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魂爆发的陈念大半夜把乐师舞姬都从房间薅出来,将自己的灵感讲述给几人,熬夜谱曲排舞,耗时一晚全部完成。
“终于完成了,这支舞一定会红遍北弋!”陈念对自己的作品赞不绝口,而舞姬和乐师趴在桌子上,累得快要魂归西天。
“掌柜的,你要是不想失去我这个首席领舞,就放我回去睡觉。”舞姬虞三娘艰难的撑起身子,“我现在是一点都排不动。”
“没错,你再逼我们我就用玉箫捅死自己。”快断气的袁康以死相逼。
“对不起啊连累你们跟我熬夜。”陈念有点不好意思,挨个给他们俩揉肩捶背,“你们去休息吧,其他的事下午再说。”
“算你有良心。”虞三娘拖着快散架的身体站起来,“这个月别忘了给我加奖金。”
“只要长公主满意,奖金还能少嘛。”陈念得意的扬扬眉,“等着拿赏钱吧,少不了你们的。”
送走袁康和虞三娘陈念也满身疲惫,今日比翼楼不忙,她交代过薇容后自己也溜回房间睡觉了。
比翼楼的后院很大,一部分被隔出来做员工居室,陈念作为掌柜拥有一间称得上豪华的居室,甚至配有单独的小院和厨房。
回到房间她来不及换衣服倒头就睡,眼皮越来越沉重不一会儿便昏睡过去。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梦中都是公主生辰账本菜单。
不知过了多久,陈念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她以为比翼楼出了什么事,立刻弹起身冲过去开门。
房门一开,陈念和门外的谢凉皆是一愣。
谢凉看着衣衫不整发饰歪到脑后的陈念,嫌弃的问:“你这是被打劫了?”
“我看被打劫的是你吧。”此时的谢凉发型凌乱气喘吁吁,袖子还被砍断一半,看起来非常狼狈。
“不是打劫,是被追杀。”
“追杀.....”陈念浑浑噩噩的脑子骤然清醒,完了,沈错真的找上谢凉了,“你没事吧!”
陈念拉过谢凉大量一圈,确认他身上没有剑窟窿才松口气。
“你知道我被谁追杀吗?”谢凉咬牙问。
“谁?”陈念面色凝重,“不会是你的仇家吧。”
“陈念,你还跟我装傻。”谢凉再次将她的小心思看透,“我听唐青说,前几日比翼楼来了位道长,点名要见你。”
他步步紧逼越凑越近,琉璃般的眸子飞出几记眼刀,陈念逐渐被他逼到死角,心虚的低着头不敢看他。
“你让沈错来杀我?”
“没有没有。”陈念急忙摇头,“就是跟沈道长说清楚我跟他的关系,不过他好像......有点误会。”
“你怎么解释的。”
“说我对他只是感激没有喜欢,让他别再缠着我。”
“说重点。”谢凉有些不耐烦。
“好吧,我说自己移情别恋爱上你了。”陈念试图解释,“但我真没想过害你。”
“所以他把我当成情敌,要除之后快。”谢凉的双眼又开始冒火,压低声音呵斥:“看看你干得好事,自从遇到你,给我惹了多少麻烦。”
“对不起嘛,我也不想搞成这样,可你是我唯一能求助的人,你不帮我我真的没办法了。”陈念拉拢着脑袋卖惨。
“我这就去找沈错解释。”陈念说着就往门外冲,被谢凉一把拉回来。
“回来,你多说一句话,我的生命就危险几分。”
“那....怎么办?”
“我已经让苍杰去办了。”
谢凉怒气渐消,好在沈错动手时自己在府中,不仅苍杰在还有很多暗卫,不然真难保能拦得住他。
沈错在江湖鼎鼎有名还是青城派高徒,谢凉再生气也不能暗中杀掉他,对付他只能另寻他计。
正巧听闻北晋碧水阁阁主遇难门派剑谱丢失,此事在江湖上引起不小风浪,谢凉立刻修书一封,通过层层关系联络青城山,让他们以青城派的名义派沈错前去调查。
北弋和北晋相隔甚远,他此行短时间内回不来,在自己没有想出其他办法前,只能先将沈错支走。
完成这些后他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赶来比翼楼兴师问罪,如今罪魁祸首站在自己面前,像鹌鹑一样低着头,他突然感到力不从心。
一定是上辈子和这辈子造太多孽,上天才派陈念来折磨他。
房间内的气氛非常紧张,陈念紧紧捏着自己冰凉的手,生怕谢凉一怒之下把自己赶走。
过了半天才听他清清嗓子说:“这件事我会解决,你不用管了。”
“真的?”陈念狐疑的眨眨眼,“你不生气嘛?”
