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和他一点也不像。


    在他还在凌.辱他人、将他人视作玩具把玩的七岁。


    姐姐已经有了一颗金子般的心脏。


    “直哉,你怎么可以把别人当成玩具!”


    “你也知道疼,那其他的人也会疼!”


    禅院直哉不关心别人,他只关心姐姐。


    姐姐是天上的太阳,所以他也要稍微像样一点,不然走在一起,就愈发不像了。


    在他还在因为写作业而苦恼的八岁,姐姐已经立下了救人的理想。


    在他还在为自己和姐姐长得不像,而偷偷研究美瞳和五官科医院的十二岁,姐姐救人的范围已经扩散到了整个京都。


    “禅院家的小姐和五条家的少爷……”


    人们总是这样说,把姐姐和神子放在一起,禅院直哉偶尔听见这些话,心中的怒火蹭地往上冒,他好想把所有人都打一顿,叫他们再也不敢把那个讨厌的神子放在姐姐的身边。


    但是不可以。


    他拿别人撒气的话,姐姐会生气。


    姐姐小时候她显得比同龄人沉稳,长大以后,她远比同龄人更加可爱。


    禅院直哉不愿意承认——那个神子把姐姐照顾得很好。


    “直哉怎么不哭呀。”


    哪怕姐姐揪着他的脸,哪怕姐姐喜欢捉弄他,哪怕姐姐总是到处撒野,他也觉得好可爱。


    禅院椿,他的双子,他的半身,他灵魂的另外一半。


    她最重视家人,以后肯定是那个神子入赘进来。


    所以他和姐姐可以永远在一起。


    “姐姐不会离开家的,对吧?”


    “当然了!”


    “那我们一起念京都校可以吗?还是说姐姐想去普通的高中?”


    姐姐玩着他的脸,捏来捏去的,好像根本就没在认真听:“随便你呀,直哉你哭一个嘛。”


    他才不会哭。


    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看着姐姐,直哉只会笑。


    “真没意思!”


    她总是像小孩子一样来,又像小孩子一样走,和他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稍微走一走就可以靠近的距离。


    “明年交流会的时候,我要抽查你的人际关系的,要是让我知道你在学校里面一个朋友都没有,那我就不理你了。”


    在他还在为怎么命令学校里的平民和他做朋友,以此来应付交流会上姐姐社交检查的十五岁。


    姐姐已经为了这个世界……


    在葬礼上,他把棺材打开,里面没有尸体的时候,禅院直哉心里满是喜悦。


    姐姐没有死。


    肯定是在恶作剧,因为直哉不乖,没有听她的话,没有哭给她看,所以她生气了。


    现在有在哭。


    有在一直一直哭。


    所以快点出来啊,要他掉多少眼泪都可以,从早上哭到晚上都可以,快点回来,不要再吓唬他。


    “椿燃尽了自己……”


    那个人在说什么?


    “连尸体都化作了灰烬。”


    所以是死掉了吗。


    好几天过去,直哉到处找她,姐姐不喜欢坐车,所以不会跑很远,在从前姐姐喜欢去的地方找她,所有人都用一种同情而又哀伤的目光看着他,就好像姐姐真的死掉了那样。


    所以他要去陪她。


    可是被救回来了,夏油杰把他送到了禅院家,回到家里,整日喝得烂醉的父亲难得清醒,带着他在缘侧坐下,轻轻抚摸他的头发。


    “直哉啊。”


    他叹气:“我们还是得好好活着呐,不然的话,你姐姐会伤心的。”


    “可是……”


    禅院直哉蜷缩起来——自从姐姐走了以后,棺材被埋进土里以后,他就不敢踩泥巴了。


    “姐姐一个人在地底下,会孤单的。”


    父亲看了他一会:“那也不是现在,你姐姐留下的东西需要有人去守护,我们不能让她白白付出。”


    “所以就让姐姐一个人吗……?”


