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倦十六岁的时候对沈缚一见钟情,后来才知道沈缚是圈子里公认的浪子,情史能写一砖头厚的书,楚倦却还是一头栽在了沈缚身上。
楚倦二十岁那年沈缚家的公司出问题,求人求到了他们家,递给楚倦的却是联姻的意向,他这青涩的初恋在情场浪子的眼里看的透亮无比。
楚倦拒绝不了心上人求婚的诱惑答应了,结婚前特意去问沈缚愿不愿意,还是只是因为公司,为了打消沈缚的顾虑,他甚至愿意无偿帮助沈缚的公司度过难关。
沈缚把前来谈判的楚倦压在电梯里咬了耳朵,说小家伙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偷偷摸摸看了我好几年。
楚倦的耳朵红透了。
后来和沈缚结婚,第一次楚倦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还是沈缚引导着楚倦一步一步占有他,那时候楚倦是真的开心,一半因为得到心上人而开心,一般因为自己能够帮到他而觉得快乐。
楚倦知道沈缚以前的风流史,但沈缚追求者众多,过去的就过去了,以后沈缚就只属于他一个人了。
他在黑暗里偷偷吻着沈缚,开心的不知如何是好。
结婚到第一年沈缚也还算洁身自好,出去玩也就是喝喝酒还知道避着楚倦,但看楚倦脾气那样好,又觉得自己可以逐渐试探着踩踩底线,第二年就出格许多,敢光明正大的跟过去断了狐朋狗友继续来往。
狐朋狗友揶揄沈缚:“就知道你安分不了多久。”
沈缚歪倒在沙发上翘起一只腿,闻言风流的挑起嘴角:“他是很好,我也挺喜欢,可再好看的看久了不也会腻吗?”
狐朋狗友啧啧两声,开始跟沈缚勾肩搭背。
楚倦也逐渐开始发觉不对,沈缚衣衫上的酒味,夜不归宿的时间。
后来就是发现沈缚出去鬼混,站在门外等了很久,直到服务员推开包厢门,看见里面乱成一片,楚倦捏着门柄的手紧了又紧终于还是出去了,他在门外按着心口大口大口喘气,差点死在了外面。
楚倦有天生的心悸。
包厢里闹哄哄的,小男生还想凑过去喂酒被沈缚一脚踹开了,他点了根烟,心情烦躁的不行。
明明说好楚倦明天才回来的,他打开手机,楚倦的消息静静躺在里面,亲爱的,我马上到家了,你猜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沈缚眉头一皱,半晌,想起来好像是结婚纪念日。
他嗤了一声,不知为什么烦的厉害,狐朋狗友过来问他怎么了,被他直接踹出去:“滚。”
追出去时已经没了人影,沈缚在家呆到第二天等到楚倦的助理过来收拾东西,他终于忍不住打电话过去,语气仿佛是在哄他:“小朋友,差不多得了,不过就是出去喝个酒而已。”
楚倦停顿了一下,不知为什么声音很轻,听起来很虚弱,他说:“沈缚,我们结婚了。”
“商业联姻罢了。”
“当初是你求着我结婚的。”
“对,不过是你们家趁火打劫。”沈缚不知为什么说出这句话,说完许久没听见对面回应,很久,楚倦才开口。
“原来你是这么想我的。”
电话挂了,沈缚心里憋的慌,点了根烟冷冷道:“都收走,别回来了。”
沈缚的好友在酒吧里问沈缚打算怎么办。
沈缚嗤了一声,喝了口酒:“小孩儿自己会回来的。”
楚倦爱惨了他,沈缚一开始就知道。
上床的时候都是按照他的节奏来,每天都会给他早安吻和晚安吻,每次在床上也是让他舒服,平时楚倦也喜欢黏着他,两年了,小孩还跟谈恋爱一样又珍惜他又爱他。
性/事上猛烈痴缠,平时温柔又妥帖的黏着他。
想着楚倦,沈缚不知不觉露出了一丝笑意,想了想又逐渐焦躁起来——
可这一次楚倦没回来,一天两天三天四天......
楚倦一直没有回来,沈缚越来越焦躁,在酒吧喝的酩酊大醉,失魂落魄,沈缚的好友看不下去说,你实在想你家小朋友就不要这么不闻不问的,去认错哄一哄兴许还有可能哄回来。
顿了顿,又一脸惊奇的转过身来:“你不会是真的转性了吧?”
