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关于小伙伴看到自己床底下的裙子和假发时, 到底是何种复杂的心情,现在正在奋笔疾书的月冈路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不如说正是因为早就已经遗忘了当初因为嫌麻烦被随意塞到床底的东西,所以在诸伏景光询问要帮忙打扫卧室时, 才能毫无顾忌的说出一声好。
不知为什么突然感觉的背后一凉让月冈路人的笔尖停顿了一下,不过他并没有把这个事情放在心上。他半垂着眼看着差不多完成的调职申请, 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得益于这几年写了诸多报告的经验, 现在的月冈路人已经可以随手就编出一份两三千字的申请书来。其实里面所要表达的内容不过一千来字就可以概况,其余的字不过是敬语和一些卖惨而已。
在日本内部的职场关于申请书这一方面总是要啰里啰嗦一大堆事情再进入正题,从其的月冈路人最烦的不过是这样问题,现在已经可以心如止水的胡编乱造了。
“这大概就是成长吧。”月冈一脸沉痛的放下笔, 在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 将它塞到了山下谷一郎的手中。
山下谷一郎沉默的翻开了一下,看着上面一大堆令人牙酸的敬语,眼角微微抽了下。这份调职申请其实是为诸伏景光向他的上司写的,从一个部门调到另一个部门, 其中还有好几天的流程是必须要走的。
“你的敷衍能力进步的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快。”虽然这样说, 但山下谷一郎还是在申请书的下端签署了自己的名字。
“嗨嗨, 这种小事就不用夸我了, 毕竟是我应该做的。”月冈对山下谷一郎的话倒是毫不在意,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笑着承下。
“我,并没有要夸你的意思”山下叹了一口气看着今年严格算起来已经是二十六岁的月冈路人, 比起现在要厚脸皮的模样, 他竟然开始怀念刚捡到这个操心鬼时的样子。那个时候的月冈路人一半正经的性格哪里会像现在一样老是制造麻烦。
虽然脸长的年轻,但麻烦性格也请随着时间成熟好吗?
“如果没有其它的事情的话”月冈弯了弯眼指了指门的方向,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没有, 你可以滚了。”山下谷一郎扶着额头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明明他也算是父亲的角色, 这个家伙每次来怎么就没有想想多留下来陪陪他。
看着迫不及待的窜出去的月冈,山下谷一郎的脑中浮现了花国那边的一句谚语:‘儿大不中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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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出笼小鸟一样快乐的月冈路人注定不会明白山下谷一郎的老父亲心情,他脸上的笑意在出到门外几步的时候瞬间消失。因为山下所属的部门办公地点是在地下负三层的原因,没有了日照光的情况下,走廊上只有刺眼冷白的白炽光。
在路过实验室门口时,闻到消毒水味道的月冈路人不自觉的抿紧了嘴唇,身体的肌肉也稍稍的紧绷。这样的情况直到出到外面的太阳下才恢复如常。
有些不堪的记忆大脑中没有储存,但身体的反应却忠实的将他保留了下来。
现在的时间不过才下午三点左右,整理材料所用的时间比他预算中的要快的多,当然有一部分原因可能是山下嫌弃月冈路人逐渐变成狗爬的字才让他停手。
所以干脆就等松田他们下班了以后一起回家吧。月冈路人心里算了一下时间就下了决定,心里丝毫没有把诸伏景光独自一个人丢在家里的愧疚感。
还没有吃中午饭的他决定先去波洛安慰一下自己的五脏六腑,他能感觉到自己在血液里流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需要炒面面包的存在。
自从萩原开始做饭以后,他们三人的日常零食、烟酒饭菜和点心基本都由萩原研二严格把控。
烟主要是为了针对松田阵平,明明当初是萩原大烟鬼教会了松田阵平抽烟,这个烟瘾最重的人反而首先戒掉了。现在的萩原总是会时不时买一些水果糖塞到松田的口袋中,好以此鼓励他戒烟。
“嗤,我可不是需要用糖哄的小鬼了。”虽然松田阵平对于萩原研二严格控制他抽烟的数量还有异议,但当被塞了一把糖果的时候,松田还是很听话的收下了。
而那个时候还在一边嘲笑松田阵平的月冈路人很快也迎来了自己的报应。
“不,等等。”月冈路人扒拉着萩原研二的胳膊,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有话好好说,能不能先放下我的炒面面包?”
萩原研二朝他露出一个笑容,37度的嘴里却说出如此冰冷的话:“小月冈你不觉得自己该好好控制一下了吗?”
“无论怎么说炒面面包这种东西还是属于不健康的食品,而且你没有发现你最近吃的太猛胖了一圈吗?”
月冈路人如遭雷击的松开了手,回过头一脸怀疑朝含着水果糖的松田阵平求证。在松田阵平一脸痛惜的点头中,月冈只好暂时放弃从萩原手中拿回那一堆炒面面包的可能。
看着失神落魄返回房间的月冈,萩原研二很自然的从松田阵平的口袋里面摸出一颗糖剥开,在舌头尝到味道的那一刻萩原研二整个脸都扭曲了起来。
“咳——”恍惚间萩原感觉自己在这一刻仿佛尝遍了人生百味,“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味道。”
萩原研二鼓着腮帮子看了一眼手中的糖纸,“芥末柠檬苦瓜味?”
松田阵平看到后陷入沉默,他将口袋中的糖果全部掏出。然后两人还在里面找到了青苹果香菜鱿鱼味、橙子麻辣山药、糖醋秋葵雪梨味,在这全部糖果中最正常的就是松田吃到的那颗西红柿草莓木瓜味。
“还真是感于创新的口味啊。”松田阵平好一会才憋出这么一句话,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冲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坏心思。
萩原研二立马明白松田阵平的意思,他伸长着脖子注意着月冈房间的动静,仔细看了一会后朝松田比了一个安全的手势。得到指令的松田阵平立马抄起月冈路人放在沙发上的外套一股脑的将糖果全部扫进了他的口袋中。
“这样没有问题吧?”萩原研二有些迟疑,“小月冈真的会上当吗?”
“上不上当都无所谓吧。”松田阵平点开手机游戏准备今天的签到,“反正只要交给他的话总有倒霉的家伙会吃到。”
“这样欺负小月冈可不好呀。”
听到萩原研二话的松田阵平翻了一个大白眼,明明在欺负这件事中萩原研二的热衷程度可比他高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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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现在,月冈路人推开的波洛咖啡店的玻璃门,刚进来他就注意到了凑到一起在商量什么事情的侦探少年团。
“好久不见,柯南。”月冈路人将小学生的头揉了一通后心满意足的放开了手,“怎么?今天那么早就放学了吗?”
“月冈哥哥。”柯南一脸无奈的将自己的头发顺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坏习惯,月冈警官一见到他的面首先就要对他的脑袋下手。
“因为今天学校大扫除所以就让我们早回家了。”
“月冈警官好。”一旁的步美拉了拉月冈的衣服小声的问到,“月冈警官也是来波洛找大尉的吗?”
“大尉?”月冈路人挑了一下眉毛,步美口中的大尉指的是波洛的常客——一位罕见的三花公猫。
“大尉到现在都没有出现了。”步美语气里带着担忧,“明明以前这个时候它早就会出来朝我们撒娇要小鱼干吃的。”
“不用太过于担心。”月冈俯下身摸了摸小女孩的头,“也许大尉是在路上贪玩了也说不定。”
“是这样吗?”步美将信将疑,过了一会才应道:“那么我就再等他一会,如果大尉再不来,小鱼干就只好给小五郎了。”
“小五郎?”月冈有些迟疑的“毛利前辈?”
“不是啦。”柯南摆了摆手,“是小兰姐姐妈妈的猫哦。”
“这样吗?”月冈轻轻的眨了一下眼,“毛利前辈和英理老师的感情很要好呀。”
“月冈先生,你要的炒面面包好了。”榎本梓熟练的将食物打包好放在了柜台上。
“多谢啦,一想到能吃到榎本梓小姐做的炒面面包就感觉很开心呢。”
“月冈先生真是的。”榎本梓露出一个很元气的笑容,“喜欢的话可一定要常来关顾哦。”
“一定一定。”月冈笑着应好,在准备出门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对了榎本梓小姐,之前说的招人有招到了吗?”
“已经招到了。”榎本梓长长的叹了口气,“应该几天过后就能正式上班了,终于可以轻松一些了。”
“那么恭喜了。”月冈挥了挥手,“希望那位员工君的手艺能有榎本梓小姐的一半好。”
月冈路人计算着时间三下两下的就将手中的炒面面包解决了,在准备去找松田他们的路上,月冈停下脚步。他的脸上带着明显苦恼的神色,“跟踪一个警察可不是明智之举。”
“你说是吗?”月冈路人转过身对上了后面人的眼睛,浅金色的头发衬的那人的脸色更加苍白,眼底带着的黑眼圈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像是睡眠不足的吸血鬼一样。
这可一点都没有从前的模样。
“那么现在我改称呼你什么呢?”在月冈路人说话的时间一直毛发有点乱的三花毛从那人的身后,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出。
“啊,大尉,你竟然在这呀。”月冈路人笑着蹲下,抚摸起突然缠着他裤腿的猫咪。
“N。”
“嗯?”月冈路人抬头,绿色的眼睛像是一潭死水,像是怕月冈路人没有听清有再次重复了一边。
“我叫N。”
第72章
“终于下班了。”萩原研二捶着脖子整个人瘫开在椅子上, 有气无力的举起手朝路过他身边的同事打了个招呼。
“好累好累,在这一刻恐怕只有香香甜甜的鲷鱼烧才能治愈我的心了。”
“想吃鲷鱼烧也不必找这样的借口。”作为竹马一起长大的松田阵平当然读懂了萩原这家伙的话中有话,“而且某人今天好像除了写报告之外,并没有做其它事情吧?”
“啊, 报告大魔王都快要把研二的hp值消耗光了。”萩原研二一手撑着椅子坐起身来, 表情可怜兮兮的看着松田。“好心的小阵平愿意为研二买个鲷鱼烧恢复一下蓝条吗?”
“你这家伙, ”松田阵闻言平翻了个白眼, “从今天早上路过旁边便利店的时候你就盯上了吧?不要以为我当时没有看到你的眼神。”
“啊,竟然被发现了吗?”萩原研二脸上露出故作惊讶的神情。“小阵平好厉害呢。”
松田阵平不想再去理会这个多戏的家伙, 他拿起东西就往外面走去。他明白如果不去买个鲷鱼烧堵住这人的嘴, 恐怕只会一直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停。
“诶, 那个是小月冈吗?”萩原研二左手拿着刚出炉的红豆鲷鱼烧,另一只手扯了扯正准备付钱的松田阵平衣服。
“嗯?”松田阵平回过头朝萩原示意的方向看去。果然, 对面马路边那个蹲着不知道在干什么的家伙,正是自己的混蛋同期。
“麻烦,请给多我一个鲷鱼烧。”松田阵平从钱包里再掏出了一份鲷鱼烧的钱递给摊主。如果自己现在不买多一份,等会月冈路人看到一定也会闹着要吃。
松田阵平,今年二十六岁,目前处于单身状态。明明是连女朋友都没有谈过的人, 却早早的体验到了当老父亲的不易。这所有的一切都要感谢他亲、爱的两位同期们。
按照松田阵平他们日常三人的相处, 并不是说谁照顾谁多一点。毕竟感情是相互的, 要是一昧的单方面付出是无法走的长远。以他们的逻辑来讲, 他们三人现在的关系应该是互为父亲。
三个人都有时候会不知觉的把自己放在照顾者家长的位置上,通常把另外两人放在需要操心的幼稚鬼上面。不过,大概是应为其中两人是从小到大的幼驯染关系。月冈通常都会处于被管制的位置上, 通俗来讲就是家庭地位最底层。
等月冈路人给手下的大尉喂完最后一根小鱼干后, 萩原研二他们也走到了更前。
“猫咪?”萩原咪了一声吸引大尉的注意, 学着月冈一样蹲下身。他轻轻的抚摸上手感顺滑,毛发厚实的猫咪背部。“这是谁家的三花猫??”
“波洛咖啡店的常客,具体是谁家的我也不清楚。”月冈路人摸着猫咪的手突然一顿,他转头看向萩原研二。
“鲷鱼烧?”
