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下雨还真是麻烦。”松田阵平双手抱胸站在办公室的大门口,突如其来的暴雨实在是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明明前几分钟还是风和日丽的太阳天,转眼间乌云密布。
而且又刚好因为前一天将车送去清洗, 还没有来的及提回来的原因, 今天下班回去注定是要成为落汤鸡。想到这里松田阵平就开始烦躁的想抽烟,他刚将手伸进裤袋, 还没有来得及摸到烟盒,肩膀就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
“久等了,小阵平。”回过头是萩原研二那张笑嘻嘻的脸,因为是夏天的缘故, 那头半长的头发被他用一根小橡皮筋扎在脑后。整个人一下子变得清爽了不少, 看着更像是初出茅庐的大学生模样。
“锵锵锵, 你看。”萩原研二举起手中的雨伞朝松田阵平晃了晃, 颇有一种邀功的意味在。
但在萩原研二打开雨伞后,松田阵平彻底沉默了。
“放开我!”松田阵平用力推开萩原死死贴过来的脑袋,“我宁愿淋湿也不要和你一起撑这样的粉红小花伞。”
“小阵平,不要这么在意嘛。”秉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原则,萩原研二一手用力环住松田的肩膀说什么也不松开, 以一种强硬的姿态将松田拉入伞下。“如果小阵平感冒了的话,研二酱开始会心疼的哦。”
“你这个混蛋,明明只是想找个人和你一起丢脸吧?”松田阵平用一种愤恨的眼神狠狠的盯了萩原研二一眼,然后气不过的给了他腰上一手肘。
本来两个大男人共用一把粉红小花伞就足够吸引路人的视线了,再加上刚刚萩原吃痛的一身嗷,回头率直接暴增至百分之两百。不过也许是因为松田阵平的气场足够的强大, 路人的人也只敢慌忙瞥了一眼, 然后匆匆离开。
“小阵平真过分。”萩原研二一脸委屈的揉着被打的地方, “明明我这可是保住了你在其它同事眼里的冷酷池面形象。”
“在你打开这把伞的那一刻起, 就已经没有任何形象可言了。”松田阵平尽量控制着自己不要把眼光头大这把伞上,“只会留下搞笑男的印象吧?说不定还会被认为是变态。”
萩原研二沉默了一会,开口试图为自家辩解:“这是因为上原小姐只带了两把伞,这把本来是要给她小学的女儿用的”
“怎么了?”萩原研二说到一半的话因为松田阵平突然停下的脚步而结束,他看着幼驯染上突然变的严肃的表情,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只见在前面小巷处,流淌出来的雨水中掺杂着丝丝可疑的红色。
“小阵平。”萩原研二低低叫了一声,他和松田阵平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一前一后的朝那个方向靠近。走在后面的松田阵平已经从怀里掏出了手铐,就准备一发现是什么危险人物,直接冲上去将他制服。
萩原研二走到巷子前,并没有想象中的迎面一击,不过现在的情况看着也不太乐观。
“麻烦。”松田阵平在身后说了一句。
这是个死胡同,在胡同深处一个穿着军绿色服装的男人垂着脑袋坐在墙边,暗红色的血迹几乎遍布在他的衣服各处,身下还在不断渗出的血液可以判定,男人的伤口还没有得到处理,也有可能是刚刚才受的来不及处理就失去了意识。
“小阵平,你看那把剑。”萩原研二用目光示意着幼驯染,在男人垂在地上的右手边躺着一把快要碎裂的长刀,其中的裂痕里布满的血污,很难不去想象这把长刀之前到底被用来做过什么。
萩原思考了几秒还是决定上去去查看一番,男人已经失去意识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危险。
萩原研二来到男人面前蹲下,刚想伸出手撩起男人的头发一看面容就被一只带着伤痕冰冷的手死死握住。
像是年老失修的机器一样,男人抬起头的动作缓慢的让人心急。也许是大雨打湿了全身衣服的原因所以才会感觉全身都发冷,萩原研二看着面前的人思绪一片空白,恍惚见他听见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划破天际。
他颤抖着的声音叫出了那个许久不曾出现的名字“小月冈?”
————
“松田,你冷静一下。”诸伏景光按住了松田阵平的肩膀,他能理解友人们焦急的心情,看这些下去是毫无作用的。
“我他妈的怎么冷静?”松田阵平咬牙切齿的回答道,现在的他更想直接跳到手术台将那个家伙摇醒,扯着他的领子问他到底是遇到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
在发现满身是血的男人竟然是自家小伙伴后,松田阵平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了山下谷一郎,虽然当初对于月冈路人的离开,山下表现的尤其平静。但山下应该是最了解应该如何应对这样状况的人。
“我知道了。”山下谷一郎安静的听完了松田的叙述,全程就只回了这么一句话。
不过十来分钟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就在雨中漂移着来到了他们的面前,开车的正是山下谷一郎本人。在两人将月冈路人台上车后,当然也没忘记通知在公安的另外两位好友,降谷零和诸伏景光。
不通知伊达航的原因是,伊达航这个月都在国外和娜塔莉度蜜月,这个时候就没有必要去给伊达航增添烦恼了。
在月冈路人被送入手术室后,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也一起赶到。刺眼的红色灯牌,垂着肩膀坐在走廊过道椅子上的松田和萩原浑身湿漉漉的,现在的样子狼狈极了。
“怎么回事?”降谷零看着两个垂头丧气的同期弯下腰低声问到,“不是说月冈回去他的世界了?”
