝纫机150块钱,还需要15张工业券。即便有工业券,要去供销社买缝纫机也得预订,等三两个月是起码的。


    他找人兑换缝纫机票就不需要用工业券,提货的等待期也会短很多。


    这是媳妇儿第一次跟他要东西。


    莫名的,他心口有点发烫。


    开了一天会,会场吵吵个没完没了,薛明翊感觉头大。这是军部会议,除非首长点名,他基本一言不发。


    溢美之词听多了,他心无波澜,只想着回去总结这一次野外拉练的得失,怎么收拾那几个拖后腿的,还结识了一个很优秀的战斗机驾驶员以及□□,打算再去请教更多专业知识。


    傍晚时分他们几个团长回到师部。


    薛明翊自己有团部,但是他没带家属随军所以平时他师部乃至下面营部、连部都能待,很少窝在自己的宿舍。


    他正翻看一沓子专业资料,通讯员过来说胡成鑫家属来找他。


    胡成鑫是他当年入伍时候的老战友,起初两人一起升职,不过现在薛明翊是团长,胡成鑫是别团的副团长。


    胡成鑫前两年得了病不能再参加操练就调到后勤去,这期间没少让薛明翊帮忙。


    薛明翊虽然性子冷淡,为人不热情,可战友所托向来认真对待,能帮的尽量帮。


    久而久之他媳妇儿林婉晴有事就找薛明翊。


    很快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妇女轻手轻脚地走过来,她皮肤白皙,眉眼素淡,整个人温柔娴雅。她声音也是柔柔的,“明翊。”


    薛明翊从资料中抬头礼貌性地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坐,“胡家嫂子,有什么事儿?”


    林婉晴抿了抿唇,微微低头,抬眼看向薛明翊光洁的额头,“他没事,是他妈摔断了腿,又没有医疗……哎,真是祸不单行,之前我们老胡生病借的钱还没还你……”


    胡成鑫看病有报销,但是有些额外的费用却要自己承担。


    薛明翊:“不急。”


    林婉晴原以为他会说算了不用还,谁知道却没听见后面的,叹了口气,“明翊,就……嫂子还得……麻烦你。”


    薛明翊听明白她是来借钱的,按说战友借钱,他力所能及有钱就帮,可真是不凑巧,他媳妇儿刚打电话把钱要走了。


    虽然钱还没汇出去,但是林苏叶先说的,那这钱就归她所有。


    “抱歉,现在没有。”他半点没有被借钱不能满足对方的尴尬和不好意思。


    一般人如果对方来跟自己开口借钱,若是不能满足对方会有些不好意思,怕别人以为自己有钱不想借,怕被人说抠门,要么尴尬解释要么想办法借钱满足对方。


    薛明翊却不会。


    他从当兵以后就由部队养着,衣食住行不用自己犯愁,每个月拿了钱除了给家里就帮衬别人或者被借走。


    有钱就借,没钱不借,坦坦荡荡,没半点不好意思。


    林婉晴不曾想他会拒绝自己,惊讶了一瞬,脱口而出,“你们不是野外训练有一笔奖励吗?”


    这次野外生存训练要求严格,奖励自然也多的,薛明翊得全军第一名的消息早就传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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