“这也可以闻的出来吗?”萩原研二惊奇的睁大眼睛,他用手摸了一下嘴边,确定不是留下了什么犯罪痕迹。
“真是败给你了。”幸好了解月冈路子的松田阵平早有准备,他将手中还热的鲷鱼烧递给了月冈路人。“红豆口味的没关系吧?”
“免费的我不挑。”月冈路人拍了拍身上刚刚粘上的猫毛,弯起眼从松田手中接过。撕开纸袋,露出诱人的主角,张开嘴一大口咬下去。
“——好烫!” 月冈路人捂着嘴巴,猝不及防的被烫到让他的眼睛里流出生理眼泪。刚出炉的鲷鱼烧,虽然外面已经稍稍放凉,但里面的红豆馅还是烫嘴的很。
“你是笨蛋吗?”松田阵平皱起眉头,拿出张纸巾示意月冈擦擦嘴边粘到的红豆馅。而萩原研二早在月冈叫烫的时候认命的给他去买冰水去了。
“小月冈,心浮气躁乃大忌。”很快萩原就从对面马路的便利店跑着回来,一边帮月冈拧开瓶盖,一边打趣的说道:“心急可吃不好鲷鱼烧。”
接过冰水喝了一大口并被冰到牙的月冈路人表示不想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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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回来啦!”萩原研二率前推开门走进去,这个时候房子里的空气中已经弥漫着饭菜的香气。
“欢迎回来。”诸伏景光从厨房那边探出头,他的声上还围着绿色的小恐龙围裙。
这是出自松田阵平的审美,当时萩原研二说家里做饭时缺一条围裙。本来还坐在沙发上的松田阵平意外主动表示可以出去买,然后萩原笑着看了看手里的围裙才知道松田阵平打的什么主意。
于是,松田承包了以后一个星期的碗。
在松田阵平洗碗的时候月冈路人悄悄的凑了前去,松田瞥了摸过来的月冈没有说话。
“松田。”月冈路人压低着声音,一只手放在嘴边小声问道:“你怎么只挑了一个恐龙的围裙啊?”
松田阵平眯起眼睛,示意他有话快说,直接进入主题。
“我还以为你会挑兔子或者更额,妖娆的?”月冈路人停顿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用的这个词正不正确,“反正如果只是小恐龙的话也太普通了吧?”
“是吗?”松田转过身看着月冈路人,两人的身高要差五六厘米。所以松田阵平很轻易的就看到了月冈头顶的发旋。
“大概是因为我还不想洗一个月的碗。而且,”松田阵平举起还沾这泡泡的手指了指月冈路人的身后。
“你刚刚没有发现吗?萩原一直就站在那里。”
月冈机械性的后过头就对上了萩原研二笑的过分灿烂的笑容,因为公寓设计的缘故。在厨房的对面就是浴室,在月冈路人进去厨房的时候,萩原研二正在浴室放着洗澡水,自然而然也就听到了月冈和松田的对话。
“小月冈你似乎对围裙这个事情很感兴趣嘛。”萩原研二笑着环住月冈的肩膀,成功的制止了他想要逃跑的动作。
“其实,并没有。”月冈路人额头划过一滴冷汗。
“我们现在可以详细探讨一下,不要见外呀。”在月冈路人的惨叫声中,松田阵平心如止水的洗着碗。
在那一晚上过后,月冈路人直接洗碗洗到了第二年。
“还真是糟糕的回忆。”月冈路人小声嘀咕着凑到了厨房,企图在诸伏景光的手下捻一块油炸豆腐。
“等等月冈,刚出锅的小心”诸伏景光还没有把话说完,就看见月冈路人飞快的把一块豆腐送到了嘴里。
不出意外的梅开二度。
“烫——”连续被烫了两会的月冈路人总算老实下来,他坐到了松田阵平身边,在见证了松田十连双黄后果断换了一个位置。
“?”松田阵平疑惑的太起头朝月冈路人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我现在看不得这个。”月冈努了努嘴示意松田阵平的游戏界面,然后换来了松田的一声嘲笑。
于是受到嘲笑的月冈路人再度起身去了厨房。
“你怎么又回来了?”诸伏景光看着气冲冲回来的月冈路人,赶紧把刚刚那盘油炸豆腐盖上。
月冈路人:“”
“我还不至于在同一件事情上犯同样的错误。”
“我更正一下。”路过的萩原研二探进头来,“你刚刚已经是犯第二次了,你忘了回来路上的鲷鱼烧了吗?”
“鲷鱼烧?”诸伏景光好奇的看着萩原研二。
“刚刚这家伙,在回来的路上已经被鲷鱼烧烫过一次了。”
月冈对上诸伏景光的眼睛,他感觉那个眼神好像在看着自家不同话的熊孩子一样。无奈、糟心,但又不可以丢掉。
心头一哽的月冈路人正准备出去阳台静一静,他感觉这个家已经快容纳不下他了。还没有等他迈出一步,一旁正在往汤里的放盐的诸伏景光突然开口。
“对了月冈。”诸伏景光用小碗尝了一口咸淡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从你床底下找出来的裙子我已经帮你洗干净晾起来了。”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这样的话。
“什么——?!!”还没有等月冈路人开口,两个脑袋立马从厨房外面探了进来。
“等等?你竟然是这样的月冈吗?”萩原研二一脸不可置信,但很快他收起表情恢复到原来的样子,虽然眼神还是有点奇怪但还是故作镇定的安慰着月冈。“放心好啦,小月冈,我明白的。”
萩原用力的点了下头,仿佛是在说服自己,“我明白,一些小爱好而已,没关系的。
“所以你到底是在什么时候我们不知道的地方走上了弯路?”松田阵平看着月冈,就像看着失足少年一样,“难道是家长们的关心不够吗?”
“小阵平,”萩原研二悄悄捅了自己的幼驯染一下,“这样的事情也很正常吗?小月冈会好奇,哈,哈。”萩原干笑了几声,试图缓和气氛。
“我们都可以接受的。”萩原抿了抿唇,一脸严肃的拍着月冈的肩膀。“无论是女装还是什么,只要不犯法,我们永远站在你的身后。”
“放心好了。”松田阵平的眼神飘移了一下,“就算你准备改变性别的话我们也会支持的。”
“我说,”月冈路人感觉头被他们一唱一和的突突的疼,“你们不要就这样私自下定论啊。”
“快点给我停下你们脑袋中的奇观想法!”
“果然,你们的日常很有趣啊。”点燃导火线的人笑着发出一声感叹,“月冈你就是穿着那身裙子去骗zero的吧?”
“诶?!!”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同时停住,像是被定身了一样,好几秒后才缓缓开口。
“骗zero是什么意思?”
第73章
听到诸伏景光的话, 月冈路人猛的回过头。他嘴唇颤了颤,张张合合没有说出一句话, 眼神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个笑的温和的同期。
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要命的话。今天生活给月冈路人的打击不是烫嘴的鲷鱼烧也不是刚出锅的油炸豆腐。而是来自自己这个白皮芝麻馅的好、朋、友。
诸伏景光发动技能‘恶魔的低语’,成功击中月冈路人使其hp值-100。
“小月冈。”
“月冈。”
还没有等月冈朝诸伏景控诉他的背后插刀行为,幽幽的呼唤就从耳后传来。他感觉背后覆盖上一大片的阴影,两只手同时搭上了他的肩膀。
“骗zero是什么意思呀?”萩原研二的声音很轻,不过每一个字都很好的让月冈路人听的清楚。“就是那个,小月冈。”
“能不能请你详细的描述一下你的犯罪咳”在说出心里面的那两个字后萩原研二及时止住, 立马改变了一个说法, “你玩弄zero感情的全过程。”
“你把犯罪改成玩弄也好不到那里去好吗?”月冈路人听到萩原研二的问题后眼睛狠狠的瞪了过去,现在的月冈就好像被踩中尾巴跳脚的猫一样,恨不得逮着谁就上去咬两口。
萩原研二赶忙后退一步, 他是万分相信月冈路人是真的做的出咬人动作的家伙。
咔哒一声, 在这个不大的空间响起, 本来靠着柜台边看戏的诸伏景光在听到这个声音以后都短暂的愣了一下。
愣住的诸伏景光和后退了的萩原研二同时把目光落到了松田阵平和月冈路人的身上。准确一点, 应该说是月冈路人被拷住的手腕上。
月冈路人:“”
手上传来的冰冷的触感的确使得月冈路人的脑子清醒了那么一刻, 但在意识到手上那个是什么之后,一股极度的羞耻感冲上了月冈路人的大脑。轰的一声, 月冈整张脸红的不成样子。
“松、田、阵、平——”月冈路人咬牙切齿的叫着旁边悠哉悠哉家伙的名字, 咧着嘴就想咬上去。
但, 月冈路人忘记了他现在的局面。一只手还被松田阵平用手铐拷住。然后松田阵平伸出还空闲的手以身高优势成功的按住了扑过来的月冈。
“噗嗤。”看到被按住脑袋的月冈路人萩原研二一时间没有忍住笑了出来,看着松田和诸伏看过来的目光, 萩原研二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捂住嘴。
“抱歉抱歉,你们继续, 请不要在意我。”虽然萩原研二在极力控制着从嘴角流露出来的笑意, 但在颤动的肩膀却暴露的他的内心。
松田阵平现在到底是怎么样的表情, 被按住脑袋的月冈路人暂且不清楚。但站在松田后面的诸伏景光,那个事件挑拨者眼睛里的调笑之意,月冈完完全全看了个清楚。
麻了,毁灭吧。
如果不是前后都有人的原因,月冈路人恐怕早就从阳台跳走了。但现在被包围住的他
月冈路人认命的闭上眼,混乱的脑袋中最后一个疑问是,为什么松田阵平这个家伙下班了口袋里还会有手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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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冈,小月冈你还活着吗?”萩原研二弯着腰戳了戳脸朝下扑在沙发上的月冈路人,柔顺的头发在刚刚的打闹中被松田弄的翘起好几处。
“这样趴着闷到自己可不要怪我呀。”松田阵平晃了晃手上和月冈相连的手铐。
是的,直到现在松田阵平也没有给月冈路人解开手铐。以松田的说辞就是‘要是解开了的话,这家伙立马就会窜的不见影子吧。’
只能说不愧是直觉系的松田阵平,月冈本来是准备着哄骗松田给他解开然后就跑路的,但不想到松田阵平硬是不上他的当。
“所以,到底为什么能从口袋里拿出手铐来呀?”月冈路人终于抬起头,大概是被围观的羞耻心,月冈的眼角都染上了红色。
“哦,你在想这个啊?”松田阵平脸上的表情到是很平静,虽然他在内心也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那个金发混蛋被骗的全过程。但在他观察到月冈的表情后知道这样的心情绝对不可以表露出来。不然,这个家伙嘴巴只会闭的更紧,要假装平静一点,让他主动吐出全情。
“小组里面的前辈拜托我修理一下。但因为临近下班的原因,忘记拿回去了,就先放在我这里。”
注意到月冈路人的表情后,松田又补上一句:“到不用想是针对你特意拿的,我还没有无聊到这个程度。”
“刚刚只不过听到你玩弄人感情后的下意识动作罢了。”说着松田阵平皱了一下眉,他用另一只手推了一下月冈的肩膀,“能不能换个姿势,现在这个感觉有些难受。”
因为月冈路人是整一个人正面趴在沙发上的原因,所以坐在另一张沙发的松田和月冈都不得不举着被拷住的拿只手。
月冈路人用死鱼眼瞪了松田阵平一眼,表明了他坚决不挪动的决心后又把脸重新埋回了沙发里面。
“啊,月冈刚刚完全熟透了呢。”诸伏景光想到刚才看到的情景。从耳朵到脸、脖子都红的不得了,差不多就该收手了,不然月冈真的要整个人都藏到沙发缝里面去了。
将快乐建立的同期痛苦上的诸伏景光表示现在心情很愉快,在‘活泼’友人的帮助下他感觉到了轻松了不少。
不过,诸伏摸了摸下巴,他其实也很好奇当时的过程了。不过更好奇的是在zero知道他认为的那个女生其实是他的好同期后也会想月冈一样变得熟透吗?