是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同样也知道月冈路人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事情,当时他们还以为是松田他们三人合起伙来骗自己和hiro,结果没有想到,自己坚持了十二几年的唯物主义被彻底打破。
“不知道。”萩原研二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他的脸上表情一片茫然,“如果不是我们刚好发现小月冈,他是不是会——”,那个让让害怕的字眼不愿意说出口。
“萩原。”诸伏景光叹了一口气将刚刚想医生讨要来的干毛巾盖在了这两个湿哒哒的人头上,“会没事,月冈他会没事的。”
但在那一场手术过后,月冈路人沉睡了一个星期也依然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望着一直处于沉睡中的友人松田阵平他们也无可奈何,真能是在每天下班都抽出时间来陪陪这个家伙。
四人就这样持续了一个月,直到伊达航度蜜月回来了月冈路人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时间已经过了一年,松田和萩原等到了降谷零成为最年轻的警视正,等到了伊达航的孩子出生,等到了他们都迎来了三十岁的年纪,月冈路人还是安静沉睡的模样。
“松田,还有萩原。”诸伏景光带着一捧黄鸢尾,他已经从公安那边调到了搜查一课,刚刚好被分配到了伊达航的手下。
看着两人的目光投向自己怀中的花束,诸伏景光弯起眼笑了笑,“过来是在花店看到的,本来想买百合的,但想想还在这个更合适。”
诸伏景光将花插入花瓶里,他拉开一张椅子坐下,看着面前不说话的两人,摇了摇脑袋。
“听说,萩原你已经很久没有去过联谊了?”
“我现在哪里还有心情去。”萩原研二在友人面前没有在外面拿着故作开心的模样,他望着穿上紧闭着双眼的月冈,心情还是不可避免的变的沉重。
“也许是需要王子来吻醒?”诸伏景光打趣道。面对这样的情况还是乐观,他一直相信这种有一天友人一定会再次醒过来,毕竟是羊驼骑士不是吗?主角的故事永远不会仅仅停留在这样的小小地方。
“松田——”听到诸伏景光的话,萩原竟然真的很认真的思考起来,他把目光移向了松田阵平。
“滚。”松田毫不客气的送了他一个刀眼,“要说王子被女高中送过横幅的萩王子不是更加合适吗?”
萩原研二突然一噎,他开口的时候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有这样的黑历史,一旁看着津津有味的诸伏景光决定加入进去。
虽然自己的幼驯染不在这里,但自己有义务让他的名字也参与进来。
在工作的降谷零:‘???’
“要说王子的话,明明应该是zero吧?”诸谷景光摸着下巴一一列出,“金发,符合。帅气的面孔,符合。矫健的身姿,符合。”
“如果你说的矫健的身姿是指和FBI在摩天轮打架,把车开上高铁那么的确是常人做不到的事情。”松田阵平双月眼吐槽着。
“啊,其实这个我也可以呀。”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三人同时愣了一下。回过头,就看见月冈路人一脸乖巧的坐了起来。
“月冈你——”松田阵平直接站起抓住了月冈的肩膀。
“小阵平冷静,冷静。”萩原研二赶紧拉着激动的幼驯染,比起松田阵平他还注意到月冈路人看他们的眼神不对劲,不像是看着久别重逢的故人,更像是看着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一样。
“小月冈,我能问你一个事情吗?”萩原用眼神示意着松田稍安勿躁,试探的看着月冈提出疑问。
“当然可以。”月冈路人笑了笑,这更让萩原的心沉到了谷底,如果是以前的月冈根本不会是这个态度。
“你还记得我们吗?或者说你还记得什么?”
“如果是你们的话,我很抱歉。”月冈路人想了想似乎在组织语言,“也许我们认识,但很抱歉,因为我的某些原因,或者应该是能力,我会失去一段时间的记忆。”
“那么你还记得什么?”
“啊,这个嘛?”月冈笑了下,“保密哦,当然不是你们这些普通人需要知道的了。”
“我很感谢你们的救助——”
听到月冈这样开口是萩原研二就知道要糟糕,果然碰的一声,出现在萩原研二眼前的就是捂着脑袋的月冈路人了。
“你是说你都不记得我们了是吧?”松田阵平活动着拳头居高临下的看着月冈,“我只说一遍你给我记好了。”
“我是你的警校时候的同期,当然你平时都会叫我阵平哥。”
萩原研二:“???”
诸伏景光:“???”
虽然不知道后面该怎么办,但看着月冈半信半疑被哄着叫阵平哥的样子,萩原默默的打开手机的录像功能,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谈吧。
至于在后来月冈路人从山下谷一郎取到了自己在他那里存放的日记本后的心情就是另外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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