沈缚总觉着楚倦会自己回来,后来实在忍不住叫好友打听了才知道楚倦心脏病犯了。
他醉生梦死的这段时间里他的小朋友一直命悬一线,沈缚的酒当场就彻底清醒了,收拾都没收拾,带着一身酒气一身邋遢的赶去医院,被楚倦的姐姐直接一巴掌扇在了脸上。
沈缚被扇懵了,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你把他害成这样,还敢过来看他?”沈缚是个风流倜傥的混蛋,但楚倦护着他,以前因为楚倦的原因一直不敢动他,现在还是她第一次对这个人动手。
沈缚张了张嘴,半晌才开口:“我是他的合法伴侣。”
楚倦的姐姐气的发抖:“我看你就是想害死他!”
沈缚低下头,捂住嘴角,声音带着熬夜过后的嘶哑:“求你让我去看他。”
楚倦的姐姐拿着包恨不得把沈缚砸死,他们结婚两年,沈缚竟然都不知道楚倦竟然有心脏病。
楚倦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只是还在昏迷,进去看一次只能进一个人。
楚倦手术完感沈缚到沈缚进来昏迷当中眼泪就落下来了,沿着削瘦的轮廓,沈缚等着楚倦终于清醒,等了整整三天,什么都吃不下。
楚倦醒过来一开始不能说话,干燥的嘴唇张合,沈缚连忙凑过去听他准备说什么,本来以为他是口渴喝水,手里都已经拿到杯子了。
耳朵贴在唇齿边,楚倦声音小的好像是幻觉,带着浓烈的疲倦感,他说:“沈缚,我们离婚吧。”
杯子应声落地摔的粉碎。
楚倦在手术前一直在等着沈缚,生死之间等了整整五天,但凡沈缚上一点心,楚倦都不会这么绝望。
可沈缚一直不曾来,现在楚倦觉得也就不必来了。
沈缚有点没听清,愣了好半晌才问他,声音干涩的可怕:“阿倦,你说什么?”
楚倦闭上眼不说话。
沈缚抓住楚倦的手似哭似笑的哄他:“阿倦,别说气话了,我保证是最后一次了,别说傻话好不好?你别动气,等你好了我们再说这事好不好?”
他把楚倦的手握的死死的,往常楚倦肯定要悄悄回握他的手的,附赠一个吻,可这一次没有,楚倦似乎是嫌脏一样,很费力的把手抽开了。
那是楚倦第一次躲开沈缚的触碰,沈缚心里有什么啪嗒一下碎了,敏锐的慌了起来。
楚倦养病的时间里沈缚就一直守在他身边,寸步不离的照顾,但楚倦连沈缚他碰一下都不让,只是客客气气的说:“这个有护工做就好。”
旁人看起来或许是楚倦心疼他,沈缚却只看见楚倦连他碰一下都要躲。
沈缚的好友打电话给他:“什么时候出来玩?都两三月了,你家里小朋友还没哄好?最近新来了几个好看的,要不要来换换心情?”
沈缚没听完就挂了电话,心里烦闷的不行,他拿了根烟夹手里,夹了很久,忍不住回头,楚倦在看文件连目光都不曾分他丝毫。
以前看见他抽烟,楚倦都是要生气的。
想抽,到底没敢,一来是医院,二来怕呛到楚倦,小朋友家教良好不沾烟酒,但是因为喜欢沈缚,以前都忍了下来。
沈缚把烟扔了走进房间里去,楚倦抬起头,把文件递过去,声音倦怠又从容:“离婚协议,你看看吧。”
“是我逼你结婚的,现在我放手了。”
其实不是的,是沈缚求着他要的结婚,后来又说是他落井下石,沈缚总有这样多的话说,似乎所有的事都是楚倦的错。
算了吧,就这样算了,楚倦这样想着,累的连话也不想多说了。
只想签了离婚协议书给他,离婚再不相干。
楚倦的家人看沈缚早就不顺眼了,楚倦这次命悬一线,没了楚倦护着悄然就对沈缚的公司下手,沈缚家最近几年风雨飘摇,不能再出事,沈缚爸妈年纪大了沈缚不住这个打击,严厉的让沈缚回去认错。
沈缚以前是最讨厌有人威胁他的,可这一次他却没生出厌烦的心思。
沈缚终于不得不承认,他后悔了。
沈缚不答应离婚,说什么都不答应,楚倦只是静静听着不说话,他在病中,苍白又疲倦,后来沈缚给楚倦跪下了。
是真的跪在他病床前,低着头说自己错了,求楚倦再相信他一次,就这一次,他保证。
看见楚倦无动于衷,后来就搬出父母家人的名头,不能对不起爸妈。
楚倦坚持离婚,沈缚在病房内跪着,后来楚倦眼神空洞的说:“沈缚,这是你求着我不离婚的。”
沈缚说:“是,我求你,阿倦。”
没了炽热的爱情,剩下的就只是利益联姻,沈缚爸妈对楚倦有知遇之恩,不得不报。