啊,诸伏景光缓缓的眨了眨眼,这样一想就更好奇了。
“好啦。”诸伏景光稍稍收敛了一下唇边的笑意,他拍了拍手掌,“不要再捉弄月冈了。”
‘明明先捉弄人的家伙是你吧?’这一刻三人脑中不约而同的浮现这话,但很都很有默契的没有说出来。
“松田你也可以把手铐解开。”诸伏眼睛弯起,说出的话却完全截断了月冈路人拒绝的理由。“相信月冈当时也只是要协助才迫不得已那样的,更何况月冈根本也不知道zero也会参加那一次任务吧?”
不是,你这不都知道了吗?月冈路人揉了揉被手铐弄出红印子的手腕,口中的话在对上诸伏景光的眼生后有吞了回去。
事已至此,社死的总不能我我一个人吧?
于是抱着这样的心态,月冈路人声情并茂的朝三人描述了那一天的场景。重点在于降谷零扮演的服务员如何圆滑的游走在各位权贵之间,如何巧妙而不失风度的回拒这富家小姐和夫人的邀请。
有的没的,看到的编造的,反正尽月冈路人的所有想象力。已经把降谷零成功编造成一个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形象。
“等等。”松田阵平越听越不对劲,“你刚刚说的某些情节是不是和萩原上次看到爱情剧里面的有些撞了?”
月冈噎了一秒,他保持镇定,表情很认真的看着松田:“虽然语言上有那么一小部分经过我的艺术加工。”
“但,”月冈路人用手朝他们比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距离,“除了这么一点,我可以保证其余的完全真实。”
“不是有句话这样说,艺术来源于生活。”
“是这样吗?”松田阵平半信半疑的看了月冈路人一脸,但看他表情真诚也就没有在问。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松田阵平根本不在乎月冈路人所说的话里面到底掺了多少水。反正只要能让他嘲笑那个金发混蛋就可以了,松田阵平才不在乎真假。
月冈路人看着明显一眼坏主意的松田,在他旁边同样一肚子坏水的萩原研二作为松田的幼驯染,等到时松田调侃降谷时肯定是站在松田这边的。
而作为降谷零可靠亲爱的幼驯染的诸伏景光,月冈路人陷入沉默,似乎诸伏在捉弄降谷的时候也很兴奋啊。
瞧瞧,这感天动地的挚友情。
请保重吧,zero君。月冈路人默默的在心里为对此事件一无所知的另一个主角画了个十字架。
“小月冈你刚刚说有照片?”萩原研二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月冈路人,这种被盯上的感觉让月冈打了个寒颤。
“”月冈捂住眼拒绝接受萩原bulingbuling的眼神。
“小月冈,想看——”论撒娇萩原研二的功夫从来没有输给谁,更很快在场的还有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诸伏景光。
“其实,我也很好奇。”诸伏景光半垂着眼,他轻笑了一声抬头看着月冈。蓝色的眼睛里面平静带着包容和一点点的试探。
“总感觉只要前辈和zero看过月冈那个时候的模样,就有种输了的感觉。”诸伏的眼睛朝别处看了一下,脸上的神情有些落寞。“这样的话真是不公平,我也很像知道,月冈不同的一面啊。”
“哦豁。”一直没有开口的松田阵平看了看连续发招的萩原和诸伏,在再看了看毫无还手之力的月冈路人。
“月冈路人第一回 合ko。”
这个笨蛋果然对这样的态度毫无还手之力嘛。松田阵平很满意的看着手机里面的照片,不放心的把它重新发送了一遍到自己的邮箱,以防万一以后突然某个家伙突然头脑清醒过来要枪回来删掉。
“小月冈意外的很漂亮。”萩原研二摸着下巴看着手机上的相片肯定的I点了点头,“怪不得可以骗到zero,如果换做是我也一定会上前去要联系的。”
诸伏看着被哄骗着叫出女装照片后,坐在沙发上怀疑人生的月冈,走过去很是怜爱的摸了摸他的头。
果然用对zero的招数来对付月冈是一样的很有用呢。
第74章
时间转眼就来到了三月, 关于月冈路人提交的调换诸伏景光职位的申请书很快的就通过了上面的审核批准。
与其说是调换,不如说是借用更为贴切。有变动的只是诸伏景光传递消息的接头人改为了山下谷一郎,但他的直系上司还是之前的黑田兵卫。
在接到上司的来信后, 诸伏景光就准备前去山下谷一郎的那边。毕竟黑衣组织的这一段时间内还没有停止对‘老鼠苏格兰’的追踪, 当着两位组织成员的面被警方救走, 这无疑是在打组织的脸。
“稍微还是有点不舍得。”月冈路人瘫坐在沙发上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是真的很喜欢景光烤的小饼干。”
“啊,这就是所谓的从简入奢易从奢入俭难吗?”松田阵平将脑袋靠在月冈的肩膀上,他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剥开放进嘴里,感觉到在嘴里展开的橘子味,松田阵平坐直了身体。
“我想,”松田阵平表情很是认真,他摸了摸下巴,语气中带着询问。
月冈路人:“?”
“我们能不能用把萩原换给山下谷一郎。”
“等等,松田你这个想法实在是”
“太棒了!”说到这个月冈路人也精神起来了,竟然也认真的在思考着松田的提议,“如果论能力萩原并不比诸伏的差, 而且最主要的是这样景光又可以继续烤小饼——”
还没等月冈路人把口中的话说完,脑袋就从后面被人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
“刚刚似乎在听见你们讨论什么不太好的点子?”从房间出来的萩原研二感觉额头青筋突突突的直跳, 自己辛辛苦苦给这两个家伙做了那么久的饭,结果到头却竟然想着要换了他。
“真是过分啊小月冈。”这样想着, 心里有点酸的萩原研二不禁加大手下的力度, 用力的将便宜同期的头发揉乱。
“我举报。”顶着一头鸡窝的月冈路人举起手,“这个主意是松田起头的。”
“不是,月冈路人你?!”松田痛心疾首的瞪了一眼出卖队友的家伙, 很快就被萩原按住了脑袋。
“原来在小阵平心里我只有这点分量吗?”萩原研二笑的特别灿烂, 笑的松田阵平背后发寒。
“明明我们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幼驯染, 小阵平竟然这样嫌弃我吗?”萩原研二将下巴搭在松田的肩膀上语气幽怨,手却毫不客气的将那一头难打理的卷发弄的更加乱。
松田理亏阵平怒不敢言,难得乖巧的萩原研二蹂/躏他的头发。所以,等诸伏景光从房间里打完电话出来就看到了沙发上头发好想被狂风吹过的两个同期。
“看来刚刚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作为事件起源的诸伏景光毫无知觉,看到相处融洽的三人倒是有点羡慕。“如果zero在的话一定会更加热闹的。”
听到诸伏景光的话,月冈路人嘴角抽了抽。他总感觉诸伏嘴里的热闹并不是一个形容词,而是字面上实实在在的热闹。比如,松田阵平和降谷零一见面就掐起来的这种热闹。
“虽然暂时要离开了,但我想以后能见面的日子恐怕不会少。”诸伏景光的眼里带着笑意从月冈和松田的头发上划过,“到时可不要嫌弃我打扰了你们的三人世界。”
“?”月冈路人眨了眨眼,表示不解。再追问下去,诸伏景光却不肯过多的透露。
“反正到时候你们看到就会明白了。”诸伏景光意有所指的样子,然后在一个深夜中失去联系。
在那之后直到今天三人再也都没有收到关于诸伏景光的任何消息,在刚开始还有一些担心和急躁的情绪,现在也渐渐的恢复平静。就好像诸伏景光出现在他们公寓里面的那几天都是梦境一样,三人除了在一次家庭聚会中将事情告知了伊达航外,从此一直闭口不提。
在知道消息后的伊达航久违的表示想和他们练习练习格斗,在将月冈路人三人全部翻到在地上后,伊达点燃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
本来还准备被伊达航询问一番的月冈路人愣了一下,他看着伊达放在桌子上的烟,突然也萌生出想要尝试的想法。还没有来得及摸到一根,手就被伊达航轻轻的敲了一下。
“既然不会的话,也就不用学了。”伊达航看着表情有点呆的月冈,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怎么?难道你还以为我会追根问底吗?”
看着月冈点了点头,又瞄了眼在一边垂着脑袋不说话的一对幼驯染好气又好笑。
“瞒着我的时候这么不见那么这幅模样。”伊达航将烟在烟灰缸里按灭,“烟可不是种好东西,不会的话就不要学了。”
“那两个家伙的事情不用和我说太多,你们就踢我看着吧。”
“可不要那一天听到其中一个突然死掉的消息,关于他们多年不告而别的事情。”伊达航活动了一下手腕,“我还是很好奇他们在那里又进步了多少。”
松月萩三人垂着脑袋没有说话,毕竟现在他们身上还有的地方因为和班长进行了切磋而隐隐作痛。
————————
现在已经到了六月,月冈路人、伊达航和高木涉正坐在通往鸟取县暮也镇的电车上。
属于警视厅刑事部搜查一课伊达航和高木涉此次去是为了调查一桩杀人案,根据警察得出的线索,案件嫌疑人最后消失的地方就是他的家乡,木也镇。所以伊达航和高木涉边接到命令前去这个地方进行调查。
而月冈路人会在这里是因为他接手的一宗犯罪团伙斗殴事件,其中山田一里也参与在里面。
山田一里正是伊达他们所要找的嫌疑人。更有其深层原因,月冈路人半垂着眼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山田里一的父亲是黑衣组织实验室的研究人员。
最令他在意的是,山田一里当年所处的实验室就是月冈路人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看到的那一个。想到一个个不过五六七岁的孩子,月冈的手渐渐收紧。
而且,天泽鹤一传来消息,自称为“N”的武者一郎也是出自山田一里父亲所在的实验室。
到底是为什么,即使是想破了脑袋月冈路人也不明白武者一郎为什么也会出现在这个世界。虽然伙伴还活着确实令人高兴,但变成现在这幅被洗脑的模样也是太宰先生计划里面的其中一步吗?
对于这个问题,月冈路人总觉得真相不会是这样的简单,绝对会是他不想看到的结果。
“果然,乡下的空气就是比城市里面的清新了好多。”高木涉拿着背包站在电车的站台边,活动着乘了四个多小时后有些僵硬的手脚。远离了城市的喧嚣,眼前是一片完全不同的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真是让人感觉神清气爽。”高木涉感叹着用手捶这有些酸的脖子。
“总感觉在这样环境生活一定会连忧愁都少很多。”月冈路人穿着一件浅棕色的衬衫外套站在高木涉的旁边,眼前的场景正如许多动漫里面描绘的一样。放眼望去是连绵不断的青山,一丛接着一丛,时不时还能听到鸟雀的鸣叫之音。
“我们该出发了。”伊达航招呼着还在看着风景的两人,“可不要忘记了正事。”
“好的好的。”月冈路人和高木涉连声应到,赶紧更上伊达航的步伐。
三人首先去了镇上的警署,接到通知的当地警察早就在警署等着三人的到来。
“三位前辈好,我是负责接待你们的小龙光一”接待他们的是一个皮肤黝黑的年轻警官,暖棕色的眼睛里面总是带着笑意。与警署里面其它比较沉稳的警察不同,小龙光一的性格要活泼上许多,脸上还带着初出茅庐的少年气。
“山田一里那小子的家在西边的山上,那边地方比较复杂,就让小龙带那么去吧。”说话的是一个胖胖的警官,他头发稀疏,看年纪大概有五十来岁。
“小龙是那边村庄里面生活的孩子,他来带路在适合不过了。”
“那么就麻烦你了,小龙君。”比起他和高木涉明显是伊达航的亲和力要高很快就和小龙光一聊了起来。
“小龙,你了解山田一里这个人吗?”在去往村庄的路上,本这多了解嫌疑人的目的,伊达航开始询问起来。
“不,”意外的小龙光一摇了摇头,“山田他们一家很久之前就搬出去了,只要空房子留在那里。”
“不过大概半年前,山田家似乎又有人回来了。”
“半年前?”月冈路人蹙眉,他在脑中搜索了一遍半年前的事情,脑中没有任何线索。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山田家的人又再次回到这里。
“半年前还来了奇怪的人。”小龙光一走在最前面没有回头,“一群拿着仪器的大学研究者,好像在森林里面搜寻什么东西。”
“研究者?”伊达航的警察直接告诉他这里绝对有不对劲的地方,但线索太少一时间也拼凑不出什么。
“就在前面,我没到了。”小龙光一停下脚步向他们指了指靠着大山的村庄。
随着月冈路人他们走前发现这个村庄的现代化比他们看过的其它村庄要低的多,村子里面大部分都是日式的传统建筑,在马路上都很少有看到路灯。
“银古老师?”小龙光一语气惊讶他看着迎面走过来的男人,身形顿了一瞬。
“呦,好久不见啊光一。”白发男人语气散漫,他看了月冈三人一眼就移开了视线,“后面的是客人吗?”
