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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元旦晚会与期末周隔得很近,四个主持人约了时间私下排练,但教室都有学生在复习,最后还是艺术学院的学姐找人借了艺术楼的一间练习室。


    “这边还有几间教室被借去排节目了,所以外面可能会有点吵。”


    走廊里能听到乐器声歌声混合在一起,领路的学姐出声解释,“不过我们教室里隔音都不错,关上门就没什么声音了。”


    谢舒不是第一次来艺术楼,不过是第一次到二楼排练室来,还有些新奇。仅仅是小小一处的窗台角落,都能看出艺术楼与其他学院楼的不同来。


    到练习室后,四人也没有浪费时间闲聊,直接进入状态开始串词。


    中途停下来休息,谢舒拿了空杯子出去接水,不过等走到饮水机前却被告知学校下午停水,饮水机也罢工了。


    她刚叹了口气,手机就忽然振动起来。


    看到陆嘉言的来电提醒,谢舒迟疑了下,接通。


    “你现在在哪儿?”


    “在艺术楼。”谢舒答着,转身往回走,“怎么了?”


    “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什么事?”


    对面却是没回声了,谢舒拿下手机看了眼屏幕,通话还在继续中。


    他似乎犹豫了下,说:“算了,等事情都确定了再和你说。”


    “……”


    谢舒不明白他打这个电话的意义何在,她收了手机,继续往教室走。


    这边教室的门都长得一模一样,谢舒记不清位置,只能一间间看门牌号认过去。


    她转头看下一间教室的时候,门刚好被拉开。


    下一秒,猝不及防地,和教室里出来的人四目相接。


    “谢舒。”


    傅明遇看到是她,有些惊讶。


    谢舒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


    傅明遇看到她手里的杯子,立即就意识到什么,“你是要接水吗?今天这边停水。”


    “是啊,我才刚知道。”


    谢舒点头,无奈地笑着,却见眼前的男生忽然微微侧身,说:“我们这儿有热水,进来我给你倒吧。”


    谢舒眼眸微亮,不过注意到里面又不少陌生学生,她有些不好意思进去打扰,“你们还在排练吗?”


    “没有,现在是休息时间。”傅明遇看出她的迟疑,伸手拿过她手里的杯子,微笑着又不容拒绝,“你稍等一会儿,我马上出来。”


    -


    彼时的陆嘉言挂了电话还站在走廊尽头,手里捏着手机,看着窗外边的景。


    宋博远过来时便见他这一副模样,于是问:“这么快就商量好了?”


    陆嘉言敛了敛神色,踌躇片刻后,转身看着宋博远问:“你怎么忽然提起这个?”


    随后,两个人站在无人的走廊尽头,神色看起来都很严肃,聊了很久的事。


    结束时,宋博远还伸手拍了拍陆嘉言的肩,笑容欣慰,却又带着些莫名的情绪。


    -


    那天之后,谢舒忙着主持的事,而有事要说的陆嘉言却就没再过提任何事,她也逐渐将那一通奇奇怪怪的电话给抛至脑后。


    元旦晚会安排在跨年这一天,距离晚会只有一周左右。


    节目首轮彩排完第二天,在上课的谢舒忽然收到陆嘉言的消息,他在教学楼下等着。


    下课一出教室,迎面的风灌入衣领,谢舒冷得一哆嗦,迅速拢了拢围巾。


    今年清城的冬天比往年冷些,她不敢感冒,出门必穿得厚厚实实。


    出门就看到那显眼的越野车停在路口,谢舒小跑几步过去,感受到背后投来的各种目光,她没作停留,拉开车门上了车。


    车里开了暖气,谢舒松了松围巾,才转头问他:“怎么了?什么事啊?”


    “旅游的事。”陆嘉言一边开车,还一边伸手提了杯奶茶给她。


    “我最近不喝这些。”谢舒见他将车开向宿舍方向,提醒道,“我去艺术楼那边,今天下午还有个彩排。”


    陆嘉言将热奶茶塞到她手里,“那就拿着暖手。”


    她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冷,在家空闲的时候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捧着杯热水暖手。


    谢舒动了动唇,最终还是没拒绝,却没将奶茶从塑料袋里拿出,就这么隔着袋子拿着。


    她又思及他刚刚的话,开口问:“去哪儿确定了?”


    片刻间,陆嘉言已经把车开至艺术楼外。


    他将车停稳,才缓缓说道:“嗯,去小明岛。”


    谢舒有些惊讶,记得他上次说的不是小明岛,不过小明岛近几年旅游业兴起,度假的话选择那里也不错。


    只是——


    他话锋一转,又说道:“爸之前和我说过年他抽不出时间,所以我想着,要不把时间改到元旦。”


    谢舒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她转头看向旁边的人,“元旦?那什么时候的飞机?”


    如果是元旦当天,她还赶得及,但如果是——


    “三十一日下午的航班。”


    谢舒开口:“那我去不了。”


    这个时间和元旦晚会冲突了。


    她本想着问他能不能换个时间,却听陆嘉言说:“我和爸妈已经说好了这个时间。好不容易他们都有空……”


    “但是三十一号晚上我要主持。”谢舒打断他的话,“元旦晚会的时间很早就定下来了的,你为什么一定要把时间卡在这天,不能晚一天过去?”