    禅院直哉不明白,他带着哭腔,问父亲:“父亲,您就舍得让姐姐一个人吗?”


    一次又一次被救回来,禅院直哉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可以这么狠心,为什么能忍心让姐姐一个人。


    明明姐姐最需要人陪伴了。


    一想到姐姐在地底下孤零零的,禅院直哉已经碎掉的心就会再碎一遍。


    “姐姐……”


    姐姐最喜欢的人是五条悟,既然不准他死,那么就应该由五条悟去陪姐姐。


    今天是交流会的日子,禅院直哉难得清醒了一会,他穿好校服,来到京都校,看着大家其乐融融地交际,他好恨。


    恨所有人,恨全世界,禅院直哉不懂大道理,他眼里只有姐姐。


    是这些人害死姐姐的。


    姐姐都已经死掉了,他们怎么还笑得出来。


    “畜生!”


    他冲过去对着他们骂,指着他们的鼻子,大家默不作声地忍受他的癫狂。


    禅院直哉看着五条悟和夏油杰。


    这两个废物,整天和姐姐待在一起,却连姐姐都保护不了,现在竟然还笑得出来。


    两个少年站着任由他骂,等到禅院直哉恶心得忍不住呕出来,他才用尽最后的力气,朝五条悟吼道:“你根本配不上姐姐的喜欢!”


    ……


    “悟。”夏油杰扯着五条悟的手臂,提醒道,“他是椿的弟弟。”


    五条悟冷着脸甩开。


    “我说啊。”


    白发少年朝他走过来:“杰说你是可怜虫,让老子让着你,所以差不多点?”


    “哈,可怜虫,是,我是可怜虫,就是你、还有你、就是你们害死了姐姐,是你们把我变成了可怜虫!”


    “把我的姐姐还给我,把我的姐姐还给我!”


    “啧,疯了么你?”五条悟盯着他手腕上的手表——这是姐姐临终前给他买的,上面还有一个小小的手绳,是姐姐十岁那年送他的生日礼物。


    五条悟抢了过去。


    “你那个姐姐。”五条悟把手表放在指尖转动,朝他笑,“眼光还不赖嘛。”


    “还给我!”


    “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


    “不哦。”五条悟轻松避开他的攻击,“连这个都保护不了的废物,哪里来的资格骂人啊,要我说,你姐姐有你这种垃圾弟弟也是有够可怜的。”


    他最是知道怎么戳他的痛处:“说起来,你和你姐姐,怎么一点也不像啊?”


    一点也不像。


    意识再次清醒的时候,父亲和母亲都站在他的房间里。


    父亲看着他的眼里满是失望:“你丢尽了禅院家的脸,也丢尽了你姐姐的脸。”


    “直哉……”母亲抱着他,眸中满是关怀,“还好吗,直哉……?”


    禅院直哉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腕,被抢走了。


    活不下去了。


    父亲大步走过来,抬起手像是要打他:“清醒一点!”


    “禅院直毘人!”


    一向柔婉的母亲挡住父亲的手,朝父亲喊道:“我已经没有小椿了,你难道还想逼死直哉吗!要是这样,你干脆把我一起杀了,让我们和小椿地下团圆!”


    父亲猛然退后,沉默了一会,再次开口,声音已然哽咽起来:“直哉。”


    他说:“你身上留着你姐姐一半的血,哪怕是为了这个,你都得活下去,好好活下去。”


    血……


    禅院直哉看着自己的伤口,这些血哪一半是姐姐的,哪一半是他的?


    “我的孩子……”


    母亲抱着他哭,带他看向父亲的左手,那上面是一块手表。


    “你才十六岁,你没有做错什么,姐姐不会怪你,父亲也没有在怪你,你看,父亲去求了神子好久,才把你的手表要回来,快点好起来好不好?求你了。”


    好起来……


    谁来教教他,一个已经死掉的人,要怎么才可以好起来。


    那一块带着手绳的手表被扔过来,父亲有些别扭地说道:“除了头发,你和你姐姐真是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你和你姐姐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除了头发……


    “啊……”


    “啊!”