第75章
“啊, 是的。”小龙光一怔了一下,反应过来朝银古介绍起月冈路人他们。
“这三位是从东京过来的月冈警官、伊达警官和高木警官。”
“东京啊。”白发男人语气里带着好像看到什么珍奇动物一样的感叹,“听说是个繁华的大城市。”说完就点起一支烟。
那种烟不像是寻常商店中买的任何一种, 月冈眯了眯眼, 深棕色的烟支似乎是人家里用烟纸自己卷出来的制作品。
月冈路人曾见过一些年纪大的老烟枪们,他们看不惯市面上常见带有过滤嘴的烟。在他们心中只用烟纸将烟草一卷就制成的烟, 才能称作为真正的烟。
“那些烟不过都是给你们这样的小年轻吸的。”八十来岁身体还硬朗的很的老大爷做在田埂上, 他熟练的卷起布袋里面的烟草,点上活, 眯起眼睛吸上一口。“像我们这些活的久的老家伙们还是更喜欢烈一些呛一些的才好。”
思绪从记忆里面回拢,面前的白发男人吸了好几口烟后才开始介绍起自己。
“我是银古, 一介到处旅行的虫师。”虽然是在朝他们说话, 但自称是虫师的男人的眼神却漫不经心的看向别处。额前过长的刘海遮住了左边的眼睛,只有右边青绿色的那只眼睛暴露在众人面前。
“这是什么新潮流的发型吗?”站在月冈旁边的高木涉小小声的和他吐槽的银古的头发,“总感觉有些中二的样子。”
“网络上不是常有一句话吗?”月冈路人也用同样小声的音量回应着:“男人至死都是少年, 恐怕就是讲这样吧?”
“是是这样吗?”高木涉对月冈路人的解释虽然还有些怀疑,但也算接受了这个说法,“如果是这样的话, 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是吧, 即使是成年人也会有幼稚的一面。”月冈毫不犹豫的就背刺了自己的同期, “隔壁爆物处理班的松田阵平知道吧?”
“松田警官吗?”高木涉回想了一下, 他想起曾经朝他连续抱怨了两三天的佐藤和美子。
“我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讨厌莽撞的家伙。”那一天刚刚从外面解决完案子回来的佐藤和美子怒气腾腾的坐在了椅子上,她朝高木涉大吐着苦水。
“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样傲慢有自大、又一意孤行的家伙。”佐藤几乎的咬牙切齿的说出这段话,“而且这样的家伙偏偏却还是我们的同事。”
“发生了什么?”高木涉被这一连串的词弄懵了, 他想不出到底会是什么样的人惹的佐藤和美子发这么大的火。
“除了松田阵平还能有谁。”佐藤把手边的玻璃杯捏紧, “世界上也只有那个家伙脾气怪到那样。”
在听到松田阵平这个名字的高木涉心里竟然有种果然如此的心情, 如果这个人是松田警官的话那么一切都说的通了。
“那么这一次是发生了什么?”高木涉拉过椅子坐下,佐藤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松田阵平气到这样的情况。因为早在第一次两人意外搭档的时候,佐藤回来时也是这样怒气冲冲的。
一开始高木涉还有点担心,他一直暗恋着佐藤和美子,对于松田阵平的出现让他心里出现了危机感。因为比起相较于普通的他来说,无论是能力还是外貌,松田阵平都太过于耀眼了。
不过这担心很快就在佐藤和美子的抱怨中消失了,而且他还听其它同事说佐藤和松田警官的第一场搭档就把人给打了。在听到这个消失后心中的担忧也转变为同情,因为他知道,和美子打人可不是一般的疼。
“这一次那个混蛋差点就死在那个炸弹犯手中了。”佐藤沉着脸,说出的话同时也把高木涉吓了一跳。
高木涉也知道,佐藤这次会和松田再一次搭档也是因为前几年被关押的炸弹犯逃狱了,并且还嚣张的送来了挑战书。告诉警视厅的人自己安装了两枚炸弹,如果无法在规定时间破解谜题,炸弹在指定时间内就会被引爆。为此警视厅的人立马联系了□□处理班的人一同联合搜查一课来处理此事件。
“那,松田警官他没事吧?”
“没事?”佐藤和美子似笑非笑的看了高木一眼,“人完完整整,不过脸上挨了我一拳。”
高木涉:“”
“哈、哈、哈”高木摸着脑袋干笑了几声,他选择性忽略刚刚的话,“没事就好。”
但在那之后高木涉就再也没有听过松田阵平的消息,再加上搜查一课的事务繁忙,佐藤没有和松田搭档的缘故,高木也木再关注了。今天没有想到再月冈警官的嘴里听到了松田警官的事情。
“是的我知道。”高木很诚实的点了点头,“我伊达大哥说他和松田警官是同期。”
“是的,我也是哦。”
“诶?”高木有些惊讶,他一直以为月冈路人是和他同辈,没想到竟然比他还要大。
“你这表情,我姑且当你是在往好的方面想吧。”月冈路人的笑容僵硬了一下,有恢复常态,“就好比松田警官不要看到凶神恶煞的模样其实他可是宝可梦的忠实粉丝啊。”
“那个子供向的动漫吗?”
“没错,松田警官他嘴喜欢的是可达鸭。”月冈弯着眼睛,在一旁的伊达航听的眼角一抽。
“松田有一只一米多长的可达鸭玩偶,必须每天抱着它才能睡觉呢。”
“松田警官他竟然那么有,”高木涉吞吞吐吐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词,最后只憋出一句“挺好的,挺有童心的。”
“月冈你这样在外面败坏松田的名声他知道吗?”伊达航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虽然这样说,但丝毫没有要替松田阵平澄清的动作。
“总感觉我们好像被遗忘了。”银古慢悠悠的降烟熄灭,他看着聊起来的三人转头看向小龙光一,发现他竟然听的很认真。
“原来银古老师选择这样发型的原因是这个吗?”小龙光一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他瞄了一眼银古的刘海若有所思。
“喂,根本不是这个原因。”银古也没有想到小龙光一竟然就这样相信了这么离谱的理由,“你好歹也有些长进呀,这很明显就是随便乱说的吧?”
“没关系的银古老师。”小龙光一递给银古一个很隐晦的眼神,“即使你不说我也懂的。”
“你可真是”银古再一次我小龙光一的性格感到头疼,这个孩子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没有变,轻而易举的就相信了他认为可以信任的人的话,“算了,随便你怎么想好了。”
“刚刚这位银古君提到的虫师是干什么的呢?”终于伊达航想起了旁边还有两个人,他看向略带无语的银古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我还是第一次听见,稍微有些好奇。”
“虫师吗?”银古放在身侧的手摩挲着棕色的风衣口袋,他想了想组织了下语言,“虫师的工作应该就是调节人和虫之间的纠纷吧,在看到或看不到的情况下,替人们解决由虫引发的某些问题。”
“听起来像是医生一样的角色。”伊达航点了点头,在心里暂时将虫师和医生画了等于号。
“你也可以这样理解,按照通俗的讲法说是医生也没有什么问题。”
“今天天色已经太晚了,如果在这个时候上山的话太过于危险,”小龙光一的目光看向山的某处皱起了眉,“这片山都还是没有开发过的地方,有时也会出现棕熊和野猪之类的危险动物。”
“今天请在我家休息一晚吧,明天早上我们再上山去山田家。”
“那么就麻烦你了小龙君。”伊达航拍了拍小龙光一的肩膀。
“没关系,这是我应该做的。”小龙光一黝黑的面孔上出现一个灿烂的笑容,暖棕色的眼睛浮现笑意。如果这是在动漫世界的话,月冈路人感觉小龙光一的身后一定会飘起小花花。
“真的值得有那么开心吗?”月冈路人走在后面,他有些疑惑,不知道为什么小龙景光从看到他们开始就一直保持这兴奋的情绪。
“请不要在意,那个孩子只是之前太寂寞了。”声音在月冈旁边响起,抬头是那个自称虫师的奇怪家伙。
“我到底那里奇怪了?”
“啊,我刚刚竟然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吗?”月冈一脸惊讶的捂住嘴。
“明明是故意的吧”被说奇怪的银古也没有多大的反应,他继续走这,看着前面的小龙光一解释道:“在这里根本就没有那个孩子的同龄人,你们也看到了吧?”
“即使是警局以为也都是比小龙大上十来岁的人,虽然相处融洽,但和同龄人一起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村子里面,镇上也没有吗?”
“都走了吧。”银古声音很平静,月冈看向他,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在银古的嘴边又咬着一只烟。“比起这样的村庄还是大城市里面更有发展吧。”
“你呢?到处旅行是爱好吗?”月冈路人将本来看着银古的脸别回来。啊,刚刚在发丝的缝隙间瞄到了,那里位置上什么也没有呀。
“我不能子啊一个地方停留太久,不然的话就会吸引来成片的虫。”银古轻笑了一声,“那么的话就太糟糕了。”
“是吗?想象一下场面会很难控制吧?”
“是吧。”银古的脚步停顿了一下,他张了张口,“我还以为你会再问一点别的。”
“如果你愿意的话。”
“希望那不会给我带来麻烦。”
月冈路人笑了笑没有出声,麻烦这样的事情有时总会自己找上门来。还有,银古的烟,并没有烟味啊。
第76章
跟随着小龙光一来到他家中的月冈路人一行人受到了热情的招待。
“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光一那孩子带朋友回来了。”白发苍苍的老奶奶这样说到, 为了看清楚他们的样子,老奶奶还特地叫小龙光一取出她的老花镜。
戴上老花镜后的小龙奶奶在看到走在后面的银古时愣了一下,“真是好久不见了, 银古师傅。”
“好久不见,小龙奶奶。”银古点了下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开口:“房子看起来还是以前的老样子。”
“是啊。”小龙奶奶拄着拐杖站起, “老人家还是比较念旧的。”
“这次来也是有人想要看病吗?”
“啊。”银古应了一声, 他抬起眼和站在小龙奶奶身边的小龙光一对视了几秒就移开了, “大概会想要一些日子,这段时间就打扰了。”
“没关系,”小龙奶奶到是显的很高兴, “留多一些时间好啊, 还记得以前,小龙在你走的时候还大哭的一场。”
“奶奶, 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小龙光一黝黑的皮肤上浮起一抹红色, 他抿了抿了唇,有些不好意思的朝月冈他们笑了笑。
注意到银古好小龙光一动作的月冈路人默默几下了刚刚的互动。他心里感觉到不对劲,刚刚的那一眼,让他在心里怀疑也许小龙光一早就知道了银古到来的事情?
不过很快月冈有将这个想法甩出自己的脑袋,之前小龙奶奶也说过小龙光一和银古在小的时候就认识, 那么银古提前告知小龙光一自己的到来也没有什么不可能。
月冈看着已经凑到一起聊天的几个人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还有在感叹自己太多疑的性子的时候, 月冈突然想起。既然银古作为虫师也好, 医生也好,那么他的工具呢?从自己看到银古的时候他上既没有医疗箱也没有背包之类的。
所以, 银古或是小龙光一到底会不会和山田一里这人有什么联系。月冈路人的表情变的严肃, 但他并没有要朝伊达航他们‘举报’的打算, 在没有确定之前最好还是按兵不动。
既然有月冈他们身强体壮的五个年轻人在, 做饭的事情自然不可能让小龙奶奶上。
“咳咳,”准备烧火的第二步月冈路人就卡住了,刚刚把灶膛里面的松枝点燃,用竹筒一吹立马就呛了一嘴烟。
“等等啊月冈前辈。”小龙光一看到不断咳嗽的月冈路人赶忙上去拍着背帮他顺气,“点火后不要着急那么快吹火很容易被呛到的。”
“算了,月冈你还是先出去吧。”伊达航看着不断咳嗽的月冈路人开口,他深知这个同期的不靠谱。曾经在警校几个月的相处,自然也明白月冈的厨艺有多么糟糕。
向来知道什么叫做知难而退的月冈路人立马扔下了竹筒窜了出去,看着月冈急切的背影伊达航扶着额头摇了摇脑袋。怎么到二十六岁的人了,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稳重。
“既然如此”银古目光看着月冈离开的方向,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那么,处理鱼的事情就拜托银古你和高木了。”
伊达航似乎没有接收到银古眼神的信号,他兴冲冲的撸起袖子,准备担任起炒菜的重任。留下一脸石化的银古和懵了的高木涉。
“处理鱼吗?”高木涉看着木盆里面游的相当自由自在的草鱼,陷入沉思,“第一步应该现做什么?”