后来楚倦修养一段时间,沈缚过来接楚倦回家,楚倦摇了摇头,疲倦的说不想在那个地方住了。
沈缚一瞬僵住,想去抱楚倦,被楚倦推开。
沈缚跟着搬家,原本的家是按照沈缚的喜好布置的,楚倦亲手布置作为礼物送给沈缚的,是新婚礼物,同时也承载了太多楚倦一个人孤枕难眠等待沈缚回家的时光。
沈缚想着换了也好,也许就是新的开始。
新房换的冷淡风,没有太多装饰也没有细心布置,简单的精装交付新房,没有带太多东西,不像是一个家,而像随时可以抽身离开的酒店。
楚倦坚持分床,同居如同陌生人,楚倦回家的第三天,沈缚忍不住爬了楚倦的床。
楚倦病着的这段时间他一直素着,从来没碰过任何人,身体和心都莫名都渴求着楚倦。
楚倦大病初愈,脸色还是苍白的,蜷在被窝里,睡着的时候眉头微皱,沈缚俯身过去心疼的吻了吻他削瘦的脸颊。
楚倦挣动了一下却没醒,沈缚压下他的胳膊解开楚倦的睡衣去吻他心口手术后的伤疤,轻而又轻,而后一路往下。
他给自己做好了前xi,想讨好楚倦,他想的很好,楚倦那么喜欢他,生这么久的气应该够了,他哄一哄肯定还是能哄好小朋友的。
小朋友心软,他一直都知道。
准备坐上去的时候楚倦醒了,瞳孔睁大的看着他,眼睛里带着惊悸,沈缚心里一软想要下去吻他,楚倦却一把把他推开了,扶着床头柜手微微发着抖,剧烈的喘息,而后踉跄的闯进了卫生间。
——楚倦恶心吐了。
沈缚颓然站在楚倦的身后,手掌几收几紧,最后忍不住放在楚倦的背上:“我就这么让你恶心吗?”
声音是沙哑的,他怕楚倦出什么事,到底还是跟过来看,结果就看见楚倦俯身在洗手台上,捂住心口吐的天昏地暗。
楚倦没有回答他。
沈缚身上仍然穿着楚倦的衬衣,觉得心脏跟针扎一样,很久,他垂下眼帘,回头给楚倦找了干净睡衣,默默换了床单,最后搀扶着楚倦回到床上,在床头柜上放了一杯温水。
“睡吧,我在隔壁客房休息,不过来打扰你,有事儿你就叫我,我过来照顾你。”
楚倦闭着眼没有说话。
沈缚出去了却没有去隔壁房间,而是在门口站了很久,直到房间里的灯熄灭没有任何声音,四周万籁俱寂。
他才扶住额头,一切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楚倦想沈缚这样的浪子忍受不住那样的寂寞,也受不了他的拒绝,没想到沈缚甚至二十四小时在自己家和办公室开监控,去哪儿都给楚倦报备,即使楚倦从来不看,不在意。
手机也是时时刻刻给楚倦备份行程和通话记录,甚至自w频率都告诉楚倦,他一次次跟楚倦保证自己绝对不敢出去鬼混了,楚倦只是冷眼看着他,目光像是透过他在看什么其他什么人。
搬家以后还有些东西要慢慢收到这边来,楚倦回来收拾东西没通知沈缚,沈缚请了假非要来,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楚倦把东西全扔了。
里面有他们的结婚礼物,纪念日礼物,每次纪念日楚倦总会精心准备,沈缚忘了就会闭眼吻吻他,敷衍的可怕。
可哪怕就是这样敷衍,楚倦也会很高兴。
那时候的楚倦就这样被他敷衍了两年,毫无怨言。
他把那些东西从垃圾桶里翻出来,也不嫌脏,紧紧抱在怀里,最后翻到一个笔记本。
是楚倦少年时候的日记,楚倦想扔了,沈缚特意捡回来。
楚倦写道,他今天来学校演讲,好英俊好这次学校对接的项目是他们公司,我得拿第一才行,他今天的衣服有些薄了,好想给他加件衣服。
——他穿灰色大衣一定很好看。
少年的心思炽热又稚嫩,当初一腔孤勇的爱恋,终于还是在他这里撞的头破血流成了灰烬。
沈缚看着看着鼻子一酸,想抱一抱楚倦,可楚倦关着门,连见他一面都不愿意。
楚倦在房间里点了一只烟,没抽,就是那样看着烟慢慢燃尽,沈缚瘫坐在房间外,敲着门声音沙哑:“阿倦,你身体不好,不要抽烟。”
不要拿自己身体不当一回事,我宁可你打我骂我都好。
楚倦嗤笑了一声,却慢慢咳嗽起来,咳的胸腔都开始震痛,最后把烟按了。
楚倦病好以后从来沈缚没有成功爬上过楚倦的床,夫夫关系都名存实亡了,沈缚这样天生的浪子就是固执着不离婚。
知道他近况的好友笑他守寡,他叼着烟横过去一眼:“你再说一遍?”
