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忍?


    “五条悟,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是别人也就算了,杰和宿傩,哪怕是甚尔直哉,他们说你也就算了,但是五条悟,唯独是他,他怎么可以这么说你?


    “什么叫做别人说也就算了,为什么我不可以说?”


    “因为我对你最好啊,可能我是个坏人,但是我对你最好,也许我是个小气鬼,但是我对你最大方,五条悟,只是你,我不想听见你这么说我。”


    他沉默,你等了好一会,没有等来他的认错和道歉,突然感觉有点累。


    他就是个小孩子,你和他计较什么呢?


    “好啦,五条悟,我们把事情翻篇好不好?我们去杰的家里打麻将……”


    “不要。”


    他蹭你:“椿最喜欢我。”


    “嗯,最喜欢你了。”


    “那椿现在就和我一起回宿舍。”他抬头看了一眼杰和宿傩的方向,“我也想让他们站在那里吹冷风。”


    什么啊?他在这里吹冷风,是自己闹脾气要走,又不肯开无下限,那杰和宿傩做错了什么?


    你刚刚还和杰承诺,不会再惯着五条悟,现在就又来哄他了,还跟着他走,如果你是杰,肯定就气死了。


    还有宿傩,这家伙现在就是一整个无家可归,你怎么可能把他丢在这里,丢在大街上啊!


    这个幼稚鬼自己闹脾气吃了苦,难道天底下所有的人都要和他一起吃苦才行?


    “正常点好不好?你真的不能和大家和平共处吗?”


    “什么叫做和平共处啊?”五条悟看你,“椿是要和游戏里那些人一样开后宫吗?把我当成一个收集……”


    这个家伙就是这样,打嘴仗无往不利,捉住别人的痛脚猛踩,你现在最怕的就是这个,最怕他们觉得你想和两个男人同时恋爱。


    但是除了未婚夫以外,宿傩和五条悟都先是你没有办法舍弃的家人啊。


    你能怎么办,要怎么样做他才能满意?


    是应该和宿傩说,对不起,虽然你对我很好,但是我已经有新的未婚夫了,所以你离开吧。


    他能去哪里,他等了一千年,就等来这个结果吗?


    五条悟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真的做得出来这样的事,你现在怎么会被他困扰,怎么会这么迁就他?


    你做不到,不管五条悟怎么样,你就是做不到。


    他还在说,你脑袋昏昏沉沉的,下意识不去听,只看着他的脸。


    这么惹人喜欢的脸,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性格?


    你打断他的话:“随你怎么想。”


    他在这一瞬间好像失去了表情,你看得心痛,心痛他,也心痛你自己。


    凭什么,大家都是人,你凭什么要因为养了一只猫,就变得再也没法快乐。


    你真的厌倦了,什么事情一旦掺杂上感情,就好像变得苦兮兮惨兮兮的,像什么狗血剧一样。


    你以前从来没想过你的生活是这样的,想到以后的几十年,你都要在这种氛围下度过你的余生,你就感觉好恐怖啊。


    你喜欢轻松,喜欢快乐,你不喜欢任何人给你增添烦恼。


    是什么让你变成现在这样?


    是五条家对神子的驯化和教导,是这些潜移默化、一点一点侵入你们生活的东西。


    天才神子抵御不住,所以他变得遵守规则,变得不明白利用权利,变得顺从、变得守序。


    在原著里,他即使被安排无数个任务,没有休息的时间,即使身边的人受到伤害,死的死伤的伤,他还是在遵守别人制定的规则。


    而你,因为你有一颗更加擅长聆听他人的心,所以你被驯化得更加彻底。


    你被五条家的教育改造了,被莫名奇妙的责任束缚了,把自己当成了什么奉献自我的救世主,牺牲自己让别人快乐……


    好恐怖啊。


    要不是五条悟这样和你闹,要不是他把你逼到了极限,你到现在都没法清醒。


    你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宁愿让自己委屈,就为了让别人开心的人?


    太荒谬了,如果把过去的你拉过来看现在的你,你只会给自己邦邦几拳,把你脑袋里面进的水打掉,让你好好清醒清醒。


    你推开他,抬头看,橙黄色的路灯罩在他的脸上,你依旧很喜欢这张脸,也依旧心疼他,但是在那之前,你要先照顾好你自己。


    “你不是说我开后宫吗?五条悟。”


    “那我谁也不要了,行了吧,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愿意开开心心地和我玩,我们就一起玩,像你一样觉得我开后宫,哈,那就别再来往好了。”


    五条悟攥着你的手,好用力,“别再来往?”


    这么多话他就只听得见这一句,无效沟通你做够了,也不想做了。


    你低头看着他的手:“你扯我也没用,我可以传送走,如果你再闹,我还可以回去,回到那个没有你们的世界,就当做了个梦。”


    他从来没有见识过你这幅样子,像是被你吓坏了,扯着你的手不够,还要抱着你,看着你,茫然又惊恐的样子:“椿……”


    你看着他的表情,感觉自己好像的确蛮渣的,哪怕是舞哉临死之前,你都还在怪他诶。


    要是以前,不管是谁这么和你闹,你都早就和他划清界限了,怎么可能在这里哄他。


    现在你只是冷着脸,五条悟就受不了了吗?