“这种事情,我可完全不擅长啊。”银古有些烦躁的摸摸了脑袋,心情有些苦恼的他又想抽烟,但考虑到还有其他人,还是忍住了。
“不过第一步该做什么我还是知道的。”银古抄起一旁置物架上的菜刀,一脸严肃的看着盆中的鱼,“看其他人的做法,是要先将他打晕对吧?”
“是,是这样的吧”高木涉回忆起在超市看到员工处理鱼是的场面,不太确定的点了点头。
在银古看着鱼数十秒后,缓缓开口:“果然,这样的事情还是身为警察的你更擅长吧?”
“诶?等等——”还没有等高木涉反驳,菜刀就被强硬的塞到了手中,看着银古像是终于甩掉什么麻烦东西飞快离开的背影,高木涉欲哭无泪。
“不要对警察有这样奇怪的印象啊!”
“抱歉,抱歉。”小龙景光弯下腰,双手合十,“请见谅,银古老师他是真的一点儿也不擅长厨房的事情。”
“这一点和月冈一样。”将食材处理好的伊达航回过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嘴边已经叼上了一根牙签。“月冈那个家伙,可是脸鸡蛋都打不好的程度。”
“像那样的厨房废材,只要把洗碗筷的事情放心交给他就好了。”
“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放心好了,那家伙可是洗碗的好手呦。”
————-——-
至少现在在村庄闲逛的月冈路人是不会知道,即使到了这里,自家班长也不忘给自己找了一个洗碗的活。
村庄不大,也就十来户人家,用不了二十分钟。村子里的大大小小的角落就被月冈路人摸了个遍。
“有看出什么吗?”在月冈返回小龙光一家时遇到了从一户人家刚出来的银古。
月冈路人没有说话,他的目光落到了银古背后背着的深棕色木箱上面,“里面装的是工具?这样不会很重吗?”
“啊,还好。”银古到没有想到会是关于重量的问题,“已经习惯了,而且这样的木箱是定制的。一格一格的更方便我分类药品。”
“竟然真的是来帮人看病的吗?”
“不然你以为呢?”银古看着月冈路人脸上有些失望的表情感觉自己的拳头有些发痒,“让你失望了还真是对不住。”
“嗨,”月冈摆了摆手表示咱两谁跟谁,像这样的小事,“我原谅你了。”
银古:“”
银古扶着额头叹了一口气,他不是很喜欢这样试探试探费力气的交谈方式,“那么你们也是为了光脉来的吗?”
“光脉?”
“就像那群家伙一样。”银古半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后抬头看向大山的方向。“不过至少,你们是站在正义的一方。”
“那群家伙?”月冈路人话锋一转,“你有见过他们?”
“那是半年前的事情了吧?”银古咬住一支烟点燃,他的目光透过烟雾迷迷蒙蒙的看着远方,“那次我回来这个村庄为一个病人做检查,遇到了一群自称是研究学者的家伙。”
“一群自称是研究动物与森林的人,由一个叫山田的家伙带领。”银古的声音里面似乎带着一丝嘲讽,“带着大批仪器上了山。”
“如果是这样说的话,带仪器去也没有什么吧?”月冈低着头看着路边的石子,一下一下的将他们踢开。
“如果是这样的确没有什么。”银古声音停顿了一下,他拿烟的手颤了颤,“可我看到他们运送的人。”
“在玻璃仪器里面的青年,他还活着。”
——!,这句话像一道雷电一样狠狠劈向月冈路人的大脑,把他的所有思绪都搅成一团浆糊。他以为自己会激动到说不出话来,但身体表面的反应却比想象中的平静。
“你还记得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吗?”
银古捏紧眼,回忆起当时看到的画面,本来他也没有打算去探清楚这些人到底是干什么的。但大概是因为那群家伙的不走心还是让他看见了。
圆柱形的玻璃容器,一个人浸泡在绿色的液体中,眼睛紧紧闭住,全身□□着。如果不是胸膛还有起伏,银古会认为那个人已经死了。
银古也不是没有尝试过报警,但最后也只得到了警方人员没有问题的回答。银古不知道到底是警方出来问题或者是那群家伙动作太快成功糊弄了搜查。
“大概二十岁的样子,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人头发是浅金色的卷发?”
武者一郎。月冈的心里里面蹦出这个名字。
“那为什么要和我讲?”月冈路人抬头审视这银古,直接对上了银古青绿色的眼睛,他观察着面前人的表情。细微的动作的确表示着这人所说的是真话。
“大概是因为你被祝福了?”银古看月冈突然愣住的表情,轻笑着开口,“你和你的那两个同事都被这坐山的山主祝福着。”
“他向来喜欢着人类,灵魂纯净、信念坚定的人类。”银古将烟熄灭,“不过山主太接近人类也并不是件好事。”
“等等,事情好像突然变得魔幻起来了。”月冈捂住脑袋,明明他没有落下丝毫却偏偏感觉信息差错过了一季一样。
银谷看着月冈路人的样子,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姑且问一句,你应该知道光脉是什么吧?”
月冈路人沉默了一下,再抬头他的笑容里带着一丝讨好,“银古老师——”
月冈眨了眨眼努力朝银古传递这自己的求知若渴,“等银古老师告诉我之后不就明白了吗?”
“我才没有你这样的学生。”银古嫌弃的拒绝了月冈的贴贴,好一会他才接受了自己看错人的现实。
“算了,反正你们都是来查关于山田事情的吧。”银古正了正脸色开始向月冈解释起光脉的事情。
“所谓光脉,其实就是光酒汇成的河。”
“换句话说它等同于生命,操作好的话,也可以让人复生,让人不死。”*
“而那群家伙,”银古指着村庄紧紧靠着的这座山,“正是为了光脉而来。”
月冈路人看着在黑夜里显的深沉的大山,他想起天泽鹤一曾经用嘲笑的口吻和他提起贝尔摩得说过的一句话。
【我们既是上帝也是恶魔。因为我们要逆转时间的洪流,让死人复生。】*
第77章
在从银古口中得知这个消息后的月冈路人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原来这个世界也有不科学的存在吗?本来以为身为异能者而感觉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月冈陷入沉思。
“等等,”月冈路人反应过来对银古所说的光脉又有了新的疑问,“你们到底是如何知道光脉的所在地?是身为虫师的特殊能力吗?”
“按我们虫师的方式来说,越小的虫越容易发光, 因为它最接近虫的根源。”银古看着虚空的某一处停顿了一下, “也就是光酒。”
注意到银古动作的月冈路人偏头看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是虫吗?”月冈摩挲了一下手指,“你口中的虫难道是什么妖精一样的存在吗?”说道这里似乎被自己的说法逗笑了, 月冈弯起眼。
“比如说, 只有被选中的人才能看到?”
“你要是这样理解倒也可以。”银古没有反驳月冈的调侃,与其一字一词的完完全全解释, 不如按更容易明白的方法来理解。
毕竟, 想让人去理解从来没有看到过的世界是很难的。那个时候,尚且年幼的小龙光一还不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也就造成了被其他人孤立的局面。
“那么光酒其实是由虫构造而成的?”月冈路人想起银古所说的光脉是由光酒汇集而成的话, “这么说光脉其实是活着的生物吗?”
“啊,是可以这样理解。”银古颔首, “光酒们平时潜藏于纯正的黑暗里面,汇聚成巨大的光脉,四处流淌。”
“这座大山之所以这样茂盛,也是因为光酒的存在。它所流淌过的土地草木繁茂,生机焕发。当然, ”银古看了一眼明显陷入思索中的月冈路人, “如果情况反过来,森林大山远离它便会失去生机,干枯萎缩。”
“而那些家伙的目标就是流淌在山中的光脉,如果一但失去光脉, 就像失去骨髓的人类一样。”银古这个时候的声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 “迎来死亡。”
“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么组织里面一定有其它虫师的存在。”月冈抿了抿唇,他感觉有些头疼,人类在面对无法看见的事物时该如何去保护?
“难道就没有能让不是虫师的人看到光脉的方法吗?”
“有的。”银古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眼睛,“在眼睑背后还有一层我们平时用不上的眼睑。”
“外界的光无法抵达那里,而虫就藏在里面。”
“?”在听到银古话后的月冈路人愣了一瞬,他脸上的表情带上些纠结。“虫藏在那里?”
“倒不用纠结在这个事上面。我说过虫上最接近生命的存在,那里的虫自然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
“因为不需要的原因,人们也就忘记了闭上第二层眼睑的方法。”银古上前几步抬起右手轻轻覆上了月冈的双眼,“现在按我的说法,慢慢的打开第二层眼睑。”
“你便会看到流淌于我们脚下的光脉。”
当人身处于黑暗中的时候,总是容易对时间的流速出现错误的判断。眼球能感觉到另一个人手心的温度,按照银古的说法,月冈尽力的去尝试着打开所谓的第二道眼睑。
感觉像是过去半个小时一般的漫长,月冈看到黑暗中出现一条流淌着的、蜿蜒至远方的、金色河流。这条美丽不可思议的生命之河,正在自己的脚下土地之中,成为这片黑暗里唯一的光源。
“看你的表情,应该是很成功。”银古将手收回,他同样低下头看着在脚下静静流淌着的光脉。
“即使是为了保护这片森林也要阻止那些家伙吧。”月冈重新睁开了,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发现距离刚刚不过才过去五分钟而已。
“放心好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专业人士吧!”
