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兴邦和时晗雪将辽东经营得井井有条、生机勃勃之后, 他们夫妻二人现在最大的心愿便是能让自己的女儿季昀舒嫁个好男人,有个好归宿。
可能这是所有父母都没有办法轻易说放弃的事情吧。
在女儿年幼的时候,季兴邦、时晗雪这一对算是还比较开明的父母从不限制她的发展, 还是很愿意让她学自己想要学习的东西, 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哪怕有些许离经叛道, 但是也并不会阻挡。
可是等到女儿长大了,虽然还是会同意她去做女官,不要拘泥于后宅之中,也可以去做自己的事情, 也可以去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但是却绝对要在婚姻的这个事情上抓紧,难以看着她多年来都孤孤单单一个人。
毕竟和她一同考女官考试、一同去西南做女官的堂姐季绍敏都已经成婚了,而她的哥哥季昀霆以及堂兄季邵楠不但都成婚了,甚至已经连孩子都有了!他们这对做父母的哪儿能不着急呢?
因为辽东这边已经全都理顺了, 无论是季兴邦的官场生活, 还是时晗雪在辽东所开的灵毓女学都已经在正常运转了,所以时晗雪便辞别了自己的丈夫, 千里迢迢的从辽东远赴西南, 预备找自己的女儿好好谈谈心, 听听她的想法, 也准备利用自己这么多年来经营下来的人脉和关系网为女儿多物色一些青年才俊,让她相看相看,最好能兴起一些成婚的念头。
等到时晗雪到了西南之后,看着女儿生龙活虎的样子, 看着她治下县城之中欣欣向荣的样子, 心中有些安定。看来这些年来女儿在西南这边过得很好, 很好地实现了她的理想,这个县令干得很有劲儿,生活得很开心。
可是心中也有一些担忧——女儿现在处于未婚的状态活得这么开心,那么自己现在想让女儿成婚的念头岂不是很难实现了?
她作为一个过来人总是知道的,女孩子的花期很短暂,该成婚的时候一定要成婚,这样才能找到门当户对的好男人相互扶持过一生,但是若过了这个时间段,那么女人再想要找到一个条件相当的男人就太艰难了,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男子不一样,二十岁想要成婚可以找个条件好的女子,三十岁四十岁想成婚也能找到一个好女子,最多只不过是家世上有区别罢了,总能跳到那些品性、长相、性格都好的。
于是晚上,时晗雪这个做母亲的还是忍不住和季昀舒唠叨了几句。
时晗雪说道:“昀舒,你来西南这边也好几年了,工作上做得风生水起的,大家都把你的能力看在眼里。可是个人生活上是不是也要好好考虑考虑?否则日后孤苦一生可怎么好呢?,
哪怕你像你堂姐绍敏一样,找个没有功名、好相处的书生做丈夫也好啊。你看看她在外面做县令,丈夫在家中还能教教孩子读书,还能给她出谋划策,相当于请了一个贴心贴肝的师爷一同谋划未来,不是蛮好的吗?
爹和娘也不是想让你成婚以后被困在后宅不能出来做事情,你完全可以找一个不影响你事业发展的丈夫来过好你的小日子,规划好你自己的生活的嘛!”
季昀舒闻言叹了口气,说道:“娘,可是我不喜欢堂姐夫那种软绵绵的,一看起来就没有什么男子气概的人,我想要嫁的人还是得有能力,说一不二,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身上一定要有能被我喜欢的地方,让我钦佩的点,要不然我嫁给他做什么?
像大堂姐那样死水一般平静的夫妻生活不是我想要的,我也不是一个生儿育女的工具,随便找个男子都能生儿育女麻木不仁的过一生,我也想要找到一个像爹爹那样厉害的丈夫,我也希望我和丈夫的感情很好、目标一致,有像爹爹和娘亲一般美满的夫妻生活。”
时晗雪闻言之后心头一怔,觉得其实女儿说得很在理,自己确实不能将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女儿。凭什么自己就能找到一个各方面都合心意的丈夫,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可是却偏偏要求自己的女儿要将就下嫁一个她不是很喜欢的男子,逼迫她将生活过得不如意呢?
