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凡想的漏水场景并没有出现。
两片薄而大的大叶子将桶的内壁铺上两层,上面还放了一个雌性从包里拿出来的透明的袋子,袋子放在木桶上面之后,里面又密密的铺上两层叶子。做好了里面,木桩外面任夏也没有忘记。
拿出已经干了的鹿皮将木桶包裹好,用来保温。
鹿皮很大,叠了两层还有余。任夏拿着兽皮对着上面大概的圈了一下,确定好之后,将兽皮先放着,又去搓了两根绳,将兽皮捆好。
有了上次经验,这次搓的时候他注意着,见手上和腿上的纤维很多,立刻就跟上次一样将上衣脱了,裤子挽的高高的到洞口冲洗。
聂凡的目光盯着小雌性的动作,内心想要回避,眼睛却无论如何都移不开。
任夏原本就是冷白皮,皮肤在女生中也是出挑的。
前段时间一直在阳光下干活,晒黑了不少。小雨季这几天一直窝在洞里看不到天日,皮肤就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外面的天阴沉沉的,小雌性可能是有些冷,站在火堆的不远处,先认真的将手搓洗了,然后才伸出去一条腿,用雨水冲着。
修长而白皙的腿在暖光的光映照下,呈现一种奢靡的暧昧感,雨水有了阻碍,在少年的腿上砸出无数的水珠,迸溅开来。
聂凡此刻无比恨自己的视力太好,他的眼睛盯着其中一颗水珠,看着那滴水珠从颈窝一路向下,游走过白瘦的胸膛,消失在腰间的衣服处。
“啪嗒”
一地鲜红的血液从老虎的鼻子处涌出,滴到正在吃肉的狐狸崽子头上。
狐狸崽子忽然受到袭击,小脑袋一顿,呲着牙跳过身来看着老虎。
“啪嗒”
第二滴正好又糊了狐狸崽子一脑袋,他茫然的用爪子一抓,一手的红。
洞里下红雨了?
慕青愣愣的顺着老虎的方向看过去,实现里刚出现白的晃影就忽然一黑。
“呜叽?”
木青发出一声惨叫。
“怎么了?”雌性听到声音回头,眼神里带着迷茫。
聂凡只觉得心脏跳得飞快,咚咚咚咚,像要跳出来一样。
“嗷”
没事。
聂凡狼狈的避开任夏的视线,同时将爪子里的小白团子往屁股后面推了推。
白团子此刻就真像个球一样被推了推去,偏偏对方还强的不行,刚准备反抗就被压回去,气的几乎要要咬人。
不就是雌性洗澡嘛,他又不是没见过。之前在部落里,他和自家小雌性可是从小一起洗澡到大的,真是没出息!
老虎背对着火源,任夏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觉得他和平常不太一样,好像要把他吃了一样。
但很快他就将这个念头抛之脑后,要是泰哥想吃他,根本不用等,早在见面的时候就会把他吃了。更何况他总感觉泰哥和一般老虎不一样,简直是太通人性了。
如果不是老虎身躯,他都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个和他一样的人类。
只是这是不可能的,老虎怎么会变成人呢?又不是演电视剧。
不去考虑这个古怪的念头,任夏匆匆洗漱好了之后就将衣服穿上,走到火堆边烤火。路过大老虎的时候还不忘记揉了一把老虎的脑袋:“泰哥,等会你变大点,让我抱着睡呗。我自己睡太冷了。”
聂凡低声回应的吼了一声,等雌性过去之后,才用爪子捂着鼻子,止血。
想着要抱小雌性睡觉,老虎也没有继续吃东西的想法。
从毛下捞出来小白团子,往肉前一推:“都给你,别忘了吃完。”
惊喜从天而降,气鼓鼓的小团子瞬间没了脾气,看着眼前这一堆,几乎不敢相信。
这老虎居然这么好心了?
聂凡可不管这么多,解决完一件事之后,美滋滋的变大体型,走到火堆跟前,将任夏圈在怀里。
老虎的皮毛略微有些硬,和皮肤接触的时候很轻易的就可以感受到皮毛之下的温度。比他能想象到任何被子都要温暖。
任夏躺在泰哥的身上,盯着洞顶,有点睡不着。老虎的尾巴甩来甩去,轻轻的拍着任夏的后背,像是在安抚幼崽。即使被任夏握住,尾巴尖尖还左右的点着。
怎么会这么可爱啊。
任夏出神的看着那一点点,忽然翻身做起来:“泰哥,泰哥,我去拿个木头,你帮我做个梳子吧。”
梳子?