在银古面前拍着胸脯信誓旦旦保证的月冈路人,在银古走后立马打开手机发送求救信息。
【山下旦那,人员救急——】
【?】
对面消息来的很快,在自己不过才发出去一会立马回了一个问号。现在也没有功夫闲聊,月冈路人三言两语的朝山下谷一郎说明了一下他现在得到的情报。
【好的,我知道了,等会叫天泽联系你。】
山下谷一郎的世界观似乎并没有被月冈路人提到的虫师、光脉的字眼打碎。也有可能身为公安的山下谷一郎早就已经接触到了属于这个世界的另一面。
在月冈思考的时候,手机发出叮的一声。一看一条属于山下的未读消息。
【还有,不要叫我旦那。】
看到这条消息的月冈路人几乎可以想象山下谷一郎在发回复这条是板起来的面孔。旦那这个叫法,是月冈和松田阵平学的。因为用的很顺口,顺势也就这样称呼起山下。
不过在听见他叫山下旦那时,山下谷一郎的反应可比诸伏景光要大的多。
【好久不见,关于山田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大概在山下回来信息后十几秒,失踪已久的天泽鹤一终于上线了。
此时的天泽鹤一正靠着水泥墙坐在地上,一只手将手机屏幕上的血迹胡乱的在旁边人身上擦了几下,还有一只正在艰难的给被子弹射穿的上臂做包扎。
而在天泽鹤一旁边的那人正是失去意识仍在昏迷当中的降谷零。
看着昏迷当中被用来做抹布的当事人,天泽鹤一总算感觉心里面没有那么郁闷。如果不是为了救下这个在任务中不小心的家伙,自己也不好被子弹射中。
【我现在暂时没有办法过去。】打出这段话,天泽鹤一皱起眉毛,然后有将他们一一删掉,重新打下一行,【我现在就赶过来,注意安全】
但一想到月冈路人性格的天泽鹤一总感觉不保险,又添多了一句,【既然事关重大,说不定会有组织高层,小心行事,切勿莽撞。】
看着成功发送的信息,天泽鹤一立马连系了山下谷一郎,让他再掉一些人数过来。既然抓住了这样的时机,说不定还能从中得到什么组织的重要信息。
发完消息的天泽鹤一感觉有些麻烦。如果现在只有自己还能立马赶过去,不过在还有一个拖油瓶的情况下。
烦躁的啧了一声,天泽鹤一看着躺在地上的波本,一瞬间想要把他直接丢下好了。但如果这样做的话,月冈路人知道了一定会和他闹个不停。
秉着最后心中还残存的同伴爱,天泽鹤一将两人身上的血迹遮掩了一番,扶着降谷零去进了一家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地方的店内。
“一间双人房。”天泽鹤一之所以选择这里没有监控和不需要身份证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大概是柜台的服务员忙着聊天,除了在收钱的时候点了一下,其它的动作根本没有正眼瞧过他们。这也刚好中了天泽鹤一的下怀。
“好好休息吧,零君。”天泽鹤一将降谷零放在了有玫瑰花瓣的床上,还很贴心的给他盖上了被子,不过等人醒来看到房间里具有强烈意味的道具后是什么心情就不在天泽鹤一的考虑范围了。
在做完这一些的天泽鹤一果断翻窗离开,赶往月冈路人的所在地。因为同在鸟取县的原因,也不用多少时间就能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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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天泽鹤一发来的消息,月冈路人陷入沉思。难道自己看起来是那样莽撞的人吗?他当然明白这件事情的背后会牵扯到很多东西。
山田一里,组织研究员,实验光脉还有武者一郎。
月冈觉得自己可能已经摸到了武者一郎会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原因边缘,还有
握着手机的的手慢慢的收紧,月冈路人此刻的眼神显的有些迷茫,他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武者一郎恢复原来的记忆。但好在,月冈抿了抿唇,在想起上一次主动找来的武者。
起码,黑衣组织的洗脑似乎对武者一郎来说并不是很彻底。记忆会丢失,但身体的某些本能还存在。如果那人没有手下留情的话,在解决莫斯卡托的时候,月冈路人恐怕要死上一次才能从武者手中逃脱。
‘不过,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些。’月冈朝小龙家的方向走回去,‘得和班长他们说一说这件事情。’
“所以,在山田一里的背后还有一个更庞大的组织。”伊达航摸着下巴,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在腿上敲着。
在众人吃完饭后,听说被分到洗碗工作的月冈路人眨了眨眼,但还是很听的的将厨房收拾的干干净净。
因为房间有限的缘故,银古还有月冈三人被分到一个大间里面。听到月冈表示要谈话的时候,银古也很识趣的出去外面抽根烟放松放松。
“这样的话,伊达大哥。”高木涉下意识的看向伊达航,如果月冈路人所言非虚。只凭他们三人是更本不够看的。
“不用太担心,在得到消息的时候我就已经联系了公安的人。”月冈路人在谈话开始之后眉毛就一直处于皱起的状态,“现在我们需要做的是等待行动的消息。”
“班长你和高木”
“如果月冈你要说什么让我们先回去的话,我可是会不高兴的。”伊达航出声打断了月冈路人,“毕竟我们也是警察啊,抓捕罪犯可是我们的专项。”
月冈嘴唇动了动,最后用力点了一下头。
不过在他们谈话的时间,山下谷一郎已经调遣了一批人连夜赶这边。不出意外的凌晨四点全部人就能来到山脚下集合。
第78章
黑夜的幕布笼罩着沉睡中的村庄, 天空零落的散着几点星芒,此刻除却外面草丛、田野地里蟋蟀和青蛙的窃窃私语再无别的声音。
银古倚靠在门口的木柱上,六月夜间的风还带着些许凉意, 他夹着一支烟默默的看着蹑手蹑脚的尽量不发出声音的三人。
“真的不用我和你们一起去吗?”银古看着三人小心翼翼的动作感到有些好笑, 但现在绝对不是能笑出声的好时机。
“如果需要我的话, 我是不会拒绝的。”
“放心好了。”月冈路人回过头朝银古伸出一个大拇指, “你就在这里等我们的好消息吧!毕竟带着你的话行动也会很不方便的吧?”
“随你们,多余的话可以不用讲出来。”银古拿着烟的手抖了抖,“那么就祝你们武运隆昌。”
银古目送的他们三人的离去的背影, 直至完全被黑夜所吞噬, 他才收回目光。长长的叹了口气, 偏头看着一直站在暗处角落听墙角的人。
“很担心他们吗?”
“也许吧。”小龙光一从暗处走出, 他穿着淡青色的远动套装,倒不像要准备入睡的样子。暖棕色的眼睛望向不远处的大山,眼中神色不明。
“真希望他们这次能够将那些家伙都赶出去。”
“如果让那群人抓到山主——”
小龙光一的脸色一瞬间边的阴沉, 他眼中带着明显的厌恶情绪, “那群家伙上次为了捕捉山主竟然用上了枪。”
“我说你自己也要也小心一点啊。”银古慢吞吞的将烟熄灭, 他转过身目光如炬的看着小龙光一。因为彼此之间身高差的原因, 颇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意味。
“不要总是往危险的地方冲,要是你出事了, 小龙奶奶该怎么办?”
听到银古质问的小龙光一半垂着眼,别过脸去, 一言不发。独自抚养他长大的小龙奶奶向来是他的软肋。
“现在这里只剩我们两个了。”银古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追问下去, 他相信现在的小龙光一应该知道怎么做。
应该吧?想到这里的银古有些迟疑,因为明白山主对于小龙光一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 所以才会这样的不确定。
“和我说说吧, 寄信将我叫回来的原因, 不仅仅是为了给村子里面人看病这样简单的原因吧?”
“毕竟你可是我教出来的学生。”银古看着眼前已经长大成人的孩子一时有股莫名的惆怅,“那种简单的病你自己就可以治疗好的吧?”
“山主他受伤了。”小龙光一掐紧拳头,“那群黑衣人的子弹不知道用什么做成的,山主的伤一直无法好。”
“这可真是”银古皱起眉,情况比他相像的还要棘手,“你现在的想法是?”
“我想和他们一起上山。”小龙光一抿了抿唇,看着银古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祈求,“毕竟我也是警察不是吗?”
银古的嘴唇动了动,最后只说出一句我知道了。
“去吧,在你回来之前我会照看好你奶奶的。”银古擦肩朝屋内走去,“记得要快点回来,应付你奶奶可是件很麻烦的事情。”
“那么就拜托你了,银古老师。”说完这一句话,小龙光一飞快朝月冈路人他们离去的方向赶去。
在得知山主受伤后的银古完全没有了睡意,他已经打开卷轴开始查看起调配伤药的方法。
“无法愈合的伤口吗?”银古烦躁的摸了摸脑袋,“总记得在哪里听到过?”
没有人比他更知道山主绿雉鸟对于小龙光一的重要性了,绿雉不仅是这座大山的守护者,更是小龙光一家人一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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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冈路人他们很快就根据消息里面的指示来到了山脚下的集合地点,在他们之前早有一群公安已经赶到。
“还真是迅速。”高木涉有些惊讶的看着公安们训练有序的安排,一个明显是认识月冈路人的公安上去朝他们打招呼。如果松田阵平或者是萩原研二其中一个人在就会认出眼前的公安是谁。
眼前的人穿着深绿色的西装外套,黑色的圆框眼睛,整个人一本正经的样子。此人真是当初带松田他们做笔录的风见裕也。
“月冈君。”风见裕也叫了一声月冈,朝伊达和高木微微点头以示招呼,“沢君已经等你好一会了。”
风见裕也口中的沢君就是天泽鹤一,卧底们在联系是为了不暴露名字,通常都是用代号进行联络。所以天泽鹤一就选用了在日语中‘泽’和‘沢’可以通用的作为代号。
月冈路人他们看过去果然看到一个衣着明显和这一群严肃的公安格格不入的一人,他正在将子弹一颗颗认真的上膛检查。
“呦,来了呀。”天泽鹤一转过身,果然,月冈路人看到的是一张毫无特征的大众脸。卧底的真实相貌还是不要出现在这里才好。
“我们的计划是打算怎么样?”月冈路人伸手接过天泽鹤一递过来的□□,顺便还给伊达航和高木涉要了两把。
“就三步。”天泽鹤一伸出三更手指在他们眼前晃了晃,易容过的脸上带出有些期待的表情。“冲上去——踹开门——制服他们。”
“然后就ok,”天泽鹤一拍了一下手,“在解决这些人后,希望让我好好的睡一觉,你根本不知道我到底有多辛苦。”
“我知道了。”月冈点了点头,他当然明白,因为诸伏景光的逃脱。当时在场的波本肯定避免不要要通过大量的任务来证明自己对组织的忠心。这也导致了当时拍胸脯说要帮他照看同期的天泽鹤一工作量剧增。
伊达航捂着脸不想去看着两脑回路一致的家伙,难道月冈路人不感觉这位沢君说的计划太过于简略了吗?真当这是去超市大减价和主妇们抢大白菜吗?
“咳,”大概是注意到了伊达航的动作和高木涉脸上明晃晃怀疑的表情,风见裕也觉得他很有必要出面开口来挽回一下公安的名声。
“我们的原计划是现派人守住可能会逃跑的出口,然后进行包围的。”风见裕也取出一张地图展示给众人看,“但我们发现,山的背面其实有悬崖,而且悬崖下面的一片大湖,所以断绝了从那么逃跑的可能。”
“我们有了找当地警察了解过情况,他们说检查过山田家,除了一些森林动物的研究学者外就没有发现其他人。”
“所以,我们断定,应在这里面的都是一些研究人员。不太可能出现黑衣组织的高层人员,遇到危险的几率其实不大。”
“因为这样我们才”风见还想说什么就被天泽鹤一伸出手打断,天泽鹤一看着月冈他们身后面的方向,语气低沉。
“什么人?出来。”
“小龙君?”伊达航看着轻微喘着气的小龙光一愣了一下,“你怎么会在这里。”
月冈路人回过头到没有怎么惊讶,毕竟在他们离开小龙家的时间就感觉到有人在暗处看着他们。但只要想一下就能明白是谁,所以,月冈路人当时也没有点出。
他有些好奇,小龙光一到底图谋的是什么?
“请请让我和你们一起上去吧。”小龙光一有些紧张的把目光投向月冈,在他看来如果月冈路人同意的话,其它人也基本不会拒绝。
“没有人会比我更清楚上的路线了。”小龙光一明白得给的有价值的线索,才能让众人看到需要他的地方,“那群家伙是有携带枪支的。”
小龙光一的话,让在场的公安都皱起了眉头。哦,出了天泽鹤一和月冈路人除外。
按那个组织的作风,没有这类武器的话才叫奇怪吧。
“那就让他一起来吧。”出乎意料的是天泽鹤一开的口,“你会用枪的吧?”
“顺便可以和我们详细的讲一讲他们的目的。”天泽鹤一的脸上露出一个狡狐般的笑容,“我知道你一定会知道的。”
小龙光一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就这样公安们分成三队,一对留守在下山的几个路口,一对上山支援,还有有天泽鹤一、小龙光一还有月冈他们组成的一对首先去探查情况。
“银古老师也应该和你说过了,那群家伙企图通过光脉找到长生不老的办法。”小龙光一走在最前面,为了不引起注意,几人都将手电调到最小的亮度。
“但对面的虫师好像并不知道如何操作,所以他们打算从山主入手。”一提到山主,小龙光一的声音中就带着悲愤,“也许想要用来做实验,也许是吃掉也说不定。”
随和的小龙光一向他们仔细介绍了一下光脉,虫师还有山主的存在,当然在小龙的话中毫不犹豫的否定了光脉能让人长生不老的作用。
这样逆天的存在,不仅黑衣组织想要得到,如果一但确定他们这边的某些高层也会起贪婪之心。
“就在前面了,山田一里的家——”小龙光一刚刚发完最后一个音就被月冈路人捂着嘴按下。
五人借着茂盛的草丛遮掩这声影,刚刚月冈眼尖的看一个黑衣的大块头朝他们的方向看过来。
那个人正是琴酒身边的小弟,伏特加。
第79章
“大哥?”伏特加浑身僵硬的看着琴酒突然按住他肩膀的手, 有些不知所措。
琴酒没有说话,只是无言的拔出了腰上别着的伯/莱/塔,咔哒一声将子弹上了膛。
绿色的眼睛眯起, 像刀锋一样淬着冷意看向前方。黑色的大衣外套让他几乎都要融于这片森立之中, 像是黑暗里盯着猎物的狼一般,一但锁定了目标就直接扑上去咬断猎物的咽喉。
伏特加在琴酒身边跟了好几年,自然也能读懂琴酒气场的变化。他将□□拿出和琴酒成左右包围的姿势向前方一步一步逼近。
林间的凌晨的温度明明还带着凉意,但却让伏特加出了一身冷汗。他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 咔嚓——
琴酒眼神一扫, 伏特加看向自家的家下, 原来是一不小心踩到了跟树枝。
“大哥。”伏特加有些惶恐的看向琴酒, 他意识到如果有人躲在那边方向的话, 现在也可能因为他发出的动静而警觉了。
琴酒没有说话,他绷紧肌肉, 脚下发力,几步就来到藏着人的地方。那里早已经空无一人,什么也没有。
“看来是我们看错了吗?”伏特加松了一口气,他摸了摸额头,呼出一口浊气。“要我说想这样的深山的研究室,警察这么可能会追的到这里。”
“不。”琴酒蹲下身,他用戴着手套的手摸了摸那一片地方有些被压倒在地上的野草。“这种范围的痕迹,明显不可能是山上的动物留下的。”
“有老鼠进来了。”琴酒站起身, 银色的长发在身后轻轻晃动了一下。一声冷笑从他唇边泄出,不知道是在嘲笑窥探的人跑的快,还是来者的不自量力。
“我记得山田他的儿子是不是前几天跑回来了?”