    陆嘉言说出原因:“三十一日下午过去,晚上那边有海滩烟花秀与表演。”


    许是觉得这个理由不充分,他又说:“而且我已经将安排都和爸妈说了,难道你要他们白白期待吗?”


    谢舒听着这话,心里莫名不舒服,她不想以最坏的想法去猜他这是在拿陆父陆母逼她选择。


    只是一趟旅游罢了,他又何必这样要她做选择。


    被她随意放在腿上的手机忽然振动了下,谢舒也想转移注意力,打开手机看。


    是他们四个主持人小群里,那两个艺术学院学长和学姐在发消息。


    学姐:【我有点事要晚十分钟到】


    学长:【ok】


    学长:【宋嘉真他们已经在了】


    学姐:【她们这么积极呐?】


    学长:【你说呢.jpg】


    学姐:【学妹到了嘛?@谢舒】


    谢舒看着屏幕上的那一行字,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某个念头在她脑海里闪过。


    谢舒放下手机,也忘了要回消息。


    她迟疑着,眼神里有几分错愕,先是问:“小明岛度假村,是宋氏主推项目吧?”


    陆嘉言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提到这个,如实回道:“嗯。”


    谢舒声音很轻:“那,谁和你提议的去小明岛旅游?”


    她感觉自己似乎已经触碰到了真相,可她不愿相信。


    陆嘉言念出一个名字,“宋嘉真。”


    他倒是没有隐瞒。


    “宋博远也说了吧。”


    谢舒自嘲般的笑了笑,却笃定无比。


    她了解陆嘉言,如果只有宋嘉真,他才不会管,可一旦宋博远参与到了其中,他们的兄弟情分,足以让他去考虑。


    谢舒低头看着手里的奶茶,目光没有温度,倏地冷笑了声:“为什么?”


    陆嘉言察觉到她情绪不对,却没想太多,只以为她这句“为什么”是在问为什么要去小明岛。


    他偏头看着她,态度柔和了些:“只是刚好有这个机会,时间上爸妈他们也都有空。”


    谢舒却觉得他在避重就轻。


    “你要我放弃主持,和你们一起去旅游。那你知道,宋嘉真是候选主持人吗?”


    这次元旦晚会除了四位主持人之外,还分设了两位的候选主持人,就是怕出意外,还有候选主持人可以救场。


    但谢舒没想到,这也成了一把刀,被他刺向自己。


    她忍不住转头,对上他的目光,有一丝不可置信,声音微颤:“你是想让我把这次主持机会让给宋嘉真吗?”


    只要她有事退出,那么替补她主持位置的就是宋嘉真。


    陆嘉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怔怔地看着她的眼睛,然后,第一次听到她用那么冷漠的语气质问自己。


    “陆嘉言,凭什么我要让给她?”


    气氛陷入一阵诡异的安静。


    陆嘉言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他想解释,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解释。


    他本意只是想让谢舒和他们一起去旅游,但好像……


    “我不是这个意思。”


    半天,谢舒只得到了他的这句回答。


    在之后,就只有沉默。


    此刻沉默如同无尽的黑暗,她的心脏彻底地失重坠落至深渊。


    -


    从车里出来后,谢舒没有直接上楼,而是一个人站在无人的楼梯里,手指被冻得通红,却依旧紧紧抓着扶杆。


    即使是上一次亲耳听到他说她只是一个妹妹时,都没有今天这么难受。


    那时候她还期待着未来,带有幻想,以为他们面前只是有一丝阻碍,可是今天的陆嘉言给了她重重的一击。


    他还是这么理智,无论是对她还是对其他人,他永远能做到理性选择。


    在当初感情最浓烈的时候,他都可以理智地分析后果,选择暂缓公开关系。


    如今,他又为了宋博远俩兄妹来劝她放弃。或许可能是他觉得那个主持机会没什么重要的,可对于谢舒来说,却不一样。


    原来,她也不是特例。


    他会想在朋友与她之间保持一个平衡。


    可没有人会心甘情愿地受委屈,也没有人会不想要偏爱,从头到尾,他都给予不了她偏爱。


    意识到这一点,谢舒才真正感觉到难过。


    她咬着唇,心里难受堵得慌,可是,她不能大哭一场,只能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走廊里传来脚步声。


    谢舒没来得及收拾情绪,便撞上了来人的视线。


    学姐有些惊讶她也在这:“谢舒!”


    话音落,许是看见她停在楼梯上不动,表情也不似平常,关心问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谢舒只是摇头,深呼吸了好几下,然后才说:“我们上去吧。”


    学姐见她这个样子,又关切地问了两句,然后两个人才上楼。


    谢舒落在学姐后面一步,她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没有再出现失态的情况。


    可是面上表现得再怎么平静,心里仍是一阵阵难受,就好像有什么信念忽然在心里崩塌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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