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已经经过一下午gd版隐藏摄像机“摧残”的练习生们来到了大宴会厅里，观看第一期节目的上线。
权至龙也在导师团中坐了下来。
“你们猜收视率会破多少？”导师朴嘉熙避开镜头，悄声开启了话题。
“直播酝酿都这么多天了，好歹也有1%吧？”导师jea不大确定地说道。
“那不一定，直播相当于也是剧透了，说不定压根都没什么人追录播。”导师裴允贞皱着眉有些担忧。
“也是。”朴嘉熙叹口气，“之前直播口碑也不好，估计有个0.5%就不错了。”
“别这么悲观。”
“节目上了好几次热搜，韩伊羽两个油管直拍也都上了几百万播放量火出了圈，还有其他人气练习生一起，1%，那肯定是没问题。”张根硕低声说着。
权至龙瞥了张根硕一眼。
他倒是看起来对韩伊羽很有信心。
不过他确实也没说错，在权至龙印象里，上一世《produce101》的首播收视虽然不说很高，但平均收视1%好像是有的。
好像最高收视在1.5%左右？
他能记得这个，还是eve粉丝团里的大粉警告他离韩伊羽远一点的时候说的。
啧。
也不知道他这么个享负盛名的国际巨星，怎么就祸害韩伊羽了？
分明是她这个小没良心的，每次利用完就将他抛之脑后，不遇事就再也想不起他这号人来。
想到这儿，权至龙就开始忿忿不平地加入导师话题：
“1%的收视？我看是难。”
导师们回头，看见他一脸阴阳怪气，不由一愣。
节目组总pd得罪gd了？
啥时候的事儿？
有瓜吗？
想吃。
伴随着广告结束，大屏幕上终于出现了《produce101》的片头。
“这里，有为了梦想聚在一起的少女们……”
“啊啊啊啊——”
练习生们羞涩而紧张地捂住脸，从指缝里往屏幕上看去。
看到自己的脸出现在大荧幕上的感觉，既激动，又陌生。
在场这一百来人里，大多数都是从未出道过的练习生，也根本未出现在电视上过。
而如今她们坐在一起观看着电视里的自己，着实是新奇又忐忑。
“哎呀，我的脸为什么在屏幕里显得这么大呜呜呜呜”
“要是少吃点就好了……”
“她真的好上镜诶？”
等到pinzza!一组三人的出现，全场都安静了一瞬。
【姓名：韩伊羽】
【出生年月：1993.8.18】
【身高体重：175cm/49kg】
【所属社：pinzza!】
【练习生涯：3个月】
【出道实录：2013年7月13日，以四人组pinkyangels门面rapper出道，回归两次舞台未有反响;2014年10月，组合成员退出两名；2015年，pinkyangels二人组合准备重新出发，但直至年底再未回归。】
【2015年10月30日，通过《produce101》海选，重新以练习生身份启航。】
【姓名：郑恩惠】
【出生年月：1992.4.1】
【身高体重：165cm/42kg】
【所属社：pinzza!】
【练习生涯：4年】
【出道实录：2013年7月13日，以四人组pinkyangels队长身份出道，回归两次舞台未有反响;2014年10月，组合成员退出两名；2015年，pinkyangels二人组合准备重新出发，但直至年底再未回归。】
【2015年10月30日，通过《produce101》海选，重新以练习生身份启航。】
【姓名：崔世娟】
【出生年月：1996.5.10】
【身高体重：160cm/48kg】
【所属社：pinzza!】
【练习生涯：3年3个月】
【2015年10月30日，通过《produce101》海选。】
“大发……”
“韩伊羽竟然练习3个月就出道了？”
“175的身高只有不到50公斤？真的好瘦啊。”
“她们三人里，竟然韩伊羽是练习时间最短的。”
“……”
感觉到练习生往回投来的视线，邬亦目不斜视地直视大屏幕，心里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种预感在她看到后面初舞台的剪辑后，拉响了警报。
初舞台还是那个初舞台，她全程躲镜头的模样基本已经在观众范围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m-net后头还剪辑进来了一段练习生们的个人采访。
【说说你对韩伊羽看法】
有吉丽莎：“她人美心善。”
金珉炅：“她贼酷！”
崔世娟：“前辈身体不好，运动量不能大，所以舞台表现还请大家多多担待。”
到这儿还是正常的画风，然而画面一转。
最后出来的郑恩惠冷着一张脸，高傲地回了一句：“她？脸好看。”
【没了？】
“嗯，没了。”
在这个剪辑的强烈对比下，郑恩惠言语下对韩伊羽实力的嘲讽与无视，一同出道两年队友的“塑料姐妹情”，被摊开的明明白白。
练习生们一片哗然。
郑恩惠和韩伊羽坐的距离并不近，此时更是像隔了千尺，中间还横着一道高墙。
仔细想来，她俩好像真的很少在节目里同框，除了那一次小游戏时站到了一起，但后来又被排了出去没成一组。
甚至连这一次位置评价任务，郑恩惠明明排在崔世娟前面，可以有多次机会选择韩伊羽成为她的队员，她都没选。
原来她们俩竟然关系不和吗！？
被这种异样的目光注视，想到现在还在直播，心理压力承受不住的郑恩惠红起了眼眶，回头看了邬亦一眼，从宴会厅里捂着脸跑了出去。
邬亦……