听到琴酒的提问本来还有些愣的伏特加里面反应过来回复:“是的, 大哥。”
“听其它的研究人说, 山田一里似乎是在东京犯了事情被条子发现, 所以才逃了回老家。”
“真是可惜。”琴酒脱掉手套从外套的口袋中摸出一盒七星烟,打火机点燃烟尾的瞬间,火光照亮了琴酒的脸。他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被其它人趁机来一枪。
伏特加就这样静静的站在琴酒身后,他咽了一口口水,他感觉到大哥似乎有点不高兴,但一下子脑袋却没有转过弯来,
“去通知那个蠢货。”抽完一支烟的琴酒并没有将烟头随意的丢在地上,想他们这样组织里面的人,对能检测自身DNA的东西再谨慎不过了。所以,琴酒也只是将烟头用随时携带的密封袋装了起来。
“外面闻到他味道来的警察,叫他自己去处理掉。”
“啊?”一时间伏特加被没有听懂琴酒突如其来的话,但他很快就将之前琴酒的问题联系上了。
“大哥,你是说是刚刚躲起来的警察是追着山田一里的踪迹来的。”
“看来你还不算太蠢。”琴酒看了眼伏特加还是感觉到有些欣慰,到底是更了自己好几年了,比起之前的样子也算是长进了不少。
“要是拿家伙连自己招来的几个警察都不能解决。”对于琴酒来讲在组织里面没有办法证明自己存在价值的人下场通常只有两种。
要么成为实验品,要么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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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相当警觉啊。”直达琴酒完全远离小龙光一才找回了自己的呼吸,他感觉到手掌心上传来疼痛感,低头一看,原来是在刚刚紧张的时候不自觉的用指甲掐破了皮。
“毕竟那可是组织里面的top killer哦。”天泽鹤一语气里带着轻微的笑意,他歪了歪脑袋看向伊达航和高木涉他们。
“还能坚持的住吗?只是这一眼就能感觉出来吧?”虽然语气轻快,但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我们等会将会对上何种厉害的存在,更何况在这背后的庞然大物。”
“看起来的确是个狠角色。”伊达航回忆着刚刚看到的男人,只是一眼就能感觉到那个人身上沉浸已久的黑暗气息,浓稠的令人感到窒息。哪怕是他曾经遇到过的手段极其残忍的连环杀人犯也不及那个人的十分之一。
“不过真是让人兴奋,果然能将这样的罪犯抓捕归案的话。”伊达航感觉自己的手铐已经蠢蠢欲动了,现在心里燃起来的热血,已经完全掩盖住了之前的恐惧。
大概是被伊达航的情绪感染,高木涉他们不断没有丝毫后退的打算,反而全部看向天泽鹤一。似乎只要他一声令下,就准备冲进去,将里面的人通通扭进监狱。
“心浮气躁乃大忌。”这个时候的天泽鹤一眼睛才有了一下实质上的笑意,他按着伊达航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在其它人的嘴人听到自己同期台词的伊达航表情有些怪异,他看向一旁蹲着的月冈路人,后者只回他一个相当无辜的表情。
“月冈。”天泽鹤一看向月冈路人,“等一会你来打头阵,既然琴酒在这里我可能要尽量避免和他撞上。”
“没问题。”月冈路人对这个机会到时相当赞同,早在三年前他期待着和酒厂top killer对上的机会,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似乎很酒厂的代号成员没有什么缘分。不要说碰到琴酒了,除了一个莫斯卡托之外,他碰到的酒全部都是自己人。
突然就有一种酒厂遍地是家人的感觉,月冈路人陷入沉思,就连难得的黑麦威士忌也是FBI派来的卧底,果然垃圾酒厂吃枣药丸。
伊达航眉心狠狠的跳了跳,他目睹着月冈路人从兴致勃勃转变为沉思,看着自家同期逐渐飘远的思绪。久违的令人头疼的感觉重新袭来。
“等等,请让我和月冈一起行动吧。”伊达航一想到自家同期问题儿童一样跳脱的性子,心里就一百个的不放心。
天泽鹤一看了伊达一眼,看到他眼里属于老父亲的担忧的情绪突然愣了一下。怎么回事?月冈那么的同期都是自带老父亲属性的吗?
那么睁大眼睛看看好吗?这个一米七多的家伙今年已经二十六岁了。在这一刻天泽鹤一突然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但面上天泽鹤一未显分毫只是应道了一声好。
如果伊达航能知道天泽鹤一说他们都自带老父亲属性一定会狠狠的控诉,什么全部?松田、萩原还要诸伏、降谷和站在这里的月冈,一个个全部都是问题儿童,从头到尾当老父亲的就只有他伊达航一个。
“那么有月冈和伊达负责打头阵,我会在暗处帮那么看着。”天泽看向剩下的两人,“高木和小龙那么就负责去控制山田一里。”
说完,大概是为了让众人安心,“公安的第二队人就在外围,一但听到枪色或者其它动静就会赶来支援。”
“记得要随时保持耳麦的通信,一但有危险里面撤退。”
“明白。”
月冈路人和伊达航靠着墙壁摸到了研究室的大门,这里和山下村子不一样,早已经换成了极其具有现代风格的自动大门。门上的监控早已经在要发现他们的时候被月冈用消音枪一枪打掉了。
行动快的伊达航根本来不及出声。
“这样做的话他们不发现我们了吗?”伊达皱着眉头,他绷紧身体注意着周围有可能随时出现的敌人,随便还得看着自己这个糟心的同期直接莽上去。
“不用担心,他们恐怕早就开始撤离了,在琴酒发现我们的时候。”月冈眯着眼有些败兴,他掏出一张卡在门上面刷了一下,想要特殊密码卡的门就自动打开了。
伊达航:“???”
“你那里来的卡?”
“公安那边顺来的万能卡,虽然说是万能,但也只能破解一下比较低级的密码门。”月冈路人将卡小心翼翼的收回口袋,“我还以为黑衣组织的门会更高级一下呢?或者还是说组织更本是已经放弃这个实验了?不愿意再投资更多的资金。”
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月冈路人不认为黑衣组织会不知道光脉的到底能不能有作用,难不成是银古的说法出错了?
月冈到更愿意是这样,令人死而复生的东西还是不存在为好,这样是在太疯狂了。将已死之人从黄泉之中拉回这样的能力让他都有些心动,如果真的有的话,带回横滨
但果然还是算了吧。
不要打扰他们的灵魂。
月冈和伊达航走进研究室看到了满地狼藉,资料实验试管散落一地,有用的东西恐怕早已经被清理干净。
“动作还真快。”月冈路人用脚尖掀起一份资料,在看到上面一大堆陌生的专业术语时,安静的将他放下。嗯,专业的事情还是让专业人士来做吧,他们还是好好探查情况吧。
但谨慎起见两人还是没有离的太远,伊达仔细的将资料收集起,反正到时让公安他们自己去分析就好了。
月冈到对研究室里面的仪器突然有了兴趣,动动这里,摸摸那里。不知道为什么,他站在主控台面前,心里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呢?
“那个组织里面的人走的还真是安静。”警察的直接让伊达航感觉到有那里不对劲,“总感觉是早有预谋的撤离一样,如果只是刚刚发现我们回准备的那么快吗?”
月冈停在对研究室仪器的观察,太过安静?月冈路人环绕了一圈四周。琴酒是会这样轻易放过他们的人吗?
答案显而易见的是不会,月冈遵循这内心的想法,他弯下腰,在看到桌低下的东西时瞳孔猛缩。
艹,这么都喜欢用炸弹这种方式啊?
即使不用担心自己,但伊达航却个实实在在的普通人,死一次就没了。
“班长快跑——炸弹。”
像是用尽全力喊出的声音,在空旷的研究室里敲打着伊达航的耳膜。
脑袋还没有反应过来,脚已经先先外跑去,出口近在眼前,炸弹却已经归零。
在被炸弹强力的冲击炸晕的最后一刻,伊达航感觉有个人从身后将自己死死扑住。
琴酒此时已经来到了山下,看着手中倒计时的归零,嘴上浮现一抹嘲讽的笑。
“日本公安竟然连自己带来的人当中卧底也查不到吗?”琴酒举起枪将那个由组织埋进去的卧底一枪崩掉,动用了会暴露的棋子已经没有继续存活的价值了。
不过是死了一个低层人员而已,组织的卧底能用的棋子可又不止这一枚。
第80章
真是倒大霉了, 月冈路人没有丝毫犹豫用身体将伊达航死死掩护住。感受到炸弹的冲力,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月冈忍不住骂了一句:“琴酒, 我艹你大爷。”
然后便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听到爆炸声后的天泽鹤一他们很快就赶到了,在看到坍塌的建筑物时众人心里都是一紧。天泽鹤一冷静下来立马就联络了外围的公安帮忙进行搜查。
好在,月冈路人和伊达航在爆炸的时候都已经快赶到了出口的边缘,这样大大的降低了公安们搜救的难度,也为之后的抢救增加了概率。
小龙光一和高木涉同手将一块石板搬开, 看到下面露出的属于人类的肢体时瞳孔一缩。
“找到了,人在这里。”小龙光一大声的喊道, 他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在颤抖, 在这一刻他心中的恐惧达到了顶峰。
高木涉张了张嘴,却无法吐露出一个字,他觉得自己的喉咙好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扼住一样, 呼吸都变得不通畅起来。
天泽鹤一没有给他们两人看仔细场面的机会, 在小龙光一喊出话的那一时间。他就以一种相当强硬的姿态横叉进来,将两人和伊达航他们隔开。
没有人看的见天泽鹤一易容下面色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天泽鹤一蹲下身,他的手摸上了扑在伊达航身上月冈路人的脖颈。用力的咬了一下舌尖, 在尝到血腥味的时候天泽鹤一收回了手。
他感觉到原本象征这生命力跳动的脉搏那里一片安静。
“这可真是糟糕。”天泽鹤一的声音很轻, 轻到他自己也没有听清就被林间的风轻而易举的吹散。
天泽鹤一将外套脱下覆盖上月冈路人的上半身,然后小心翼翼的将他抱起。
“前辈, ”高木涉向前一步,他迫切的想要知道伊达航的情况如何, 但目光落到天泽鹤一臂弯里面的月冈时表情又有些迟疑。他心中乱的像一团麻线, 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出那样残忍的事情。
“这幅表情难道以为月冈这家伙死了吗?”即使心情再如何糟糕, 但卧底必备的修养让他在任何时候都能轻易假装出不同的情绪。
“如果他现在意识还清醒的话, 恐怕要挣扎的跳起来对这你的脸来一下。”
“诶?月冈前辈他”高木涉有些惊疑的看着天泽鹤一, 刚刚面前这位公安前辈的表现还让他以为月冈殉职了呢。
“受了点伤,被炸弹晕了。”
在得到天泽鹤一肯定的答复后,高木涉和小龙光一都松了一口气。想到还躺着的伊达航,两人赶忙绕过天泽检查起另一个人的情况。
果然和天泽鹤一说的差不多,伊达航除了有手和脚有一些比较稍微重一点的划伤外,人也只是晕了过去。
“那,前辈你为什么要用外套盖住月冈前辈的脸?”小龙光一扶着伊达航好让高木涉降他背起。虽然亲眼看到伊达前辈没有危险。
但是,小龙光一眼睛看向月冈路人垂下沾满鲜血的手,心中不详的预感始终没有散去。
“只是为了保护这家伙前辈的颜面罢了。”天泽鹤一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好面子的人肯定不愿意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被后辈看见吧?”
