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算拉下脖颈上女孩的手，下一刻，手却直接穿过了安迪的胳膊，托尼怔在原地。
不知何时，安迪不再看向他，只是懵懵的看着自己悬空的手，似乎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安迪。”蝙蝠侠又喊了一声，他抬步进入房间，走近床上的女孩。一向观察敏锐的蝙蝠侠却像是没看见托尼一样，直接穿过小胡子男人，他们...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托尼下意识向右边撤了一步，视线落在面前的两人身上。大脑开始高速运转，从蝙蝠侠的表现看，似乎看不见他。连安迪斯塔克也像是忘记了他？
是他在这个世界的痕迹消失了，还是…只是安迪神智恍惚忘记了他？
很快，蝙蝠侠用实际行动告诉了托尼答案。
随着蝙蝠侠的走近，安迪有些害怕的低下脑袋，身子不住的向后缩。脚步声停下，一片阴影笼罩了女孩，蝙蝠侠一如既往的严肃。
托尼在旁边看着，心里隐隐的不安，蝙蝠侠怎么看上去阴沉了不少？他几乎可以肯定，这是未来的蝙蝠侠。
空气渐渐凝滞，谁也没有说话。很快，蝙蝠侠打破了沉默，“提姆说，托尼斯塔克来了。”男人的语气毫无波澜，可总让人觉得，平静下藏着怒气。
安迪低着头，连呼吸的声音都放轻了不少，她用牙齿咬住下唇，咬到没有血色，同时用手紧紧抓住床单，似乎这样可以掩盖惊慌和恐惧。
女孩没有回答，空气再次陷入了安静。下一刻，蝙蝠侠迅速拉近和安迪的距离，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强迫安迪和他对视。
在蝙蝠侠靠近安迪的瞬间，托尼本能的伸手阻止，却直接穿过了蝙蝠侠的黑色斗篷，这一刻，他才后知后觉，这是在未来，不是他的时代。
短暂的停滞后，托尼看向这个时空的两人，压下心里隐隐的不适。视线转移，或许是蝙蝠侠的力气很大，或许是被吓到了，女孩的眼眶迅速泛红，她不停想往后退，却又被强行按住。
“告诉我，他在哪里。”语气是让人熟悉的蝙蝠式命令。
安迪害怕的咽了咽口水，她怯怯的看着蝙蝠侠，“托...托尼斯塔克是谁？”声音里仍带着哭腔，听起来像是被吓懵了。
蝙蝠侠眼神探究的看着女孩，没有继续说话，就在安迪几乎要窒息在这样的氛围里时，他放开了手，起身离开。
随着蝙蝠侠的离开，安迪撑起身子，她看着蝙蝠侠的背影，眼睛里不再是托尼刚刚看见的干净和清澈，那里是一片死寂，是无助和痛苦混合而成的绝望。
眼泪一滴滴砸落在床单上，女孩撑着床沿起身，跌跌撞撞的扶着墙壁走向大厅。托尼不由跟在安迪身后。
即使大厅里满是玻璃碎片，安迪却像是没有意识、没有知觉一样，她只是拼命的想要到达目的地，赤脚踩在地上，鲜血蔓延。
或许因为刚才极度的情绪波动，她的双腿仍然使不上力，她即将跌倒在地上，那一瞬间，托尼伸手去扶，他牢牢抓住了安迪的胳膊。
下一刻，不等托尼反应过来，安迪推开托尼的手，继续前行，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茶几和沙发之间的间隙。
她的目标很明确，立刻捡起了地上的蝙蝠镖。与此同时，托尼仍愣在原地，他...刚刚碰到安迪斯塔克了？
“爸爸。”是安迪的声音。女孩站起身，她抬头看着面前的托尼，眼神相触碰间，超越了时间和空间。
………
“呃...”托尼按着有些疼痛的头醒来，他坐起身来，是熟悉的房间，梦中的场景回溯。他抬手，沾满鲜血的蝙蝠镖被布包紧，正被攥在手里。
小胡子男人沉思的看着手中的蝙蝠镖，脑袋里满是疑问。他开始搜索着脑袋里的记忆，可一切已经变得渐渐模糊。
他只记得，满身疲惫的女孩将蝙蝠镖塞进他手里，眼睛里是他从未见过的光芒，那种希望和绝望交错着形成的光。女孩近乎祈求的话语还回荡在托尼的耳边，她说，“这一次...一定不能输。”
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切的疑问盘旋在托尼心中，他眼前仿佛又出现了安迪的模样，遍体鳞伤，支离破碎。
这一次，托尼只觉得心里的违和感越来越重，那些曾经被恶意光环蒙蔽的细节开始在他心里不断出现，过往被强行忽略的东西一点点的蹦出来，不断的刷着存在感。
夜还很长，托尼起身下床，走向了实验室。
哥谭市，蝙蝠侠站立在滴水兽之上，俯视深夜的城市，和“世界意识”的谈话不断在他心里回放。
时间回到那一刻，系统化作淡蓝色的虚拟圆球，出现在蝙蝠侠面前。夹杂着机械音的少年声打破了寂静，“你好，我是世界意识。”
“这场游戏的操纵者之一。”
蝙蝠侠的肌肉瞬间绷紧，他满身戒备的看着空中的非人生物，低沉的嗓音里是一如既往的压迫感，“你的目的是什么。”
相信如果不是系统一副未知又神秘的模样，应该已经接受“滚出我的哥谭”警告了。
淡蓝色的光球跟着哥谭的风上下浮动着，微光照亮了这一方天地，看上去美轮美奂。可在场的一人一统都没有心思欣赏。随着蝙蝠侠的询问，谈话正式开始。
回忆结束，夜晚的风吹过，扬起了漆黑的斗篷，蝙蝠侠不易察觉的皱紧双眉，大脑开始思考和剖析着一切，世界意识和邪恶规则？他回想起五年之前的异常，一次普通的夜巡就让他扭了腰，虽然后续活动再没有出现什么问题，但他仍然私下里调查，只是没有任何发现。
现在，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自称世界意识的非人物种隐瞒了部分真相。
不然，这五年之间怎么没有动静？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开始所谓的“游戏”。
“b？”通讯里传来红罗宾的声音，打断了蝙蝠侠的思绪，他转身放出钩索离开。
时间一点点过去，对一些人来说，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在女孩白皙的脸颊上，唤醒了第一次睡得如此安稳的安迪。她迷糊的起身，完全不知道即将面对些什么。
在安迪大厦的门口，一直迟疑着的小胡子男人终于克服心理障碍，他按下了门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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