“生气,如果再有下次,我就先杀了你垫背。”谢凉狭长的眼里堆满恐吓,“想继续留在这里就把你乱七八糟的关系理清,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谢娘娘放心,不会再有下次。”陈念严肃的承诺,“为我的性命考虑,我也绝对不会让私人感情影响工作。”
“说起这个,长公主宴会的节目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不过最后的节目要保密。”陈念故作神秘的笑笑,“绝对会让所有宾客眼前一亮。”
“你最好不要搞砸,不然就等着自己眼前一黑吧。”谢凉带着微笑警告。
金素之际长公主生辰如期到来,公主府花灯高悬碧瓦朱红,贺礼一车车往门里送,宾客络绎不绝格外热闹。
陈念带着比翼楼的人从侧门进去,公主府的丫鬟将他们带到房间做准备工作,她拿着节目单最后对了遍细节,又检查好所有道具,丫鬟来报可以准备开始了。
宴会在公主府后花园举行,舞台是为了节目新搭建的,无死角的圆形舞台,无论在哪个方位都能清晰的看到表演。
开场舞是传统正式的贺寿表演,按照北弋的风俗礼数改编,几乎是所有宴会的必有的节目,比翼楼的舞姬已经烂熟于心。
但陈念还是躲在后台仔细观察,生怕有一点闪失,直到舞蹈结束舞姬谢恩她提着的心才放。
“节目还有很多,你这么紧张岂不是要把自己吓死。”谢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陈念回过头,发现他还有几分幸灾乐祸。
“我是怕砸了比翼楼的招牌,第一次办节目不能给你丢脸。”眼看宁丞茹讲完话第二个节目即将开始,她又将头扭出去。
“放心,虞三娘和袁康他们比你有经验,哪怕临场有什么闪失也能圆回来。”
谢凉非常信任亲自带出来的人,况且有他坐镇,真出什么岔子他也会出手帮忙,对付这些达官贵人自己还是很有一套的。
“谢娘娘你这么厉害,什么时候指导指导我。”陈念靠在门框停外面欢声笑语,一转头身后绽起烟火,零零碎碎的流光在她身后洒落。
谢凉笑道:“等你能做到不惹我生气,跟那些王孙贵族打交道就能游刃有余了。”
“这太难了,我先定个小目标。”陈念笑逐颜开,冲谢凉举起三根手指,“三天内不惹你生气。”
“做不到就扣你工钱。”谢凉扬起资本家的微笑,“做到有赏。”
“成交。”
陈念俏皮的笑笑,更欢乐的投入工作中。
节目接近尾声终于轮到压轴表演,舞姬还没上台四周的灯纷纷暗下来,最后仅剩舞台上方一盏吊灯亮着。
以虞三娘为首的舞姬们踩着琴音翩然上台,她们围簇在舞台一角,手里的丝帕泛着茕茕光芒,在轻快的乐曲中起舞。
每个人的动作都不一样但完美的跟所有乐器相和,将手帕高高抛起再由另一人接住,在幽暗的舞台上如缥缈的蝴蝶。
泛着荧光的手帕跟人影交相辉映,唯美浪漫,在场宾客无不为之心动,一舞结束赞叹声此起彼伏。
“竟然有此种舞蹈,简直如天神下凡。”宁丞茹惊喜不已,问谢恩的虞三娘道:“怎么从前没见你们跳过。”
“这只舞是比翼楼为庆贺长公主生辰独创的,今日首次公开演出。”虞三娘温柔解释。
“此舞名为月下君影,利用光影交错呈现缥缈如仙的意境,专门为长公主所创,公主您如世外仙姝凡尘人间对您望尘莫及。”
“原来如此,比翼楼有心了。”任何人都无法拒绝仙女夸赞,宁丞茹也是如此,当即大赏所有舞姬。
宾客们赞不绝口,还有人问起那条会发光的帕子,莫不是有什么仙法。
“并无仙法,只不过在帕子上撒了些花粉。”虞三娘笑道,“是一种名为夜皇后的花,夜皇后傍晚开花,花朵会闪烁光芒。”
会发光的手帕是舞蹈的精髓,陈念记得以前在书中看过这种植物,便描述给比翼楼众人让他们四处寻找,没想到真有所收获。
搞定手帕加之那晚从谢凉身上获得的灵感,陈念脑中有了初步的舞台,最后再由虞三娘袁康付诸实践,才有了完美的表演。
月下君影惊艳四座获得一致好评,连宁丞茹都觉得脸上有光,大赏所有比翼楼人员,陈念却将谢凉推上去谢恩,自己留在房间收拾东西。
从进公主府就听说今日文武百官来了不少,不用猜就知道齐王宁丞安和大将军裴景鸿一定也来贺喜,搞不好连苏乐逸都在。
她可不想被这几人看到,给比翼楼添乱。
整理舞姬行装时房门刚好被推开,离得好远陈念就闻到酒气,她以为是谢凉被长公主灌了酒,调笑道:“这么开心,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转过身后,她看着眼前的宁丞安把那句“涨工钱”吞了回去,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刚念叨完他就来找自己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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