    “啊!!!!!!!”


    酒吧灯光很暗,血液滴落在地上,禅院直哉低头看着他的手指,有些慌张地擦拭着血液,然后神情茫然地把手指含进口中。


    “抱歉抱歉。”


    直哉后面的鼓手凑近话筒,弯着眼睛:“有一点点突发状况。”


    观众们好像已经很熟悉这样的情况,一边起身离开,窃窃私语说着‘又这样了’、‘很担心他呢’、‘是呢’之类的话。


    直哉身后的那些鼓手之类的也不敢和他搭话,跟着人群走了出去,没多久,酒吧里面就只剩下你、夏油杰和直哉。


    夏油杰喊他的名字:“直哉。”


    直哉长大了很多,把头发染成了别的颜色,打了很多耳钉,只是衣服穿得很简单,白t长裤,像是个干干净净的少年。


    他的双手全部都是刺目的疤痕,你看着心酸,忍不住想要哭。


    禅院直哉像是被你的哭声惊醒,又看了你一眼,脸色立即阴沉下来。


    他微微弯下腰,把被血染红的手指藏在身后,抬起另一只手敲了敲话筒,带来一阵噪音。


    “原来是夏油杰先生。”


    他看也不看你,只盯着夏油杰看:“我姐姐生前的外室,嗯?外室都算不得吧,被我姐姐玩腻的男人。”


    禅院直哉扫了你一眼,目光中满是不屑和鄙夷:“瞧瞧,这位小姐,浑身上下全是我姐姐的影子,夏油先生耐不住寂寞,想要找消遣对象,谁也没法指摘什么,但是您带着一个低贱的替代品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呢?”


    你哭声一顿,看着直哉,他在说什么啊……


    他死死皱着眉头,像是在忍耐着什么,然后又朝你们笑:“是这位小姐听说了我的悲惨遭遇,想要大发善心来和我玩一场姐弟游戏,又或者想来看禅院的笑话吗?对不起,我不奉陪。”


    他又看向夏油杰,眉目间尽是森冷的戾气:“若是你还有半点廉耻之心,就应该立即把你被这女人碰过的地方通通切下来,向我姐姐谢罪。”


    说完,他把贝斯摘下来,狠狠摔在地上,跑进了后面的房间里。


    夏油杰又和你道歉:“抱歉。”


    你不理他,悄咪咪跟到直哉房间门口,听见了呕吐的声音。


    你有点担心,悄悄开了一条缝偷看,直哉背对着你像是要吃药,细细瘦瘦的手腕抬起来,抖得不成样子。


    察觉到动静,他冷眼看过来,见是你,脸上的神色更加阴森:“滚开!”


    他的语气里满是嫌恶,好像又忍不住想要呕吐,但是不想给你看他的笑话,不想在你面前露出落魄的样子。


    你连忙把门关上。


    你不该来的。


    五条悟和夏油杰都一眼就把你认出来了,但是直哉没有,他把你当成了别人。


    你来看他的话,岂不是在刺激他吗?


    “直哉患有遗忘综合征。”


    夏油杰像是怕你伤心,还在安慰你:“他的记忆出了点问题,梳理记忆的咒具被悟用了,所以他没有办法和我们一样认出姐姐,你不要难过……”


    你真的不知道他怎么回事,直哉这么痛苦,他看不见吗?


    他竟然还叫你不要难过?