邬亦也没想到郑恩惠的情商会这么低。
尽管原身与郑恩惠私底下不合，但这种不合是从原身刚进pinzza！时就开始了，韩伊羽当时也根本没有了解郑恩惠的想法，只能从韩伊羽记忆中了解郑恩惠的邬亦，更是不知。
而她俩不合这件事，除了公司内部人知道以外，也从未摊在明面上。
她们组合的时候太糊，也根本没有上综艺展露真实性格的机会，《produce101》还是头一回暴露出郑恩惠的短板，而这一下，就被节目组抓到了辫子。
邬亦相信郑恩惠当时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和前后文可能并不是完全如此。
但经过m-net的剪辑，就算她原本不是如此，也亲手递给了m-net一把锋利的剪刀，戳向了她自己本身。
……原来这第一期节目提升收视率和争议度的“祭品”，是郑恩惠。
[女儿好像很不高兴？]
[没想到郑恩惠竟是这么一个人……亏我追了这么久直播还粉上了她]
[呜呜呜呜你们都比不上我！！我还磕了同门姐妹情三人的糖！]
[翻车现场了就是说]
[郑恩惠这话说的，太下头了也。]
[对啊就算女儿实力不如她，她凭什么就说韩伊羽只有一张脸？]
[废物美人的梗别人说说也就罢了，郑恩惠她可是韩伊羽队友啊，一点感情没有的吗？]
[难怪前面说2015年二人组说要重新出发，结果一整年都没能回归，原来两个人关系不和成这样啊！？]
[看来之前四人组能回归两次，也是有另外两名队友在两人中间调和队内气氛吧？两名队友退出之后，那就水火不容了？]
[楼上看来是真相了。]
[弱弱地提一句，狗m-net恶剪，不是已经很出名了吗……这你们也信？]
[她要是不说这话，能被恶剪？她是说了这话啊！]
[没错，抵制郑恩惠！]
[抵制+1]
[……]
邬亦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倒不是说心疼，只是觉得m-net这事儿做的，实在有些不大地道。
明显是没把藉藉无名的练习生放在眼里，对她们所谓的梦想，也只是利用罢了。
可偏偏，《produce101》是个标榜着“帮少女练习生实现梦想”的节目。
真是个偌大的讽刺。
环视着想要找到节目组总pd的面孔，邬亦却无意中撞入了权至龙看向她的视线里。
他看向自己的目光……为什么像是在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
邬亦这个念头在心底一闪而过。
并未放在心上的她很快移开视线，从一群vj的身后看到了节目组pd的身影。
此时的pd正垂首看着平板上显示出来的实时收视，脸上神色很是满意。
啊撒！竟然突破2%了！
早知道就多放点韩伊羽的镜头了。
没事儿，来得及，还能再赶赶工，把那个滑板的预告给加上去！
-
当夜，权至龙整宿都没睡好觉。
梦里，韩伊羽的脸反复出现，一会儿是她看似情深地对他说着“我喜欢你”，一会儿又是她将这句话又说给无数人听。
反复折腾了一整晚，次日醒来时，眼底下青黑明晃晃地挂了出来，只能不得已找出墨镜戴上遮掩一番。
头一回起的比经纪人早的他干脆也不打算再补眠，将经纪人叫醒后，就准备离开节目组提前赶往机场。
他在《produce101》的内容已经全部拍完，而大洋彼岸的演唱会却还等着他这个队长到点彩排。
“这个练习生倒是起很早啊，天都还没亮呢。”
正坐在艺人保姆车里昏昏欲睡，权至龙听见经纪人感慨的声音，眯着眼睛往车窗外看去。
车窗外有些薄雾，隐约中一名身材高挑的练习生穿着单薄的运动服，匀速地奔跑。
他怕不是还在做梦，怎么又看见这人了。
车速很快超越过去，与那名练习生擦肩而过时，权至龙甚至能看清她运动衣被汗水微微浸湿的模样。
高马尾在她脑后随风飞舞，肆意张扬着活力与青春。
“停车。”
经纪人愣了下，下意识踩上了刹车，在那名练习生的前方停住，“怎么了至龙？”
权至龙并未回他，而是拉开车门走了出去。
他猛地拉住准备越过他继续奔跑的练习生。
“呀，韩伊羽，你疯了吗？”
“你自己身体什么情况你不清楚？”
晨跑中的邬亦被他这猛地一拉，一口气顿时呛到了喉咙，连连咳嗽起来。
看她如此剧烈咳嗽，权至龙的脸色显然易见地惊慌了，他下意识地看向她的身侧：
“药呢？”
“药在哪里？”
“你从不离身的背包放哪儿了？”
邬亦一边咳嗽着推他，一边莫名其妙。
什么药？
什么背包？
这人大清早天都没亮还戴着墨镜，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神经病啊？
等等，墨镜？
邬亦这才打起精神瞥了“神经病”一眼，终于认出来了此人是谁。
“咳，咳咳……”
gd老师你拉我干什么！？
权至龙看她咳嗽半天也没个指向，急的上火，“不记得药放哪儿了？”
“你怎么能不记得药放哪儿了呢！？”
急得冒烟的他，弯下身就准备将邬亦抱起，上车赶往最近的医院。
“咳咳！咳！”
你在干什么啊喂！
诶，别动手动脚啊！
两人一个准备俯身强抱，一个抬脚麻利儿后退，不自觉就贴上了楼栋的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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