于是时晗雪便不再开口劝季昀舒,不再天天催婚,而是好好地在当地准备住上几天,过一段时间便离开,自己女儿的事情还是让她自己做主好了。
可是让时晗雪没有想到的是,她在这边住下来以后,却有一个小伙子因为知晓她是季昀舒的母亲,总是在她面前献殷勤。
这个小伙子唤作岩相保,是这边西南夷之中一个很小的民族阿昌族的族长。他能做族长一方面是因为他是上一任族长的儿子,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念书很厉害,是阿昌族里面唯一一个有功名的人,虽然他得到的功名只不过是举人,与季昀舒那个女坤元没得比,但是在当地也算是很有文化的人了。
就算这个举人是在西南省之中自己考的,还按照阿昌族的比例算了给的,水分比较大,可也代表着他是阿昌族里面念书的第一名、头一份啊!
看得出来这个唤作岩相保的小伙子对季昀舒这个在工作上打交道很多的县令很有好感,也在外人面前毫不掩饰这种好感和热情,对季昀舒展开了激烈的追求,时不时送花、送瓜果、送首饰、送布料、唱山歌等等。
在时晗雪这个女方家长到来之后,也毫不掩饰自己对季昀舒的欢喜,送各种礼物来讨好时晗雪,还各种找机会到季昀舒所居住的县衙来帮着干一些劈柴挑水的活,一点儿也不拿自己当外人。
而时晗雪观察了一番,自家女儿虽然有时候对这个小伙子不假辞色的,但是却也夸过几次这个小伙子壮实、有头脑、能干之类的,对他很是认可。
时晗雪心中一动,有一天晚上便拉着自己女儿季昀舒问了一句:“你觉得岩相保这个小伙子怎么样?”
季昀舒闻言脸色一红,一个雷厉风行的女县长瞬间便有些羞赧了起来,可是她还是瞬间便改变了自己状态,说了好些话:“我觉得他人是不错的,但是我们两个之间身份还是有差别。他是阿昌族,我是汉族,平日里饮食、语言文化都很不一样,现在是看着好,日后相处起来想要磨合好也是不容易的。
再者说,我若是嫁了一个西南夷的少数民族,日后可怎么办呢?他属于阿昌族的族长,与其他普通的阿昌族不一样,不可能跟着我回京或者去其他地方,而我作为一个朝廷官员,日后必然不可能长年累月的留在现在这里,肯定是要走的。
现在我们二人只是短暂的相聚几年,日后若是天长日久的不得相聚,又有什么意思?”
时晗雪闻言有些沉默,是啊,女儿看起来好似是对岩相保有情,可是她肯定也考虑了很多,在心中一直在权衡利弊得失,要不然以自己女儿独立的性格,一定不会管这些世俗的障碍,真是喜欢了岩相保这个人就会大胆地选择告诉自己和季兴邦,和岩相保成婚的。
季昀舒迟迟不成婚,没有看到合适的男子是一个方面,对这个岩相保心中有些情谊肯定也在其中占了很重要的一个部分。
时晗雪拉住季昀舒的手,说道:“昀舒,有些时候感情的事也不能算得这么清楚,若是你真的和这个小伙子有心,愿意在一起,那么就选择在一起吧,一辈子还长着呢。若是你们能够相互扶持,也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季昀舒闻言之后一脸凝重,也没有再说什么。
几日过后,时晗雪收到了季兴邦的家书,说他已经被皇上用圣旨召回了京城,可能要换一个位置,不再留在辽东了,但是不知道京城形势如何,希望时晗雪能回京帮自己出谋划策一番。
时晗雪便想了想觉得丈夫那边的事情更加重要,有可能影响自己一家老小的日后趋势,便和季昀舒又说了一些知心话,匆匆地离开了西南,登上了去往京城的大船。
在离别的时候,岩相保也跟着季昀舒一同来送时晗雪坐船了,时晗雪看着自己女儿对岩相保的态度比之以前有些软化,不再冷若冰霜,岩相保一脸的幸福高兴的样子,时晗雪心中也是很安慰的。
看来儿孙自有儿孙福,若是自己没有来西南这一趟促一促一对小儿女的感情,想来他们二人日后也会想通的,特别是自己女儿季昀舒,时晗雪觉得她慢慢想通之后也一定会做出和现在差不多的选择。
作者有话说:
各位亲,我胡汉三又回来了,这次会加快速度努力写,一直写完本文,快要结局了,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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