    “我怎么可能不难过。”


    你一句话一个存档。


    “但是,我不是因为他认不认得出来姐姐而难过。”


    “我难过,是因为他现在满身都是伤,我心疼、自责、内疚,恨不得替他受一遍,却无能为力。”


    你哭着把直哉的贝斯捡起来,断掉的弦上面还残留血液,被你的眼泪晕出淡红色的痕迹,你赶紧抹干净。


    “杰,我想把这个修好。”


    先修好这个,再修好直哉,然后是大家。


    他蹲在你的身边:“都会好的。”


    你抱着贝斯抽泣:“我想一个人走走。”


    夏油杰不放心让你一个人,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你,你漫无目的地走着。


    要让弟弟变好,首先得变回禅院椿,那么就得快点攻略完毕。


    野蔷薇是很好的孩子,小惠和悠仁也是很好的孩子,这个任务应该不难的,按理说,你应该现在立刻回到东京,开始奋斗。


    可是你好累。


    你好难过。


    自责、愧疚、悲伤、愤怒、焦急……


    好多好多负面情绪围绕着你,可是一回到东京,你就得笑起来,像是什么也没发生那样,去攻略别人。


    那谁来攻略你呢?


    谁来安慰你、安抚你、谁给你一个温暖的抱抱,谁告诉你,没关系,他没有坏掉,他不会坏掉。


    你看着面前的清水寺。


    你的意识在到处乱飞,可是你的双腿走到了这里。


    你来到第二层,抱着贝斯坐在松树底下,清冽的松香随风而卷,你慢慢闭上眼睛。


    这一次你们在新手村,他泡在浴池里,见你突然过来,不耐烦地皱起眉头。


    你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巫女服,钻进宿傩怀里。


    “没用的小虫子。”


    他抬起你的下巴,眼里满是不耐,语气凶凶:“又哭什么?”


    “我就要哭。”


    你看着他的眼睛:“宿傩,如果我走了,你会不会哭。”


    他不屑地笑了一声,一脸‘你在问什么蠢问题’:“眼泪属于弱者。”


    ……


    你不明白:“我很弱吗?”


    “可是我的弟弟坏掉了,宿傩你知道吗,我有了家人,有了弟弟,以前我做梦都想有这个,可是有了以后,我却不好好珍惜,不仅如此,我还伤害了他们,我离开以后,直哉都活不下去了。”


    “关你什么事?”


    两面宿傩一脸嫌弃地把你脑袋上的叶子弄掉:“离开主人就活不下去的无用藤蔓,是我的话,就一把烧掉。”


    “你太冷酷了!”你圈着他的脖子,“你根本不知道心疼人的,那如果我也是那种藤蔓,你会把我烧死吗?”


    他像是被你问住了,露出思考的表情。


    你盯着他看,不会吧不会吧,“臭宿傩,你不会真的在思考要不要烧死我吧!”


    你揪他的脸,叽叽喳喳烦他:“不许思考不许思考,我要听你第一反应说出来的答案,那个才是真的!”


    两面宿傩攥住你的手:“吵死了。”


    “那你快说快说!”


    两面宿傩盯着你看:“离开我就活不下去?”


    你点头。


    他笑,“骗人的小虫子。”


    “我没骗你!”


    你亲亲他:“快说快说!”


    他扣住你的腰,“不会。”


    “因为你喜欢我,舍不得烧死我对不对!”


    你摸摸他的小眼睛,宿傩难得不傲娇,你心里满意极了:“我就知道,你看,你还是会心软的,那你可以理解我的,对不对?”


    两面宿傩思索了几秒:“没法理解。”


    “……”你气得打他,“怎么没法理解!”


    宿傩任你打他:“我不像你。”


    ?


    “什么叫做你不像我呀!”你有点委屈,“说清楚,你不像我什么!”


    “这么没用。”


    ……


    臭宿傩!你跟他拼了!


    你对着他乌拉乌拉一顿锤:“我现在伤心难过知不知道,你不哄我就算了,还骂我说我,你可恶死了,讨厌你!”


    两面宿傩盯着你的唇:“再说一遍。”


    你才不说呢,你把脸埋进他胸口,“呜呜呜,还是闻不到味道,我想闻你的味道嘛。”


    “再等等。”


    “要等到什么时候呀!”