老虎似乎听大祭司说过这个东西,他还没见过。不过……
聂凡半睁着眼看着小雌性的背影,换了一个侧躺着的姿势,反正就算不知道是什么,小雌性到后面肯定会教他的啦。
做梳子用的木头,最好的紫檀木,一方面是不会静电,另一方面就是可以起到按摩头皮,活血化瘀的一个效果。
现在这个环境肯定是不行,找不到这么好的木头的。
任夏在木头堆里翻出一块巴掌大的两指粗的木头。
这木头和其他木头格格不入,也不知道是什么木头,闻起来还有点香味,入手也是沉甸甸的。
任夏还想找找有没有其他一样的木头,找来找去也没有,这一枝就好像忽然出现的一样。任夏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那天拖木头来的时候从哪里弄来的一枝子,干脆也不去想了,先带着木头过去找泰哥。
用小刀用树枝的表面皮去掉后,漏出里面有些发白的内里,香味更浓郁了一下。
聂凡闻到这味道也探过来大脑袋看了看,见是一个自己当时折果子用的木头,就不敢兴趣的卧了回去。
这木头十分坚硬,任夏的小刀没办法将他截断,干脆握住老虎的爪子,让他弹出指甲。
老虎脾气很好,任由他翻来覆去的折腾,只有在指甲被小雌性摸过的时候会忍不住瑟缩一下。
靠着老虎不同寻常锋利的指甲,任夏很快将树枝截出来他想要的长度。
剩下的梳齿就更简单了,一开始老虎还看不懂他想干嘛,划拉两下之后,老虎明白过来,翻身站起来,弹出指甲,用力划下去,一道细微的划痕出现在木头上,接下来是第二道、第三道。
任夏拿着小刀,在木头上将小刀划痕的地方做上标记,老虎对准标记一下下抓上去。他爪子大,不敢把所有的指甲都弹出来,干脆只用中间的指甲,随着老虎一次次发力,很快梳子的雏形就出现了。
等到最后一道齿子出现,任夏将残渣清理一下,然后拿着小刀慢慢的修着。
他修的很认真,每个尖尖都被削成弧度,确保不会伤害到毛皮。
等到梳子坐好,他现在自己的头上试了两下,略微有些涩,但是还算舒服。
他已经很久没有梳过头。
这段时间洗头都是简单的用水冲洗,洗完就在阳光下晒干,头发有的地方已经打结了。
任夏先用梳子给自己梳好,然后才看向老虎,嘴角带笑:“泰哥,咱们来梳毛毛。”
梳毛?
这个词语一出,两只毛茸茸都僵住了,刚吃饱了凑过来的白团子,默默转身回头藏到洞口跟的火堆跟儿。
只要是有毛的动物就避免不了毛打结。
而梳毛,就是将打结的毛发用石片割下来。
只要是从幼崽过来的,就没有不畏惧石片的。原因无他,实在是太太太疼了。
打结的地方被负责养育幼崽的饲养者提起来,用石片划开。随着石片和毛发之间的摩擦接触,就没有一个幼崽不眼含热泪的。
这种梳理直到幼崽学会自己用舌头打理自己才算截止。
成年的单身兽人一般都是自己梳理,等到结契之后就是伴侣来梳理。
他倒是无意间听过,伴侣梳毛比幼崽梳毛掉的毛更多,也更痛。
每当夜幕升起,总会听到很多低沉的痛苦呜呜声。
聂凡从小跟着大祭司长大的,第一次听到的时候,还以为是打架了,正准备冲进去就被大祭司带走了,后来大祭司告诉他,这是伴侣之间的互相梳毛,梳过毛毛就会有小崽子了。
但是现在,小雌性在说什么,要给自己的梳毛?
梳毛=结契=生崽崽。
难道小雌性知道他是兽人了?
虎虎震惊。
聂凡早就发现小雌性和一般雌性不同之处了,随着相处,这种不同越加明显。
不提他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也不说他缺乏的各种常识。光从对待他和那个狐狸崽子的态度就能看出不同。只有兽人和弃兽才会变大变小,但雌性对这种变化好像没有任何在意的情绪,在他的眼神里,聂凡感觉自己和狐狸崽子和其他动物没有任何区别。
他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就像故事中的‘兽神使者’
“他会踩着鲜花,带着兽神的宠爱,自神界而来。
他是神的使者,代替神聆听万兽的痛苦。
黑眸,黑发是他的标记。
黑眸带着智慧的传承、黑发藏着兽神的祝福。
他的脚印所到之处,一切诅咒都会退散。
因为是从神界来,所以对这个世界很陌生吗?”
=
聂凡的纠结没有太久,小雌性已经拿着梳子逼近,来不及反抗,猛虎下意识变成幼崽的样子,祈祷少受点罪。
聂凡的忽然变小,任夏倒是没什么所谓,他以前在猫咖打过工,那里面的猫猫都超级喜欢他的梳毛技术,现在换成老虎——都是猫科,应该差别也不是很大吧。
盘腿坐下,将小虎崽放在怀里,先用手从头到尾按了一下,然后才拿起梳子给他梳毛。
小雌性拿起梳子的瞬间,聂凡的后背不受控制的微微弓起,但当梳子落到身上的瞬间,一股麻麻的刺激感从梳子落下的地方往四肢蔓延。
“呜……”太,太舒服了。
说不上来的感觉,让他四肢使不上劲,软趴趴的窝在雌性怀里。
先是头,然后到脖子,后背,就连尾巴也被小心的梳了两下。
坚硬而冰凉的梳子和柔软带着热气的皮毛接触,从未感受过的酥麻。
“呜呜呜”聂凡舒服的眯起眼,爪子在任夏腿上一张一合,尾巴不由的缠住任夏的手腕,发出甜腻腻的呜呜声。
虎崽的后背好几个地方都出现了打结的状况,任夏用梳子小心翼翼的梳开,尽量不让虎崽感受到一点点疼痛。
酥酥麻麻的感觉,太舒服了。聂凡晕晕乎乎的摊平四肢,像一滩水一样趴在任夏腿上。脑袋里还迷迷糊糊的想着,下次见到大祭司,一定要告诉他,生崽崽的梳毛一点都不疼。
【旧笔记小说网】JIUBIJ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