说他守寡,不是在咒他家楚倦出事吗?自从楚倦心脏手术出事以后他对这些就有点迷信。
好友啧了一声,自罚一杯:“我嘴贱行了吧,当我没说。”
后来有一回楚倦被人下了药,同行的人被楚倦涨红的脸色吓怕了,打电话给沈缚说坏了,要出事。
楚倦喝醉了,被人下了药,现在被人拉拉扯扯带进了酒店。
沈缚听完气疯了,脑子里都是楚倦和其他人睡了的联想,一路飙车过来,连闯了几个红灯,破开门发现楚倦满面潮红的躺在床上,他眼眶通红着问楚倦有没有碰其他人?身体怎么样?难不难受?
楚倦微微嫌掀起嘴角说:“有什么关系,你不是也想和其他人上床吗?”
出去鬼混,不就是试探他的底线,想出轨吗?只是被楚倦撞破掐断了而已。
沈缚吻着他的手和脸强硬的脱他衣服,说:“阿倦,你听话,别这样,对不起对不起,真没有,现在也不这么想,我只爱你,真的,真的。”
楚倦想掀开他起来,手却在发烫发抖。
就在这个时候浴室的门开了,一个围着浴巾的男人穿着拖鞋走出来,看见还有其他人啧了一声:“这......”
话还没说完了,嘴角先挨了一拳,沈缚恨不得直接把人打死,但克制住了,揍完拎起那人直接扔出了房间,哐当一声把门关了。
回头跪在楚倦身体两侧,因为愤怒或是其他,
眼眶都发着红头埋进楚倦的脖颈里,温热的液体一下子就滚了出来说:“求你了就这一次,我让你舒服,我真的真的不能让你跟其他人睡在一起,我会疯的阿倦,我能忍受你一辈子不愿意碰我,但是我受不了你跟其他人亲近上床在一起——”
楚倦怔了一下,闭上眼却还是伸手推开了他。
没推开。
他的体温滚烫,也没有什么力气,被沈缚哄了一夜,哄着求着给他把药劲儿解了,本来以为楚倦肯定恶心吐,沈缚诚惶诚恐,结果楚倦毫无反应。
事后沈缚抱着楚倦问:“你不恶心的毛病什么时候好的,为什么——”
不告诉我。
楚倦背过身去:“从没有过。”
他以为沈缚会难过会发疯,结果沈缚只是仿佛劫后余生的说:“太好了,你不恶心我就好。”
楚倦一直觉得沈缚是得到了就不珍惜,所以一直若即若离,沈缚终于跟楚倦一样,爱惨了楚倦,没办法,忍着他的若即若离,又无微不至的给他安全感。
沈缚朋友看不过眼,忍不住问:“你就打算这么一直下去?”
“不然怎么着?谁让我栽了呢?”
“我认栽。”
明明是认命的语气,莫名其妙给人听出来点秀恩爱的语气,几句话的功夫沈缚刚抽完最后一根烟,叹了口气:“最后一支了,以后戒烟戒酒,不跟你们这群人混了”
其他人:“嗯?你什么意思?”
沈缚微微一笑:“他心脏不好,闻不得这些味道。”
沈缚说完捞起卡座上的外套,拍了拍马甲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准备去接自家老公回家。
身后狐朋狗友被他雷的人仰马翻:“我靠,沈缚你玩真的啊??”
他没回答,心想当然是真的,今天起就得跟这群狗友们绝交了,别再气着自家那位。
今日楚倦工作有点多,下班以后恐怕还要加半个小时的班,沈缚过去给楚倦热了一杯牛奶,又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就坐在沙发上等着人工作做完。
他也挺想帮忙分担一点,好叫对方不那么累,不过这些都涉及公司机密了,他自然是不好插手的。
工作做完时沈缚过去给楚倦按了按额头,跨坐在他身上,解开了两颗扣子,白色衬衣下挂着一条细细的银色链子。
楚倦无师自通的挑了挑那根细链。
他握着楚倦的手缓缓往下,在他耳边轻轻的笑:“不是怕我出去鬼混吗?我给你戴一辈子锁,好不好?”
楚倦面上风平浪静,耳朵却泛起一丝可疑的绯红,半晌,又轻轻扯了扯那根细链。
沈缚把下巴搁在人肩膀上,没忍住弯了弯眉眼。
他就是一直若即若离没有安全感那又怎样呢?自己总归会一辈子陪在他身边的,他想要的安全感自己都能给。
把以前所有让他失望的一切都补偿给他,用一辈子慢慢的赔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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