    “我累了,喝酒以后真的很想休息,五条悟,你没有在意我的感受,一点点也没有。”


    你把口袋里的糖全部翻出来塞他胸前的口袋,一些糖果掉在地上,你也懒得管:“一个月的份,如果还需要我遵守约定我会找人转送给你。”


    说完,你直接传送走人。


    虽然杰和宿傩还在等你,但是看见他们,你就会想起五条悟说你开后宫,会一整个心烦意乱,干脆眼不见为净,一个人在街上乱走。


    哎,天下之大,竟无你的容身之处,你想起来,你之前还从来没有好好看过北海道呢,于是你一个人传送到了札幌。


    本来想好好看看风景的,但是好冷,你赶紧找了个居酒屋。


    日本很少有女生单独在这里出没,尤其现在已经接近午夜,你一进来,所有人都盯着你看。


    你也没所谓,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喝酒,喝多了好酒,偶尔来点糙糙的啤酒也蛮好喝的,这家烤串也蛮不错,你想起以前五条悟牵着你到处吃烤串的日子,傻乎乎地趴在桌子上笑。


    可惜还没过多久,店老板告诉你要打烊了,你迷迷糊糊的,潜意识里还记得自己没带钱。


    “我没钱。”


    你眼巴巴看着老板:“我在这里洗盘子行不行?”


    你和老板大眼瞪小眼,你试图卖萌:“我可牛了,昨天刚刚拯救了世界,洗个盘子不在话下。”


    ……


    老板看你醉成这样,像是怕你出事,直接给你拿来电话,让你给家里人打电话。


    要说手机号,你也只记得一个人的。


    已经过去了十三年,也不知道他现在换号码没有……


    你有点忐忑地按下一个一个数字,把听筒攥紧,呜呜呜,杰,救救你!


    电话接得很快:“你好?”


    “杰!”你简直委屈死了,你堂堂救世主,竟然落到如此境地,“我在外面吃霸王餐,老板不让我洗盘子,还说要你来保释我。”


    “……”那边像是松了一口气,“椿现在在哪里?衣服内层口袋里面有我塞的银行卡,你找找看?”


    你乖乖地在口袋里面掏掏掏掏,把银行卡掏出来。


    “……”


    你和老板大眼瞪小眼x2。


    顶着老板看智障一样的目光结完账,你终于轻松了,札幌五月的大街上真的好冷,一件外套的你快被冻死了。


    你从口袋里面翻出手机,已经没有电量自动关机了。


    你就是有不爱充电的臭毛病,小惠和杰叮嘱了无数次,小惠还在你手机后面贴了便利贴,都不管用。


    你看着手机背面的便利贴,有点想小惠了。


    呜呜,天底下只有你的崽崽对你最好,养多少个崽崽都不会有人说你开后宫。


    你传送到小惠家里,之前你给他们买的房子现在已经不在了,所以小惠搬家了,甚尔也住在这里。


    你框框敲门。


    开门的是小惠,他穿着深蓝色的丝绸睡衣,像是刚刚洗过澡,头发还在湿乎乎地坠着水珠。


    “呜哇——”


    你坐在楼梯上,哇哇大哭:“惠,我被欺负了!”


    他臭着脸,把你拦腰抱起来:“夏油叔叔怎么让姐姐喝这么多?”


    “他管不了我!”


    你趴在小惠的肩膀上:“谁是一家之主,你快说。”


    他把你抱进房子,揉了揉你的脑袋:“……你是。”


    他们的新房子一进来就是客厅,伏黑甚尔懒散地坐在沙发上,手臂靠着两侧,胸膛敞开,浴衣松松垮垮搭在他身上,像是什么也没遮住一样。


    因为十几年都不见太阳,这家伙的皮肤也变白了,过于饱满的胸肌在灯光下十分晃眼,好大,好白……


    你目不转睛地盯着看,伏黑惠皱起眉,遮住你的眼睛。


    “甚尔。”


    他的声音冷冷淡淡,带着一点点不愉:“把衣服穿好。”


    “大小姐喜欢看。”


    伏黑甚尔才不是听话的爹,他不仅不把衣服穿好,反而还坐了过来,把伏黑惠的手扯下去,让你重见光明。


    鼓鼓囊囊的胸肌近在眼前,甚尔还捉住你的手,往那上面放,刻意压低了语气,略带笑意,不加掩饰地诱惑你:“大小姐想做什么都可以。”


    更加纤细、白皙的手将你的手腕攥住,伏黑惠加重语气:“甚尔。”


    他像是生气了:“你不可以对姐姐这样。”


    “哪样?”


    伏黑甚尔对别人可没什么好脸色,就算眼前这个人是他的亲生儿子,他把你扯到怀里:“惠,你记住,我们是为了让大小姐开心而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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