    两面宿傩不说话,轻轻摸你的脑袋:“再哭就别过来烦我。”


    “喂!你嫌我烦?”


    你打宿傩:“你再说一遍,我都哭了,你还嫌我烦!”


    宿傩又在装高冷,你直接对着他的耳朵哇哇大哭,你要把他脑瓜子哭炸!


    两面宿傩皱起眉看你,抬了抬手,到底也没舍得捂住你的嘴,只是语气凶凶:“鬼叫什么。”


    “你嫌我烦!”


    “……”


    他沉默,你又扯开嗓子大哭,你今天非得把他哭投降哭认错不可,本来是赌气的哭,后来就是真的在哭,哭得你心肝都碎了,碎成一片一片的。


    像你教他的那样,两面宿傩用两只手抚摸着你的脑袋,梳理着你的头发,另一只手抬起你的手放在他的小眼睛上,然后又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束花塞进你怀里。


    他满脸不耐,像是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你低头看着手里的花,哇哇大哭立即变成了呜呜小哭。


    “宿傩……”


    你发出几个自己也不知道有什么意义的音节,然后眼巴巴地看着他:“你快点认错……唔。”


    他又吻你。


    他像你教他的那样,在你哭的时候,像一个合格的男朋友该做的那样——亲你,送礼物,还有花。


    你的情绪就这样被他缓慢地安抚好,感觉就像是在充电。


    亲亲完毕以后,你埋进他的胸口,摸摸他的小眼睛:“宿傩,你以后不可以凶我。”


    他像是在出神,低低应你一声,敷衍极了。


    你不满地抬头看,这家伙竟然在和你说话的时候走神了,完全不合格!


    你轻轻捏他的脸:“在想什么呀!”


    “礼物。”


    嗯?


    你摸着宿傩的小眼睛,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对哦,有了花和亲亲,还差礼物呢。


    你看着因为你们亲亲而变得一塌糊涂的小花,无理取闹:“花都被你弄没了,你得赔我。”


    “麻烦死了。”


    “我就麻烦我就麻烦,我就是宇宙第一小麻烦虫。”


    他笑:“难得能有自知之明。”


    你也抱着他笑,给他挖坑:“宿傩,送礼物得合主人的心意呀,所以你得送我想要的礼物,对吧?”


    两面宿傩挑眉:“想要什么?”


    你咬他的下巴:“我想要什么,你都可以做到咩?”


    他沉吟了一会,好像在认真地思考,然后低头,四只眼睛盯着你,声音沉稳,里面夹杂着无限的底气:“你说。”


    你亲亲他:“想闻到你的味道。”


    他沉默两秒:“除了这个。”


    “为什么?”


    两面宿傩把手指插进你嘴里:“咬。”


    你乖乖咬他的手指,你感觉两面宿傩就好像在给你喂药一样,苦死了,呜呜呜。


    但你知道宿傩肯定是为你好,所以你忍着没闹,等到弄完,你才瞪他:“我就要这个礼物,就要这个就要这个!”


    他看起来烦的要命:“你会后悔。”


    为什么会后悔呀,你才不会呢,“我不会!”


    两面宿傩攥住你的手:“稍微安分点。”


    “我不我就不,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就别想……”


    无语!


    你醒了!


    狗宿傩,话不说完就跑!


    呜呜呜,他这样都不肯告诉你,事情肯定好严重。


    不过……千年前的事情,知道的人又不止宿傩一个,你还可以去问小狐狸,去问天元,说起来,天元应该也复活了吧?


    宿傩牌充电宝,效果超好,你已经充电完毕,满血复活,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攻略完大家,然后一切的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你刚刚抱着贝斯站起来,打算全军出击,耳边就掠过一道急切的风声。


    冰锥穿透你的肩膀,把你钉在了树上。


    白发男人看着你,长发拖在地上,神情阴鸷且冷漠:“你是怎么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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