“是这样吗?”小龙光一还是有些犹豫,但他好像除了接受这个说法之外也做不了其它事情。
“你还有其它的事情要做吧?”天泽鹤一一边向外面走去一边说道:“比如去找那一只受伤的绿雉鸟。”
完全不知情的高木涉听的一脸懵逼,但明白天泽鹤一在说什么的小龙光一抿紧唇,没有再说什么。
——————————
死亡对于月冈路人来说不过是一呼吸的时间,比做一场梦还要短暂。
月冈路人睁开眼,他首选感觉到的是身体的酸痛感,然后映入眼帘的是天泽鹤一的那张大脸。
一声惊呼还未出口,只见天泽鹤一的脸上挂着奇怪的笑容,他的目光里带着慈祥看着月冈。
“你醒啦,手术很成功,大人和孩子都平安无事。”
哈?一时间突然怀疑自己是不会出现幻听。
月冈的脑袋上顶着一串问号,大概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天泽鹤一向旁边移了一步让出了在后面的山下谷一郎。
“你醒了,月冈。”山下谷一郎两步上去,他怀里还抱着貌似是婴儿的东西。“孩子很像你,卷卷的毛发,不然就叫卷卷吧?”
“什么?”月冈路人的大脑在此刻当机,他因吃惊而睁大的眼睛被山下谷一郎误以为是想看孩子。于是,他将怀中的孩子放在在了月冈路人的枕头边。
然后月冈路人一偏头就对上了一双湿漉漉的黑色圆眼睛,还有它那长嘴和白色蓬松的卷毛。
艹——!羊驼!
垂死病中惊坐起,月冈路人猛的睁开眼,没有顾得上身上的伤口,噌的一下里面起身朝四周看去。
很好,熟悉的公安医院,熟悉的消毒水味。没有笑的奇怪的天泽鹤一,也没有抱着小羊驼的山下谷一郎。
确定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后,月冈松了一口气,这时他的大脑才反应过来接受到了身体上的疼痛指令。
“疼疼疼——”,月冈路人眼泪汪汪的嚎叫起来,像一条半死不活的咸鱼重新瘫倒的病床上,他用眼神无力的看着天花板失去高光。
萩原研二推门进来是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场面,自家的同期像一只被冲上沙滩连挣扎都不愿意的懒鱼,即使是缺水口吐白沫了也只是干瞪着眼。
萩原半垂着眼,握着门把的手紧了紧,看到同期现在的这幅模样实在让人心疼。于是,贴心的萩原研二走前去顶着月冈路人疑惑的目光,轻轻的将被子拉上,盖住了他的头顶。
被遮住脸的月冈路人:“”
“hagi你看——”松田阵平端着水杯走进来,手里还拿着几板药片,但在看到床上直挺挺的‘尸体’时停住了脚步。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松田阵平奇怪的看了一眼萩原,他放下手里的东西,一把拉开了月冈盖住脸的被子。
猝不及防对上一副死鱼眼的松田阵平:“”
“抱歉,打扰了。”松田阵平没有犹豫,飞快的将被子重新盖了回去。他转回头看向一脸沉重表情的萩原研二,“这一副死鱼样的家伙是谁?我们走错病房了吗?”
“没有。”萩原研二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摇了摇头,“这个人就是小月冈。”
“等等?那家伙不是羊驼精吗?怎么变成鱼精了?”
“而且鱼滑溜溜的,这幅表情不会的缺水了吧?”
“有可能。”萩原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虽然我更喜欢羊驼啦,但如果鱼是小月冈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那要给这家伙准备鱼缸吗?好麻烦——”松田阵平拉出床边的椅子坐下,他戳了戳月冈被盖着的脑袋,“干脆放生了好吧?”
“不行啊,小阵平这样太过分了吧?”萩原研二一脸你冷酷无情,你无理取闹的看着松田,“好歹小月冈也是我们的好友,不过是一条鱼凭我们的工资还是养的起的。”
“不如说,光他自己的卡里面的工资就够买饲料什么的了吧。”
“诶?好像也是哦。”萩原愣了一下,“应该说小月冈的存款比我们的都要多。”
“啧。”松田表情厌厌,“竟然被一条鱼比下去了吗?”
“喂!”被好友们十足嫌弃的月冈路人终于忍不住提出抗议,“你们两个混蛋也稍微照顾一下病人的心情好吗?”
“即使是鱼的话,也是有自尊心的。”月冈努力的将脑袋从被子探出,“而且请不要随便将我改物种,开除人籍。”
“不行哦。”萩原研二一脸怜爱的摸了摸月冈的头,“在家庭地位底层的人是没有发言权的。”
“而且,月冈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松田一脸沉思,似乎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你真不考虑去神社求个平安符之类的东西。”
“次次出去的你基本都是躺着回来的。”
这一刻月冈路人也沉默起来了,虽然这个职业受伤是常有的事情,但今年的他是不是进医院进的太过于频繁了?也许真的得想松田阵平说的那样去神社里求个平安符?
“好了,就这样决定了。”松田大手一挥立马定下日期,“等你修养好了,下一个假期我们就去附近的神社。”
“那顺便多求几个吧。”萩原研二对此没有异议,“给班长和他女朋友,还有小诸伏和小降谷都求一个。”
听到要给降谷零求平安符的松田阵平有些不满的撇了撇嘴,但到底也没有拒绝就是了。毕竟他的不满也只是针对那个人失联系这一点而已。
但如果这个原因被萩原研二知道,之会有多一个调戏松田阵平的理由。
在公安医院里面住了两天左右,月冈路人就迫不及待的办理了出院手续急着要回家。
“你还真是归心似箭啊。”松田阵平坐在副驾驶撑着脑袋看着后面心情大好的月冈,“医生在签署名单是都快吧你瞪出一个洞来了。”
对于不听话的病人,月冈的主治医生是恨不得将他重新按回床上,完完整整的住完一个礼拜。但耐不住山下谷一郎的批准,医生还是不情不愿的子啊同意书上写下名字。
“再住下去我是真的会顶不住的。”月冈回忆起记忆里面的味道一脸苦色,“将维生素掺到粥里面到底是谁想出来的好主意?”
这种做法的威力一点也不亚于草莓炖牛肉。
“好了,小月冈你先去休息一会吧,我做好晚饭叫你。”回到公寓后的萩原研二相当的体恤受了工伤的月冈,很大方的表示今晚的碗筷可以免洗。
于是本来月冈路人的工作就落到了坐在沙发上打游戏的松田阵平身上。
松田阵平:“???”
在欣赏到松田阵平的小表情后,月冈路人心情愉快的窜了进房间,在关上房门后,月冈的笑容立马消失。
他紧抿着唇走大床边坐下,眼中透露出难得的迷茫。即使再如何回想大脑立马关于那一段记忆仍旧是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没有。
他到底是什么怎么遇到花江歌代他们的了?从脑袋中的记忆来看他们仿佛从一开始就是猎犬的预备役,那么在那之前呢?什么也无法回想的起来。
月冈路人闭上眼将自己埋进柔软的床中,他蜷缩着身子。脑中还存有的记忆告诉他记不得的原因是因为异能的缘故,但心里总还是空落落的缺少了一片。
人面对记忆的丢失总是感觉到恐惧的,即使月冈并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但记忆一年一年抹掉的原因。每一次的死亡都对于他来说是第一次。
当然,每一次的死亡他都从未后悔过。
月冈路人侧着脸伸出右手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本书。如果萩原和松田在场一定能认的出来,着本书他们曾经看月冈过。在去温泉汤屋的那一次,月冈在座位上对这这本不停的写写画画。
沉默的将书打开,里面却是记录着时间日期的日记。这了为了防止出现现在这种情况而写的,如果有那么一天失去了什么重要记忆的话,也许能靠他找回往日的那种情感。
这也是为什么月冈路人当初热衷于拍照的原因,所有的照片都被他储藏在u盘里设置了特别的密码锁。一但输入密码错误三次就会自动销毁全部内容,这也是为了保险,以避免被有心之人看到。
而日记本上的记录也都是用一种编的口吻讲述,这样的话即使被人看到,也许会认为这是他在编写故事的手稿。
但,如果有一天自己连这本日记的存在也忘记了呢?月冈路人不愿意细想,这样没有发生的事情还是都交由未来的自己去苦恼吧。
———————————
“那么四位客人你们想来点什么呢?”金发黑皮的服务员穿着印有波洛咖啡店名的围裙站在桌子边轻声细语的询问着。
如果忽略掉他额头突起的青筋和快要手中快要被捏断的笔的话。
月冈路人弯下腰低着头,努力控制住自己不断起伏的肩膀。做在他对面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已经笑的倒在一起,而一旁一同前来的邻居眼睛里也透这调侃之意。
“客人,请问可以点、单、了、吗?”想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安室透表面波洛咖啡店平平无奇打工人,背地里是犯罪组织的代号成员波本,实际上是来自公安零组的卧底降谷零。
今天不过是第一次开启在这里的打工生涯就惨遭三个便宜同期的嘲笑围观,堪称打工道路上的一次滑铁卢。
月冈路人他们今天之所以会做在这里还得从两个小时之前说起。
难得的假期,月冈三人并没有选择睡懒觉。时间刚刚过了八点,几人草草解决了早饭就齐齐挤到了松田阵平的房间。
看着双眼bulingbuling发亮的两人,松田阵平感到无语。
“所以到底为什么一定要在我的房间玩游戏?”
“可,游戏这种东西不就是要在别人房间玩才有意思吗?”月冈路人歪了歪脑袋一脸不解,然后仗着伤患的名义理所当然的霸占了松田阵平的床。
看着月冈极其流利的动作松田阵平眉心跳了跳,趴在床上的月冈路人完完全全没有是外人的自觉。极其自然的拉过一旁的可达鸭来垫脑袋,看的松田又是拳头一紧,不过在考虑到这个家伙还是病人的缘故松田都忍下了。
“所以,萩原你快给我从转椅上下来。”这一个不能收拾,但不是还有另一个活蹦乱跳的萩原研二吗?松田瞪着眼看着霸占了房间内唯一一把椅子的萩原。
“小阵平QAQ。”
“这幅表情已经对我没有用了。”松田阵平一脸冷漠,“快点给我从我的椅子上滚下来。”
“难道我们二十几年的幼驯染情谊还敌不过一把转椅吗?”萩原研二可怜兮兮的望着松田,企图唤起松田的友爱之情。
“啊,抱歉呢,我已经厌倦你了。”松田阵平不为所动,“毕竟二十年都对着同一张脸总会腻的吧?”
“研二酱的心都被伤透了。”萩原研二低着头假装抹眼泪,“没想到松田你竟然是一个这样狠心的人,但没关系。”
“研二酱永远都爱小阵平哦。”说罢萩原还用胳膊在空中比了一个大大的爱心。
“我要吐了。”旁观的月冈路人一脸菜色,“松田你能不能管管他,萩原又看了什么奇怪的电视剧?”
“是《ツンデレ坊ちゃんはひどく愛している》。”萩原研二说出一个听着就很不对劲的名字。
“松田我们刚刚说玩什么游戏来自?”月冈路人很自然的跳过这个话题,开始和松田阵平讨论他新买回来的游戏。
“就红色的那盘吧,刚好两个人玩。”
“诶?这个我想玩好久来自,没想到你买到了。”月冈路人有些惊喜,他噌的一下从床上爬起,和松田坐到了游戏机面前。
“啊,是拜托办公室里面的同事买的。”
“人缘挺不错的嘛,松田。”月冈路人倒有些惊讶,毕竟是信发行的游戏除了特意去排队不然很难买到。
“可不要小瞧了我啊。”松田阵平抛过一个得意的眼神,“在专业上的知识我也为他提供了不少补习。”
“等等,你们是完全无视我了吗?”萩原不可思议的看两个好友的背应,“明明这是三个人的故事,请带上我好不好?”
正当萩原还想说些什么表达他的不满是,门铃被按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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